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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看着陆净尘离开的背影,脑海里不知怎么浮现出他刚才在体检室里说的那番话来——陆净尘说,罗束做这一切都是为了哄骗我,支配我——我对此当然不认同,但出于好奇心,还是忍不住问道,

    【哥,你为什么驳回我的退寝申请?】

    【你还在纠结?】

    【对……毕竟在学校住了半年后,就不方便出去租房了。】

    【你想出去租房住?】

    【有这个打算。学校的宿舍我住不习惯,而且费用太贵,我负担不起。我不想让你一直替我垫付着。】

    罗束沉默了一阵,问,【你是不是听谁说了什么?】

    【不是的,没有……】

    【那为什么突然闹着要退寝?是不想让我插手你的生活,还是在为今后和我分手做打算?】

    【……】

    其实我只是想旁敲侧击地试探罗束,以确定他不会用住宿费来控制我的生活,可他却擅自揣摩出了莫须有的意思来。我想要解释,但罗束转移了话题,问起别的,

    他问,

    【你还记得我们以前视频聊天的事吗?】

    我愣了愣,没懂他话里的意思,但随即,一张照片被传进手机里。

    我点开它,发现图片不是很清晰,只能隐约看到一个裸着下半身的男人,仰头坐在镜头前,一手盖在眼睛上,另一手紧紧攥着正在喷射精液的阴茎。

    几滴精液溅到了镜头上,照片因此虚化起来,泛着不正常的白光。

    我认出了照片里的人,不是别人,是我——那是我与罗束视频手淫时的截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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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什么呢,这副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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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净尘突然出现在我面前,把我吓了一跳。我赶忙按灭手机屏幕并向后退了一步,“没看什么……你有事?”

    陆净尘注意到了我的反常,但他似乎急着出门,所以没空深究,只换了鞋,又提起门口被塞满的垃圾袋,转身问道,“需要我买点什么回来吗?”

    “不需要。”

    陆净尘点点头,出了寝室。

    寝室的门被打开,又“砰”得一声合上。我从阳台探出头去,直到确定陆净尘离开后,才急忙掏出手机,给罗束拨去电话。

    对方立刻接起,说话的语气里还带着几分调侃,他问,“不是说要短信聊吗?”

    “……”

    “怎么不说话,不喜欢我发你的图?”

    “把它删了吧。”我说。

    “你害羞了?”罗束轻轻笑起来,“我喜欢你在照片里的样子,很好看。”

    “你要是喜欢,我可以给你别的照片,但能不能把那种截图删了……”

    “为什么要删?这难道也是你未来分手计划中的一部分吗——抹掉我们相处过的证据?”

    “我不是这个意思……”

    “也对,说到底你还只是个学生,感情不稳定,想给自己留条后路也很正常。我不怪你。”

    “你在胡说什么,我根本没想和你分开……我刚才那些话的意思是……”我努力地为自己辩解,急得面红耳赤,说得口干舌燥,可越解释却越像是在掩饰。

    我明明没有要分手的意思,但罗束不知是真不明白,还是装不明白,竟一声不吭,只在电话那头静静听着,欣赏我无力的辩白。

    我向他承诺道,“罗束,你要相信我,我来y城就是为了你,以后也会一直陪着你。”

    “怎么保证?”

    “我……我还要怎么保证?我那些截图都在你手上,我敢胡说吗?”

    “你不要我删了?”

    “……”我有些精疲力尽,实在不想再和他过多争执,便无奈道,“……你喜欢,就留着吧。”

    罗束心满意足,又正巧有别的老师催促他回会议室开会,于是他终于肯放过我,匆匆交代了几句后,挂断了电话。

    我看着结束通话的界面,心里郁结。原来罗束真的可以左右我的生活,不然为什么我想问的问题得不到答案,想删的照片又删除不了?

    陆净尘的那些话也不合时宜地闯入我脑海中,将我的思绪搅乱,害我只能努力安慰自己——起码罗束是因为喜欢我,才这样做的。

    应该是这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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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净尘出去了很久,直到天色渐暗,才提着东西回来。

    我刚洗完澡,正坐在桌前,和罗束先前介绍我认识的咖啡店老板联系,敲定打工的时间和具体薪资。

    陆净尘走过来,递给我一瓶他刚买的粉色饮料。那玻璃瓶的瓶盖已经被他拧开,瓶身里的液体正冒着细腻的气泡。

    我接过瓶子闻了闻,好像是酒,“我不喝酒。”

    “你是未成年?”

