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条 舍友发情让我课上摸B怎么办(4/8)

    宁玉英很久没有来过这里了,想了一会才记起来这么一回事。他眼里带了一些歉意,语气也更温柔了些:“你的搭档说下一场他上不了,他要赶回去陪女朋友过圣诞夜,叫我来顶班。”

    “哦,”女孩听了,搞怪似地撅了一下嘴,“好没义气。”

    实际上是因为李梦在搭档的看护下还被客人骚扰,领班发了火,让他滚回去反思几天。搭档担心李梦下一场又被欺负或者发挥不好,一通电话打给宁玉英,恳求他今晚无论如何都要帮她。宁玉英推脱不过,匆匆从图书馆赶过来,书包都还没放就往后台赶,好在终于赶上了。

    宁玉英没有跟李梦说这些,只把水和毛巾递给她,“擦一擦,我们马上要上场了。”

    李梦接过,说了声谢谢,用温水冲了一下早就干在身上的酒渍,马马虎虎拿毛巾擦了擦,就开始换下一场的衣服。

    宁玉英看她毫不避讳的样子,也转过身去找衣服换上。刚入大学时他因为急着赚钱,五花八门的工作都尝试了一遍。情趣表演算是比较出格的一个,简单来说就是将一些小众圈子里私下的活动拿到台上来。这种工作需要抛掉自己的羞耻心和道德感,有时还要将自己的肉体、欲望等直白地展现在大众面前,所以很多人一开始做还会觉得委屈难堪,但是因为这种表演带了些灰色性质,表演一次下来薪酬很可观。久而久之,大家也就对自己被踩在地上的自尊、彼此的裸体、或是淫态麻木了。

    宁玉英刚入行的时候比较幸运,他培训的内容,既不用脱掉自己的衣服,也不用跪在地上像狗一样爬行,更不用躺在台子上像物品一样被人观赏。他往往要穿得衣冠楚楚,就像正人君子一样,然后用正人君子的样子做一些变味的调教,为了让反差更吸引眼球,他吃了整整大半年的水煮菜和鸡胸肉,在健身房里苦练,而不至于让观众倒胃口。

    说起来这件事还有点可笑,在宁玉英握着鞭子抽人的时候,他甚至单纯到不知道这叫什么,在这种情况下,他把一些调教有关的东西学了个勉勉强强,表演不好不坏,偶尔才能跟着其他人上一回台。

    李梦已经换上了衣服,一件称不上短裙的短裙,甚至包不住她的臀部。她整理着自己的妆容,不放心地对宁玉英交代:“等会儿……你记得少碰我左边屁股,我前几天搬东西把自己摔了,尾椎骨现在都痛呢。而且今晚不是我们的主场,客人们不会把注意力放在我们这里,不那么卖力也没关系。”

    宁玉英点点头,其实李梦完全可以把心放到肚子里,一开始他对这一行称得上是抵触,跟他搭档的又大多是女孩子,每次他跟着老师十分认真地学了玩法,用在搭档身上只敢使五分力气,到了别人眼里他应该和态度敷衍、消极工作没什么两样。

    宁玉英已经很久没弄这个业务了,经理嫌他表演太没意思,只有在特别需要人的时候才会过来,就像今天这种情况。距离上次来这里,已经隔了差不多两三个月的时间。

    他们分到的工作台靠左手边,有一张像模像样的床,用具规整摆放在床头柜上,只不过四面是架好的透明玻璃,玻璃上罩着酒红色丝绒罩,如李梦所说,他们并不是今晚演出的主角,这意味着他们只用在主场休息间隔的时间为客人带去跟开胃小菜、或者饭后甜点类似的刺激。

    李梦率先进了幕帘,在那张大床上躺好,宁玉英随后进了玻璃内。四周被布罩住,两人早已习惯这样的工作环境,等着面前的人表演的间隙,两人在黑暗中有一搭没一搭地聊起来。

    不知道外面进行到了哪一步,现场比以往要安静不少,只能听见男人女人混在一起的断断续续的呻吟,所以李梦的声音也压得很低,“是……他们那组,他们最近玩得可大了,还有磕……嗑药什么的,”说到这里,李梦连忙补充,“不是毒品哦,就那种助兴的药,听说那些变态们很吃这一套,给钱也很大方。”

    宁玉英没有听清她说的是哪一组,后面的内容却听清了,一边将待会要用的东西拿到手边,一边问:“你用过吗?”

