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 “履行夫妻义务而已”(2/8)
梁彦本欲开口，但第一眼却看到里头那人锁骨上几枚显眼的牙印。
“放心，还早着。”
“……”你来找我你不嫌麻烦？
他去哪还用给梁彦汇报？
“你去问周岐啊。”
安遇明一噎，他确实是把在温浔意那憋着的气撒给了梁彦。
安遇明没说话。
安遇明最后还是开了锁让梁彦上来。
安遇明握着方向盘，思考了一会儿，偏头问梁彦，“要不你来开？”
安遇明搓了一把脸，这回语气正常了许多。
二楼这时传来了些声响，安遇明与温浔意抬头，楼梯上站着的竟是梁彦。
知道安遇明要到了，周岐便没说话，扯着对方的腿将人提了提，专心干他。
“有事？”安遇明的语气有几分冷。
安遇明按下启动键，车子缓缓驶出红枫林，又慢慢停了下来。
安遇明瞬间警惕了起来，“你那天说不限制我自由，这才过了一天，是不是又……”要说话不算话了？
“老师在电话里没多说，去了那就知道了。”
安遇明关了游戏，心中默念了三声冷静，才接起了电话。
安遇明皱了皱眉，以前温浔意意劝他都是少打游戏，怎么周岐这边反过来了？
梁彦的脸色冷了下来，“安遇明，我不是你的出气筒。”
“怎么二十多岁的人了，还赖床到这个点？”温浔意见安遇明下来，笑了笑，语气还是以往的那种熟稔溺宠，“桌上的早餐冷了，我想再热的话口感也不好，于是叫人去以前你最喜欢的那家茶楼打包了肠粉来，你下来得刚好，这肠粉还是热的，要不要……”
安遇明摸着肚子下楼，尚有些惺忪的眼睛无意朝楼下扫了一眼，瞧见沙发上那姿态闲适坐着的男人时差点从楼梯上摔下来。
“才怪！”安遇明依旧闭着眼睛，嘟囔道。
不知道对面说了什么，梁彦回得一如平日的风格，一句话不超过五个字，最后以“麻烦您了，我现在过来”为结束语，挂了电话。
安遇明有些惊讶，扫了眼表，现在才十点多，也没到要接周新源的时间，“去那干嘛？源源出什么事了？”
周岐喜欢车，车库里停着的宝贝车不少，安遇明朝外扫了一眼，用眼神回答梁彦。
除非就一直这么坐在车里，等温浔意离开。
安遇明出了门，直到坐在车上，才发觉自己身上还穿着睡衣。
安遇明心中冷笑，“你家，你做主。”
知道这个话题再怎么聊，最终都会演变成争吵和冷战，周岐深有体会，适时地转移了话题，“门卫说你开车出去了，要去哪？”
安遇明捏紧了拳头，死死地盯着下方那个男人，那人一如当初离开时的模样，连脸上的那抹苍白也不改变一点。
“毕竟是我表哥，我总不能堵着他不让进吧？他的行程老爷子也知道，我要是那样做，到时又传出周温两家不和，到时候你让老爷子的脸往哪搁？”周岐解释说，“他来a市办点事，过几天就走了。”
安遇明不说话了。
梁彦道：“我昨天没开车过来，借你的车开开，或者你要是顺路送我一程。”
“关你什么事？”安遇明语气更加烦躁。
“你再这样，迟早精尽人亡。”安遇明闭着眼睛，趴在周岐肩膀上对他喃喃道。
凭什么？
“怎么了？”看着安遇明绕过他，从柜子里拿车钥匙，温浔意拦了他一下，“什么事这么着急，连早餐也来不及吃就要走？”
温浔意是有些近视的，方才安遇明站在二楼，他看得不真切，如今安遇明下来了，走到他面前，也就没什么是模糊的了。
