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7/8)
他们不是师徒吗?
为什么在傅聆这里,这些事情成了“任务”?
谁给他的任务?
虞承青看着傅聆转过身,看着他的眼睛,把自己的所有事情全盘托出了:“我……我已经死过一次,是地府的阎王告知我,说要我助师父渡劫,因此我重来一世……师父,你是否也是这样?”
虞承青看着傅聆的眉头皱起,随即又见对方笑了起来。
美人一笑便如春暖花开,可虞承青却只感觉到其中无奈与迟疑。
傅聆侧着头看他,缓缓道:“你们玩我,是不是?”
虞承青解释道:“不是,师父,我之前并不知晓这究竟怎么回事,这一世我待在师父身边许久也不曾见到劫难来临……”
傅聆道:“我和你一样,都是重活一世,可为什么我的却是你有劫难。”
虞承青道:“……我不知道。”
傅聆点点头,道:“反正你的劫难已解,我也无需你管,劫难我自己可以化解,你忙你自己的去吧。”
虞承青还欲再说什么,便见对方抽出手腕,甩手关上了门。
此时的傅聆一点也不想再搭理自己,虞承青再多说什么都是没有用处的。
哪怕傅聆已经与自己有所肌肤之亲,那日还是在自己发疯没有意识的情况下。
虞承青只得暂时离开,等待傅聆冷静下来再作交谈。
其实这些事情并不怪傅聆,毕竟这些事情是他将傅聆扯进来的。
他甚至不知道白斯雪所说的“傅聆有劫”这句话,究竟是真是假。
此时的他占据太多被动位置,白斯雪一手操控了他的所以行动——虞承青并不认为这是一种好事,相反,他需要摆脱白斯雪的控制。
但虞承青暂时无法从其中找到扳回一局的办法……只能见招拆招,虞承青等不及那么久了。
傅聆回到屋中后,便睡不着了。
虞承青也是重生回来的,他也有上一世的记忆。但是最重要的是,他与自己不同的目的。地府的阎王没有必要糊弄他二人,那么为什么他二人的任务互相不一样?
为什么虞承青要助自己渡劫?为什么自己要助虞承青渡劫?渡的什么劫?为什么至今为止,一切事情都是混沌无法理清?虞承青渡的劫究竟是什么?为什么天帝不帮忙,却让自己这个局外人上?
傅聆隐约觉得自己忽略了什么,却又想不起来。
劫难分为多种,大大小小各有不同,修士修的便是本心,倘若被任意劫难绊住脚步,那么耗损的便是太多灵气。不知道究竟渡的是什么劫难,傅聆实在不知道应该如何准备
虞承青是指望不上的,既然听到对方说的话,傅聆也不会不屑,相反应该准备一下预防了。
就这么躺着,窗外逐渐变亮起来,解辛过来敲门了:“仙师,醒了吗?”
傅聆推开门,便看到不远处的空阔地带被人支起了一张小圆桌,上面摆着一些晨食。
“饭菜已经做好了,虽然仙师已经不怎么需要进食了,但是今早是有甜粥的,”解辛笑道,“厨娘做的不错,仙师过来尝一尝吧。”
“我不怎么吃甜食。”傅聆嘴上如此说着,双腿却动了。他坐在一旁,看着欧阳采月喝一口甜粥,露出陶醉表情来。
他便突然想起来,虞承青似乎很喜欢喝甜粥。
……虞承青喜欢吃甜食吗?不曾知晓。
傅聆用勺子搅了搅碗中的白粥,便看到里面混着一些花瓣,他尝了一口,便觉得里面甜的过分了。
这些甜食,他实在消受不起。
又过了几日,北斗门便热闹起来了——收徒大会到了。
傅聆这一次去不了,却也听说了其中状况,先是第一日便有魔族另派借着收徒大会人多,尝试混进来挑事,后便又是不知道哪里来的莽撞人,打架时将玉雀台打坏了。
在众人谴责的目光中,欧阳掣坐在掌门位置上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十分抱歉,诸位。”
罗雨成道:“师兄,傅师弟身体还没有好利索……”
话是这么说,但是玉雀台已经坏了,收徒大会也将无法继续下去。
正在尴尬时刻,便听不远处传来人声:“原以为将器修门交给小聆能够振兴一些,却不想更加没落了。”
众人纷纷循着声音看去,却见坐在高位之上的众门主都站了起来。
欧阳掣抱拳道:“师叔。”
只见一名布衣男子从人群中走过来,又爬上玉雀台,拍了拍其中一块坏掉的机关,道:“小聆的技术还是不错的,尚有精进,还算可以。”
这名男子两鬓隐隐掺杂白发,身材高大,眉间被朱砂刻着一道红印。
有人小声道:“这是什么人?”
