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修复战甲(1/3)

    翡翠错愕,不明白冕花的意思,更加缩紧身体。

    一时思绪万千,逼仄的空间竟然闷热起来。

    她…这算是什么意思?

    翡翠捧住脑袋,像是洗脸似的来回摩擦。

    真奇怪,她体内好像有什么东西在嗡鸣,像鼓声一样,震耳欲聋。

    “你什么意思?”

    冕花从口袋里取出花粉酒,问:“怎么喝?”

    翡翠闷不吭声,这么轻易就将事情翻篇了?

    不情不愿地从柜子里拿出两个空瓶,接过酒瓶,咬开上面封着的蜡。倒入空瓶递给冕花。

    冕花举起,用口器尝了尝,味道甜滋滋地带着一股刺鼻的味道。

    “你之前喝过酒吗?”

    冕花摇头。

    “也对,你这么孤僻,独自一虫。况且,还是亚成年。”

    翡翠自言自语,她会不会喝多耍酒疯?

    冕花直接将酒液仰头喝尽。翡翠叹了口气,将自己的瓶子放在柜面。从柜子里取出一瓶营养液递过去。

    “你这几天没有吃过食物吗?”

    冕花咬开营养液,口齿不清。“昨天,被你阻止。”

    翡翠语塞。“你还是来我这喝营养液吧。”她看向地面板料。这些就算是伙食费,总好过吃其他虫族。

    她摇头,怎么自然而然就说出这样的话。

    翡翠爬上床,忍不住嘟囔:“你铁定不愿意。喝完你就走吧。”

    冕花停下动作,盯着翡翠,伪瞳孔左右转动。她晃了晃肥硕的腹部,一言不发。

    等了一会,翡翠注意冕花的视线回到虚拟屏上。

    她气闷,这算是不知道怎么回答,就装作没听见吗?

    用前肢敲击地面,咚咚声响了半天。最后,翡翠还是挪动身体给冕花让开位置。

    冕花自觉爬上去。

    屏幕传来叽叽喳喳的交谈声,以往这样的声音会驱逐洞内的孤寂;此刻听起来却无比吵闹,她的心神不自觉被身旁冕花引走;前肢捧住营养液,慢慢吸吮,那样子真像电影院里沉浸于电影中的幼虫。

    高超的猎杀技巧在她身上褪色。此时,她只不过是一只花朵一般的亚成年雌虫。身上残留原始的无拘束的杀戮本能,却又因孤僻成性而保留了纯粹的懵懂天然。

    冕花突然转过头。“为什么看我?”

    翡翠一怔,讪讪地撇开视线,“这么躺着比较舒适。”

    “我很好看?”冕花又问。

    见翡翠露出惊疑的目光,她说:“你说过我很美丽。”

    翡翠抬起前胸,突感无言以对,半晌才憋出几个字。“是,你很美。”

    她用前肢摩擦床垫,越发觉得尴尬,气氛古怪。

    冕花的身形要比她小一圈,头部也是三角形,但是眼睛要比她圆形的眼睛更狭长,尖尖的立在头部两边;身上大部分是白色,非常清透,前肢以及足是渐变的粉红色。腹部饱满,侧面有淡黄色纹路蔓延,就像花朵中心的花蕊。

    翡翠强迫自己收回视线,腹部轻轻颤动。

    冕花打量翡翠。“你像一片翠绿的叶子。”

    翡翠仰起头。“我该庆幸不在你的食谱上吗?”

    “不。”冕花说:“你看上去很美味。”

    翡翠身体僵住,金知说得没错,这只雌虫说不定想吃了她!

    “但我不会吃你。”冕花及时将后面的话说出。

    “为什么?”她小心翼翼地问。

    冕花沉默下来,为什么?也许是这只雌虫很特别,活着的她,远胜过死去的她。

    冕花不再说话,注意力回到虚拟屏上。

    翡翠轻哼一声,趴在床垫也不再开口。这只雌虫一遇到不想回答的问题就沉默。

    她在心底抱怨,不知过了多久,竟然睡着了。

    明明身旁依偎着一只随时可能吃掉她的雌虫,她却一夜安眠。

    直到次日醒来,对上冕花近在咫尺的脸,也不知她有没有睡觉。

    翡翠惊慌地往后躲,带动床垫震动,把她们两只虫挤在一起。

    接着,她发现冕花顺势将前胸搭在她的身体上方,看上去就像她们相互交叠。

    “你在干吗!”翡翠音调提高许多。

    “在碰你。”冕花的回答直率。

    让翡翠一时无言,她忍不住晃动身体,把冕花推开。

    冕花歪着脑袋看她,活跃的视线看上去是在思考什么难解的疑惑。

    “你真奇怪。”翡翠说:“不让我靠近你,又主动靠近我。”

    冕花坦诚。“我在好奇。”

    翡翠向她询问,她却避而不答,脑袋四处转动,装作听不见。

    “算了。”翡翠跳下床。“柜子里有营养液,你饿了就喝一瓶,不要出去吃其他虫族。”她停顿。“很脏。”

    “你去哪?”冕花主动问。

    翡翠学着冕花的样子,也装作听不见。

    不料冕花直接说道:“去找那只雄虫。”

    “你怎么知道?”

    冕花又沉默。

    “你跟踪我!”

    冕花低下头,脑袋又四处转动起来,仿佛在打量屋内各种装饰。

    “等等,你什么时候开始跟踪我的?”

    冕花看向虚拟屏,翡翠将虚拟屏关闭,冕花就盯着床垫保持她的沉默。

    翡翠忍不住叹气。她真搞不懂这只雌虫的想法。说法和做法完全不同,充满矛盾。

    “既然你知道,那你要去吗?”这具战甲真的快要长苔藓了。

    本来抱着试一试的想法询问,没想到冕花犹豫几秒后,竟然点点头,答应下来。

    这让翡翠很诧异,她犹疑地问:“你不会是因为他说过你的坏话,准备吃了他吧?”

    冕花摇头,指了指地面营养液的空瓶。意思是翡翠让她喝营养液,不能吃虫。

    翡翠有些怀疑,连声嘱咐不准吃金知。她会帮金知。

    翡翠装好那些板料,冕花抱起战甲,她们前后飞出洞穴,并身向红薯地飞去。

    此时,天还早,外面的雌虫不多,没有虫看见这一幕。

    到了红薯地,翡翠带着冕花钻进去。之后敲击地面,洞口打开后,翡翠没有立即钻进去,而是继续敲击,很快响起金知疑惑的声音。

    “怎么不进来。”他没有观看外面的景象。

    翡翠挠挠头,又看向冕花,冕花也看着她。

    “她在这里。”

    “谁?她!”对面传来咚的一声,金知从悬浮椅上摔了下来。

    “她是因为我说她坏话,来报复我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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