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 我哪个都不信(1/8)

    “女士内裤?哼,情趣内裤吧,我就说嘛,那么年轻就当老板,背后肯定有人,那女的估计一大把年纪了,看上池欲的脸了吧。”

    “你的意思是他被老女人包养了?”

    “不然怎么解释这件事?他肯定上大学时候就被老女人包养了,伺候他金主好几年,最近做错事惹那女人生气了,所以闹到公司来了,就是想让他身败名裂。”

    “啊?那为什么要寄情趣内裤过来?”

    回答的人一副知情人士的口气:“虽然池欲犯了错,但毕竟在那女人身边有几年了,那女人稀罕他,舍不得把他换掉,就把女士内裤寄到公司,想给公司的女同事们宣告主权,顺便让他身败名裂,好让他回去老实吃软饭。”

    “有道理,富婆都忌软饭硬吃,这么说,难不成他和咱公司的某个女的勾搭上了?”

    谭潇在吸烟区门外听的一清二楚,边听边在心里破口大骂,你们他妈的是池欲肚子里的屎吗?满口废料!迟早把你们冲进马桶!

    谭潇若是不刻意收敛表情,他的情绪就会在脸上表露出来,开心的,生气的,愤怒的,害羞的,都是未经加工的原始情绪的展露。

    他一把拉开吸烟区的门,门内的说话声戛然而止,两人转头茫然看着谭潇。

    谭潇看着那位“知情人士”,“你是不是亲身经历过?”

    那人疑惑地“啊?”了一声,“你在说什么?”

    “你是不是被人包养过?”

    那人表情僵了一瞬,立马反应过来,这个老板身边的助理肯定听到了,至于听了多少不知道。他的脸因紧张和慌乱忽然涨红,生气地说:“你胡说八道什么!不知道话不能乱说吗!起开起开,我要回去午睡了。”反驳的声音很大,好像声音大就能掩盖他的心虚一样。

    谭潇在那人说完后重复他说的话:“对啊,你胡说八道什么!不知道话不能乱说吗!”

    谭潇话还没说完,那人就心虚的逃离了现场。

    这几天,内裤是没有人再寄了,可这件事已经成为公司同事们茶余饭后的谈资,在厕所,楼道,餐厅,吸烟区,办公室等地方,只要听一会儿准能出现“池欲”“老板”“内裤”等词排列组合而成的,精彩至极的流言。

    谭潇不止听过一次两次了,有些流言简直脏的污人耳朵,他又气又急,想堵那些人的嘴巴,想找到恶作剧的人是谁,他必须给池欲道歉,他也想让池欲出面澄清,告诉那些造谣的人他们口中所说的全都是无中生有。

    可池欲反倒镇定的很,没事人一样,继续忙工作想方案。而他的身份只是池欲的助理,池欲不安排他去做,他就不能盲目行动。

    这股郁气直到第二天还在隐隐发作,中午吃饭时,他和池欲又去了之前去过的那家餐厅。

    在等餐时,他时不时看一眼池欲,想说的话几次三番咽回肚子里,池欲察觉到异常,“怎么了?”

    谭潇微微垂头,随口说了一句:“便秘了。”

    池欲:“我理解。”

    谭潇:???

    谭潇眼睁睁看着池欲翻开右手边的菜单,然后叫服务员过来,“再加一份水果沙拉,多放香蕉。”

    点完后扭头对谭潇说:“给你点的,吃完饭吃。”

    老板,大可不必如此贴心!你听我说,我真的没有便秘!

    谭潇此时的心情有点怪,他有点开心,有点郁闷,还有种想帮池欲出气却不能的生气,和无法用言语表述的古怪感觉,就像一盘混乱的沙拉。可惜吃到最后也没有回甘,更多的是酸涩,堵在胸口和喉头。

    吃饭时,池欲主动问道:“你是不是有什么话想跟我说?说出来。”

    谭潇闷闷不乐道:“流言,关于你的。”

    “嗯,猜到了。说说看都有什么流言,多难听的都要说。”

    谭潇看着他,犹犹豫豫的不肯说。

    “说吧,就当满足我的好奇心。”

    谭潇用筷子戳着碗里的米饭,把他听到的告诉池欲,“说你被老女人老男人包养,说你和乱七八糟的人勾搭在一起,还有恶心的癖好,说你是别人的奴……”

    谭潇语速缓慢地说完,池欲问道:“你相信吗?相信哪一个?”