    “我怎么会碰这些,”李梦说,又叮嘱宁玉英说:“你最好也不要碰,那东西据说也有成瘾性,虽说不会像毒品那样发作的时候要死要活,但总还是对身体不好吧。”

    宁玉英失笑,摇摇头,“我也不会用,你想太多了。”

    李梦支起耳朵听着外面的动静,说道:“啊,他们好像快完了,该轮到我们了。”

    她麻利地翻身下床跪好,姿势标准,仰望着床上坐着的宁玉英,正巧听到玻璃外人声渐渐大了起来,变态们冠冕堂皇的掌声稀稀拉拉,接着他们这一个玻璃间的灯亮,厚重的幕帘从玻璃滑落下去,展览厅里只有光束集中到他们这里,女人赛雪的肌肤被笼罩上一层非常梦幻的光芒,接受来自展厅里来自四面八方火热的视线。

    顺着她仰望的方向,他们发现了那个坐在床边的男人,和这里所有的表演者一样用面具遮住了上半张脸,暗色西装将他严严实实地包裹起来,甚至是手部也佩戴着白色手套,和地上跪着的着装暴露的女子对比鲜明。众人明了,这应该是一对“主奴”。

    那个男人说:“小猫过来。”

    翘首以盼的女人听见命令,果然立马矮下身子,膝行到主人身边,俯首从他的脚腕舔起,粉色舌尖暧昧地顺着男人的裤管往上,直到膝盖,然后就如同宠物一样蹭弄着。

    男人脱掉一只手套,用优美纤长的手指逗弄着她的下巴,女人便恭谨地抬头,任由男人手指从嘴唇里探进去,不知道摸索到什么地方,女人嘤咛一声,脸上很快出现失神的表情,手指在口腔里搅弄的粘腻声顺着玻璃间内的麦克风清晰地扩散到大厅里每个角落。

    这是夜巢里最常见的表演,更不用说,这名调教者的方式是如此温和,也不与他们这些客人互动,仿佛沉浸在他们主奴二人的世界,有了先前那些劲爆场面的刺激,大家对这一中场过渡不免感到乏味,很快失去了兴趣,不再将目光放在台上,而是与周围人交谈起来。

    宁玉英当然知道自己的表演没什么记忆点,他并不怎么急切,按部就班地做完前戏后,让李梦躺在床上,替她在面具外围了一圈蕾丝眼罩,听见台下的声音又大了一些,人群似乎有些骚动。

    “喂。”李梦叫他。

    宁玉英俯下身去,好像在与她耳鬓厮磨,听见李梦轻声道:“好像有些不对劲。”

    宁玉英以为她是害怕,手指在她脸颊安抚了一下,“没事。”

    他半跪在床边,又去拿项圈。李梦的尖叫声就是在这时候发出来的,宁玉英被她喊得一怔,玻璃被轰地砸碎的声音同时震得他鼓膜陷入一阵短暂的嗡鸣。

    有人来闹事了。宁玉英反应过来,快速地将被子盖在因为惊吓而发抖的李梦身上,转过身去,口中开始和那位闹事的人交涉:“不好意思,这位先生——”

    瞥见来人的相貌,宁玉英猛地闭上嘴。

    玻璃间有一面玻璃早已成了一地碎渣,韩星阳站在当中,阴鸷的目光在他脸上的面具上停留几秒,面上浮起一丝嘲讽的笑:“怎么,你以为这样我认不出来是不是?”

