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挡人财路杀人父母(2/3)
桑瑞躲在柜台后瑟瑟发抖，心里替牧一舟捏了一把汗。
“我的第一单生意，是在这座城市里倒卖十把枪。就是那十把枪，差点要了我的命。见钱眼开的人想要抢走我的东西，”牧一舟说到这里顿了顿，摇了摇头，“现在他的尸体已经被努提亚斯树消化了吧。”
桑瑞：？？？敢情这漂亮的男人才是头头啊？
桑瑞挪了挪柜台上摆着用做装饰的羊头骨，放到满意地位置后得意地吹了个口哨。别看这地方这样脏乱，在洪都可算是个干净的地，至少没有死人和瘾君子。来这里吃饭的都是些体面人，看看那些可爱的暴徒，他们甚至穿着衬衣和西装裤！虽然衬衣的扣子没有扣好，上面溅的血污也没有洗干净
小梅还是维持面上的微笑：“牧总啊，你不在的这段时间呢，洪都里又出现了一个军火商，跟我们抢饭吃。这日子过得越来越紧，你也没时间来我们这管。”
控制好自己的情绪后，牧一舟打开了洗手间的门。
牧一舟夹起鱼的肚腩，晶莹剔透：“我一开始白手起家的时候，真的是非常艰苦。你知道的吧，郑强？”
牧一舟把鱼腩夹到郑强的碗里。
他位于座首，恰好对着门的位置，阳光洒落到他的面前戛然而止，一条清晰的分割线位于他和部下之间。
“我是踩着别人的尸体走过来的，那些自以为是的人，都变成了餐桌上的一盘菜。”他笑了笑，扫过桌上的所有人，“今天叫你们到这没别的，就是怀念一下我们一起奋斗的时光，想想我们是怎么走到今天这个位置的，”牧一舟双手朝上抬了抬，“来，吃饭吧。”
几把枪在房间四处同时举起，牧一舟目不斜视，朝几个方向连开几枪，传来了几声倒地的闷响。
哐当！
牧一舟含着笑。
“郑、郑强。”
啪！
桌上的人，除了牧一舟，都举起筷子，把那些用快要腐烂的食物做成的菜肴吃干净。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桌埋头苦吃的人。十来个人捧着饭碗大口吞咽，互相之间也不交谈，表情有些凄哀，桌子上摆了满满一桌的食物。洗手间门口跪着一个男人，捂着肚子大叫，从他身上传来排泄物的恶臭。坐在柜台前的老板把蹲在洗手间的男人扔出餐厅，对云淮波说：“客人您是要吃饭还是住宿啊？”
他立刻关上门。
他用冷水洗了把脸，抬头的时候，镜子里的男人眼中满是让人胆寒的冷意，但当他眨了眨眼，一切都影藏在那双眼睛深处。
黑灰色的墙壁，一只刚刚在死人身上觅食的苍蝇停驻在一片油渍上，搓动前肢。
外面有人在敲门，像是憋急了：“喂！里面的人你进去好久了！快点出来老子要憋不住了！”
老板讪笑，默默往后退。他桑瑞在洪都干了七八年了，深知洪都最不能惹的就是这些团伙。于是他识趣地坐到柜台后，打量着各位客人。
“我进来的路上看着全是吸的！当我眼瞎是吧！啊？”牧一舟朝天花板开了一枪，枪声在房间里发出回响，“妈的”
他们吃得狼吞虎咽。
坐在阴影中的牧一舟撑着下巴：“今天请你们到这你吃饭，是想让你们忆苦思甜。”
“老板，点菜。”牧一舟挥了挥手。
“好，郑强，小梅的位置就由你来做。”
敲门的人也同时发出一声哀嚎。
“不能不能卖药”
房间里安静得可怕，牧一舟深吸一口气，平复了心情，又笑了，脸颊上有两个酒窝：“我最讨厌背叛。但是我现在原谅你们了，你们都是被小梅要挟着做的，对吧？”
“对吧！”牧一舟把声音提高了一个度。
牧一舟脚步陡然顿住。
所有人。
没人敢说话。
牧一舟充耳不闻，良久，他长叹一口气。
“你们慢慢吃，一个二个怎么都像个饿死鬼似的？”牧一舟站起身，走进柜台后的洗手间。他的心里正在构思一个计划让那些敢在他的地盘作出违反他原则的事情到人付出血的代价。
