第十一章(5/8)

    岳钰的眼眶有一些红了,良见影站在他身边,在他耳边道:“阿钰,你想要先生活下去吗?”

    天地风声乍起,另派群众的惨叫声伴随着锁链声音翻滚起来,岳钰看到他们被虞承青抬起的爪子拍碎,这个被压制住的青年还在威胁他:“你敢动傅聆一下——你大可试一试。”

    岳钰向来认为傅聆做什么事情都是游刃有余的……除了做饭以外,他还是第一次看到傅聆手足无措的模样。

    似乎是害怕他看到什么,可他什么都看到了呀。

    看到曾经偏爱他的师父,满身都是虞承青留下的痕迹,岳钰只觉得恶心。

    ——我的好师父,你不是说,你最喜欢我吗?

    良见影在他耳边柔声道:“阿钰,只有我是爱你的。”

    傅聆此时气府大伤又经历交合一事,不可能有过大的动作,正是趁此机会一举拿下的好时机。让良见影更加意外的便是虞承青,这个北斗门的剑修,竟然还是一只幼龙。

    良见影好像知道为什么寒山烛龙对待虞承青的态度不一样了。

    如此,两只龙都在自己手中,岂不是一举两得?

    钢钉钉穿傅聆肋骨时,良见影听着那一阵骨骼扭曲的声音,竟然笑了出来。

    良见影一手抓起傅聆的头发,看着他的眼睛:“小侯爷,父债子偿啊。”

    虞承青此时气府尚且还在波动之中,灵气被锁链压制,变回了人形,被几名另派中人按在地上。

    中途没有出现太多的意外,良见影带着虞承青傅聆二人回到了无极地。

    无极地此时妖魔混乱,虽然无法冲破封印,却也十分危险。傅聆的元丹被强行剖出,交给了良见影。穿鳞鞭失去了主人灵力的供给,倒刺散落了一地,像是开败了枯萎的花瓣。

    傅聆彻底成了一个废人。

    虞承青见不到傅聆,因为他被岳钰带走了。

    傅聆现在满身都是伤口了,虞承青无法想象岳钰会对他怎么样,可四周混乱,他连离开这身锁链都没有办法。

    傅聆是个很好看的人,正襟危坐时便是令人十分敬畏,哪怕是现在这副模样,岳钰其实也有一些惧怕他。

    似乎有的人的威压是与生俱来的,尽管傅聆从未朝他发过火,岳钰此时也仍旧会用布条遮住那双眼睛。

    浑身是血的衣物已经无法再穿,岳钰便索性将傅聆的衣物褪了下来扔了出去,再仔细为傅聆擦洗身躯,将贯穿傅聆四肢与琵琶骨的锁链悬挂在床榻之上,就这么撑着下巴看着他。

    元丹离开气府的人活不了太久,傅聆此时已是虚弱至极,除却胸膛扔在微弱起伏,便整个人都像断气一般。

    他十分清楚自己在哪里,被谁带走……正是岳钰。

    可是他没有力气再去说话了。

    只能任由岳钰摆布,随意怎样。

    岳钰拿来药瓶,为傅聆擦拭伤口,轻轻为他包扎好——也不过是治标不治本。

    良见影大概是在努力吸收傅聆的元丹,这几日大概都不会过来,所以岳钰很乖的坐在傅聆床前,看着他的师父呼吸。

    似乎就这么安静过着,岳钰已经快要忘却他对傅聆做了什么的时候,良见影将他带了出去。

    “阿钰,这几日想我了吗?”良见影蹭蹭他的嘴唇,将岳钰抱在怀里,柔声哄道。

    岳钰察觉到良见影周身隐隐约约的灵气,不算太稳固,应当是还没有吸收好。

    他提醒道:“先生,提气固元,这几日我们还是不要……”

    “乖,”良见影哄道,“你是我的明妃,你应当明白我有多爱你。”

