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泽的家(2/3)
“我……”我一只手指竖在青泽的嘴唇上让他闭嘴。
真够恶心的……干嘛给我这么温柔的假象。
好热……好舒服……
“虽然有点仓促，但现在可以吗……跟将彦你做爱……”
不过很明显，当时在场的，别人都知道是在叫他，除了「弟弟」本人。
这样的话为什么要说自己是免费的，就算按正价付，自己面前这家伙也完全付得起啊。
我舒服地从喉咙里发出哼哼唧唧的应和声。
“你想说你去晚了？”我问。
有两个女孩子看不惯他的行为，窃窃私语起来。
五年了，曾经身怀梦想的我早就被现实打压的直不起身，变成了现在这个圆滑又令自己厌恶的鬼样子。
和五年前居酒屋那晚一样，虽然是礼貌地询问，但青泽达雄的动作根本没停下来，也没真正寻求我的同意，他两只手不断在我身前毫无章法地摩擦，同时在我背后留下一个个濡湿又温热的吻。
还真没想到自己的前同事居然藏龙卧虎的，以及可怜别人不如可怜可怜自己。
那时候的他，在我眼里看起来和电车上遇到的众多打工族、技术宅也没有什么不同。
本来打算在进公司的第一天给同事们塑造一个开朗阳光型的印象，我跟茶水间里同期进来的几个女孩子欢快地聊了一会，觉得十拿九稳，然后宗本将彦端着马克杯进来了，打断了我想要说的话，也打破了我预定好的节奏。
宗本将彦。
我意识迷离地抓住他乱窜的手腕道，“青泽，拜托你，现在我把我自己完全交给你……然后请你带我下地狱吧。”
「抱歉。」将彦说。
“我说……那家公司其实不怎么靠谱对吧？”我说。
“将彦，我真的很抱歉。”青泽突然放下餐具道。
“你没必要抱歉，我们两个什么关系都不算，你能带我回来，没让我烧死在那个不见人影的鬼地方我已经感激不尽了。”
“你家里有生意啊？”我问。
于是很快，关于这位宗本学长的传言就在新进这一批同事中流传开了，包括「看起来是个很可爱的弟弟但训斥手下的错误绝不手软」、「虽然27岁刚来公司不到两年就做到了研发副组长的位置，真的很牛」……诸如此类的严苛又传奇的流言。
很快，投递的互联网公司有了回信，面试到入职的速度飞快，连两天都不到所有手续都齐全，人事部通知我去公司报道。
嗯……声音还怪成熟的，和样子不太像诶。我在心里这样想。所以是早熟少年吗……
果然这家伙捡我回来不是巧遇啊……
青泽这家伙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我身后的，他拉门的声音我都没听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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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候的将彦可不像现在这么抢眼，黑色的头发堪堪挡住眼睛，带着一副度数不高的防蓝光边框眼镜，穿着齐整的蓝衬衫，胸前挂着工牌。
我摇摇头。
“诶？是啊……不过也还能忍受。”青泽说。
讨厌……真的好讨厌啊……我薅住自己漂色的头发。
我和青泽达雄的关系从一开始就不是因金钱开始，到现在也还是一样。
“没关系吗……在露台上……你冷不冷？”青泽把下巴垫在我左颈窝那里，喘着粗气问我。
“其实现在看到将彦你在大阪，我就无比庆幸自己当时这个决定。虽然听起来我像个跟踪狂对吧，其实当时回来跟你一点关系都没有，是家里这边要我回来帮忙的。”
我一下子被粥给烫到了。顿时知道他右手手腕上那块百达翡丽以及所在这间面积不小能看见市区cbd的落地窗大平层究竟是怎么回事。
“那你为什么回大阪？”我问。