“不清楚,但绝对不是等闲之辈,”一旁的男子看着众门主的反应,道,“怕不是器修门的哪位前辈……”
但器修门目前居住的人用手指头都能数得出来,更别提两名弟子皆不在门内,众人一时疑惑。
或许有人猜得出来,多年前器修门上一任门主兀自卸任出门游历……这位门主旁人鲜少提起,不知道是不是所有的器修性格都有些沉闷,竟然没有几个人知晓上一任门主的名字。
这位器修门上一任门主——程惊才,没有理会那些人的闲言,只朝着人群中伸出右手,便见一名背着大箱子的少年快步走过来,从箱子中取出一些物件,递到程惊才手中。
“这又是谁?”又有人问道。
这一次终于没有人说话了。
那名少年沉默的站在程惊才身边,对方要什么给什么,很快玉雀台便修好了。
收徒大会很快继续进行,程惊才与欧阳掣简单交谈几句,便带着少年去了器修门。
“师父,”少年背着大箱子快步走在程惊才身边,面上带着无法掩盖的兴奋,道,“我终于要见到师兄了吗?”
少年名作元衔,是一名在茶馆帮厨的孤儿,后来魔族另派混乱之中被程惊才救起。后程惊才又见这名少年头脑机灵,很多事情一点就通,便将他收为了徒弟。
而元衔在最初拜程惊才为师时,便听对方经常谈起这个师兄的名字,说他多么努力,多么有实力。
语气中带着无法掩盖的自豪。
这让元衔心中隐约带着一点点的酸味——是他做的不够好吗?师父还要去怀念一个很久没有在身边的人。
而方才师父修理的玉雀台中的一些新式机关,据说就是他的那位师兄的手笔。
这让他更加想要见到师兄,切磋切磋。
正这么想着,二人便到了器修门门外,虽然门是开的,但程惊才仍旧敲了敲门才进入。
刚刚进入,元衔便看到一名少女从他头顶飞过,跳到门外那棵花树之上。花瓣扑朔掉落,迷了元衔的脸。
欧阳采月抱着树枝枝干朝程惊才与元衔这边探过头来,道:“咦,是师祖!”
说罢,便见另一间房屋被人推开,解辛从里面走出,随即双眼一亮,去敲旁边的门:“仙师,程仙师回来了!”
元衔看到程惊才背起手,一副高高在上世外高人的模样。
屋内安静了好一会儿,就在元衔尚且思考自己那位师兄面子这么大时,便看到一名男子推开门从屋中走出。
在元衔认知中,器修这一门的修士大多是虎背熊腰的壮汉模样——就像师父这样的,不然怎么扛得起那些较重的器物呢……但面前这名男子确实颠覆了他的认知。外貌可以称得上一眼便惊艳世间,尤其是那双眉眼,美得让人移不开视线,让人忍不住想要去碰一碰其中清澈,是否能够掀起涟漪。
男子快步走到程惊才面前,双手抱拳行礼道:“师父。”
程惊才依旧端着那副架子,端详了傅聆许久,才开口道:“小聆,你又瘦了。”
傅聆原以为见到师父后,对方会首先询问他为什么没有去收徒大会,谁知对方一句竟然是询问他又瘦了,一时语塞,竟不知道如何回答了。
随即又听程惊才道:“我听小掣在信中说,你收了两个徒弟,是不是那两个徒弟太过调皮了?”