    良见影没有修习过正经功法,学的都是他那邪门歪道师父手中零零散散的书页,因此灵气也是十分稀薄,此时突然吞下傅聆元丹,灵气突然暴涨无法控制。

    也便只剩这么一个法子,只能靠岳钰减少一些灵气的波动。

    可傅聆的灵气十分浓郁,良见影吻向岳钰之时,岳钰只觉有人在看着他。

    那个人站在他们身后,睁着一双眼睛,面无表情的看着他们亲吻,云雨。一字不说,就这么看着,便足以令岳钰心惊胆战。

    这是他第一次想要推开良见影。

    可是傅聆是不可能在这里的,岳钰安慰自己,傅聆现在除了在那间屋子里,他怎么可能出来呢。

    牢中灵气稀薄,更不要说这里是无极地,没有妖魔来添乱就已经很好了。虞承青在牢中待了整整一日,却连一半的灵气都没有恢复,身上的伤口可以勉强忽略不计,他只是有些担心傅聆。

    傅聆身有旧伤,又加上他发疯,根本无法压制,更何况……

    重活一世,虞承青确实发现了很多意想不到的事情。

    他虽然知晓是岳钰要抢夺傅聆的元丹,可他没有想到岳钰这么做,是为了魔族另派的良见影。他更没有想到,自己会是一条龙。

    甚至由于初次化形,伤了傅聆。

    正这么想着,便见门外走入一名另派人士,手中拿着一碗药汤,走近那层铁门,敲了敲道:“那个黑头发的人,你还活着吗?”

    虞承青猛地抬起头,便看到那人将药碗隔着铁栏递进来放下,随后将身上宽大的斗篷摘了下来。

    来者是名白发的少女,额头上长着两个犄角。

    少女道:“你叫虞承青?”

    虞承青并不清楚这名少女究竟是谁,因此没有多做回答,更何况他的四肢被锁链捆住,灵气被压制,根本无法多做行动。若是表明身份后对方意图不轨,谁都救不了他。

    那少女见虞承青没有动作,便在那边道:“这大牢之中只有你一个体内带着灵气,我可是聪明着呢,你不要骗我。”

    对于少女这种自问自答的奇葩行为,虞承青不再说话,索性闭了眼修养,心中计算如何跑出去。

    “这药没毒,还是良先生要我送给你的,”少女见虞承青没有动作,也不气恼,自己选了一块干净的地方坐了下来,继续道,“良先生说,不能怠慢你,就算你在大牢里也不许怠慢你。”

    少女口若悬河半天,却不见虞承青说话,扭头问道:“你不好奇为何良先生对你那么好?就连北斗门的那个谁都没有如此待遇,药都是岳公子求来的。”

    话音未落,便见虞承青猝然睁开眼睛道:“傅聆怎么样?”

    自从少女进入大牢到现在,虞承青与她说的话不过几句,此时他突然主动问话,眼神凶的能杀人,将少女吓了浑身寒毛炸起。

    少女站起来,道:“他好着呢他,有岳公子护着谁敢欺负他……你快点将药喝了,若是良先生知道你不喝药,被扒皮的可就是我了。”

    良见影给的药确实没有毒,只是会在喝下后一个时辰内会烧及经脉,虞承青不得不分神将经脉护住,这样一来,好不容易积攒起来的灵力又消耗光了。

    一连几日,那名少女都会来送药,除此之外,没有人再过来了。就连送饭的狱卒都不多留一下。

    一来二去二人便熟悉起来,虞承青也发现这名少女似乎并没有太多的权力,靠她其实是出不去的,这也就令他放弃了和少女多说几句的念头。

    可少女并不知晓虞承青心中所想,每日都靠在大牢前与他谈天说地,哪怕虞承青并不搭理。

    “良先生其实人很好的,”少女笑道,“为人谦逊有礼,对我们也很好……你们外人总说另派如何如何,可你们没有了解过另派,又为什么总要那么说呢?”