    他将手里的椅子哐当一声立在玻璃渣中坐上去,冷冷道:“继续啊,我看着呢。”

    面对这场突如其来的闹剧,整个展厅似乎都有点不知所措,等他们看清冲上去的人,顿时鸦雀无声,气氛仿佛凝滞一般。

    每个人或多或少都会疑惑那个调教者是怎么惹到这位大魔王,单从韩星阳那副阴恻恻的模样来看……已经有人在心里为那个倒霉蛋默哀了。

    最先从死一般的寂静中缓过来的是孙凯。本来他们看得好好的,有几个兄弟看着台上热辣滚烫的女人都快憋得冒火了,今晚一直没动静的韩星阳却突然站了起来,抄起手边的椅子,在大家伙都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煞神一样冲上了台。

    当他开始砸玻璃的时候,孙凯下意识蹦出卧槽,不明白场上那对是哪里惹到了他,总不会台上那女的是他女朋友吧?

    意识到这种可能性,孙凯在脑子里迅速导演了一出曲折大戏,等到韩星阳开始对着那个男的发话,孙凯才想起来拿手机给经理通风报信。

    市长儿子在这种地方为了一个女人怒发冲冠,虽然会及时封锁消息,但孙凯相信这个重磅新闻明天绝逼就会传到a市每个有名有脸的人物耳朵里,到时候的影响绝非一般。

    给经理交代完毕,他又连忙给同行的人使脸色,几个人小心翼翼凑过去,孙凯看了看那个已经吓傻到神游天外的女人一眼,又看了看她的姘头,笑着打圆场:“韩哥,下一场马上就开始了,这大家伙儿都看着呢,要不这样,咱把那哥们儿请下去,有什么误会慢慢聊,成吗?”

    一番话孙凯自认为说得在理,但话音落地就是真的落到了地上,韩星阳连个眼神也没给他。仍是用狼一样的目光恶狠狠盯着那个男的,活像要从他身上咬下来一块肉。

    那男的用面具下面一双眼睛打量了他们一番,叹了口气,温声道,“星阳,我不知道你今天要来这里。”

    “你能来我就不能来?”韩星阳立马冷笑。

    孙凯默默一哽,哦,原来这俩是认识的,而韩星阳纯粹是懒得鸟他。他尴尬地摸着后脑勺,只好把清场的活儿揽下来,对台下一众看好戏的人摆手,东跑西跑这边说扰了大家的兴致实在不好意思,要不彼此留个联系方式改天我请各位再聚,那边好声好气把人请出展厅今天这事儿闹的确实是我们有错在先,全场消费由我买单,买个开心买大伙儿消气,还麻烦您暂时回避让我朋友解决一下私人恩怨。

    盛怒中的人是讲不通道理的,更何况韩星阳这段时间本来就和他闹了矛盾,宁玉英不再接话,而是扭头对李梦道:“你也先走吧。”

    那个男人砸玻璃的时候,李梦魂都快被吓跑了,但很快她就发现,男人并不是冲着自己来的,她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给了宁玉英一个担忧的眼神,从床上下来。那个男人看着比宁玉英要健壮不少,李梦迟疑了一下,咬着唇小声说:“你……”

    宁玉英看着她磨蹭的样子,索性上前去拉韩星阳的手腕,“你有什么话,跟我去后台说好不好,我叫人把这里收拾一下。”

    “你以为你是谁?你凭什么命令我?”韩星阳反过来一把攥住他的前襟,眉眼压得凶狠,就这么和宁玉英对峙两三秒,突然又暴躁起来,嘴里骂咧咧道:“妈的,把你那破面具给我摘了!”

    宁玉英摇摇头,不为所动,拉着韩星阳的那只手力气大得出奇,一直将韩星阳拽到后台。

    韩星阳只觉得自己被一股怪力挟持着,见宁玉英丝毫不给他面子,更是怒火中烧,咬牙切齿道:“宁玉英,你别忘了当初我们是怎么说的,几天没见,你都敢跑这种地方来了,经过我允许了吗?!……操!你他妈放开我!”

