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方南：传销文学(2/5)
他说，我希望你是因为快乐吃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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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买了袋糖，靠坐在墙角，撕开包装含入嘴中。
后施施然出去，把空间留给目瞪口呆的同学们。
没有重来，没有挽回，从一开始你就救不了九方南，你徒劳地从幼时起与他相伴，徒劳地拉他每年去体检，徒劳地一次又一次妄想着未来。
在那场梦境，他吃了整整十二年。
谷雨和夜照玉咬耳朵，想起没怎么背书的早读课，甚是心痛地说道:“看吧，这就是不好好学习的下场，一个默写都应付不了。”
九方南卒于乙巳年，死于十八岁生日那天。
清风拂过学生会主席微扬的长发，路过的女生们大都理好衣冠款款细步，致力于给学长留下一个难忘的印象。
另一位值班的学生会成员瞄了眼登记表，很想问一声，是不扣那位同学的仪表分了吗，最后还是没敢开口。
你转过身想去抱他，却跪在了墓地。
九方南的泪落在了你的脖子上，你闭上眼睛任凭那泪珠滚落:“你……怎么死的。”
夜照玉同学表示受教了。
他的前桌摩罗伸出手指绕了绕自己的头发，听着那贯耳的言辞魔音，在心里哼道，野蛮。
“你知道了。”他说。
完。
你后桌的谷雨踹了踹你的凳子，压低了声音喊你的名字并斥道:“快读书！”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难过，只是整日冷着脸面对世界，听着自己不知道的声音，直至死去。
你和九方南同时发出一声卧槽，惹得隔壁谢奚风给了你一个不屑的一瞥，随即他想起自己早读课也没读。
他扬了扬手上的登记表。
“我们错过了，”九方南将下巴搁在你的颈窝，眼底淌着晶莹，“没有结果了。”
“……”卧槽。
昆吾学长一眼便看见了你，他放下登记册开口唤你:“那位学妹停一下。”
你歪着领带，扣子系错了一排，衣领别在了内部，叼着半个包子匆匆跑进校园，跟周围青春盎然的气息显得格格不入。
踩着早读课的铃声你坐在了位置上，前桌的班长艾尼瓦尔已经开始了一日之计在于晨的晨读。
九方南幸灾乐祸地笑了一声，你不耐烦地推他，嘴里因含着奶糖而口齿不清:“去去去，读你的书去。”
谷雨恨铁不成钢地教育起阿照:“这样只会害了她！”
谢华锦看着旁边弟弟开始混早读的样子，默默拉起了窗帘，以防他被巡视的老师看到。
他招手示意你走过去，帮你理好了衣领和衣扣，并将衣服上的褶皱细细抚平，你不由夸赞:“学长真是心灵手巧。”
书声琅琅的教室里，你摸出口袋里的奶糖，迅速撕开包装塞入嘴里，跟着一众人摇头晃脑装模作样。
“你早就知道，这是假的？”你分明已经意识到，却还是挣扎着要一丝希望。
谷雨朝同桌夜照玉诉苦:“阿照你看她！”
夜照玉拿着书一板一眼地朗读，闻言停下说了句:“她开心就好。”
瓷瓶已碎，丹药落地，你根本就没服用过。
你把凳子往前一拉，迅速捂住耳朵，以行动示意你不听他的。
“？这是惩罚吗。”难道不是昆吾怕你伤着胃吗。
印象里的遗照又一次浮现，冰冷的弧度刺得你发疼。
幻想中的校园生活吧算是，青春校园文学，a??
谢奚风隔着过道听见了你含着奶糖吞咽的声音，冷笑一番，什么破学习态度。想罢他便从书桌里掏出物理竞赛题开始做，读书的早晨最为无聊，物理题可以给他带来一丝清明。
你比了个ok的手势，抬脚便要离去，昆吾拉住了你的袖子，在你疑惑看向他时开口:“吃完再走，不然扣你仪表分。”
亡者境，生者梦。死生扭转，虚实相乱。
你闭上眼，感受着九方南的气息，熟悉又陌生。
快乐·南举起书本，在里面夹带了小抄，朗诵着自己新摘抄的骂人语句，身为一方校霸，嘴上功夫少不了。
墓碑上的照片泛着冷光，悠悠月色，朗朗清明，无一丝暖意。
他装着傻，揣着明白装糊涂，用着惯有的伤心文学表达着自己真实的想法，他一次又一次暗示你。
花了一节早读课探讨好好学习重要性的两个人，翻了车。
九方南如情人般搂住你，闭目闻着你身上的味道。
奶糖的香气因说话而四散了些许，有一股飘在了艾尼瓦尔的身边，他握着书本的手指蜷缩了一下，面上仍是那清冷的模样。
下课铃响，沈宸老师迈着轻快的步子踏入教室，说出来的话却并不让人轻快:“孩子们，待会上课默写。”
谷雨同学花了一整节早读课给夜照玉同学普及了这个年龄段学习的重要性，关乎人生重大转折点的一二三事。
“你为什么难过？”
这是一场幻梦，连结着不知谁与谁的心绪，连落幕都这般稀里糊涂。
现在才知道，少了你。他难过的是和你错过的未来。
听见熟悉的声音你顿住脚步，一眼便看见昆吾含笑看你的模样，春风微旭，映着他的眼眸灿若星海。
“不知道。”也许是有了疾病突然发作，也许是天降来物将他砸倒，也许是突如其来的车祸。他浑浑噩噩，早已忘了许多。
“听说你被罚站在校门口吃包子了？”
“是。”九方南将你搂得更紧，他不愿放手，很想就这么和你抱在一起，一直一直。
同桌九方南嗤笑一声，似是对你的做法很不理解，但他也借着读书的口型朝你说悄悄话。
他的生平，上完幼儿园以后便乱了，他没上小学，没去初中，也没读高中，和你早就走散了。
昆吾笑笑，往你的口袋塞了颗奶糖，看了眼你手里的半个包子:“下次不要一边吃东西一边赶路，对胃不好。”
在来来往往的学生行的注目礼下，你面无表情地飞速吃完了那半个包子，和昆吾说了声拜拜以后便溜进了校园。
“……”
在你走后，昆吾轻轻“嗯”了一声，眼底漾着碎星的笑意。
九方南用下巴蹭了蹭你，不舍地开口:“你该醒了。”
雨早已停，你踩过小水塘，不躲不闪地任自己裤子上再染一堆泥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