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死去的猫猫回变类吗(1/8)

    我在考虑自杀。

    因为我养的猫死了。

    ————

    “zero,那个人是不是有些不太对劲?”诸伏景光靠近他的幼驯染小声说,眼睛看着远处那个他不是太熟悉的同期。

    今天是休息日,下午放假,最近刚解决了一起便利店抢劫案的几人准备在食堂吃完饭后,下午一起出门逛逛,诸伏景光更是想寻找当年那庄惨案的凶手。

    但是出于直觉也好,还是那种微妙的,一种奇特的,好像只有他才能感受到的气息,他总感觉他看到的那个人,不知道在哪里有些不太对劲。

    “森月……攸,对吧,我记得他,长得超好看呢!就是不怎么说话,除了日常训练之外总是不见人影,和别人说到这个人时,简直就像没有出现过一样!”

    萩原研二也凑过来,快速瞄了一眼那面,和他们说着自己打听过的信息。

    “他的手里……是不是拿着什么啊。”班长伊达航摸着粗糙的下巴,加入对话。

    几个人的注意力都集中看了过去。

    “是餐刀?!”降谷零最先发现不对劲。

    “餐刀?他带着那东西干嘛?”松田阵平皱起眉。

    “他有和谁结仇吗。”班长严肃地问向似乎对森月有些了解的萩原研二。

    “没听说过,不过我感觉他好像不像是……”萩原研二盯着那面喃喃着。

    “或许是想要自杀。”诸伏景光轻声说,在看到幼驯染用探寻的目光看向自己时,他躲闪地移开目光。

    “虽然不知道在他身上发生过什么事,不过我想去帮帮他。”他说

    “说的什么啊,景老爷,做英雄这种事,你不会想撇下我们吧,我们可是便利店三人组啊。”松田阵平把胳膊搭在似乎是因为想起来什么,而变得有些忧心忡忡诸伏景光肩膀上。

    “hiro,我相信你的判断。”降谷零也劝慰地对幼驯染露出笑容。

    “那我们赶紧行动起来,他好像要回房间了,别没赶上!”伊达航催促着说。

    于是几个人鬼鬼祟祟地跟了上去,中间森月好像回过一次头,几人状似自然地聊着天,萩原研二还对他比了一个k。森月看了他们几眼,又继续前进了。

    ————

    活着有着各种解读,死亡却是众生平等。

    没有过去,也没有未来。

    在这里自杀,应该是他最好的结果。

    打开手机,还好没有任何信息,要不要森月会考虑做完再去自杀。

    餐刀不是太锋利,但是他会对准自己的心脏,没死也可以多插几刀,确保自己的死亡。

    然而他刚准备靠墙坐下,找一个方便发力的姿势,房间的门就被人打开,迅速一连进来五个人,高高大大的身影们将这个狭小的宿舍挤得满满堂堂。

    森月记得他锁好了门,他知道宿舍这种老旧的锁用不了几秒钟就能被撬开,但以他在里特意降低的存在感,明明应该不会有人来找他。

    还一来就是五个……森月试图藏好刀,却被一个预谋已久的人伸手抢走。

    “是送给我的吗?谢了,正好研二酱最近需要一把新的餐刀。”之前就看到过的长发男子把刀收起,对他笑着说。

    “是生活遇到什么困难了吗?”一个看起来像是已经走入社会的大叔热情地问着。

    “不管遇到什么事,自杀都是不可取的行为。”深色皮肤金色头发,看起来像是外国人,一脸严肃正经地说着。

    “人生还有很长的路,现在看起来很糟糕的事,在以后说不定就不算什么了。”一头黑色卷毛的男人挠着自己的后脑勺,似乎在绞尽脑汁思考着安慰的话语。

    森月看向最后一人,被过于拥挤的房间挤到最后的那个人。

    那个黑色头发,蓝色眼睛的……人。

    “唔……需要我陪你出去转转吗。”

