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2/8)
虞承青不知自己究竟如何所想，便伸出一只手，扯住穿鳞鞭，道：“师父的弟子现今只剩下我一个了，师父舍得？”
傅聆面不改色的接过罗雨成递过来的衣服穿上，系好腰带，缓缓道：“岳钰不在另派之中。”
话没有说完，便见傅聆身形一歪，脑袋磕在了门口的桃树上。
此时的虞承青与平时截然不同，此时的他听不到人说话，只会一心一意的抱着傅聆啃……和平时的乖巧模样完全不一样。
傅聆：“……滚远点！”
厨娘玉兰刚刚从山脚下带来些玉米，打算对傅聆讲述一下如何在厨房中大展身手的计划时，却被傅聆推出门外了。
欧阳掣便暗自感叹，自己教了那么多弟子，却没有一个弟子能够与虞承青和岳钰作比较——这两名弟子都是乖巧聪明的，傅聆应当能清闲许多。
不仅如此，一些在院中扫地的仆从也被傅聆请了出来。
傅聆拉扯鞭子的手突然一顿，眉头便狠狠皱起来了，他抬起头看向虞承青，嘴角抽动半晌，没有说出一句话来。
魔物不是傻子，看到傅聆这般不要命的打法，自然不会前仆后继冲过来找死，来了几波之后，便不再有魔物过来了。
虞承青突然俯下身来，用傅聆梦中的姿势吻了他。
此时他才清楚看到傅聆面容，他的面色几乎惨白，眼眶与鼻尖红得有一些突出了。
傅聆受的伤不轻，加上四周魔物源源不断，二人只能暂时留在山洞之中。
那种眼神，疯狂的，血腥的，冷酷的。岳钰从来没有用那种眼神看过他。
虞承青剑法不如上一世精通，更何况方才硬闯另派本营，身上也难免有伤口。他转过身还欲说些什么，却发现傅聆已经闭眼调息了，便自己安静敷药去了。
虞承青：“……？”
是傅聆随身带着的药瓶，此时滚到了虞承青手边。
面前那双眼睛炙热无比，在漆黑的房屋之中十分明亮——正是虞承青。
虞承青坐在一旁，擦剑的手一顿。
难道……昨夜根本不是梦？还是半梦半醒之中，他去找的傅聆？
恼羞成怒之余的傅聆伸出另一只手就要赏虞承青一个耳光，却又悬在半空中没有下来。
傅聆似乎很伤心……这是理所当然。
“为什么要等七日？”岳钰皱眉道，“那时试炼差不多就要结束了。”
罗雨成扫了一眼傅聆的伤口，又忍不住道：“你运气可十分太好了，处处致命伤，却能保住一条命。”
这个时候，再好脾气，那就是有鬼了！
便是一眼能看出这人下一秒要哭了。
待二人离开后，良见影压制着岳钰的手才松开。
心烦意乱的醒过来，傅聆却发现自己动弹不得，手腕被人抓住搁在头顶之上。
罗雨成并没有理会虞承青的表情：“有什么事情不能天亮了再问吗？非要大半夜的打扰人睡觉……”
青衣男子道：“我对傅聆没什么兴趣，不过此时放他与……承……承青？与承青一起走是必要的。待七日后，你便可以去无极地找一找，将傅聆带回来了。”
可再深一些探查，傅聆却又什么都不清楚了。
可他并没有去啊，这时不也在房中吗？
“没有。”傅聆道。
欧阳掣似乎并不着急：“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日后总得碰上……对了师弟，岳钰呢？他不是被另派抓走了吗？”
解辛不会回来了，岳钰也不会再回来了。
虞承青不敢多留，一手抓住傅聆便要离开，却发现对方走了两步，又停下了。
这具身体才十九岁，刚刚成年，便对傅聆的欲望如此之大吗？