    宁玉英把门关好,才松了手,靠在墙上平复了一下呼吸,解释道:“我只是在工作。”

    过足的暖气令他闷热得不行,他脱了外套和手套,把衬衫挽到小臂,才走到杂物架前翻出急救箱。

    韩星阳眼睛跟着他动,嘴却跟带了刺一样,“工作?你骗谁?以前好歹还会用家教的借口,哈,现在装都不装了?”

    “家教是工作,这个就不能是工作?”宁玉英背对着韩星阳,好脾气地反问。

    韩星阳抱着臂,看不见他在忙什么狗屎,扎在腰间的白衬衫倒比上次那件廉价西服熨帖多了,腰细腿长的,柔软面料下隐隐有肌肉流畅的线条,韩星阳正要呛他说不能,脑海却莫名其妙闪过一个模糊的影子,内心有种熟悉感呼之欲出。

    熟悉?韩星阳拧起眉头,他怎么会觉得宁玉英像谁?他又看了一眼这个地方,确认这就是个用来堆杂物的破房间而已,心中那股熟悉感却越来越浓厚了。

    没等他想出个所以然,宁玉英却已经拿着东西转过来,朝他晃晃手里的棉签酒精,“你的脸被玻璃划了一道口子,我给你处理一下伤口。”

    韩星阳垮着脸,心里却有一种什么东西即将破土而出的不安。眼看宁玉英要拿着棉签凑过来了,韩星阳被他若无其事的笑容刺激得心头火起,躲开宁玉英伸过来的手指,瞪着他,“谁让你碰我了?”

    宁玉英笑了笑,拉他到沙发上坐下,棉签终究还是落到他脸上。宁玉英无奈的声音在微微的刺痛中听起来暖得像一阵风拂过,“你总是对我生气。星阳,是不是我哪里做得不够好?”

    韩星阳抬眼瞥了一眼头顶上方的人,宁玉英的面具在来的路上被他扯掉丢了,两个人平时大多都是在宿舍或韩星阳的家里见面,极少是在这种地方面对面,因为他从来没有想过宁玉英会和这种地方沾边。

    天知道他发现宁玉英出现在展厅时有多不敢置信,好学生会出现在这里?

    类似于背叛的愤怒油然而生,宁玉英耍了他!

    宁玉英哪里是什么白纸一张,这小子不知道被多少人碰过!靠!他要得病了!宁玉英得赔他!韩星阳脑子里当时只剩下了一个念头:他要把宁玉英一辈子栓在家里,让这婊子再也不能出来卖!

    现在想起来他仍然恨得牙痒痒,居然还有脸问自己为什么生气!他冷笑连连:“我生不生气轮得着你管?你——”

    韩星阳看不见宁玉英的表情,只能用余光瞥见一个下巴,正要说下去,他却突然愣住了。大约过了几秒,他猛地抓住宁玉英,眼睛死死盯着那张脸,他……他终于想起来那种熟悉的感觉从何而来了。

    ——

    韩星阳发现他爸出轨是在高考完的那个暑假,韩星阳在考场上照常睡了一觉,慢悠悠涂完答题卡出考场,接着叫了一帮人跑到夜总会里疯玩,大半夜的,是韩星阳自己想不开非要跟女同学开房,办完事出来刚好跟他爹在酒店房间外碰上。

    韩星阳看着他爹胳膊上挽的女的,顿时什么都明白了,二话没说就给他远在大洋彼岸出差的妈打了电话,韩宕也是个狠的,叫两个保镖按着韩星阳往死里揍了一顿,名曰管天管地还管到老子身上来了。等他爹搂着小三施施然离去,韩星阳把自己挪进电梯,喝多了酒晕得慌,摁着电梯也不知道往上还是往下,连什么时候晕过去的都不知道。

本章尚未完结,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 上一页

  • 返回目录

  • 加入书签

  • 下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