    黑发蓝眼的人不经意地和森月对上视线,他愣了一下,然后弯起了那双好看的眼睛,声音温柔地说。

    于是森月说了他们进来以后的的,森月和松田回家了。

    因为今天回来的比较早,他们还一起窝在沙发看了一会儿电视,那面比赛热血沸腾,松田阵平连连叫好,回头兴奋地想要和森月分享,却发现森月靠着沙发睡着了。

    竟然有人对体育竞技完全不感兴趣的?还是说他平时心里压力太大了。

    松田阵平不解,不过他还是取来被子盖在森月的身上,调小电视声音,让森月躺在沙发上面。

    思考片刻,松田阵平又把森月脑袋枕到自己的大腿上。

    在自己眼皮底下,有自己看着总不会出事。

    他抱着自己也想不明白的心思,用手轻轻拢住森月的身体。

    真的不想让他变成一具冰冷苍白的尸体。

    想到此,电视频道上的精彩节目已经索然无味,松田阵平鱼烧吸引,于是漂亮哥哥就给他买了一份章鱼烧,自己拿着他吃剩的苹果糖吃了。

    “不用怕浪费,喜欢什么都可以。”

    萩原研二抽了两下鼻子,拽紧了身旁人的手。

    走出小吃街,两人都吃饱了,小小的萩原研二低着头,不愿意放手。

    “我们去玩电动吧。”来人提议。

    他牵着萩原研二的手,来到一个电动厅里,萩原研二被琳琅满目的游戏机看花了眼。

    “想玩什么?”漂亮哥哥去买了币,往萩原研二的手里一塞。两人把游戏厅里机器几乎都尝试了个遍,出来时,感觉脑袋都被游戏厅里嘈杂的声音震得嗡嗡作响。

    恰巧,路边上一个长相沧桑的流浪歌手拿着吉他,开始弹奏起来。

    “五月雨は緑色,悲しくさせたよ……”

    行人匆匆,无人关注着这不起眼的角落和这首过气的歌,唯有两个小小的身影站在那里牵着手,认真倾听着。

    一首完毕,流浪歌手笑着拒绝了漂亮哥哥要给他的钱,只是有所感地说:

    “这首歌叫初恋,是我刚刚和初恋在一起时发售的,后来我们因为一些原因分手,当我后悔想要追回她时,却再也找不到了。”

    “这些年我一直在找她,找到后来我也不清楚我是在找她还是在找心中的那个影子,也许再见到她我也认不出来,不如就把这份美好留在心里。”

    “只是还是会后悔,如果我当初再勇敢一些,会不会结局会不一样……”

    流浪歌手看着面前的两小只,释然地笑了一声,背着吉他离开了,不知道去找心目的那个她还是已经放弃。来人牵着萩原研二的手,萩原研二本能地察觉到,分开的时刻似乎已经要到来。

    “不开心的时候谁都会有。”来人温柔地摸了摸萩原研二的头:“离家出走的行为虽然不好,但是会做出这种选择,也一定是经历过悲伤和痛苦,而痛苦不分年龄大小,即使是小孩子也有他的苦恼,一味地指责未免太过高高在上。”

    “不过你的家人都很担心你,离家出走很容易遇到坏人,你的姐姐怕我是坏人跟了我们一道,但是看到你很开心始终没有上前阻拦。”

    萩原研二顺着漂亮哥哥指的方向看去,果然看到了姐姐来不及闪躲的金色头发。

    “去找你的家人吧。”来人松开了萩原研二的受。

    萩原研二站在原地,看向漂亮哥哥。

    “我还能再见到你吗?”他问。

    “能。”来人点点头,露出笑容。

    萩原研二向自己的姐姐跑去,突然心里一空,他倏地回头,发现漂亮哥哥已经不见了。

    名字,忘问了。大小萩原研二一起在心里默默说,大号萩原更是无奈地扶额。

    因为小时候忘记问名字,导致他在后来找人费了好多功夫,即使后来在警察学院意外见到森月,因为森月看起来年龄比他还小,不似他记忆中的“哥哥”,性格也改变了许多,所以一直在犹豫,没有上去相认,导致后来失了先手,森月和景光在一起了……

    不过现在说这些也没有用了,自己应该是死定了,现在不知道是还在坠落还是已经变成了碎片,能在死之前看到自己珍贵的回忆,看到他的“初恋哥哥”,也挺不错的。

    萩原研二勾起嘴角,释然地向已经躲到隐蔽处的小号森月走去,却没想森月突然抬起头,视线转向他。

    “萩原研二。”他说。

    萩原研二愣了一下,随后感觉天旋地转眩晕恶心,激烈的疼痛从身体迸发,各种声音好像从四面八方传来。

    萩原研二,萩原,研二,萩原研二!

