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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晁拿手肘捅了捅我。我立刻放开西裤，将腿藏到桌下。

    “不行。”

    我会乘着罗束在校那几日搬去他家同住，也会在他出差后返回寝室和陆净尘同居。

    等灯光重新亮起来，人们便举着高脚杯，继续四处谈笑风生。

    这是我与他的暗号，是我作为法，很少会为谁而妥协。

    “怎么不行，难道他家的床比寝室的要舒服？”陆净尘斜过身体，把我整理好的包藏到身后。他歪着头，露出一副看穿我似的的表情，笑道，“要是欲求不满的话，我可以代劳。”

    我抬眼看向台上，犹豫良久，最终还是点了点头。

    而这样的生活一直持续到了这学期末。

    一想到自己做爱时的呻吟和胡言乱语就这样在楼道里公放，我便觉得脸颊发烫，羞愧得难以抬头。

    毕竟没人会拒绝一束白色的玫瑰。

    对方见状，有些诧异，连忙跟过来询问情况。

    可我早已分不清什么是正常。

    可奇怪的是，我心里虽然感觉窘迫，但身体却在听完罗束的描述后隐隐兴奋起来。内里似乎还有残留的欲望没泻干净，此时又翻腾雀跃着，惹人心烦……

    我见他朝我看来，连忙装作不经意似的，提了提裤子，露出裤脚下那圈白色的蕾丝。

    “晚些时候可能还有丢捧花的活动，要我帮你抢一束来吗？”

    我借着黑暗的掩护，手默默捏紧了裤子。

    陆净尘原本正歪坐在一旁看书，见我进来，便想和我闲聊几句。可我此刻心里满是不知名的怨气，懒得理他，只一头扎进床里。

    陆净尘向我坦白了一切，最后又感叹，“原以为你是被放逐在大海里的扁舟，迟早有翻船的一日。可你倒是越行越远，让海浪在你的船舱里砸了个粉身碎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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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切都是他设计好的圈套。

    就算在发觉我与罗束的关系时，他也没有任何慌乱。

    我见着罗束把菜端到我面前来，本是兴高采烈地准备开饭的，可还不等我吃上一口，却突然听对方这样说，于是瞬间没了胃口。

    两人之后又争执了几句，我没在意，只匆匆吃完饭，赶去浴室洗漱。

    那两人并不难找，只要寻着人群聚集最多的地方便可。我张望了一眼，大致确定了他们的位置，又伸着脖子盯了许久，这才从紧挨着的宾客间找到一条缝隙，得以窥见两人全貌。

    也许我真如陆净尘所说，是茫茫大海上的一叶扁舟，但我绝没有力量征服大海。我只是被海水裹挟着前行，虽然途中偶有挣扎与反抗，可最后都不过是随波逐流，甚至沉沦其中。

    “他做的饭？”陆净尘动了动嘴皮，看似是想在厨艺的话题上和罗束比较一番，可向来娇生惯养的他憋了半天，最后也只能让步道，“那吃完饭就回来，没必要过夜。”

    这让我每次去见罗束时，都心惊胆战，生怕被他发现端倪。所幸的是，罗束似乎从没有注意到我身上那些被人占有时留下的记号，只是在与我上床时，脸上偶尔会闪过一丝异样的表情。

    终于，他忍不住，开口道，“你这几日都没怎么好好睡，不如今天就别去了，在寝室休息。”

    考试临近，学业繁重。我忙着学习，已连续几日睡眠不足。恰巧罗束又结束了一次长时间的出差，马上就要回来。于是我便顾不上别的，立刻在寝室收拾起东西，准备一会儿去见他。

    婚礼不过是整场社交宴会的一小段插曲，很快便结束了。

    他告诉我，自己其实对罗束与我偷情的事早有察觉。他发现罗束的反常行为似乎都是围绕着我发生的，比如他执意亲自去我家那个偏远小镇开x大宣传讲座，半夜要和我视频讲学，还在我考试分数出来后，破天荒地去找陆净尘，却只为了说我分数线压线的事。

    陆净尘靠坐在桌上。他双手抱胸，不肯出力，又故意长腿伸直，挡在路中间给我制造阻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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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本是一步不离地紧跟着王晁的，即使去拿餐食也是同进同出。可奈何路上总有同班的同学上前与他搭话，将我与他隔开。我显然融不进他们的聊天中，也不想让王晁为此迁就我，于是主动退出，在宴会厅里独自闲逛着。

    也许在陆净尘眼中，我不过是带着报复他与罗束的心思，耍些任性。等时间一长，自然会疲于维护这复杂关系，心甘情愿回归正常。

    独处有独处的好处，我离开了王晁，便可以肆无忌惮地在暗处偷看那对新人的身影。

    于是他也毫不客气，故意告诉我他在罗束车上看到了饼干碎屑，又挑拨说罗束不过是玩弄我，还硬要住到我寝室让我成为他的秘密情人。

    “你咋了，是不是被感动到了？”

    这场宴会确实如王晁所说，并不是专门为了婚礼而举办的。

    “我在罗束家也能休息。”我把他从桌上挤开，“而且我想吃他做的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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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们此时正应付着你来我往的敬酒。陆净尘像是久经名利场的，在这样的宴会中如鱼得水，显出一副超越年龄的成熟和从容来。而罗束陪在一旁，有些心不在焉。他频频扭头扫视周围，直到在某个角度，终于穿过人群看到我。

    陆净尘知道我离不开罗束，却也不肯就这样拱手将我与之共享，于是便尽可能减少我与罗束的见面次数。而每每当我就此质问他时，他更是毫不隐藏自己的私心，直言我与罗束感情易淡。

    我的，可嘴上却不留情面，只道，“你们贴着门做爱，声音传遍楼道，这也无所谓吗？好，就算你觉得无所谓，但小循脸皮薄，他会尴尬，你有为他考虑过吗？啊，差些忘了，你年纪轻，做事就是这样莽撞又欠考虑，对吧？”

    陆净尘“代劳”的次数够多了。尤其是在罗束回来前的那几次做爱里，他总要故意揉弄我的乳尖，让它们肿胀不堪，再乘我被情欲刺激得丧失理智时，在我腿根的隐蔽位置留下类似标记一般的吻痕。

    至于陆净尘，他也没有他说得那般委曲求全。他表面上虽然允许我同时和他与罗束保持偷情关系，但私下里却总使些手段，将罗束支开——罗束过去那些突如其来的出差和加班几乎都是他的杰作。而如今在对方变本加厉的作恶下，罗束更是忙得不可开交，难见人影。

    他想以此来抗议，可我却视而不见。

    不过最后这个圈套却套住了他自己。

    等我再回到卧室时，时间已经不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