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陆咪(1/5)

    广陵三月,烟波柳堤,花满枝头。

    一个书生模样的年轻人骑着毛驴,忽闻馥郁果酒香,侧目一看,是间修得雅致却又不全似中原风情的酒肆;抬头一望,二楼的露台上缓缓走出个高挑的西域女子,她有着一头浅棕的长发,还生了一双如晴空般的湛蓝狐狸眸,只往下一撇,就叫那书生将魂都交了出去。

    “胡姬貌如花,当垆笑春风……”

    书生一边轻唱着谪仙人的诗,一边翻下毛驴,情不自禁地迈进了酒肆大门。

    这酒肆是整个扬州城最大的胡姬酒肆,专供西域琼浆,再配异域美人歌舞侍酒,富商贵人想寻个稀罕便驾临此处,呆上一天,就叫人流连忘返。

    这会儿,才开门不足半个时辰,大堂里过半的桌位已经有了主。身着银铃轻纱的西域男女端着酒壶酒杯在堂间穿梭,香风酒气伴清铃,又加琵琶胡旋舞,大堂里热闹至极。

    店外又来了辆装饰讲究的马车,下来两位穿红着绿的富家小姐,甫一进门,待客的西域男子即刻迎上来带两位客人上座。

    其中一名小姐四下环顾,面上颇为期待地说:“听说最近新来了个金发小郎君,长得俊俏得很。”

    待客的陪着笑同她致歉:“对不住,他已被早到的贵客先点去啦!两位贵客要不指名其他几位?”

    另一位小姐丧气叹道:“唉,明明今日已经来得很早了!”

    二楼东侧的一排雅间,因着远离大堂,歌舞声传不到这,又紧邻河边,一开窗便能尽览春色,想来此小酌一杯的人数不胜数。

    胡姬推开其中一间的大门,端着三碟精致的点心和一壶果香小酒进了屋。

    雅间里头有四个人,其中三人衣着艳丽,头上插着雕琢细致的珠玉簪子,额头、颊边点了花钿,一看便知是富贵出身的女子。她们中间坐着位金发浅瞳的年轻人,那年轻人看着青涩,长得倒很是出挑,加上一头耀眼的金色长卷发,即便是在胡姬酒肆,也是排得上号的美人。这乍一看雌雄莫辨,待瞧见了美人脖子上的喉结,才确认了是个西域男子——这位就是新来的当红小郎君了。

    小郎君端坐在椅子上,桌上摆了本书,他拿食指一个字一个字地点着,皱着眉头、眯着眼睛去看书上写的东西,嘴里念着:“云,呃……姐姐,这、个、字、是、什、么?”

    他的语调奇怪得很,像是舌头捋不直,说起官话来一字一顿的,跟牙牙学语的幼童差不了多少,真要说起来,幼童的语调估计还比他标准些。

    “让我看看——”其中一位紫衣女子凑了过去,手指指在那一行上,“这个是‘腾’,这一句念‘云腾致雨’。”

    小郎君在那张嘴叽叽咕咕好几下,才发出了差不多的音,试探性地念:“腾?云、腾、致、雨。”

    紫衣女子点点头,将胡姬刚端上来的小点心移到他面前,夸奖道:“真聪明!来,陆咪,休息下,吃点点心。”

    “谢、谢、姐、姐!”陆咪,也就是陆弥,毫不客气地拿起一块点心吃了起来。

    坐在另一边的粉衣女子吃了块点心,用手帕擦去自己嘴角的碎屑,问那吃得正开心的西域人:“陆咪,你今年多大了?”

    陆弥把口中的东西咽下去,应道:“刚、十、九。”

    粉衣女子又问:“一个人来扬州的吗?”

    “一、开、始、是。但、我、迷、路、了,好、像、去、巴、蜀、了……”陆弥又吃了块点心,“那、边,我、遇、到、了、好、人,他、去、扬、州,带、我、过、来。”

    他一说长句子就会说得不太通顺,略有些滑稽,惹得围在她身边的女子笑个不停,其中一人接着问:“你来扬州做什么呀?”

    陆弥答:“找、师、兄……汉、名,他、取、的。”

    紫衣女子手里取了一把陆弥的金发,在给他编小辫,一听“汉名”,笑着问他:“哎呀,他给你取这么可爱的名字吗?”

    酒肆楼下,坐在管事位置的黑发男子无端打了个喷嚏。

    远远瞧着,这位看上去像是个汉人,可靠近一瞧,这位的面容还带着些西域人的影子,而那双眼则完全不似汉人了——像是白玉中嵌入了一点纯正的青碧。

    他抬头,绿色的眼眸往右手边的墙一扫:那面墙挂了许许多多的木质名牌,写着今日在店内上工的人的名字。

    其中一块写着“陆咪”,可下面那个“咪”字的底色比“陆”字深一些,若是细看,便能发现那个位置盖着个淡淡的“弥”字,应该是被擦去重新写上的。

    陆弥的汉名是他陆平旋给取的。

    取这汉名完全是因为这位师弟法,每次插进去都重重地撞在那处软肉上,顶端压着那一小处使劲碾磨,叫这身下的惊羽诀穴肉止不住地收缩,连喘息声都变了调。

    唐听泉被他弄得渐渐失了力气,腰支撑不住塌了下去,膝盖和小腿逐渐外移。陆弥正在兴头上,哪会让唐听泉这么滑下去?他重重往前一顶,将人硬生生地顶回原先的姿势。这一下入得极深,阳物在甬道里横冲直撞,激得唐听泉哭喊出声,也不知是痛的还是爽利的,后穴竟直接到了情潮,前头阳物亦是颤颤巍巍的,有了要射的前兆。