    他倏地睁开眼睛,一口血吐出,血液顺着背着他人的脖颈流到锁骨,增添了一抹脏污。

    随后他才感觉到全身脏器好像都在疼,偏偏四肢好像都没什么感觉,软绵绵地在到处晃荡。

    “醒了?”背着他的人问,是他最熟悉不过的,森月的声音。

    “我……”只发出一个音节,萩原研二就发现自己的声音干涩嘶哑的厉害。

    “我们现在在崖底,之前被树叉接住缓冲了一下,又掉落到了水潭,那里的位置太偏了,我们需要往外走一些找到救援。”森月沉稳低沉的声音传来。

    萩原研二趴在森月的背上,感觉上面湿漉漉的,不知道是潮湿的衣服还是血迹,只能听到森月的呼吸有些急促。

    “你,没事,吧。”萩原研二用干涩的声音问道。

    “还可以。”

    “要不,把我放下来,你去找救援,然后回来再来找我。”萩原研二感觉他趴着的后背一直在渗出液体,森月的呼吸也越来越急促,让他不敢想森月到底受了多重的伤。

    “这里有野兽,很危险。”

    “可是你……”

    萩原研二心疼得眼泪都要流出来了,可是他连动都动不了,内脏的疼痛让他一直想要吐血,他一直忍着,他记得之前吐到森月身上,森月当场宕机,结果现在他可能都要把内脏碎片吐到森月身上了。

    “别哭。”森月说:“你现在的身体状况,不能像小时候一样嚎啕大哭了。”

    “你,你想起来了,我以为,你忘记了。”萩原研二忍着呕吐感,说。

    “之前是忘记了,可能滚落山崖时脑袋被石头撞到了,又想起来了。”

    “这个时候还能开玩笑吗……”

    “抱歉,让你等了很久吧。”

    “嗯……我去我们相遇的地方等了你很久,后来遇到小阵平又拉着他一起等你,长大后就开始找你,我。”萩原研二到底还是没忍住,唔了一声就吐了出来。

    “我是不是要死了。”他恍惚着,感觉自己的身体好像变轻了。

    “哈……别昏过去,好不容易再次见面了。”森月安慰着他,但是喘息声也变大了。

    “是啊,终于再次见面,愿望已经实现了,所以现在死掉也可以接受。”萩原研二闭上眼睛喃喃着:“森月,把我放下吧,我想休息一会儿。”

    “别放弃,我想死都没有放弃,你也不要放弃,会有希望的。”森月也有些迷茫。

    他这是在做什么,这样死掉不好吗,还有萩原研二陪着,两个人受得伤已经很重了,为什么这么想要活下去。

    “森月,替我活下去吧。”萩原研二说。

    沉默了一阵,森月说:“你这样会变成诅咒的。”

    “诅咒也好,什么也好。”萩原研二用脸勉强蹭了蹭森月的脸颊:“虽然说着尊重你的意见,但是果然还是不希望你死。”

    “那你也要活下去。”森月喘息着说:“我做东西很好吃的,比那些小吃街的人做的都好吃,你应该还没吃过吧,我们还有好多游戏没有玩。”

    “相比你寻找我的时间,我们相处的时间还太少,这样就死掉是不是有点太可惜了。”

    萩原研二有好长一段时间没有说话,要不是还能感受到他的呼吸,森月都要把他放下来看一看情况了。

    “萩?”森月侧首看去,却感受到贴近脸颊的濡湿。

    “我……当然不甘心啊。”萩原研二无声流着泪:“所以你能不能不要死,只留研二一个人在世上会很孤单的。”

    森月又沉默了一会儿,最终还是低声说:“我答应你。”

    “真的?”

    “啊,我们会一起活下去的。”

    “研二酱可是信了啊。”

    “信吧。”

    话虽这么说,森月却感觉意识有些迷糊,体力好像也快消耗殆尽,他甚至不知道自己走的方向对不对,到底有没有人来救援。

    如果琴酒知道了,应该会来救自己吧,在这时,他突然冒出了这么个想法,不过很快,他就把这个想法摇出了脑外。

    在森月快要看不清眼前的路时,萩原研二突然激动地,用尽力气般地大声喊着:“松田!我们在这里!”