    “我哪个都不信。”

    池欲眼角眉梢染了笑意,看着坐在他对面的谭潇,仿佛看到了一只蔫耷耷的大型犬。他夹了一筷子青菜放进谭潇碗里,“多吃点青菜。”

    谭潇的心脏好像被人用手捏了一下,还以为是自己在多管闲事了,头垂的更低了,但还是乖乖吃掉了池欲夹给他的青菜。

    “谢谢你。”池欲说。

    谭潇嚼着青菜,很清淡,没什么味道。

    “相信我,并且为我的事情担忧。你也相信我,这是我自己的事情,我可以处理好。”

    “先生您好,这是您点的水果沙拉。”服务员端着沙拉走过来说道。

    池欲把水果沙拉放到谭潇面前,见他还低着头扒拉碗底的饭,轻轻触碰了下他头顶的头发,“给你点的。”

    看着满满一份水果沙拉,谭潇:“太多了,吃不完。”

    “那我们一起吃。”

    “好。”

    谭潇不知道池欲要如何处理,一连几天都没有动静。寄内裤的人没有再寄乱七八糟的东西过来,池欲如往常一样办公,“知情”的同事们也因没有新料纷纷安静下来。

    或许池欲从一开始就没打算理会,仔细想来也是,公司如牢笼,在各种或有形或无形的规则约束与上位者天然的压迫下,被铁网封锁的牢笼内,流言蜚语虽会逃窜,却不会对上位者造成什么影响。更何况那些只是凭空猜测的谣言,那些“知情人士”们也只会在背后嚼舌根罢了。

    “好了,线拆好了,伤口恢复的很好,但是近几天尽量不要沾水。”

    眼前的白大褂从谭潇眼前晃过,镊子放回不锈钢换药盘时发出“哐啷”一声轻响。谭潇的注意力被医生的话拉回,他点头应好,接下来又听医生叮嘱了几句就离开了医院。

    他和池欲请了两个小时的假,中午吃过饭后就马不停蹄来到医院拆线。提前预约过倒没有花费太长时间,他有充足的时间在请假期限内回到公司。

    进入大厦后,电梯正好停在一楼,谭潇按下电梯的上升键,电梯门打开,里面站着一个男人。

    那人穿一身正装,手插在裤子口袋站在电梯正中央,眉眼间是藏不住的张扬和锋芒,正装穿在他身上显得倒不那么正式了。

    他没有给谭潇一个眼神,眼睛笑着,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谭潇抬手去按电梯键,发现他要去的楼层按键是亮着的,这男人和他去的是同一层楼。

    两人齐齐在池欲公司门前站定,那人挑了下眉,转头问谭潇:“你是这个公司的员工?”

    谭潇点点头。

    前台的同事从里侧打开门,那人又说:“我找池欲,你们老板。”

    想来是池欲的客户或者朋友,“我带你过去吧。”谭潇说。

    谭潇敲了敲办公室的门,听到屋里池欲的声音后,那人就率先按下门把手走了进去,“池老板。”

    “闫公子。”

    “我是闫衡。”闫衡在沙发上坐下。

    池欲看了他一眼,对谭潇说:“谭潇,沏茶。”

    闫衡似笑非笑地看向谭潇,“谭潇……?你就是池老板的助理?”

    “是的。”谭潇神色冷淡,他对这位闫公子没有任何好感,这幅表情更是令他讨厌。

    谭潇去沏茶,转身的瞬间,脑海中忽然浮现出在医院接的那个电话。说是直觉作祟,谭潇的内心却抢先一步给出他答案,他笃定,这位闫公子就是那天和池欲做“运动”的人。

    茶叶在沸水中翻滚,谭潇心绪也跟着翻涌,他是池欲的男朋友吗?看起来和池欲一点都不搭。

    谭潇端着茶壶和茶杯回到办公室,眼睛,耳朵,躯体,都像长出来细小的触角似的,在空气中摆动,感知着这两人之间的氛围。

    池欲在低头办公,姓闫的在打量这间办公室,两人没有交谈。

    放下茶壶后,池欲头也没抬,对谭潇说:“去忙你的吧。”

    这是在让谭潇出去,谭潇多看了闫衡一眼,把门带上,回了自己的小办公室。

    “你的助理看起来年龄很小呢,刚大学毕业吗?”

    池欲停下打字的动作,跳过这个问题直奔主题,“闫公子突然到访是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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