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牧一舟你躲什么(2/2)
“笑什么?”云淮波扭头看他。
“我初来乍到洪都,也不是很熟,想找点活干,去哪比较好?其他的也不会,就会用点异能。”
“噢——那老大你准备?”
云淮波默默记下了柳半夏的名字,朝老板道谢,吃了午饭后,顶着炙热的阳光走到街头。
“老板,我想问你点事。”云淮波说。
“——然后把柳半夏处理掉,换一个人。”
“牧一舟?不是那个军火商?”他偷偷瞅云淮波的脸色,“那个军火商咋滴啦?”
“不是说他挺厉害的?”
“我觉得跟着老大你是我做过最正确的决定。”
这位爽快的金主开口,桑瑞立刻屁颠颠跑过来:“随便问。”
桑瑞愣了一下,随后谄媚地搓手,活像贴在墙壁上搓手的苍蝇:“好勒!客人你真爽快!”
桑瑞说了个高价。在洪都买东西都是要砍价的。
窗帘拉的很紧,灯光又暗,房间不大,类似公寓。木桌咯吱作响,铁架床靠着四根细脚伶仃的铁棍支撑。
“哦?之前有人推荐我去牧一舟那边。”
云淮波默默收回目光,直视前方。
这时下午两点,餐厅里除了他们没什么人,桑瑞百无聊赖地挥报纸打苍蝇。
云淮波把钱交给两眼放光的男人,等桑瑞离开后,他把目光移向被窗帘挡住的窗户,叹了一口气。
云淮波挑眉:“我不是让你待在平辽市?”
“客人!我敢打包票,我这家店绝对是周围最好的!”桑瑞的眼睛紧紧黏在云淮波身上。
云淮波看着霍林,有些无语但也没有把霍林赶走,霍林立刻喜笑颜开:“那老大我就睡你这,打地铺,我让老板拿被单来”
云淮波的食指擦过桌面,捻了捻,又掀开床垫。
“那娘们可厉害了,你看街上那些人,”桑瑞指向街头聚在一起摇头晃脑的瘾君子,“他们吸的东西都是从她那来的。”
“铮!”
云淮波打开门:“走,去吃饭。”
云淮波把包往床头柜一放:“还算干净。租一个月多少钱?”
牧一舟看向四周。他的每一步踩在沙土上都扬起沙尘。他们正在穿过一群衣衫褴褛的孩童,孩子们饿得肋骨突出,但肚子大的像怀孕了,漆黑的眼睛麻木地望着他们;左脚跨过瘾君子的小腿,他们靠在阴影处吞云吐雾,仰视云淮波,朝他露出痴傻的笑;背着枪械的人,身上还沾着血迹和他擦肩而过。热浪滚滚,把一切笑的哭的面容扭曲,阳光热辣,刺痛皮肤,让人脱水风干,毫无怜悯之意。
云淮波甚是满意地点头,这把剑用特殊合金制成,能够传导高温,这样在狭小的空间中使用异能也不会误伤同伴,而且有助于隐藏身份——认识平辽市市长的人不多,但没听说过平辽市市长的火焰的没几个,云淮波不想在抓住牧一舟之前打草惊蛇。
门外恰好传来了霍林的敲门声:“老大,我就祝你隔壁了。”
“去找柳半夏。用当地人的眼线,把他揪出来。她和牧一舟多多少少是竞争对手的关系。然后——”
“牧一舟?”老板听到这名字嗤笑一声,“他管事都是前两年的事了,也很少抛头露面,连知道他长啥样的人都没几个。”
云淮波终于忍无可忍,抓住他的衣领:“自己重新开一间房,在我对面。”看着霍林颇有些可怜的眼神,似乎生怕被他甩掉,还是补充一句,“到时候我要行动了通知你。”
云淮波没有走远,就在桑瑞的店里吃的。云淮波早就注意到了这里的荤菜不是很新鲜,就只点了些素菜,端上桌的时候绿油油一片,看得霍林直皱眉,但他也没抱怨什么,端起碗就埋头吃。
一把抓住窗帘,一眼望去是鳞次栉比的高楼,昏黄的阳光映照进房间,沙尘仿佛一拥而入,呼吸顿时都不顺畅起来。
“先抓住他,把事情问清楚。”
云淮波紧随其后,目光扫视,他在打量的时候习惯性地压下眉毛,露出挑剔的表情。
“我要找牧一舟。”
桑瑞推开撞在自己身上的瘾君子:“老大,所以你到底要做什么?”
“这不是不放心老大你嘛。有我在好歹有个照应。”一半眼睛被黑布遮住的男人自顾自在桌边坐下了,“老大,我就跟着你,行不?“
桑瑞挥了挥手:“什么啊,他就是死脑筋,柳半夏的药品生意做的风生水起,连带着牧一舟军火的生意也给抢了。牧一舟呢,他不允许手下的人一起卖药,手下不是跑到柳半夏那里干活就是在偷偷卖。有人还说他是什么军火商的总监——我看他倒是蠢的很。”
听到这话,桑瑞心里了然,来洪都的只有两类人,要么是能力不够,无法跨越沙漠找到庇护,要么就是些藐视规则的人。这位客人就是后者。
“你还要在窗外待多久?”
“行。”云淮波立刻答应下来。
“好!”霍林得到了承诺,高兴地找老板订房间去了。
桑瑞听到这,愣了愣,看着高大男人前行的背影,忽然笑了,笑得眼泪都出来了。
云淮波酝酿了一会措辞:“我和他有些私事,现在联系不上他了。”
霍林喘着气,嘟嘟囔囔:“老大你吓死我了。”
“我推荐你去柳半夏那边。”
“柳半夏?”
桑瑞听到异能,眼睛都放光:“客人啊,异能者可受欢迎了,尤其是在洪都这种地方。嘶——异能者随便找个好点的城市待着不好吗?干嘛偏偏来洪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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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瑞虽然很想细问,但看着云淮波不想多说,转换了问题:“那老大我们现在?”
桑瑞浑身一抖:老大的语气毫无起伏但是脸一下子就黑的和锅底似的!牧一舟那个该死的究竟对老大做了什么?
“过不惯。城市里规矩多。”
此话一出,窗外传来倒吸一口气的声音,随即黑影从楼上落下,一双手猛的抓住窗沿,囫囵翻紧房间。
他把剑一甩,附在剑上的火星熄灭,然后对着镜子把剑背到背后。黑色的剑加上防风服,倒有些剑客的味道。金属吊坠从领口掉了出来,云淮波捏着那块金属片瞅了一会,小心地放回衣领里。
拔剑,银剑破空,如露如电。手腕一转,手掌上传出的热量直抵刀刃,隐隐缠绕上热浪。挥动汉剑,空气中传来噼里啪啦的声响,坠落几只被烫死的苍蝇。
云淮波只是淡淡笑了笑:“快走吧。”
云淮波的耳根终于清静下来,着手收拾带来的行李。换洗的衣服整整齐齐叠好放在床头,再拿起一根被黑色布条裹得严严实实的长条,约莫成年人的手臂长。轻轻揭开黑布一角,金属锐利的光乍现,漆黑的刀鞘映照男人漆黑的瞳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