    森月隐约看到一个穿着黑衣的卷毛向这里跑来,心情放松之下,终于坚持不住地跌倒在地,在耳边大声喊着他名字的声音里昏了过去。

    睁开眼睛,一股消毒水的气味传来,天花板白得空荡,白炽灯亮得晃眼,森月眯着眼睛反应片刻,很快意识到自己应该是被送进了医院,身上的伤口也得到了很好的包扎。

    他突然想起了什么,用手撑着身体挣扎地起身,要去找自己的手机看日期,慢半拍才想起手机早在掉下山崖的时候就摔下去了,如今应该已经四分五裂变成了电子垃圾,但是自己不知道昏迷几天,药也没吃,手机还联系不上,琴酒不会以为自己叛逃了吧。

    以琴酒的行事风格,如果认为自己叛逃,那么和他有关的萩原研二和松田阵平一个也逃不掉,全都会被暗杀,想到这里,森月看向旁边病床,浑身绑满绷带,打着石膏,似乎还在昏迷的萩原研二,却突然看到旁边柜子上,触手可及的地方被放了一颗熟悉的糖。

    他撕开糖的包装纸,果然看到糖上面有用暗语给他的留言。

    [药喂你吃了,不用担心,好好休息。——琴酒]

    森月松了口气,把糖吃掉,重新躺了回去。

    看起来琴酒自己或者派人来过这里,组织那面也都帮他处理好了,他这段时间应该没什么任务,只要养好伤就可以了。

    无神地看着天花板,森月复盘着自己这次失败的自杀。

    说起来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活下来的,在冲出山崖的一瞬间,他好像就失去了意识,醒来时就已经躺在一个树杈上面,然后萩原研二从天而降,他急忙去拉住他,两人被树杈缓冲片刻后,又双双跌落下去,他用身体护住萩原研二,很快就又失去意识。

    醒来时,两人已经浑身湿漉漉地躺在崖底,森月感觉自己身上被划出了很多道口子,还在往外冒血,而萩原研二四肢扭曲折叠,似乎是骨折了,正昏迷着,好在外伤不多,没有失血或者高温状况,于是森月就背起萩原研二,带着他去寻找生路。

    路上,他忽然间想起了一些过去的记忆。

    那时他刚结束一次实验,身体很疼,只想找一个角落静静缓过这段疼痛期,却没想到那里蹲了一个小孩子。

    小孩子嘟着脸颊,哭得泪眼朦胧,看到他后却有些呆呆的,几句话就嚎啕大哭起来。

    他抱着他安慰,和他一起躲藏,又牵着他小小的手,来到小吃街,在小孩子天真烂漫的纯粹依赖中,不知不觉间忽略了身体的痛楚。

    彩灯明艳,灯火灼灼。

    他好像短暂地脱离了一下黑暗。

    在他感受到手机的震动时,他就知道离开的时候到了。

    安慰小孩子的大哥哥又要变回黑暗中的杀人魔,时间短暂的还不如午夜十二点变身的灰姑娘。

    许下他觉得不会实现的承诺,看到小孩子奔向他的家人。

    啊,还没有问他的名字,已经重新迈入黑暗的森月想。

    算了,也许还是不知道比较好。

    后来随着实验次数的增加,他的记忆变得越来越混乱,这段记忆也不知道被放入了哪个角落,直到今天才被想起。

    那个孩子就是萩原研二吧,紫色的眼睛一模一样,还有他一直在暗示的歌,森月背着还在昏迷的萩原研二想。

    若是没有萩原研二,他可以躺在崖底等死,但是加上不知为何,但肯定是被自己连累而一同掉落的萩原研二,他至少也得让萩原研二活下来。

    而且,萩死了,松田也会伤心,森月思考着。

    想到松田本来就总看谁都不太顺眼,我行我素,脾气倔强,还容易炸毛,也没几个朋友,要是幼驯染再因为自己,连个全尸都没有的死掉,他不得恨自己一辈子。

    松田对自己很好,不能恩将仇报啊……

    结果反而一起被松田救了,森月心情复杂地复盘结束,他闭上眼睛,想休息一会儿,却听到了轻微的推门声。

    装作熟睡的样子,森月暗自警惕起来。

    来人没有隐藏自己的脚步声,小心地围绕着两人的病床转了一圈,又离得很近的观察了一下森月,随后搬起一个凳子坐在两人病床的中间。

    森月听到了小声的抽泣声,混杂着含糊不清话语。

    “你们两个混蛋,醒过来啊……”