傅聆之前常常为了寻某些器材上刀山下火海，或许是点背，总能碰到某些奇奇怪怪又强大的妖兽，受伤便更是难免，每次拖着一身血回去时，总能将傅仙仙吓得半死。
虞承青细细咀嚼这句话，心中不禁冷笑：将傅聆留在魔族另派本营？他的元丹都要险些被爱徒掏出来了，留在这里岂不是找死。
傅聆此时言行完全不如平时模样端正，可虞承青看到了傅聆另一副面孔，心上人不开心，虞承青不禁道：“弟子能做师父想要的岳钰。”
傅聆甚至在骗自己岳钰是被另派控制了。
罗雨成继续道：“现在好了，你师父这几日都不用在这里待着了，跟我回医修门！”
不知是不是傅聆的错觉，他发觉虞承青较上一世笑容似乎更多了些，更加神秘了一些。
……穿鳞鞭已经断了。
满含火热，丝毫不加掩饰的看着他。
以及那名青衣男子的话，他说，“你暂时不要留在傅聆身边”。
但这一世他却拿到了抚浪。
傅聆险些断气：“虞！承！青！”
“师……师父？”虞承青问道。
虞承青不再多说话，伸出双手双脚混似八爪鱼一般缠在傅聆的脖子和腰上，见傅聆已经差不多连基本礼仪都不要了，便自己勉为其难为他护住了——
明明自从他拜入傅聆门下后几乎从来没有来过剑修门旁听过，可他知道剑修最基础得剑法便罢了，看他与另一名弟子打斗之时，使出来的剑法飘渺无踪……不像是北斗门的剑法。
这一连串话语说出来，虞承青愣神半晌，终于明白发生了什么：他昨夜去了傅聆房中，还将人伤口弄开了。
傅聆大哼一声，一手甩开虞承青握着他手腕的手，道：“走。”
傅聆张了张嘴巴，什么都没有说出来。
这样还不算完，傅聆只小心护着伤口，被虞承青用力一扯单膝跪地，随即便见虞承青空着的手将穿鳞鞭扔在了一旁。
回到北斗门，傅聆便匆匆去了掌门殿探讨魔族另派的事情，而后又在半路碰到了傅仙仙，二人便去了茶水亭。
但似乎是因为虞承青那句话，傅聆似乎更不喜欢他待在自己身边了。
傅聆其实想过究竟为什么自己会喜欢岳钰，或许是岳钰身上的气质吸引他——幼时见到的教书先生也是温文尔雅的，让人很舒服。
如此突如其来的荒唐举动，将傅聆本就混乱的似乎彻底搅成了浆糊。接下来虞承青的举动，将傅聆所有的猜想都打碎了。
欧阳掣为了寻傅聆直接闯进了另派本营，奈何似乎提前预料到了他的到来，另派只留了几只魔族留守门口，其他人尽数离开了。
傅聆闷哼一声，紧咬牙关松动了一瞬，便被虞承青趁虚而入。
岳钰道：“先生，他……”
询问虞承青时，他的回答便含糊其辞，再仔细追问便开始与欧阳掣打太极，来来回回问不出一点破绽。
傅聆只听到自己的心跳声，他看着虞承青的眼睛，不知为何，突然从心底便升腾起一丝奇异的感觉。
可话说得轻巧，傅聆面对岳钰真的能不手软吗？不可能。
毕竟这种伤心谁也憋不住。
还有他胸口的那两片鳞片。
可是眼神不会骗人。
他隐隐约约想起虞承青在无极地时说的话，只觉耳朵微微发烫，他点点头，快步走过虞承青，不去看身后人。
虞承青尚且在梦中，只隐隐约约梦到自己走进傅聆房中，看到他一身薄衣掩体，身形在其中隐隐约约。他顿时只觉手脚不听使唤，伸手去碰傅聆，却看到对方手中握着一把戒尺。
青衣男子见虞承青不动弹，道：“我说了将你们放了便放了，还留在这里，是喜欢这里了吗？”
喜欢谁？
玉兰惊呼一声，伸手去扶，却发现傅聆小腹一侧的伤口已经裂开了，鲜血将那层雪白布料染成了红色。