    “不是。”我想把酒瓶还给陆净尘,可他不接,反而将瓶口往我唇边推了推。

    我拒绝不了他的“好意”,于是尝试着抿了一口——那酒刚入口时味道古怪,但咽下后,却反上股清甜的果香。

    “好喝吗?看你中午的时候心情不好,特地买来给你试试。”

    我本来已经平复的心情,经由陆净尘的提醒,又重新低落下去。我想起中午和罗束的聊天内容来,不安又无助的情绪就像这酒瓶中的气泡,接二连三地冒出,起起伏伏着,然后又一个个破碎开。

    我晃着酒瓶,装作漫不经心地问,“你真的觉得那个alpha在骗我吗?”

    陆净尘眯了眯眼睛,好像没明白我在说谁。

    我低下头,指了指自己后颈的咬痕。

    “啊。”陆净尘懂了,嘴角似笑非笑地抽动了一下,“这种事,你自己不会判断?”

    “就是判断不了才问你的,如果你是beta……”

    “如果是我,我就先摘除他分泌信息素的腺体。”

    “……”

    “既然决定要和一个beta在一起,就不应该留着那东西。除非他是想在未来寻找和自己信息素完全匹配的oga伴侣。”

    我有点不理解,“……什么是信息素完全匹配的oga伴侣?”

    “就是能和alpha的信息素达到100%匹配的oga——你也可以理解为alpha和oga之间生理性相爱的程度。”

    “那你和罗老师……”

    “完全匹配。”

    陆净尘的语气是如此的理所当然。我错愕地看着他,半天说不出话来,只能一口接一口地喝酒,许久,才勉强从牙缝里挤出句自己都觉得荒谬的话来,我问他,“……靠生理匹配的伴侣之间,会有真爱吗?”

    “你觉得呢?”陆净尘把我手上的酒瓶托起,不慌不忙地将剩下的酒全部灌进我的喉咙里,然后伏在我耳边幽幽地开口道,“有,且仅有。”

    刺激的液体源源不断地被倒进口腔,咽进肚子,可这次反上来的却是阵阵酸涩。

    身边的陆净尘岔开话题,说起自己的事来。他说他下午出去的时候,本打算住到罗束家去,但一想到对方常年伪装成oga欺骗自己,还时刻监视自己吃那些所谓治疗信息素缺失症的药物来延迟分化,就怒火中烧,于是立刻打消了这念头。

    在他的观念里,分化成oga算得上一种耻辱,而更让他难以接受的,是自己一直以来打压着的oga竟然是alpha。

    对于这样的性别颠倒,陆净尘不能接受,却又无法改变,于是只能和我絮絮叨叨地抱怨。

    但事实上我根本没有安慰他的力气,我陷在刚才听取到的信息里,独自消沉,又因为胃里的酒精作用,醉意上涌,晕眩起来,注意力也无法集中。

    或许是对我这样敷衍的态度感到不满,陆净尘突然不说话了,他伸出手,托起我的脸,仔细端详着,问道,“你在听吗?”

    我麻木地点头。

    “那陆家的秘密,你都知道了?”

    我头脑昏胀,听不懂他话里的意思,只抬着脸反问道,“那又怎样?”

    “当然是要互换秘密。”

    “……我,我没有秘密。”我甩开他的手,想要站起来,可那酒的后劲太大,竟让我站立不稳,差点跌倒。

    幸好陆净尘及时捞住我的腰。他扶住我,将我拽到身前来,问我,“你真的没有秘密?”

    我咬紧嘴唇,重重地点了点头。

    “别撒谎。”陆净尘抬起左手,用中指按在我的下唇上,像是想要撬开我的嘴。

    我本该把他推开的,可那一刻我的注意力却被他中指上戴着的戒指吸引了去。那戒指的款式我认识,和罗束的是一对。

    我歪着头盯着那戒指,脑海中瞬间涌入所有和罗束在一起时的片段,那一幕幕都像是在讽刺我的自不量力,竟妄图取代他与陆净尘之间与生俱来的爱意。

    我越想越悲愤,忍不住冲他道,“把戒指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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