    见虞承青不说话,少女又继续道:“另派之中,每一个人都是互相尊重的,谁也不欺负谁,比之前的地方好多了。虽然我们跟随良先生居无定所,总是跑来跑去,可我们是幸福的。”

    窗外星光撒下来,虞承青缓缓道:“是魔君管的不好吗?”

    “啊!你今日第一次理我。”少女欢呼一声蹦了起来,“你总是问我那个傅聆如何,可你们不是师徒吗?我记得徒弟不是要唤师父吗?你这么直呼你师父的大名,他要敲坏你的脑袋的。”

    虞承青又不说话了,剩下少女又尴尬的站了一会儿,又坐了下去,她道:“其实不是魔君管的不好,只是……家族中的长辈都说他是个毛头小子,什么都管不好,还不如让寒山烛龙管呢。”

    虞承青想问“你怎么知道魔君景华管的不好?”,可他又闭嘴了:这是魔族的事情了,关他什么事。

    “你见过寒山烛龙吗?”少女问道,“寒山烛龙是不是一个老头子?”

    “是个病秧子。”虞承青缓缓回答道。

    “啊呀,病美人吗?”少女又道。

    正在此时,窗外传来一声轻微的鸟鸣声,又很快不见了。少女还在惊奇无极地怎么会有鸟叫,扭头还欲说什么,却见虞承青站了起来。

    青年站在那里,肩披月光,双眼之中仿佛有火光跳动。

    少女被惊到,一时间忘了说什么话,却见青年缓缓向她走来,束缚四肢的锁链应声而断,发出清脆的撞击声,掉落在地上。

    “抚浪。”虞承青道。

    一把散发着青色灵气的剑自他身后而出,刺穿少女的肩膀,将她死死钉在了墙上。

    惨叫声惊醒了大牢之中的囚犯,他们纷纷探出头去看,却见同属另派的女孩浑身是血,震惊之余,他们破口大骂虞承青。

    虞承青再没有多想什么,抽出抚浪,向前走去。

    魔族另派是三重天一直计划要抹去的,哪怕他现在心软放过他们,三重天也会杀光他们——与其让他们看着亲友痛苦死去,自己痛不欲生,还不如现在就结束了他们,往后还能在黄泉路上见一眼。

    虞承青踩过一地鲜血时,这么想着。

    天边的碎星闪烁,无极地鲜少有这么安静的时候。可血腥味道是掩盖不住的,它们钻进泥土之中,将整个大地染成了红色。

    傅聆看不到四周,只听到人走进来的脚步声,频率有一些急促,似乎有某些急事。

    他听到有人在外面大声呼喊:“快走,发狂的龙可不是好收拾的,先保命——”

    还有人的惨叫声音。

    似乎是岳钰拿着他手腕的锁链,想要解下来,可无论如何都无法从墙上取下来,傅聆刚刚结痂的伤口再次崩裂了,鲜血染红雪白中衣,落在床褥上。

    岳钰似乎在发抖,他在低声说着什么,随即又有人走过来了,似乎在和岳钰拉扯。

    岳钰道:“先生,为什么这个锁链解不下来?”

    是良见影。

    良见影道:“傅聆已经对我们没有用处了,为什么要带着他?更何况虞承青是他的徒弟,良心还在,就不会杀了他的。阿钰,我们走吧。”

    岳钰道:“先生,你说过,敌人也是人啊!”

    良见影便笑了,他的声音温柔的不像话。

    他抚摸着岳钰的脸:“阿钰,你听好了,这些冠冕堂皇的话,都是说给鬼听的。”

    岳钰还想说什么,被良见影打晕了。

    转身离开之际,良见影听到傅聆沉闷道:“赵……良见影,希望你带着岳钰躲的好一些,最好不要被我发现,下一次我便不留情了。”

    良见影转身离去:“但愿下一次我还能看到你。”

    房屋之中又安静下来。

    又等了很久,又有人推门。

    傅聆却没有多做动作。方才混乱之中他隐约听到了,虞承青现在正在发狂,他大概没有多大的概率能活下来……更何况他现在只是个没有元丹的废人。

    那人说话了,果然是虞承青:“师父。”

    虞承青又道:“师父,你流血了。”

    那只手抚摸上傅聆的胸膛时,他轻微瑟缩了一下,大致是因为某些原因。

    虞承青道:“师父,疼吗?”