就算真要问，这人也从来不欠他什么，他以什么身份质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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视线在安遇明脖子上停留了几秒，温浔意弯起的嘴角略沉，但很快，又恢复了他惯有的温和面孔，他继续道：“是就这样吃？还是要我帮你倒出来吃？”
“我好久没去过源源的幼儿园，有点忘了路，要是走错了就不好了，耽误时间。”安遇明轻咳了一声，解释道。
“不会早的，”安遇明摇摇头，“再过个年……不，或许不用年那么长时间，就一二年，你就会发现自己力不从心了，就算没有精尽人亡，也会出现早泄、阳痿……”
安遇明在心里臭骂了周岐一顿，龇牙咧嘴地扶着腰，瘸着腿走去卫生间洗漱。
安遇明：“也不是，网上都是这么说的。”
最后屁股上挨了周岐几个巴掌，迫于淫威又抱着周岐的脖子叫了好几声老公，才被后者放过。
“借过。”安遇明看也不看温浔意一眼，冷声道。
纵欲过度的结果就是第二天起来精神萎靡，好像整个人都要被掏空了一样。
周岐停顿了一下，淡淡反问，“是么？”
说得真谦虚，不知道的还以为安遇明真的知道他儿子上的幼儿园是哪一所呢。
意思是温浔意还要在那住上个几天？
“你干嘛！我好累了……”安遇明一下子瞌睡都跑了，撑起手臂要逃，被周岐抓住手腕给逮了回来。
许多事情从脑中划过，想扑上去拽着那人的领子质问当初为什么走得那样干脆，质问他明明郑重答应了的事为什么能那样轻易毁诺，质问他为什么等到一切他都抗完之后又能轻飘飘地出现在他面前同他打招呼。
这样想着，安遇明便扔了毛巾。
安遇明更不想被梁彦看到他和这人拉扯不清，手臂上一用力，甩开温浔意的手就推门离开了。
但屋里头有温浔意，他不想回去。
他闭了闭眼，再睁开，那个男人依旧在那，不是他的错觉。
“你要去哪？”安遇明问。
车窗玻璃被人从外头敲了两下，安遇明转头看过去，是梁彦。
“去你儿子的幼儿园。”梁彦说。
安遇明觉得自己还没睡醒，要不就是昨晚被周岐干得脑子坏掉了，要不然怎么就在这里看到了那个据说下周才会回国的男人？
两人换了个位置，有人当司机，安遇明乐得清闲，心中对儿子小小愧疚了一下，而后又释怀了，他能给小崽子的已经尽自己最大的努力给了，再多的他也给不了。
“麻烦。”
安遇明靠在座位上玩游戏，正打得关键的地方，手机突然震动了起来，屏幕上方弹出来电显示。
周岐最后对他建议：“多打游戏，少上网。”
安遇明的声音慢慢变得含糊，似乎是要睡了。
梁彦心中了然，然而他对此早已经习惯了，也懒得谴责这对父亲的不负责任，只是简短道：“下来。”
“趁我还身强体壮，多享受享受，万一一两年后早泄或者阳痿，就没什么机会了。”周岐似笑非笑地看着安遇明，说道。
可他又一向要面子，没法容忍自己穿着个睡衣出现在公共场合。
周岐把泡泡水放了，按了浴缸上的按钮，重新放水给安遇明冲泡泡，嘴上回着安遇明的话，“我跟那些人不一样。”
怎么想怎么憋屈，安遇明懊恼地锤了一下方向盘。
温和的声音突然顿住。
安遇明绷紧了后背，回头看着温浔意，眼中带着讽刺，“温少，尊贵体面一点，当初既然走得潇洒，头也不回，现在就不应该来纠缠。”
“火气那么大，见到温浔意了？”
安遇明深呼吸了一口，抓起桌上的早餐准确无误地扔进了垃圾桶里，他仰头，冷眼看着比自己高了大半截的男人，“这样可以了吗？”
温浔意微微皱了一下眉头，唇瓣微动，似乎是有话要说。
搭在周岐肩膀上的脑袋点了一下，安遇明本想回答“是”，结果脱口而出的是一声尖叫。
安遇明“哦”了一声，他倒是不怎么担心周新源被欺负，周新源上的那个幼儿园就是周岐投资的，金主的少爷，园长巴不得好好供着呢，哪里会由得别人欺负了。