正当桑瑞满意的打量一切都时候，有人在昏黄的阳光下踏入了餐厅，咖色的皮革狩猎靴泛着朦胧的光辉，踏在水泥地上；腰带上挂着枪和猎刀，脖子上围着一条用于防风沙的深色围巾包裹住风，他与众不同的轻盈脚步衬得周围的环境如此暗淡和死气沉沉，俊美的脸更是让一切都黯然失色
男人瑟瑟发抖：“记得记得”
胡子拉碴的男人把苍蝇尸体从报纸上抖落，抬眼看了看面前的一桌顾客：“吃什么？”
被踹倒在地的男人不敢多话，连滚带爬逃出餐厅。
“住宿。”云淮波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在这住下。
完蛋了！美人惹到奇奇怪怪的家伙了。
牧一舟点了几个菜后，扫视自己的部下们。
桑瑞看呆了，吞了口唾沫，旁边有不少客人也看呆了，有个胆子大的小流氓凑了过去，挡在他的面前：“亲爱的，来找谁啊？不如和我们坐一桌？”
牧一舟一放开手，郑强就哆嗦着跪下，他再也站不稳了：“谢谢、谢谢牧总监。”
“是的。”
牧一舟皱着眉头，往后退了两步，又不确定地走上前，小心翼翼地打开一条缝，看到了让他刻骨铭心的脸后，马上反锁。
离老板最近的瘦弱男人开口：“人还没来齐呢。”
牧一舟心想：他是怎么找过来的？该不会真要栽在这了吧？
“总监！”
一道红烧鲤鱼端上桌，鲤鱼不算新鲜，但是好在辣椒够多。比起牧一舟的部下们平时的晚餐，这里的饭菜实在是寒碜了点。
旁边的人被牧一舟面无表情地开枪吓得瑟缩，枪声每响一次就要抖一次。
“很好，很好，我是一个大度的人，原谅你们了。你们都看见了，这几个死的人都是因为背叛我愧疚而自杀的，是吧？”
老板不满地啧了声：“娘希匹，客人这么多，别站着茅坑不拉屎。”
他们这才齐刷刷坐下。
“我说过什么？”
男人坐在别桌的同伴都不敢吱声。
“我这个人吧，心眼比较小，”牧一舟把沾血的墨镜给摘了，虽然是笑着，满是怒火的眼睛扫过每一个人，“断人财路杀人父母啊。吃了药谁来买枪？哪个背时砍脑壳的在我地盘上卖药，嗯？”
牧一舟在警告他们，跟着他，就吃肉，不吃，就等着变成桌上的菜。
零星响起了“对”的应答声。
“欸，别这么冷淡，一起啊！”男人说着就要揽过牧一舟的肩膀，牧一舟微微一笑，露出两颗虎牙，拉住男人的手臂，身体一转。
牧一舟一把又薅起旁边男人的头发，把他扯起来：“我当时走的时候怎么给你们说的？！记不记得？记不记得？！”枪管戳在男人的脸颊上戳出凹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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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淮波走进餐馆的时候，总觉得这里过于奇怪。
“让开。”牧一舟皱眉。
牧一舟突然暴起，抓住她的头发一薅，一枪把她给崩了，从座位上站起来，对着小梅的尸体连开数枪。
男人整个人被抡起来摔到了桌上，疼的呲牙咧嘴嗷嗷大叫。
卷成桶状的报纸抽死了这只可怜的苍蝇。
“装你妈呢装！你们跟着那些人卖药以为我不知道？背着我做事？！嗯？”
桑瑞拿起菜单屁颠颠跑过去。
虽然这里的环境不怎么好，但洪都内部寸土寸金，能够提供住宿的地方少之又少。
十来双眼睛看着老板，没吭声。瘦弱的男人把枪放到桌上。
牧一舟的眼神扫过这一桌的客人，他们陆陆续续站了起来。
‘奇奇怪怪的家伙们’忽然齐齐弯腰敬礼。
“你，”牧一舟手里还薅着那个男人的头发，“你叫什么名字？”
他靠着墙壁蹲下，从兜里摸出一根口香糖，慢悠悠地嚼着。
牧一舟一脚把瘫在桌上的男人踹开，又用脚勾来一张板凳坐下，扬了扬下巴：“都坐啊。”
坐在牧一舟旁边的郑强双手放在膝盖上，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