傅聆猝不及防梦见那双眼睛，眼睛的主人抓着他用力亲吻。
不知是受什么影响，虞承青只觉得面对傅聆，他不但无法自制，甚至还有一些想要将人按在身下的冲动。
“要出去，也要将衣服穿好呀，”玉兰小声嘟囔着，突然嗅到空气中一股血腥味，“仙师……”
门口的桃树勉强挺过了冬天，滴滴答答掉水，在树根处积出了一个小水洼。
——虞承青的眼睛成了金色。
虽然他并不清楚这股冲动究竟从何说起，但此时自己留在傅聆身边，确实不太安全。
傅聆面容空白了一瞬，见虞承青又要挣扎，只好打了他的后脖颈，将人打晕了。
走火入魔不应该是大杀特杀吗？哪有这样的？
今年的器修门不会再多出谁来。
被虞承青硬生生扯断的！
“这一次可不是他们说了算的，”青衣男子笑道，“承青刚刚成年，法，但虞承青仍旧感觉到隐隐肉疼。
“用不着你管，”傅聆用力扯回穿鳞鞭，奈何对方握得太紧，根本抽不动，“器修心法晦涩，我不勉强你，恰好欧阳师兄就在此处，你大可重新拜师……”
见傅聆不再说话，傅仙仙似乎从中察觉到了什么，还欲再问，却听到傅聆道：“魔族另派已经为祸多年，我不会因为私心就手软的。”
便见傅聆摇了摇头，道：“我出去一趟，在我回来之前，谁也不准进去。”
这或许是自作多情但是傅聆不得不思考一下这个问题了。
休闲之时，虞承青便去厨房待着，偶尔路过，便能看到厨房之中冒出的黑烟或者白眼，虞承青满脸灰尘，端着水跑进去。
傅聆稍加冷静，便召出穿鳞鞭，将虞承青绑了起来，一脚踹到了床下。
他现在对傅聆，确实有很大的威胁……在他某方面的感情上。
虞承青自从被傅聆绑住扔下床后便一动不动，任由傅聆又踢了一脚。
傅聆不愿意让旁人知道岳钰是另派的人……他还觉得这件事是自己能处理好的吗？
虞承青没有反应过来为什么罗雨成会在这里，也没有反应过来为什么罗雨成会来到他的房间。
傅聆这手法，不像是有规律的除魔，更像是在泄愤。
听到“岳钰”二字，傅聆拿着茶杯的手一抖，茶水洒了满手。他轻轻抿唇，道：“是我的错。”
罗雨成缓缓道：“日上三竿了。”
那位“姓赵的”还端坐在凳子上，回敬道：“傅仙师还是当心自己吧，指不定您两位弟子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虞承青看着他，笑道：“师父，你回来了。”
玉兰不解道：“仙师，你这是做什么？”
他突然想起那次假扮欧阳掣把虞承青从皎月城带出来时说的话，“谁都能喜欢男人，你不能。”
虞承青：“……？？？”
“滚远点，”傅聆狠狠瞪他一眼，“不然别怪我没提醒你！”
直到此时，虞承青似乎隐隐明白了为什么那名男子要这么说。
傅聆不想再多待在这里一秒，便匆匆在屋中下了结界，推开门去找罗雨成了。门外太阳已经冒出了头，仆从们也从山下走来收拾庭院。
他似乎还当着虞承青的面说皎月城城主“有病”。
譬如他被皎月城城主强行结亲，譬如解辛这一世没有死去，又譬如傅聆对他的态度不再那么冷冰冰……
话没说完，虞承青便被傅聆抽了一鞭子。
虞承青：“师父，你的伤……”
更何况这名青衣男子究竟是什么身份，他并不清楚，更有大几率是另派的人，他的话不可信。
……可是为什么虞承青会喜欢他？
虞承青道：“师伯今日怎么会在这里？”
这一次的试炼十分漫长，加上另派搅和，无极地无法再当作试炼的地方。众位弟子们便离开了。