听到“两个徒弟”这四个字眼,傅聆顿觉心塞,只想尽快跳过这个话题,道:“师父外出游历归来,想必很辛苦,不妨进屋休息吧师父,这位是?”
程惊才这才想起被忽略的小徒弟,一把将元衔拉到身前,拍了拍他的肩膀,道:“这是你的师弟,名作元衔。元衔,这就是我对你说过的师兄,傅聆。”
元衔心中只道,你何止是对我说过这个师兄,简直是天天都在念叨。但此时既然师父端着这个师父的架子,也不好去揭穿,便对傅聆行礼道:“师兄。”
三人闲谈之时,解辛并未插嘴,但心中难免会有所纠结,譬如应不应该告诉程惊才,傅聆与岳钰的事情——依照傅聆的性格必定不会告知,但倘若由解辛告知,恐怕又会出一些岔子。
但就在此时,便听到门外有一名弟子敲了敲门,道:“傅仙师,掌门有信。”
傅聆道:“什么事?”
“傅仙仙师叔负伤,请傅仙师前往。”
欧阳采月脚下一滑,险些从树上摔下来,睁大双目,道:“我娘亲受伤了?!”
傅聆向程惊才点头示意后快步向外走去,问道:“伤得重不重?”
“据说是伤到了肺腑,但罗师叔已经将傅师叔稳住了伤势,弟子这才前来报信给仙师,掌门说要请傅仙师前往一叙。”
傅仙仙伤势稳定后第一件事不是养伤,而是托欧阳掣将自己叫去,有什么事情大可以用传音符解决,或者命这名弟子传达即可,可此时竟要傅聆亲自前往。
傅聆心中隐隐有了猜测:此事恐怕与岳钰脱不开猜忌。
傅仙仙受伤这件事,确实与岳钰有关。
当时她正带着众位弟子掩护受伤的弟子撤离,她留在后方阻挡魔族另派进攻,几名弟子在前方开路,却只听到一声爆裂声响从一侧传来,她循声回头望去,便看到几名魔族另派竟然突破了一边防线,手起刀落之间,便见几名弟子身首分离,倒在血泊之中。
傅仙仙在众弟子身上都有留下保命的符咒,这不是魔族随手就能解开的,但是此时却只看到众弟子纷纷死去,傅仙仙心中隐隐有了猜测。
果不其然,便见一名青年站在众另派大军之后,手握一把短刃,面色看不清楚,一双眼睛在红色火焰之中闪闪发亮。
——这双眼睛,傅仙仙还曾在某日与傅聆闲谈时夸奖过。
那时她笑着看岳钰解决傅聆交给他的任务后,道:“阿钰的眼睛清澈可爱,让人看着就很舒心。”
现在,这个青年站在她的对面,高高举起短刀,指向她的心口,道:“傅师叔。”
四周全部乱了,刀锋与剑身相击,飞溅而出的火光与鲜血交错,傅仙仙从没有想过,自己竟然会被师侄抓住。
傅仙仙道:“岳钰,你如此欺师灭祖,可有想过你的师父如何想?你——”
岳钰冷笑着站在她的面前:“师叔,我从不是傅聆的弟子,何来欺师灭祖?”
傅仙仙的呵斥声音戛然而止,四周全部安静了。她道:“什么?”
岳钰缓缓道:“我进入北斗门,只是为了先生,我从未站在过北斗门那一边,又何来的心虚?”