“……”周岐问，“你很懂？”
“我没有钥匙。”梁彦说。
“……”安遇明认错倒也快，几乎是毫不犹豫，“大哥，我错了，是我会早泄，我会阳痿……”
安遇明第一反应是这个。
安遇明放下摸着肚子的手，腰背挺直了，腿也不瘸了，他面无表情地想，怪不得周岐昨晚发疯。
“这是什么话，我家还不是你家？”周岐的语气变得有些无奈，好像是安遇明又跟他无理取闹。
是一串数字。
情事本就容易麻痹大脑，安遇明又是昏昏欲睡的状态，自然没能察觉到周岐语气中隐藏的危险。
周岐像是猜到安遇明下一句要说什么似的，提前打断他，“随便问问，你不想说就算了。”
从那件事过后，好像他在安遇明的心中已经贴上了“说话不算话”的标签，一有个什么风吹草动就要跳起来诘问他说话不算话——这可不是什么利于夫妻感情进步的苗条。
但他的心态显然被这来电给干扰了，没多久，游戏界面显示gaover，而手机还在振动，显然他不接，打电话那人就不罢休。
沙发上俊逸的男人听见动静，抬头朝楼上看，而后露出一个温和的笑容，朝安遇明打招呼。
这个点，周岐和梁彦应该都去上班了，周新源也去上幼儿园了，家里的阿姨没有事一般不会来主宅这边，反正家里没什么人，这牙印消不消也无所谓了，顶多等下午周新源回来的时候套个高领的衣服。
梁彦瞥了安遇明一眼，没说话。
“没事就不能打电话给你？”电话里头那人笑了笑，说。
但他现在脑中像一团浆糊，也不想思考，他迷迷糊糊地继续上一个话题，“你别不信……”
然而安遇明最后什么也没做——没必要了，他也丢不起这个人。
正巧梁彦的手机响了，梁彦跟他打了个手势，就先接起了电话。
“明明，好久不见。”
何况小崽子不还是有梁彦这么个敬职敬责的干爹么，应该也不差什么了。
男人沉默了一瞬，而后叹了一口气，脸上没有半分生气的迹象，“不喜欢吃这家的肠粉了吗？”
等看到镜子里自己的脖子上好几个显眼的牙印时，更是气得不行——妈的，被咬成这样，他还怎么出门见人？
“明明。”温浔意的声音略沉了下来。
——周岐压着他后面红肿的肉圈，又强行插了两个手指进来。
安遇明由着手机振动，继续打他的游戏。
后来两人辗转到床上，有没有七次安遇明不知道，反正次数也不少就是了，甚至他下身都有点疼了。总之最后就是周岐抱着他去洗澡，而他累得一根手指头都不想动。
安遇明感觉太阳穴突突地跳着，他转身就走，却被对方抓住了手腕。
昨晚叫那么大声，怎么可能不激烈呢？
梁彦的目光在那上头停留了几秒，而后直起了身，淡淡道：“你去哪？”
昨晚被周岐拉着弄到半夜，早上又睡了将近一个上午，腹中空了许久，现在醒来才发觉到饥饿感。
“跟其他小朋友打架。”
周岐不为所动，安遇明真有点慌，怕周岐压着他再来一次，那他的宝贝老二估计真得坏，于是连连求饶，“大哥”“大佬”“爷爷”“爸爸”地乱叫一通。
“干嘛？”安遇明按下车窗，一脸的不耐烦。
他皱了皱眉，不打算理会，然而梁彦向来耐心好，安遇明不理他，他就慢悠悠地等着，时不时再敲两声玻璃，催催安遇明。
周岐那边似乎还有人，安遇明听见他和那头的人说把方案改好了再给他。
安遇明拧干毛巾在牙印处按了按，没什么效果，索性不弄了。
“为什么打架？”安遇明更是惊讶，小崽子在他面前一向挺乖的，居然还会跟别人打架。
过几天？
“不能。”
“你有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