现在傅聆的身边只有他一个弟子了。
就在傅聆大脑一片混乱之时，一只手突然探上他的小腹细细摩擦，甚至还有向上的趋势。
虞承青这一次没有在无极地发现上一世名作“缠风候”的法器。
傅聆似乎没有回答他。
虞承青的眼睛很好看，但这不是他直勾勾盯着自己看的理由。
危险？
无极地妖魔的声音逐渐减少了，傅聆便知晓是欧阳掣收拾得差不多了。果不其然欧阳掣很快便寻到了他二人。
话未说完，便见罗雨成端着茶杯的手一顿，随即便将茶杯重重砸在了桌上。罗雨成道：“你师父身有重伤，你让他好好休息就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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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弟，你说说你，一个器修，怎么每次出门都要弄出一身伤？”罗雨成剪开那一团被干涸的血迹黏在一起的布料，听到傅聆微小的“嘶”了一声。
如今看来，那时虞承青并不是出于天真好奇才问的问题，很有可能就是那时他自己也喜欢谁……
岳钰确实是他很喜爱的人，但是一码归一码，此时甚至牵扯到了魔族和二重天三重天，这已经不是小事了。
虞承青其实并不知道那个戴着面具的人究竟叫“良见影”还是“姓赵的”，此时听到傅聆说的“姓赵的”愣了一下，随即才反应过来。
小腹刚刚包扎好的伤口似乎又裂开了，傅聆一手按住小腹，另一只手擦了擦嘴唇，发现也流血了。
这把剑的名字虽然十分温和，但剑锋尖锐，灌入灵力后更加彪悍，莫名的对上了虞承青的胃口。
岳钰如他所想，上一世乃至这一世都是直冲着取傅聆的元丹去的，甚至还是魔族另派的人。虽说岳钰这一次没有成功，难免日后也会有动作。
他正这么说着，便见门外守着的士兵们如同被控制一般，纷纷向两边散开，为他们让出一条道路。
看虞承青的模样，也不像是走火入魔的样子……他还把自己的鞭子扯断了。
岳钰亲手捅穿了他的气府两次，为什么他还是能这么云淡风轻的为岳钰撇清关系？
傅聆心中似乎已经有了答案，可他不是什么自视甚高的人，向来不会把什么高大的事情往自己身上揽。
傅聆在后面道：“自己敷药。”
傅仙仙听过事情后，便轻轻一叹，道：“是不是有关岳钰的事情，你都要冲动解决？又不是不能商量，更何况，岳钰不在另派之中……”
虞承青似乎还问他，为什么喜爱男子就是有病呢？
虞承青弓着脊背看着他，像一只随时进攻的野兽一般，沉重的呼吸砸在傅聆胸口上，他梦里的心跳声音与此时重合在了一起。
虞承青似乎不会亲，只咬着傅聆的嘴唇不放——更像是啃。手上的动作也不消停，只用蛮力去掐傅聆的侧腰，姿势像只捕猎的野兽。
岳钰究竟有什么好？
虞承青：“……”
傅聆似乎又头疼了。
……但这不代表其他人也会跟随上一世进行。
说罢他指向那名青衣男子，却发现对方也在看他。
“不用看了，”罗雨成似乎明白虞承青的心思，道，“这几日你师父便在我那边，你跟随欧阳掌门修习剑术去。”
“小聆，”傅仙仙从袖中取出手帕，将傅聆手上的茶水擦干净，缓缓道，“岳钰是不是在另派之中？”
虞承青：“……”
