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1/1)
一阵尖锐的刺痛伴随着强烈的不安,从心口传来,小兔瞬间不能呼吸,右手普赤给她的佛珠莫名其妙的断了,珠子噼里啪啦的滚入湍急的金沙江,错愕的看着右手还搭在手上的红线,左手用力压住胸口,试图缓解这种刺骨的疼痛,脚下狭窄的小路右边就是湍急的金沙江,小兔扶着左边的山壁慢慢跪下来。“你没事吧?”后面的一个穿着黑色登山服的男人赶紧扶住她“我没事,我没事。”小兔的声音有点颤抖。“兔,你怎么了。”在叁四个人之后的扎乌和普赤看着她跪在地上,路太窄不能上去看,只能在后面焦急地问。前面突然停了后面不知情况的人在都催促。穿黑色登山衣的男人向前看了看,低头问小兔:“坚持一下?这里的路基不能长时间停留”“嗯。”小兔撑着山壁爬起来,男人在后面扶着她慢慢向前面走。不知道走了多久,越往上爬,雨是越下越大,一直没有要停的趋势,泥泞的山路变的很滑,左边就是湍急的江水,每一步都是小心翼翼,细碎的砂石从头有顶伴随着泥水冲刷而下。小兔感觉到路变得有点松软,不安的感觉越来越强烈,紧紧抓住手中的登山杖,手心开始冒汗,山上滑下的沙石越来越多,之前还有人说笑交谈,现在紧张和恐惧笼罩住所有人。“前面的走快点呀。”后面的人已经开始急切地催促。走了一段之后,小路宽了点,刚好可以够两个人并排走,有个戴眼镜的男人,急切的超越前面的人,往队伍前面走去。看到那人已经走远,其他后面的人也跟他纷纷效仿,插队走到前面,原本有序的队伍变得混乱起来。突然“哗啦”一声,走在上面的几人瞬间掉入江里,前面的路有一半坍塌了,大家的恐惧达到了顶点,这条路已经快到尽头,如果路全部断掉,后面的人只有折返,那么长的时间会发生什么所有人都不敢想。后面的人推着前面的人向前走:“快走,快走。”小兔正要走上那个断了一半的路,后面一个男人挤上来,把小兔往后一推,准备插队走过去,她一个不稳,身体失去平衡,差点掉下山崖。“小心。”好在后面的男人眼疾手快抓住小兔的手臂,把她拉回来。“你是想死吗?”男人快速抓住那人的衣领用力把他的头撞到山壁山,血沿着伤口流下,男人疼的大叫起来。“对不起,对不起,我只是太心急了。”“让他先走吧,先离开这里再说。”小兔惨白着脸拉住男人的手。一直没动后面的人又开始叫嚷。放开了那人的衣领,冷冷看着他。那人如获大赦,捂着伤口灰溜溜的走过去。队伍继续前行,没多久前方隐隐有“轰隆。”声,山上的泥水连同巨石滚落下来。大家都还没来得及反应,几乎是瞬间淹没了小路上的转山队伍,一泻而下冲进湍急的金沙江各位朋友大家好,现在插播一则最新消息,据悉,云南梅里雪山发生了一起山难是故意,多名登山者遭遇到了泥石流,山体滑坡,导致多人失踪,当地政府高度重视此事,立刻派遣多支救援队伍前往事发地进行搜救,我们也将继续关注此次山难最新情况,并及时向大家发布最新信息一年后一辆帅气的骑士十五世。在狭窄的山路上高速行驶,巧妙的在山间小路上穿梭,所到之处带起漫天灰尘,终于在傍晚到达山脚下的一间简陋的休息站。驾驶室下来一个穿着一身黑色冲锋衣的男人,他绕过车打开后坐,扶着一个同样一身黑衣的男人,这个人的身体一看就很不好,从车走紧进休息站短短一段路都需要人扶着。休息站里很安静,大部分的转山人已经在今早走了,两个高大的人走进来,站在柜台里正在算账的央拉抬头看着两人:“是要住宿吗?”“是的。”平头男人说道。
