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那位学长(2/2)

    「居然长得怪好看的。你要是把这张脸完整露出来，肯定会有人说你利用不当手段上位吧。」我在心里想。

    于是借了将彦家的卫生间，打开花洒自己给自己撸了出来。

    也就是那天，在我心里的记事本上多了一条：将彦的酒量真的很差劲。

    于是在长时间的观察里我也发现了很多有关他的小习惯，比如宗本将彦这个家伙并不是完全没有休息，中午的午休，他会固定留出二十分钟的时间到公司楼下的公园里一边看花一边把带来的饭团吃掉；咖啡他习惯双倍浓缩，无论如何都不加糖，非常偶尔会加一份奶；他不喜欢喝碳酸饮料但喜欢喝果汁，他不喜欢酸的和辣的东西……

    以至于从那之后，无论这家伙怎么冷脸待我，无论办公室里别人怎么说，我都会想起来病房那晚上他的样子，所以我内心无论如何都对他发不起脾气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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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看着肩头不断下坠的将彦沉重的头，又看了看窗外飞闪而过的昏黄路灯，第一次有一种感觉——并不是所有人都和我一样有游戏人间的机会。

    我点点头。

    「你啊……要不辞了职，我赚钱养你算了，干嘛把自己逼到这种程度……」我在心里对他这样说，当然也只是说说而已，我很清楚那时候我并没有那样真正实践这句话的责任心，大多只是看他可怜而已。

    人有欲望是很可怕的一件事，更何况那种欲望来自朝夕相处的同事。我一时警铃大作，但又很期待从将彦那里得到真正的回应。

    「我带他回家吧。」我笑笑。

    「太不知道爱惜身体了。你是他同事？」医生看了看病床上的将彦，又看看我。

    「青泽你知道组长家在哪儿吧？」

    于是我那颗蠢蠢欲动的心就那样阴暗地沉寂着。

    「那麻烦你了」

    我捏了捏将彦的脸蛋，他睡得很沉，也很痛苦，自然没有从他紧闭的双眼里得到他的回答。

    路上我给组里的女孩子发了个消息，说去不了了。

    「别闹。」我按住他的额头。

    我暗道糟了，这要怎么回去。

    我心里漾起一丝异样的感觉，知道不能且不应该对同事越界，于是很快收回了手。

    再次和他有交际是一次庆功宴，因为这个项目将彦升了组长的位置，来的组里有七八个男生，轮流灌他酒，结果三杯不到，将彦就倒下了。

    我点点头。

    结果给他换个衣服的功夫塞进被子里的功夫，我下面就很不争气地硬了。

    我根本没办法放任他不管，再这样烧下去估计人都变傻，而且我连他家在哪都不知道，于是抱着将彦打了个出租车，去了最近的医院。

    入职只比我早一年，薪水又不可能比我多多少，这么拼干什么……难道就真的这么需要这份工作证明自己吗……

    我拿了一张帕子撩开他的刘海给他擦额头的汗。

    「诶？组长真的很夸张……这酒连十度都不到诶……」一旁的女生有些惊讶，问要怎么办，散伙吗还是不算组长续摊。

    如果没有后面的事，或许这种对他的感情就会这样无疾而终。

    我看了眼手表，时间指向十一点半，我说十一点下的班。医生叹了口气。

    「那你可要好好看着他，别猝死了。」医生说。

    医生走后，将彦疼的在病床上无意识地哼哼唧唧。

    「平时也这个时间？」医生说。

    我手里端着拿给他的蔬果汁突然笑了，心道，这可不就是他吗。

    我第一次清楚地、完整地看到那厚重的刘海下藏着的脸——那大概是第一次我心里对一个男孩子产生异样的柔软的感觉，一半因为他的样貌、一半因为他那时的可怜模样。

    本来是想让他自己走的，但关车门的瞬间总是觉得不放心，于是我还是跟着上车了。

    宗本将彦这家伙醉倒之后不老实，我刚把他放在床上，他就反手抱住了我，俨然我是他的等身陪睡玩偶。

    因为医生的叮嘱，从那次之后，我也更关注这位拼命三郎了。

    结果成为了那天的我做的最错误的一个决定。

    不过抛出的消息和丢出去的石子差不多，往往都是没有回应的。

    「你们刚下班？」医生在一旁挂水也说了几乎一样的话。

    越得不到的就越觊觎——连我自己的都很难形容那时候对于他的那颗肮脏的心。

    离开他家之前我还是折回来，趁着将彦还在睡，蒙着他的眼睛在他嘴唇上轻轻亲了一下。

    我在病房陪了他一夜。第二天一早出去买个早餐的功夫人就不见了，等我打车回公司，发现这家伙已经若无其事地重新坐在他的工位上工作了。

    「我知道。」我把将彦扛起来，到路边叫了个出租车。

    但这样也太不爱惜自己了。

    居然默默地，我能从心里复述他的这些喜好了，当我意识到的时候，连自己也觉得有些震惊。

    「青泽学长，你人真的很贴心。」

    拼命想要搞好人际关系的我、想要努力完成工作的我，虽然自己觉得已经工作的很好了，可跟将彦比起来，我并不能真的算是需要这份工作的人。如果某一个我接手的项目办砸了，我大概率可以坦然地拿着辞职信离开东京、退回大阪。可是他呢，应该是丝毫没有退路，才会这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