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不屈的意志(2/2)

    医生立刻明白，这些人想要杀死云淮波攫取他的努力成果——平辽城。

    “医生？”云淮波没见他有动作，疑惑地抬头问。

    清剿的过程足足持续了半天，最后一个污染物终于倒下，努提亚斯树的根须化为灰烬。但这只是万千根须中的一条，还有无数条分散在这颗星球的各个角落，吞噬着生命和人类文明，而且它还在不断生长。

    云淮波沉吟几秒：“康复方案给我看看。”

    蜻蜓、兔子、蛇、老虎、大象、还有人类。

    他们今天要做的事情，就是把努提亚斯树万千根须中离平辽城最近的一条铲除。

    医生说：“奇迹有可能发生。”

    车辆驶过火海，熊熊的大火竟然自动退向两侧。医生打开车窗，抬头向上看，几十米高的火焰遮天蔽日，分裂两侧的景色像摩西分海一样壮观。

    云淮波仰面倒在地上，脸上满是沙砾和血，那一瞬间他还是没什么表情。他的眼珠转了转，干燥的嘴唇张合，声音细若蚊蚋，没有人听见，然后他闭上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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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时候，医生认为，在这样残酷的世界里，有云淮波这样强大的领导者把所有人团结起来，人类也许能在末世中找到一条生存路径。

    他从来不向命运屈服。

    但是，奇迹就是发生了。云淮波不仅站了起来，还没有任何后遗症，他再次回到了一线，投入了繁忙的工作。

    云淮波的火焰是冲锋的信号，变异者们立刻作出战斗姿态，努提亚斯树被火焰刺激释放出了所有污染物。

    他们哈哈大笑，要给云淮波致命一击。

    他们自愿环绕在他的身边。

    云淮波本来事情就多，这大半天又是他打头阵，过度透支精力的他坐在地上大口喘气，其他变异者围了上去，给他递水，医生守在他的身边给他检查身体。

    嗯。

    医生看着躺在检验台上的云淮波，十分担忧。上一次云淮波求医，还是差点半身不遂的时候，那这一次到底发生了什么

    没有任何事情能够打倒他，无论是亲信的背叛还是蚀骨的病痛。

    “这得检查。”医生吞下自己的吐槽，富有职业素养地说。

    “不行！你必须爱惜你的身体！”

    嗯

    他气得浑身发抖，但是作为一个医生，一个普通人，他根本对付不了十多个变异者，他只能声嘶力竭地大喊：“他是怎么对你们的？忘恩负义的狗东西！”

    “我也不知道。”云淮波说，“昨天还没有。我担心这东西会不会影响我的身体和工作。”

    嗯？

    当他们都倒下了，云淮波才睁开眼，声音嘶哑：“扶我起来。”

    嗯？！

    他怀着复杂地心情脱下了云淮波的裤子，推了推眼镜。

    污染物是杀不死的，他们倒下之后又回归到努提亚斯树身边。

    医生无语凝噎，多了一个器官只是担心会不会影响工作？？是不是不影响工作就无所谓了？

    嗯？？？？？？

    众人哄笑着看他自甘受死的一幕，刀马上贯穿云淮波的胸口，云淮波的指尖动了动，火焰忽地窜起。十几个变异者都大叫起来，在地上翻滚，试图扑灭火焰，这大火却源源不断从地上冒出。

    “我必须要站起来。”云淮波声音冷静，眼神坚定，没有丝毫动摇。

    医生这才回过神来：“云市长，这是怎么回事?”

    “努提亚斯树！”不知是谁大声喊了一句。

    医生开出的方案，无非是每天复建两个小时。云淮波坚持要求每天安排八个小时。医生听了大惊失色，云淮波身体还很疲惫，医生很担心这种强度云淮波支撑不住，而且根本没有必要。他已经无法站稳了。

    医生连滚带爬，扛着云淮波上了车，回到平辽城。云淮波接受了全面的检查，在袭击中，他的腰椎受到了损伤，一站起来就双腿颤抖，很快就跌坐到地面，目前他只能坐在轮椅上。

    它们睡得如此安稳，但随时可以被努提亚斯树唤醒，冲进人类的城市，杀死一切活物，再把尸体当做养料，送入努提亚斯树。

    但下一刻，变异者们都变了脸，他们一齐朝云淮波发动了攻击，云淮波的第一反应竟然是把医生推开。医生在地上翻滚，身上各处都有擦伤，他忍痛抬起头，看见倒在地上浑身是血的云淮波。

    嗯！

    “我多久可以站稳？”云淮波问医生。

    在远方，他们看到了努提亚斯树巨大根系微不足道的一角，它露出沙漠，蔓延盘桓，再靠近些，能够发现根系的表皮是透明的，蓝色的是表皮下的液体，其中还有气泡，流动的气泡表明这些液体在流淌。液体中还有其他的东西：一个个动物蜷缩在努提亚斯树的液体中，就像在母亲腹中的模样。

    为首的那人说：“末世不就是这样？弱肉强食？成天还顾及什么规则、道义，时代变了！大人！”

    长颈鹿的尸体很快化作蓝色的液体，渗透进沙砾中，消失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