    锁链剧烈响动,傅聆猝然睁大眼睛,惨叫出声,咬在白骨上的倒钩被虞承青扯了出来,牵扯出一连串的血肉。

    虞承青再没有说话,他低着头抱住发抖的傅聆,咬碎舌尖,将口中鲜血哺入傅聆口中,与此同时,一朵莲花在傅聆身侧绽放,花瓣附着在他的皮肤上。

    “我们马上回家。”虞承青抱住傅聆,轻声道。

    北斗门最近也不安生,先是傅聆与安婳离开那日,体修门便出了事情,似乎是某位弟子渡劫,结果劫雷点了整个瓜田。随后又是各个门派被另派人士攻击,纷纷上北斗门请欧阳掣带头绞杀另派。

    随后又在今日,天帝来了。

    听到这个消息时,欧阳掣最初没有相信。

    “魔族另派的事情都够他忙了,有什么闲心思来这里?”欧阳掣坐在椅子上,给女儿梳头,在亲闺女一片嚎叫声中,抬头便看到站在门口的男子。

    白斯雪是三重天公认的美人,不是由于仙子仙君们忌惮他的身份而将他捧到第一美人,而是白斯雪真的很美。

    不同于傅聆的凌厉清冷,白斯雪的美是雌雄莫辨的,笑起来便是一个极大的漩涡,将人卷进去出不来。

    这位美人天帝道:“欧阳掌门的千金十分可爱啊。”

    欧阳掣当即将女儿送了出去——听闻这位天帝除了当年那位三月天妃后便没有再娶,谁知道他是什么样的人?再说自己家女儿这么漂亮,万一天帝动个什么奇怪的心思……

    不过白斯雪并没有多去看欧阳采月,而是径直坐到了欧阳掣另一边的椅子上,笑道:“欧阳掌门似乎不认为朕应该这个时候出现在这里。”

    欧阳掣尴尬一笑,又听到白斯雪缓缓道:“魔族的事情确实有些棘手了,景华这几年一直在忙这些事情。年轻人总要独自面对一些事情,这件事朕不便插手。”

    话说到这里,便听到门外一连串的呼叫声音传来,一名医修门的弟子跌跌撞撞跑进来,双腿还在发颤。

    欧阳掣撇了一眼白斯雪,却发现对方对于这名闯进来的弟子似乎并不恼怒,仍旧云淡风轻的端起茶杯,道:“这位小友,这么着急跑进来是有什么事情吗?”

    那名弟子满脸苍白,抓着欧阳掣的袖子哭道:“虞承青……器修门的那个弟子闯进医修门,满身的血!”

    他似乎是被吓到了,胡乱说了许多也没有说出所以然来,欧阳掣干脆赶往医修门,回头一看发现白斯雪也跟过来了。

    “年轻人总要有一份担当,”白斯雪笑道,“朕是来这里为景华找帮手的。”

    二人赶去医修门时,便看到一群弟子都被虞承青赶到了外面,一身血的青年站在那里,双目紧紧盯着罗雨成,一动不动。

    罗雨成此时脾气也不好起来,拿着针的手都在抖。

    他道:“拿盆水来。”

    见四周没有反应,罗雨成突然扭过头朝虞承青吼道:“拿水来!”

    虞承青便突然清醒过来,转过身去端水。

    欧阳掣快步走向屋中,便嗅到满屋子的血腥味道,他道:“师弟,这是怎么……”

    话突然卡住壳,欧阳掣说不出来了。

    他仰起头掐了掐眉心,转过身将还围在外面的医修弟子们遣散了。临了又嘱咐道:“医修门这几日暂时封闭,任何消息都不许往外泄露……尤其是不许传到傅仙仙那里,谁都不许乱说!”

