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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两人距离很近,付遥看清楚严正青的睫毛颤抖了一下,脸上浮现出堪称痛苦的神情。
晚上要办元旦晚会,付遥不感兴趣,他想着翘掉去外面的酒会做临时工,一晚上也能赚不少,正好补上这几天颜料的花费。
算……算小三。
付遥的脸色变化了一下,他拧着眉,问:“学长是后悔了吗?”
付遥吹了一节课的风,感觉人都要被吹傻了,校工姗姗来迟,掏出工具箱开始修窗户。
“没什么。”过了两秒,严正青轻描淡写地回答,“我朋友也是学画画的,他们寒假有个写生活动,你想去的话,我让他给你报个名。”
严正青看着付遥骑着自行车消失在道路拐角,仰头看着灰蒙蒙的天空,心里叹了口气。
严正青不知道他在说服谁。
“我都回吻你了,你觉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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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你还没成年,你没经历过发情期,到时候在信息素的影响下,你就会意识到……”意识到这不过是青春期过剩激素下的冲动产物。
他也知道他如果开口,付遥大概率会同意,不过没这个必要。他不想让付遥有负担,也需要保证两个人的生活维持界限。
付遥感觉胃部抽搐起来,有点恶心。
这里是三十七楼,从巨大的落地窗能俯瞰大半个城市,包括一中钟楼的轮廓。付遥头有点晕,不过他从小摔打惯了,该干的活都没落下。
“具体资料我会发给你。”严正青陪他走到校门口,笑了一下说,“不要有负担。”
“没事,你戴个口罩,做外圈的工作就行。”
他回身,严正青挂了电话,几步走到付遥身边,看见他背的书包:“下午不来了?”
已经年底了,这两天温度骤降,偏偏教室窗户还坏了一块,冷风不停向里钻,要等下课才有校工过来修。
“嗯,我对晚会没兴趣,晚上还要出去打工……阿嚏!”
付遥吞下一粒感冒药,就着温水咽了,顺手划着手机,看见他行踪莫测的爸妈竟然活了过来,祝他新年快乐,还给发了一个小红包。
他本是想问问付遥晚上要不要去看晚会,毕竟严正青因为会钢琴且成绩好,被班主任郑重要求必须上台,给他们班争光。
付遥一愣,严正青补充说:“不用担心费用问题,他之前欠我两张票,你跟着去的话,算是他还我人情。”
严正青走近两步,打断他:“付遥,不要激动。”
感冒药自带一些催眠作用,付遥睡到三点多起来,喉咙发干,刚睁眼就打了个喷嚏。
付遥低下头,他哦了一声,转头就要走。
因为严正青正儿八经的订婚对象是许祁。
他觉得自己这段时间的辗转反侧和试探都成了荒谬的笑话,努力忍着脾气,说道:“我给你带来困扰了?你后悔亲我,我可一点都不后悔!”
他灌了一杯热水,戴上口罩,到酒会现场时,那里已经在忙忙碌碌地布置了。付遥和经理说明情况,经理没办法,挥手让他去打扫卫生。
严正青:“对,我不该那样做。”
已经是上午最后一节课,下午基本就是自习,各班要表演的都去大礼堂彩排了。学生们难得有这种放松机会,一个个心浮气躁。
付遥差点对着严正青打喷嚏,赶忙转过头去摸纸巾。严正青满脸无奈,给他一包面巾纸,忧虑地问:“感冒了?这样就别去打工了吧。”
但是他知道有些事是不可能的,付遥更应该有着远大前程,没必要因为一时冲动毁了人生。
严正青见劝不动他,也就不再说什么。付遥又问:“学长刚刚叫我有什么事?”
付遥只好换上另一套崭新的服务生制服,同时说:“我有点感冒,恐怕传染客人。”
他的头脑冷静下来,严正青侧过头低声反问:“付遥,假如我现在跟你在一起,你知道你名义上算什么?”
付遥想说没有,但说出来似乎更奇怪,最后只好点头。
他的手慢慢落在付遥肩膀上,付遥看着他,眼圈开始发红。
严正青看着他,想说什么又无从开口时,付遥猛地转身,盯着他:“好吧,学长,那我们继续做朋友,总可以吧?”
付遥突然提高声音:“那要哪样做啊?”
他看到付遥,显然很满意他的外形,伸手一指,“帅哥,就你,来帮个忙,红包管够的。”
伴随着窗外夜幕降临,灯光亮起,能看见道路上车水马龙人流如织,跨年夜要开始了。
付遥在休息室喝水,突然有个人来敲门:“谁还能替换一下?这边缺人了。”
“没事,我没那么娇气。”付遥摆手,他说,“中午回去睡一会就好了。”
严正青想说的绝对不止是写生这件事,但不知为何没说。付遥其实挺不愿意他这样,想下次有机会一定要问问。
“回头。”
既然这么说,付遥就不再推辞。他托着酒水盘走来走去,偶然间看窗外,还能看到亮起灯的遥远的钟楼,不知道严正青此时在做什么。
想是这么想,但他实在被吹得受不了,递纸条找前面的同学借了件校服外套披上才好受一些。
“阿嚏!”付遥被冷风一吹,整个人也跟着一抖,困倦地看了眼窗外。
他收了,不走心地回复一句,躺回床上,又想到严正青望他时的眼睛。
“学长?”
“我再考虑考虑。”付遥迟疑片刻后说。
这是要完。
付遥打算下午直接溜,没想到刚下楼,就接到严正青的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