我转过去，一脸泪痕被他轻轻吻掉。
当时的他硬生生从我们这一圈人径直插了过去，这样直白的行为让我大为震撼，在场谁都没有想到所以没人反应过来制止，只是在众人傻眼的时候，看着这颗膨胀的蘑菇头走到咖啡机边上给自己磨了一杯咖啡。
恐怕他就是那种老板最喜欢的极致的打工人一枚。
第一次遇到宗本将彦的我，是在入职时的自我介绍。
很明显，那时候她们和我的感觉一样，都以为这个男孩子刚大学毕业，比在场所有人的年龄都得小上一些。
空气凝滞了一瞬间，紧接着，我看将彦鞠了一躬「我叫宗本，比各位早一年进公司，27岁，目前是项目开发一部的副组长，今后多关照。」
乱糟糟的头发遮挡了快一半的脸，下半张脸两颊看起来有些消瘦，能看出比我小不少的稚嫩样子。将彦挡在刘海下的眼睛不知道在看茶水间里的哪块地砖，也不懂的读气氛，眼里只有工作，没有同事和八卦。
“诶，听起来有够厉害。”我说。
我第一次从工牌上看到了他的名字。
一个濡湿的吻趴在我肩头，继而青泽达雄的手在我身前环了上来。
“没事吧？”青泽放下手里的叉子。
“好。我给你。但我求你……别这样说你自己……”青泽抱住我的腿把我带回了卧室。
捧出一腔热意，这具身体温柔地用热量把我包裹起来，不像是自己的那些客人们为了自己爽上来就抽插不断；青泽的吻刮过我的耳廓、脖颈——更像是在取悦他怀里的我……我闭上眼，和居酒屋那晚的感觉逐渐重叠。虽然这次没有酒精的催熟，但相似的是，记忆里暗藏的欲望再次涌动，我转过头去迎合他舌吻，他两条手臂把我缠得更紧了，压的我胸膛都有些喘不过气。
和平时工作时应付客人不同，地点不同，对象也不同……
“什么？”青泽达雄显然有些意外，我猜他也没理解我的意思。
青泽点点头，一脸悔意。
「诶，弟弟，你叫什么名字呀，这样很不礼貌呦～」我尽量俏皮地喊他，希望打破茶水间尴尬的氛围。
「诶？」我听完只感觉天雷劈下，居然是大我一年的学长吗？！
看着不远处的城区，想起五年前我在学校毕业时对自己的憧憬。
直到宗本接完咖啡，回过头来才发现一屋子人都在看他。
“抱歉什么？”我一头雾水。
想找个人做爱，来证明自己还不是一具行尸走肉，来证明自己还有感觉，会疼、会叫、会流眼泪。
讨厌得能让我想起过去那个曾经为一个所谓梦想就卯足劲奋斗的我自己。
“所以为了报答，你什么时候想找我做爱都可以哦。”我找了张纸巾擦嘴，慢慢从大理石台面的餐桌这头平移过去，在他嘴唇上亲了一下，“不过最好是趁我改变主意之前。”
那时候还没觉得这一刻会有什么特别。
五年前，因为一毕业就打定主意不想这么快回家，所以当时的我去学务处拿走毕业证书的时候，就笃定要尽量找份工作留在东京，能留多久就留多久。
是个极其希望别人能够忽略他的形象。
“嗯，有贸易公司。”青泽老实回答。
“我其实再遇到你之后，偷偷跟你去过医院，只是我不知道伯母的变故这么快……”
我这才意识到自己的上衣已经被他扒到地上去了，此时正裸着上半身。
而始终坚持在这条路上的人，比如青泽达雄这样的如今又混的相当不错，在我眼里是既耀眼又令我讨厌的存在。
「一上班就遇上这样的后辈真的很没礼貌……」
是啊……够恶心的……丧失灵魂的我现在居然已经……空虚到这种地步了，需要依靠别人的给予来证明自己的存在。
我抄起茶几上的烟，推开玻璃门，去了露台抽烟。
“这辈子活成这样……我不祈求神明拯救我，但你，我看上你……觉得还靠得住——青泽达雄……你能带我下地狱吗，”我握着他的手，虔诚的问，似乎在迷离之间将自己的心里话也一起交代出来了，仿佛只有他是那一剂能扎穿我血脉的镇定剂。我贴着他耳廓轻轻说，只感觉眼泪失禁，不断流淌，和汗水一起混在我下颚，“干我，别停下来，求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