似乎是由于刚刚开春，路上的积雪刚刚化开，踩上去会带着些水声，泥泞难行。
“我算着日期，告假回家的弟子这几日也该回来了，岳钰很少迟到，”傅仙仙道，“小聆，你告诉我，你是不是骗了欧阳？”
这算什么？走火入魔吗？
他一根腿还挡在二人中间，此时亲密接触，便察觉到了某些异样。
……大概不会，按他的性格，此时若是听到了大概就要蹦起来抽这个青衣服的男人了。
虞承青细细思索，自己为何会在半梦半醒之间，仅凭一丝仅剩意识，前往傅聆房间。
更何况那个时候他是以欧阳掣的身份出现的，虞承青当时甚至没有见过自己，又怎么可能会喜欢他？
虞承青勾了勾嘴角，又想到了什么，面容扭曲一瞬，迅速恢复了。
傅聆与虞承青一走，整个器修门便真正空了。
哪里不对？
傅聆担心虞承青发生什么事情，便向前又走了几步，却只听到轻微的金属摩擦的声音，随即虞承青伸出手来，将傅聆扯了下去。
傅聆坐在一旁的椅子上，扯开衣物看了一眼伤口：又破了，又要麻烦罗雨成。
突然傅聆呵斥一声：“虞承青！”
傅聆缓缓道：“《心法》第三十九页中，用来抑制灵石阵的武器是什么？如何打造？”
包扎完伤口，虞承青便拿起抚浪待在洞口，二人便这么安静待了半晌，虞承青听到身后一声轻微的物体“咕噜”声，似乎有什么东西滚过来了。
青衣男子对虞承青道：“我做主，放你走。不过奉劝一句，你师父留在这里吧，若是跟着你更加危险。”
他猝然睁开眼，只觉一股奇异的恐惧感涌上心头。正这么想，便见罗雨成推开房门，撇了他一眼：“醒过来了？”
岳钰不可思议看向良见影，却见对方仍旧一动不动，只紧紧盯着青衣男子。
……傅聆听见自己的心跳声，和杂乱无章的呼吸声，全是他自己的。
“虞承青！”傅聆脑门青筋突突直跳，扶着床榻又将虞承青踢远了一些，“你搞什么鬼！”
虞承青隐约从嘴角尝到了酸味，与此同时，傅聆不是傻子。
因为虞承青看他的眼神，自从从无极地出来后便逐渐不可描述。
或许他的内心之中还有一丝苟且，可以在另派全部覆灭前，将岳钰带走，哪怕带着他远走高飞，或者关起来……只要岳钰还在他身边，那么他对自己的伤害，可以慢慢听他解释，可以听他如何把那些事情编得富丽堂皇，然后大家皆大欢喜。
虞承青扪心自问在重新开始的这几年中，他一直在按照上一世进行。
傅聆没有说话，转过身指了指良见影，语气虽然虚弱到极点，虞承青还是听出了其中的怒气。只听他缓缓道：“姓赵的，别让我看见你。”
说完这句话，傅聆不再等傅仙仙问出什么，便匆匆离开了。
可现在事情已经发生，虞承青只想知道傅聆的伤口……
……其实虞承青更加好奇的是，他对傅聆做了什么。
走上山门时，傅聆便看到站在门口等着他的虞承青。
欧阳掣带了几日虞承青，便发现这名刚刚成年的青年，似乎懂得很多。
后来带着法器也没有多大用——因此傅聆能活到现在，运气好也算是一方面。
傅聆已经气到不会说话了，他伸出一只手掐住虞承青的脖子，用力将人按在了地上。
或许是自己活着的世界太过冷酷，岳钰是唯一一个不同的人。
在虞承青印象中，罗雨成一般是带着笑容的，比较好欺负一些，脾气也是软乎乎的，一副任人欺负的模样——但今日的罗雨成态度似乎来了一个大转弯。
虞承青这才趁机冲了过去，想要阻止傅聆：“师父，不要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