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恒刃】虚神假圣(1/8)

    滴水成冰的天气里,刃就不会太乐意做生意。

    衣服脱下又穿上,一来一往,捂了没多久的热气就没了。他不太舍得开空调,客人总跟他走到二楼时看着冰棺一般的房间,瞠目结舌。

    刃喜欢抽烟,冬天指间里有一点儿火星,也算是一个热源,而且有些烟很便宜,几块钱一包,二十根,很慢地抽着,也算是一种取乐的方式,吞吐出来的雾霭很温热地从他的眼前拂过。

    比费力地扒掉衣服,忍着恶心嗅着人身上的腥味好些。

    他的手几年前废了,干不了什么重活和细致活,天气冷得厉害时,就会像现在这样疼。

    于是指间的火星儿,似乎能多少暖上一点儿。

    刃颤抖着手指将烟灰弹在床头柜上的烟灰缸上,躺在他身侧的男人一脸餍足地挂着让他犯恶心的笑,“刚才把你弄得这么爽,说实话,收我钱都算不厚道了你。”

    他没理这人的话茬,将烟吸到了烟屁股,手腕疼起来时,像是顺着神经往骨髓里头钻,连两臂都开始有点儿发麻。

    刃这些年越来越瘦了,他在各种地方都很抠门,包括自己的吃喝。将烟头摁进烟灰缸里的手瘦得上面青筋凸起,关节看着像是会扎人似的。

    “五十,一分钱都不能少。”刃面无表情地说着,下了床,像是对房间里刺骨的温度没有反应似地穿起了衣服。

    男人嘀嘀咕咕地骂了一句“唯利是图的表子”,从床上坐了起来。

    他的价格已经算是便宜的了,除了那些得了病的。

    男人掏了半天的衣服口袋,最终翻出来了二十纸币,又从微信给刃转过去了三十块钱,之后也没去看他一眼,嘴里说着什么“一个畸形的变态”“除了我谁照顾你生意”“看着就让人倒胃口,真恶心”,低着脑袋匆匆下了楼走了。

    刃站在窗边,看着他从楼下门口出去,在寒风里裹紧了衣服,缩着脑袋在路边一路小跑着回家。

    这个男人有个管钱管得很严苛的老婆,一个在读大学的女儿。他来得不算频繁,以往都是两周一次,不过这次前天才来过,今天又来了。

    许是从老婆那儿骗了些钱出来。

    刃抬起手,食指与中指抵在冰凉的玻璃上,他一寸一寸地往上跨着手指。

    那样的男人虽然经常来找他,有的甚至会在床上抱着他耳鬓厮磨说些自我感动的话,但刃瞧着他们,向来只是如现在一样,只感觉到他与他们的人生……差之千万里。

    说实话,

    他挺羡慕那个男人的。

    肉体交易是刃能找到的最大程度上不会伤害到他人又来钱快又不用暴露自己姓甚名谁的职业了。

    刃决定休息两天,后面几天越来越冷,他手疼得厉害,到时候估计也不会有什么顾客。

    打开门后,刃低下头,看着面前这个站在门口拘谨地揪着格子裙裙角的女学生。

    “有什么事?”刃不动声色地问。

    女学生一头及腰黑色长发,上身是件厚实的黑色羊角扣大衣,下身穿着一条暗绿色格子及膝短裙,肉色的打底裤看起来和光腿似的,脚上蹬着的黑色小皮鞋已经沾上了泥水,腰间别着个棕色挎包。

    她的眼睛上还抹了很扎眼的红色眼影,这习惯和她哥似的。

    下了楼,刃就见到她站在店外的玻璃门前瑟瑟发抖。

    刃开了家用来掩护的便利店,在巷子深处,平时也不会有人来买东西。

    他为了防止一些孩子误入,从来都不在店里进些饮料零嘴和学习工具。

    见着老板下来了,门口的女学生戴了绿色美瞳的眼睛几乎冒出光来,“能不能让我进来避避?外面风太大了,我快冻死了都。”

    刃开了门,女生哆嗦着钻了进来,在他关门的时间里打量了一圈屋子里。

    “你这里面也不比外面暖和啊。”女生在手心里哈着气说。

    “今天,没开业。”刃没去看她,有些生硬地说道,“上面暖和。”

    女生跟着他上了楼,他听着后面她的小皮鞋踩在楼梯上的咯咯哒哒声,想知道为什么这么大清早的,她穿得这么少在外面,又为什么会出现在他这么偏僻的这个小店的门口。

    “我本来是要和男朋友约会的,不过我有点迷路了没找到约定的地方,走到你的店门口来了。太冷了实在受不了了,我看你也没锁门,就想应该有人在里边。”女生似乎是知道他想着什么,主动说了起来。