    是松田阵平。

    森月睁开眼睛,正对上松田红了一圈眼眶,他用手胡乱擦着眼泪,平时谁也不服,自信张扬的靛青眼眸,此刻下垂着,因泪水而模糊,哭的毫无美感,全是狼狈。

    “松田……”森月说。

    松田阵平视线倏地顿住,他吸了吸鼻子,酷哥的长相和被眼泪糊脸的样子稍微有些滑稽,但是他不管不顾,嘴唇颤抖着,避开森月的伤口,小心地抱了上去。

    “你终于醒过来了。”他抽气着说。

    脑袋贴到森月的胸口,听着里面切实的心跳声,松田阵平心里的石头落地,才有些死亡阴云稍微散去的感觉。

    最初在警局里听到森月和萩因为追逐犯人一起掉下山崖时,松田阵平感觉大脑嗡地一下颤动。

    他连忙拉住人焦急地询问详细情况,却得到“应该活不成了。”“也就是寻找尸体。”“尸体可能也一块块的散落的到处都是。”的答案。

    “反正从监控里看到的情况应该是十死无生,警队也就是派出一部分人意思一下寻找,更多还是抱着收收尸的想法。”

    来人语气带着惋惜,但其实也没有多在乎,办公室里大家“好可惜啊”地感叹几句就忙着做自己事,毕竟也没认识多久,顶多有些人觉得萩原研二这种帅哥死了怪可惜的。

    只有松田完全接受不了这种事情,他脸上血色尽去,感觉自己全身的力气都在抽离,身体和大脑一起战栗,意识短暂地断掉。

    肾上腺素的急速分泌让他快速清醒了下来,问清楚地点和监控之后,他立刻在别人的惊呼声里冲出警局飙车离开。

    路上,他还有心思分析他们最有可能的降落点在哪里,哪里最有生机,有没有活下来的可能,从哪里开始搜救最合适。

    他甚至还想过要不要买一个急救箱带过去,但是从那种高度落下来……

    松田阵平不愿意细想下去,他拒绝思考一些可能,只是加快了速度。

    万一,万一还有希望呢,只要他早一点,是不是就能改变什么。

    抱着这种想法,按下心里的不安和恐惧,松田阵平一意孤行地向着崖底的方向开去。

    只要能找到他们……无论什么他都可以接受。

    命运给了他奇迹。

    只是在看到森月浑身是血地倒下时,他拨打急救电话的手指都是颤抖的。

    送进医院后,检测报告显示萩原研二的身体有多处粉碎性骨折,内脏也有一些破裂出血状况,森月则身体表面有多处划伤,最深的伤口在侧腰,几乎横跨前后,骨骼和内脏倒是没什么大碍,但是失血过多,生命垂危。

    “应该可以醒过来,不过我们也不能保证,一直昏迷可能是因为大脑在掉落时受到了撞击,毕竟从那么高的地方坠落,能活下来已经很幸运了。”

    在萩都做完一次手术,森月还是昏迷不醒时,医生曾经说:“不排除植物人的可能。”

    给萩原研二和松田阵平都吓了一跳。

    “如果不是为了我……”萩原研二郁郁寡欢地低语。

    他听去搜寻他们的人说,从他们的掉落处,到发现他们的地方,全是暗红血液的痕迹。

    “别想太多,森月肯定是希望你能活下来,换你来也一样会背着他走。”松田阵平安慰他。

    但是萩原研二还是情绪消沉,他提前了二次手术时间,迫不及待地想要早点好起来照顾森月。

    因为手术有些冒进,导致现在他的麻药劲还没过,躺在在床上不醒,同样让松田阵平十分担忧。

    这次他过来看望两人时,看到床上都静悄悄的没有动静,两人盖着白被,气息冰冷一动不动,就像死了一样,从听到两人消息时就一直压抑的情绪突然就爆发了。

    心里无名怒火到处燃烧,更多的却是对自己的自责,恨自己为什么没有做得更好,更有一种深深害怕失去他们的恐惧。

    以后不会就剩我一个人了吧。

    情绪没有绷住,哭得正惨时,被森月逮个正着。

    抱着森月,情绪慢慢恢复平静的松田阵平后知后觉地发现。

    ——丢人的时候全被看到了。

    “萩!”