    于是尚且安静的北斗门便突然乱套了,掌门和天帝在医修门留了很久,有人在外面传言,说是器修门的人都死光了。

    这些谣言自然便传到了傅仙仙那里,她赶到医修门时,便被欧阳掣拦住了。

    欧阳掣似乎没有睡好觉,原本便多的胡子更加茂密,他的双眼胀满血丝,脸色都有一些苍白了。

    他拦住傅仙仙,哄道:“娘子,夫人,仙仙,这几日你先不要过来……”

    傅仙仙便瞪他:“你让开,小聆早就回来了是不是,你为何不与我说?”

    欧阳掣无奈道:“我只担心你情急冲动……”

    傅仙仙一愣,眼眶便飞快红了:“我就不应当让他出门,总是惹一身伤回来,你也总是帮他瞒着我,你要气死我!”

    北斗门一片混乱,白斯雪将虞承青叫到了侧房,直截了当道:“你喜欢傅聆。”

    虞承青道:“是。”

    “你知道你是龙了?”白斯雪问道。

    虞承青答道:“是。”

    “那你可知道朕也是龙。”白斯雪仍旧保持着那张笑脸,就这么看着虞承青,看着他面无表情到面露迟疑。

    白斯雪笑道:“你想到了什么?”

    一股奇异的感觉从虞承青心中冒出,逐渐清晰起来,随即又被他按了下去。

    倘若天帝是他的父亲,那么为什么他从来就没有听人说过这些事情?

    突如其来的信息令虞承青大脑短暂空白了,血液轰鸣向心脏奔流而去,他的心脉逐渐冷却。他看着天帝的双眼,突然想道:天帝是不是不要他了,所以这些年才不来找他?

    那现在为什么又来找他?

    白斯雪撑着下巴等待虞承青反应,过了许久,他才道:“缓好了吗?你心中的答案便是我想说的。”

    虞承青只觉舌头发麻,他说不出话来。

    白斯雪伸出手指指了指小腹,道:“你在朕这里待了十月。”

    说及此处,白斯雪话语顿了顿,道:“朕没有心思看场认祖归宗的戏码,朕是带着条件过来的。”

    白斯雪道:“朕要你去平了魔族另派暴动,作为交换条件,朕会平复傅聆的伤势,保他不死。”

    白斯雪道:“如何?”

    门外月黑风高,屋中也没有多么温暖。

    虞承青推开房门,点燃蜡烛,从袖中取出一片龙鳞。

    鳞片在烛光下泛着白光,内中灵气流转——这是白斯雪交给他的。

    白斯雪说,这是他在三重天时的记忆。

    突然从一名二重天的小修士成为三重天的人,虞承青短暂的缓解了其中的冲击,既然他已经与白斯雪达成交易,那么也该准备准备了。

    虞承青盘膝与榻上,将鳞片握在手中,闭上了眼睛。

    一片白光过后,虞承青睁开眼睛,便看到白斯雪。

    那时的白斯雪似乎更加年轻气盛一些,他将怀中抱着的婴孩交给月宫的仙子教养,自己便转身离开了。

    月宫仙子问道:“陛下,这孩儿名作什么?”

    白斯雪身形一顿,道:“虞承青。”

    于是那个婴孩便在月宫长久的住下来了。

    月宫的仙子取来仙露喂养他,将桂树结的花朵放在他的手掌心里,光华流转,白斯雪再没有来到过月宫。

    虞承青问仙子:“是父亲觉得我不中用吗?”

    仙子道:“是陛下太过忙碌了。”

    小虞承青便努力修习,仙子看出他努力非常又天赋异禀,自觉天帝应当该满意了,便带着小虞承青去了大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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