    “嗯。”刃沉闷地嗯了一声。

    上面被他收拾得很干净,他倒也不担心会被她发现自己是做什么营生的。

    上了楼,倒是比楼下暖和不少,屋子里的陈设似乎是十多年前的,他叫女生坐在沙发上,给她倒了杯热水。

    他本来应该意识到这一切都很不对劲的,只是眼前这张熟悉的脸,叫他一时想不起来其他。

    刃看起来并不是长得忠厚老实的那种男人,他的头发有些长,有些阴郁。

    无论如何,正常情况下,一个脑子没出问题的女大学生绝不会在城中村的巷子里跟着一个陌生男人进入他的卧室里。

    尤其是一个长得并不是很像好人的男人。

    但他被她的相貌惊住了,一时间根本没有想起来哪里不对劲。

    女生在沙发上坐下后,便拿着手机发些信息,刃坐在床边,朝着窗户外边看着,屋子里一时沉默得有些尴尬。

    外边风卷着很干燥的雪粒,沙沙地打在屋棚上,招牌上,地上的雪被吹起来,打着卷儿,整个城市像是被笼罩进了一个灰白色的沙尘暴中。

    刃时而悄悄地去看了女生几眼。

    他知道她叫什么名字,丹恒。

    几年前时他见过她一面,那时还在读中学的女孩侧躺在床上睡得很沉,丹枫蹲在床边,戳着她的脸,小声地对着刃说:“是不是和我长得很像?”

    简直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不过随着丹恒长开了,她反而好像和丹枫的区别更大了一些,相貌上说不上哪里不一样,但整个人给人的感觉不一样了。

    坐在沙发上的女生总有股儿书卷气,即使说了两句比较多的话,也仍然能让人感觉出来她不是很擅长与人打交道的。

    丹恒从未见过他,那一晚丹枫带着他回了趟自己家里,让他看了眼自己妹妹,接着俩人在丹枫的卧室里睡了几个小时,又匆匆地离开了。

    自始至终,丹恒可能都不知道那一晚她哥哥回来看过她了。

    刃没给自己装什么无线网,屋子里头也没有电视书本,他在一切能省的地方节俭,于是在没有顾客上门时,他的娱乐方式也只有自己跟自己下棋。

    只是现在,好像不太适合自娱自乐。

    他很久没有和正常的人进行交际,周围都知道他是卖的,出门买个菜,人家也不爱搭理他,收了他的钱就要擦擦手,嫌恶地“啧”上一声,像是生怕染上些什么。

    附近也有所大学,刃猜丹恒或者她的男友,便是在这所大学中上学的。

    经常来这里光顾的男学生也不少,年纪不大,污言秽语倒是学了个融会贯通。这一行也算是个服务业,和他接触的便都是那些觉得自己在他面前算“大爷”的男人。

    刃已经有些并不知道怎么正常地和人沟通了。

    他于是很茫然地看着窗外,等待着女生的男友来接她,希望那个男生最好既没有来过他这里,也根本不认识他。

    玻璃杯里的茶水渐渐凉了下去,女生收起了手机,放进了自己的包包里。

    她仰起脸,环顾房间里,有些地方贴了已经泛黄的明星海报,想来是为了遮盖墙上脱落的漆面。

    楼上虽然比下面暖和点,但也没暖到哪里去。上来后刃给她开了空调,轰隆隆地响了半天了,也没什么作用。

    丹恒看向坐在床边,有点木讷地看着窗外的男人,轻轻地叹了口气。

    “你多少钱一次?”她问道。

    坐在床边的男人的背影一下僵住了,他没有回过头来,也没吭声,像是根本没有听见她在问他一样。

    丹恒的手指勾住桌子下的抽屉把手,轻轻往外一带,一张粉色纸质的“价目表”暴露在了她的视线之中。

    “吹是什么意思?30一次?这个什么莲又是什么意思?这个什么金啊玉啊的呢?”她的语气没什么波澜,似乎是在看一个最普通的说明书之类的东西。

    而那男人依旧沉默着,一动不动,她不知道他是因为对于他人的侮辱而麻木了,还是因为过大的耻辱与尴尬而动弹不得。

    丹恒看着他,屋子里过分安静,窗外风的呼啸伴随着刃已经颤抖了的呼吸格外清晰。

    “都点了的话,是多少钱呢?”她问道。

    刃的肩膀颤抖了一下。

    事实上,那个价目表上都点了也没要丹恒多少钱。

    她对于刃的这个价格便宜得有些愕然。

    她看过自己的哥哥好声好语地哄着安抚着睡梦中的他的样子。

    一头乌发的男人伏在床上睡着,过量的迷药让他睡得很沉不会醒来,但并不代表着他不会在梦中感觉到疼痛。

    起夜的丹枫站在自己那两三年才回来一次的哥哥的房门口,幽暗的床头灯下,黏腻的水声和不耻的喘息声交织在一起。

    她的兄长侧过了脸来,绿色的眼睛似是在黑暗中两团碧火,他朝她露出了一个笑容,勾了勾手指。

    于是丹恒走了进去,看到了那被他压在身下进出着的男人。

    准确来说,那并非一个男人,俩人的结合处,丹恒除了见到了那人的男性性器官,还见到了如同自己一样的女性性器。

    她盯着自己的哥哥。

    十五六岁的女孩个头已经不小了,但还是轻而易举地被她哥哥抱到了床上来。丹枫悄悄地在她耳边说:“嘘——”