“更何况,傅聆在拜师那日并未让我跪下拜师,师叔,你真的认为傅聆将我当作弟子宠爱?”岳钰又道,“他不允我下跪,那便没有师徒之隔,他在养徒弟吗?他明明是将我当作禁脔来养啊。”
傅聆或许从未想过,拜师那日对徒弟的心软,却会让岳钰想成其他的事情。他疼爱了许多年的弟子,会这么想他——虽然岳钰确实没有向傅聆下跪,但剩下的程序却一件没少,他的名字就在北斗门器修门的门谱上。
可是岳钰并不清楚其中事情,他只当傅聆只不过喜爱自己的脸,也利用了这个关系——为了先生。
后来虞承青匆匆赶来,这名青年已经与前段时间大所不同。经过第一次化龙,龙的一些特征逐渐显现出来——他的眉角处生长出一些浅黑色的龙鳞,瞳孔变得狭长。手中的抚浪掀起惊涛骇浪,自脚底钻出一股浓郁灵气,裹着剑尖刺穿岳钰的肩头。
岳钰闷哼一声,随即对方剑身抽出,带出一连串血丝,鲜血如瀑溅在地上。他一手掐住虞承青的手臂,对上那双由于化龙而逐渐颜色变淡的眼睛,吐出口中的鲜血,缓缓道:“你这么伤我,师父知道了,岂不是要伤心?”
虞承青却并没有如他所想而如何面色大变,这名黑衣的青年只是伸出手将岳钰抓着他的手扯开,缓缓道:“我已与师父有夫妻之实,其他的事情,不劳师兄操心。杀你后,我自会凭师父定夺。”
只虞承青一句话,便彻彻底底将岳钰推出北斗门,岳钰面上表情变了一变:“怎么可能?虞承青,一直伤害师父的可是你,与我何干?师父那般疼我,又怎么可能允许你来杀我?”
话语未落,却见虞承青不再有耐心听岳钰说话,只见他单手握剑,向一侧划过,灵气开路,不少魔族另派之人被震飞出去,皆吐血身亡,灰飞烟灭。
一个虞承青,即是十万大军。岳钰终于明白,这个虞承青并不是脑袋发热而只身前来解救傅仙仙,而是他真的有这个能力。
岳钰失血过多,跌倒在地上。他只觉浑身微微发冷,看着虞承青将傅仙仙等人救出,回头看了他一眼。
虞承青随后所说之话令他如坠冰窟。
“自从你进入北斗门之后,便已经注定后来的结局,”虞承青缓缓道,“是我太过放松了,忘记警惕你而让师父受伤岳钰,我就应该在你拜师那日便杀了你,而不是留你祸害师父,留你杀害众人,你的所作所为,已经没有人能够保下你了。”
“你知道为何师父没有来到战场上吗?孽徒造孽,师父伤心欲绝,只望留你一个全尸。”
话语说到这里,只见已经走远的虞承青突然低喝一声,猛地转过身来,抚浪剑尖割过岳钰脖颈,一道浅浅的红痕出现在岳钰的脖颈上。随即一颗泪珠落在了还横在他面前的抚浪剑身之上。
虞承青微微愣了一下——岳钰哭了。他并不清楚岳钰这是被吓哭的还是如何,他也没有义务了解其中原因。
他的嘴唇缓缓抽动,良久才吐出几个字:“傅聆不要我了?”