“请过来这边登记身份证和面部实名认证。”两人走到柜台前拿出身份证,央拉接过身份证吗,看了眼另外一个男人,虽然他的脸病态的苍白,精致的五官还是让她脸微微发热,登记好之后把身份证还给他们,发现男人一动不动的看着她,准确的来说是看着她后面。央拉装过头看到看着墙上的相框:“这个是老板娘的,每次有投缘的客人来都会照一张相贴到相框里。”“能取下来给我们看看吗?”旁边的寸头男人说道。“这”“可以。”帘子后面出来一个留着短发的帅气女人。她去下相框拿给他们:“坐那边随便看。”女人下巴指指后面的桌椅。晚上新一批的登山客们到达休息站,在这里准备一夜明天就开始真正意义上的转山,忙完已经晚上9点多,次曲抬眼看了看还坐在角落的两个男人,灌了一壶酥油茶走过去。“尝尝我们藏地的酥油茶。”给两人杯子倒满,浓浓的酥油香气飘散在空中。“谢谢。”阿耀接过道了谢。仍然看着相框的男人依旧没有表情,手摸着相框下方的一张照片。次曲偏头看了看,照片上的女孩和一个抱着小孩的少年微微笑着,挑眉问道:“你认识小兔?”听到小兔的名字,那人的手明显一顿,次曲苦涩的笑了笑:“这小姑娘很厉害哦,自己一个人,东西都没准备全就来转山,不是我多嘴问了一下,她第二天就要去磕长头转山了,那可不是开玩笑的。”一直看着相框的男人终于抬头看着她,虽然病态但是冷峻的目光在她脸上停留了片刻,仿佛在审视她,又仿佛让她继续说。“我打开她背包一看,就是一些比较厚的衣服,药也没带,登山工具也没有,什么都没有,当时就觉得,她是个无知学生来胡闹,这是会出人命的,我把她的东西收了,第二天准备送她回去。”“说起来柔柔弱弱的一个小女孩还挺倔,愣是不走,在这里住了一个星期,她说她是来为她亲人祈福,这个人生死未卜,她不能走。”“可能是上天注定吧,来了两兄妹,也是去转山,男孩已经是第叁次,对地形都很熟悉。他们愿意带小兔一起去,小兔再叁跟我保证她会很注意。”次曲眼眶红红看了眼天花板,喝口酥油茶继续道:“她说,其实她以前从不信鬼神,还扔过叔叔给她的佛珠,明知道那是对他很重要的东西,这次她怕了,哪怕是传说她都要试试,她无法左右这位亲人的任何决定,只能祈求漫天神佛为他洗净一切罪孽。”“呵。”对面的男人突然笑了,阿耀在旁边看着,这笑跟以往都不同,那是一种带着苦涩和自嘲笑。次曲拿过相框,隔着玻璃,摸了摸女孩,嘴角勾了勾,打开后面固定纸板的铁片,拿出照片轻轻推到琨茵面前:“她一直在这等你,今天你来了,我把她还给你。哦对了,你有时间可以去休息站前面的小寺院看看,小兔在这里的一个星期,每天都会去那。”次曲拿着相框离开。梅里的早晨总是晨雾缭绕。次曲系着围裙从帘子后面出来,天刚蒙蒙亮,转山的人们已经踏上旅途。“次曲姐,昨天来的那两位先生很早就走了,他们留了这个。”央拉拿出一个信封递给次曲,打开一看是一迭厚厚的钱“那位阿耀先生说他们什么都没带,只能用这个表达谢意,请你一定要收下。”太阳开始慢慢升起,清晨第一缕阳光照在次曲的额间碎发,也同,时照亮琨茵面前那块祈福碑上,石碑右下角歪歪斜斜刻着:琨茵,身体健康。那天,每个来祈福的人都看到,一个男人在祈福碑前站了很久很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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