    除了体液混杂的腥气,丹恒还闻到了一股从未闻过的香味,来自于床上昏迷的这个男人。

    相较于丹枫,丹恒看起来似是更乖巧更听话的那个,对于叔伯的教导从未做过丹枫那般过激的反抗来,她总是很认真地读书,听话地去满足他人对她的期望。

    年长的孩子用自己犯过的错给年幼者蹚出来一条捷径,这也算是丹枫与她之间的密谋。

    丹恒很清晰地在自己哥哥看向那男人的眼睛里看到了“爱情”这种情感,狂热、悸动、甜蜜与不安。

    丹枫握着她的手腕,她的手掌塞进了两人的结合处,他将自己的性器从那男人的身体里拔了出来,接着把丹恒的手掌覆盖在他湿润黏腻的女阴上摩挲。

    “嗯……”沉睡中的男人轻哼了一声。

    那手感像挤进了蚌壳中,抚摸温热嫩滑的蚌肉。

    丹枫把趴在床上沉睡的男人翻了个身。

    那男人长得很是英俊,称得上有几分妍丽,黑色的长发有一缕挂在双唇间,眉头紧锁着,呼吸也很不均匀。

    “他是应星。”丹枫对她说道,他并没有说其他的了,但是眼睛一瞬都没有从那男人的脸上移开过。

    丹恒的手指在他的阴唇唇瓣之间划过,指头压在了他的肉蒂之上,丹枫抓着她的手,按照着某个频率慢慢地揉弄起来。

    梦里的男人不安地轻哼,明明身形高大强壮,从鼻腔里泄出来的声音听起来却脆弱而又可怜。

    丹恒的心狠狠地抽动了一下。

    她的哥哥教着她,抓着她的胳膊,将应星的下体玩弄到汁水淋漓,接着又将她的手掌摁进了应星那紧闭的后穴之中。

    干涩的甬道被少年的手指撑开,疼痛让昏睡的男人的身体不安地颤抖,紧缩的穴肉痛苦地包裹住她的手指。

    那叫她感觉到一种难以压抑的兴奋。

    一种,难以言喻的掌控感。

    他的感官、性快感、情绪……与肉体,似乎全在她的手中,被她所掌握。

    她的将自己的手掌塞了进去,紧绷过度的穴道里滑出了一丝血色,痉挛的肠肉温热地包裹住她的皮肤,泪珠从应星的眼角流下,“痛……”不断的呓语从他的口中飘出。

    简直完美到她想要摧毁掉他。

    丹枫的眼睛依旧盯在睡梦中的应星的脸上,他抓着丹恒的肩膀,用自己的脸和她的脸颊贴在一起。

    “他是我的,也会是你的。”他说,他侧过脸来在丹恒的脸颊上亲了一口。

    黑暗中丹恒听见自己兄长有几分迷离的喘息,看见他过分明亮的双眸。

    让刃脱下来他的衣服比她想得容易得多了。

    他起先只是将她的话当作戏言与羞辱,后来他在她面前掉下眼泪来,说让他为她做什么他都愿意,除了这个。

    丹恒站在他的床边,将自己的上衣一件件脱下来,最后只剩下来件胸衣。她长得很好,匀称而结实,肩膀舒展,个头也高。

    “我不要其他的。”她说道,刃那种自虐式的赎罪她并不理解,她甚至也从未怪罪过他。

    她来到这里,只是因为少年时被兄长传染上的狂热。

    以及对这扭曲情感遗产的继承。

    于是她用丹枫的死威胁了他,他应当用自己来抵换她失去的哥哥。

    刃就变得很温驯了。

    他脱下了衣服,起球陈旧满是褶皱的衣服下,他穿着一个红色的女士蕾丝内衣。

    那半透明的内裤勉强能包裹住他的男性性器,他前不久自己脱了毛,如今又长出来短短的毛茬,仅仅是看上去就叫丹恒觉得会很不舒服。

    脱光了之后,他茫然失措地垂手站在那里,显得又慌张又窘迫。

    他从来没有过女性顾客。

    因为多长了个阴道,上门来找他的都是一些男人,他卖得比女人便宜,那些男人一边嫌弃恶心他的阴茎,一边在他的肉穴中发泄欲望。

    润滑液和良好的忍痛能力让刃能张开腿容纳下塞进他身体里的东西,但是要是服务女性顾客的话,只是这样好像并不够。

    他从来没有在性服务中起过生理反应,连助兴的药也不需要准备,于是那些操他的顾客们只以为他是老二坏掉了不能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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