    松田阵平急匆匆地打开门,喘着气向里面看去。

    拖着一条还打着石膏的腿,硬是凑到森月的病床前专心聊天的萩原研二被这大声的呼唤吓了一跳,回头看向门口神情紧张的幼驯染。

    “哟,怎么啦小阵平,我的耳朵没有受伤,你不用叫这么大声我也能听见啦。”

    他笑着熟练地给幼驯染顺毛,虽然浑身是未愈合的伤口,但显然看起来心情很好。

    松田阵平关上门,上前仔细观察萩原研二,给萩原研二看得毛楞楞的。

    “你今天……没去什么地方吧。”松田阵平说。

    “显而易见,我这样哪也去不了。”萩原研二举了举自己缠满绷带的手臂,又指了下自己打着石膏的腿。

    “那就好,是我昏头了。”像是终于放下心松了气,松田阵平随便拖了一个凳子坐下,拿起桌子上的苹果狠狠地啃了一口。

    “诶,你还真不客气,给我也切一块啊。”萩原研二伸手要去,松田阵平放下啃了一半的苹果,拿起水果刀和一个新苹果开始削皮。

    “说吧,出什么事了。”

    看到幼驯染终于放松下来,趁着他分心,萩原研二开始向他询问。

    “今天,爆炸物处理班好多人被炸死了。”松田阵平低声说。

    “什,什么……”萩原研二愣住了。

    “就是你在的那个班,因为一个本应该停下延迟炸弹,被炸死了。”

    “这……”萩原研二回头看了看森月的脸,突然有些后怕。

    他要是在那里,是不是也会死?

    “以那个距离,以你不喜欢穿防护服的习惯,你会被炸得尸骨无存,连残屑都会和别人混在一起,找都找不出来,我早说了让你穿防护服,你为什么不听,你就不能在乎你的生命一些吗,非要和那个叫森月的一起死掉你才会开心吗,你让我们这些被留下的人怎么活,你就不能为我着想一下……”

    “松田!”萩原研二用他目前唯一还能活动的手拦住松田阵平的动作。

    “你的手流血了。”他把松田阵平手里的水果刀拿出,锋利的水果刀因为割破了松田阵平的手指而蜿蜒出了一道红色的血迹。

    “啧。”松田阵平把削了一半的苹果放下,拿餐巾纸擦拭着手上流出的鲜血。

    “好啦,要好好消毒,然后拿创可贴贴上。”在松田阵平嘶的抽冷气中,萩原研二给他喷上酒精,然后从抽屉里翻出不知是谁来看望时给他们打包送来的贴满爱心的创可贴。

    “我的手不方便,小森月能帮阵平酱贴一下吗。”萩原研二把创可贴递给森月,然后让开位置,拽过松田阵平的手。

    一直沉默旁听的森月拆开创可贴,他看向松田阵平,松田阵平微微侧头避开了森月的视线,但是还是老老实实地把手放在那里。

    带着粉色爱心的创可贴就这样贴上了他的手指,动作间的碰触也让他切实地感受到了森月的存在。

    他还活着……

    “虽然有很多巧合,不过我们目前都活着哦,小阵平是不是有些紧张过度了。”萩原研二观察着幼驯染的神情,不放过一丝变化。

    实在是今天的松田阵平太过反常了,他们也不是今天刚醒来,他的父母和姐姐都过来看过他了,甚至还照顾他了一段时间,因为森月救了他,家人还都去世了,连带着对森月也颇为照顾,直到萩原研二有了一定的自理能力后才停止24小时陪护。

    家人在他面前都是温柔而积极的模样,但是他注意到一向坚强的姐姐在看到他的伤口时也会红了眼眶,让他心里有些难受,会露出一副笑脸,装作无所谓的样子,然后被戳到伤口一秒破功。

    “你简直像小时候一样呢,越不开心,越不会表露出来。”萩原千速叹息着说。

    萩原研二笑笑不语。

    其实能一直看到森月已经减少了他很多痛苦,每次换药伤口隐隐作痛时,只要看到森月,心里的开心和满足就会让他忽略掉那些疼痛。

    这就是爱的力量!萩原研二满意地想。

    把他推下山崖的凶手,在森月醒来后不久后自行投案,经过监控对比和他的指认也确实是那个人。

    据那人说当时是被鬼迷心窍,所以才想要一起灭口,但是后来良心难安,所以才想要通过自首来减少内心的谴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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