    陆弥敏锐地察觉到了他的异样,他的双手从唐听泉的指缝间撤了出来,重新落回唐听泉的腰上,将人的腰臀提起来,自上而下、快速地撞击穴中四壁。唐听泉本就沉入了情潮,陆弥这般猛烈的顶弄他哪受得住?神智被捣碎了,哭喊声也被捣碎了,只不受控制地、断断续续地呜咽着。

    他前头的阳物颤动着,向前喷出了白精。他的脑袋本来就被当成支点抵着床板,脸朝着二人交合处,陆弥又将他的腰提得高,这一释放,那白精竟有些许射到了自己的脸颊上。

    情潮巅峰来得汹涌,唐听泉抵挡不住,双目失焦,近乎昏死过去。

    冬霰倚在墙壁上,微微有些脱力地向下滑了一小截,嘴里喘着粗气。

    他手中的茎物正一股一股地吐出浓稠的精液,顺着虎口流淌到手背上,还有不少滴落在裤子上。

    他许久没有释放过了。

    这回听着别人交欢的墙角,在外头悄悄行自渎之事,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愉悦感,情潮也来得更快更高,白精喷了一股又一股,过了好一会儿才射了个干净。

    久违的快感让冬霰在释放过后微微愣神。微凉的夜风拂过潮红的脸颊,稍稍给人的脑袋降了温,才让情潮中的冬霰回过神来——他的腹部有些异样。

    他撩起衣服,将里边层层裹帘露出来,对着窗户里漏出来的烛光检查伤口的情况。光线昏暗,看不大清楚,只能看见裹帘中间出现了一道深色的痕迹。

    该死,伤口裂开了。

    冬霰将手上的精液往已经脏污了的裤子上一擦,迅速提起裤子,将一开始出来寻零嘴的事抛在脑后,急着回房处理伤口去了。

    屋内的一波情事过去了。

    唐听泉伏在软枕上,脸颊上还沾着自己的体液,张嘴喘息着。情潮余韵尚未过去,他的腿和后穴还在微微颤抖,被入了百来回的后穴还不能完全收拢,依稀能瞧见里头的肠肉。乳白色的体液渐渐从那被磨得熟红的穴口里淌出来,缓缓流到会阴处。

    陆弥侧卧在他的身侧,眼睛亮亮的,目不转睛地盯着那双因激烈的情事而泛红的泪眼。

    唐听泉找回了些许神智,有气无力地瞪了陆弥一眼,颇为费劲地动了动嘴皮子,嗓音哑得不像话:“陆弥,你这只坏猫。”

    方才还乐得能摇尾巴的陆弥突然变了脸,稍作嗔怒道:“我、是——好、猫!”

    唐听泉无甚力气,只从鼻子里喷气,冷哼了一声。

    谁知陆弥真拿着这句做文章,一下从床上窜起来,一手捏着唐听泉的腰侧,将人从床上提了起来,一手扒开唐听泉的臀缝,将那滴着白浊的、合不拢的艳红小口露在外面。

    下一刻,唐听泉便察觉到有一硬物抵在他的穴口,将他的穴周蹭得湿湿粘粘的。他心叫不好,强打起精神,手脚并用地想往前爬,还试图喝止那坏猫:“喂!陆弥!”

    坏猫精神充沛,一下就把唐听泉捞了回来,双手掐着他的腰,将人往自己的性器上撞。先前已被肏得软烂熟透的后穴里边没半点阻碍,像个肉套子似的,就着陆弥方才射进去的精液和尚未干透的肠液,一下将那肉棍整个吞了进去。

    这下闯入得狠戾,唐听泉反应不及,一下就被送上了情潮,脑中一片迷蒙,双眼翻出了眼白,清泪从眼角淌下,微张的口唇间吐出了一截嫩红的舌尖,涎液不受控地从嘴角滑落。

    如今再去看唐听泉从始至终伏着的那只的软枕,上边深色的水迹比先前扩大了好几圈,也不知其中汗水、泪水、涎水到底哪个更多些。

    犹是如此,陆弥依旧不肯作罢。

    他压着唐听泉一直弄到将近五更天。起初唐听泉还有力气去迎合他,越到后面,唐听泉越是没力气,到了后半,唐听泉连跪都跪不住了,两股战战,双膝无助地往外滑。全靠陆弥提着他的腰腹,才堪堪得以够着阳物。

    陆弥咬着他的后颈皮,肆意摆弄他,唐听泉无力反抗,连话都说不出来了,只剩沙哑的喘息声,就算陆弥有几回失了分寸咬得太重,他也没力气去骂他了。

    他的腰和屁股被陆弥撞得发麻,几乎失去了知觉;前头的茎物断断续续吐露出清液与白浊,把身下的被子床褥弄得一塌糊涂。

    等陆弥终于餍足地在他体内射出最后一股白精,这场激烈的情事才算是告一段落。

    陆弥的阳物还插在那口穴里,白液却从二人交合处溢出来,顺着会阴一直流到唐听泉的囊袋上。陆弥将人放平,恋恋不舍地从那口颤栗不止的穴里退了出来。那穴本就合不拢了,这下满肚子的阳精又没了堵着的东西,被穴肉蠕动着推了出来,将身下的床褥弄湿了一大片,弄得整个房间里弥漫着浓重的纵欲过后的气味。

    那累到极点的惊羽诀已经昏睡过去了,面上还带着情事留下的潮红。

    陆弥也累了,窝在他的身旁,替他整理鬓边的碎发,没一会儿,又忍不住凑上前去,与那两瓣红润的唇吻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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