虞承青代替傅聆,面无表情道:“傅聆不要你了。”
虞承青并没有杀了岳钰,良先生与岳钰的相处之中他隐约可以猜到这两个人是什么关系,此时杀害岳钰,可能会让良先生暴起,如此一来双方只会鱼死网破,目前景华尚未决定做什么,他目前不过是一个勉强说的上话的人,此时倘若自作主张,恐怕会引起稍后一连串的蝴蝶效应。因此他只做一个决定:将岳钰带回景华驻地,关起来。
至于虞承青所说的“傅聆默许杀害岳钰”此事,也不过是虞承青吓唬他的——自己看着傅聆宠了这么久的岳钰,此时倘若不出一口恶气,不能杀害岳钰,用言语吓唬他还是有的。
傅聆对岳钰藕断丝连,但虞承青不是。
将傅仙仙送回北斗门后,虞承青悄悄去了器修门,傅聆的房屋门不出所料的紧闭着,解辛看到他便打算敲门告知傅聆,却被虞承青打住了。
“师父这几日怎么样?伤如何了?”虞承青将解辛叫到一边,小声的询问。
“仙师的伤势逐渐好转,”话虽如此,但解辛面容仍旧不解忧愁,“但那都是靠药理调理起来的,没有元丹说什么都是空话,仙师这几日头疼症更加重了,又不肯好好休息,躲在屋中打理一些东西”
虞承青抬起头看了看四周,此时并不是什么深冬寒冷之时,傅聆的头疼似乎更加严重。他也询问过其他人,只道是不好好休息,思虑过重,心病难医。
他叹道:“解辛,你可以教我”
过了一个时辰,小厨房中乱七八糟,解辛端着一碗卖相极差、甚至看起来有一些像毒药的“甜粥”敲响了傅聆的房门。
等了很久,等到躲在角落里的虞承青险些要破门而入时,房门终于开了一条小缝,傅聆道:“干什么?”
解辛将手中的“甜粥”抬得更高了一些:“仙师,你一日不怎么进食了,吃一些东西吧。”
“我已经辟谷,吃不吃东西已经没什么大碍”傅聆的声音戛然而止,似乎被什么震惊到了。
虞承青在暗处屏住呼吸。
随即便听到傅聆道:“解辛,你要毒死我吗?”
解辛端着甜粥的手一抖:“不敢,不敢”
傅聆匆匆赶往剑修门,便见欧阳掣沉着脸坐在门口的台阶上,看了一眼傅聆:“师弟,这一次,我便不顾及情谊了。”
收徒大会已经结束,加上傅仙仙受伤,接下来前往前线的便是欧阳掣。
傅聆便已经清楚了,欧阳掣不是什么小心眼的人,大多事情他都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唯独不要碰他的身后的人。
进入屋中,便看到傅仙仙倚着床榻,一只手被绷带绑的严实,她看向傅聆道:“小聆,你应当都知晓了吧。”
傅聆点点头,坐在傅仙仙面前,听到对方继续道:“小聆,岳钰全然没有道心,他拜入北斗门,全部是为了良见影。”
傅仙仙顿了一下:“小聆,岳钰残杀同门,祸害二重天,天地不容。再遇到他,师姐师兄就不会再留手了。”
同样的话从夫妻二人口中讲出,这大概是他二人已经商议过了,将傅聆叫过来,不过是告知他结果。
傅聆从房屋之中走出,便看到欧阳采月急切的围在欧阳掣身边,叫嚷着为什么不让她进去,欧阳掣此时也没有多少心情去哄女儿,只道“你娘亲与舅舅议事,稍后再去”。
傅聆走过去,朝欧阳采月点了点头,示意她可以进去了。
欧阳掣道:“仙仙已经与你说了吧。”
傅聆俯下身,也坐在欧阳掣身边,低头看一看地砖缝隙中钻出来的杂草,从其中爬出几只米粒大小的蚂蚁。
不知是什么触动傅聆,他突然“扑哧”笑出声。
傅聆道:“师兄,这次去战场,我也去。”
在欧阳掣印象中,傅聆从进入北斗门开始到现在似乎是很少笑的,这一次傅聆却笑得很是温柔,却令人无端生出来一股寒冷来。
傅聆道:“我的弟子,还是要我来管。”
程惊才刚刚回到器修门,而后便发现傅聆要跟着欧阳掣前往前线。
作为一个师父,程惊才确实很不乐意傅聆一见到他就要走,但前线事务紧迫,便匆匆交代了几句,送傅聆离开了。
解辛欲言又止,将一袋子安神草的小袋子交给傅聆,道:“仙师,这些安神草您带上吧,解辛无法跟随前去,便只好在这里为仙师和景华祈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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