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那袋桔子你拿走吧(2/8)

    他打过来的拳头对我来说什么也不是,他的力量连同全部体重加在一起,对我来说什么也不是。

    我看向他,阴沉的丑陋的嘴脸压近他。

    说完我推他进屋。

    唉。

    张颂文跑过来冲我大吼:“你干什么!?你神经病啊!?”

    我又拿起旁边同种类的花,再一次高举花盆。

    “你就当我是入室抢劫,你运气不好,倒霉赶上了。”

    卧室门关上的声音就像张颂文这个人一样,轻轻柔柔的。

    他怒视我,骂我,我微笑,连这种时候,他骂人都是没有脏字,攻击性极低的。

    “去换件衣服,头发收拾好,胡子刮了,别一副要死不活的烂样让我看着烦。”

    我第一次给张颂文做的饭,他只吃了一口就放下筷子。

    他背对着我,在原地待了两秒,然后往里屋走去。

    张颂文眼里的愤怒很快被惊讶侵染,扯我衣服的手松脱了些。

    “啪”的一声碎响出现,花盆摔碎,土与花枝散落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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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刚想骂他,他却起身。

    张颂文不解:“你说什么?”

    他被摔疼了,也摔傻了,但他本能地能感觉到,缓步走来的我很危险。

    我在外面大呼一口气。

    我前往邻村租住的简易房,刚进门就给周一围打电话。

    他养了好多好多花草,他每天都要浇水剪枝,细细地看它们,照料它们,还要换盆。他把一些花从小盆移到大盆里,把一些草从大盆移到小盆里,移来移去,挖土倒土填土埋土,做着做着,太阳就下山了,一天就过去了。

    “我吃饱了。”

    我边吃边回:“你厨房里一堆做广东菜的调料,再不用都要过期了。”

    错得很愚蠢。

    抬头看天,抹了把脸,我掏出烟盒,点上根烟使劲抽,使劲抽,一连抽了三根,直到把自己收拾干净的张颂文走回来。

    我没给他反应的时间,抓住他的衣领把他拽起来。

    可实际上,每天都累得要虚脱的张颂文,什么也没做。

    说完他回了卧室,没再出来。

    我独自收拾好东西,去厨房,打开窗户,倚靠墙壁拿出烟点上,半盒烟变为一堆烟蒂后,我开始做饭。

    我和他一起收拾周一围带来的那些东西时他突然说:“我没穷到需要朋友接济,因为这些东西是一围送的,所以我收,我不想他担心。我也知道为什么他选你来我这,正常人一定会被我赶走,所以不如反其道行之下一剂猛药,选个我对付不了的。但我确实不需要你,你来做做样子就好,等过几天一围出国了你就离开吧,如果他问起我会说你做的很好,没白拿工资。”

    “你叫什么?”他问。

    我冷笑,一把掐住张颂文的脖子,就像掐着一只小鸡崽一样把他拽进屋里,摔到地上。

    他低着头,声音有些飘忽:“你不用特意做广东菜。”

    “我做什么不关你的事!你既然拿过钱了能不能别管我!反正你看我不顺眼——”

    “你他妈有病啊!”张颂文扯住我的衣服。

    我的指尖扫过他刚刚刮过胡子的下巴,随之贴合他的肌肤上移,扫过他鼻下,扫过他唇边。

    张颂文的头更低沉了些,声音更轻:“嗯……那就过期吧,没关系。”

    张颂文每天都很忙,很劳累。

    他慢慢撑起身子,坐在台阶上,低垂头调整呼吸,用袖子抹擦嘴角。

    “干嘛,记住抢劫犯的名字,以后好报警啊?”我冷笑,故意把烟吹他脸上,“不想连累姓周的就别想那么多,反正我干几个月就走了,你不用记我的名字,就叫我王师傅就行。”

    他的直觉是对的,他的惊恐是对的,但他没有选择逃跑而是反抗,是错的。

    我不过稍微一推,他就再度倒地,我又一次踩上他的胸口,让他失去逃跑的可能。

    我沉沉发问:“你一个演员,每天在做什么呢?”

    “你!别!”张颂文急得去抓我的手臂,当然他那个身高,连我高举的手肘都摸不到。我松手,花盆落地,张颂文急急去抓没能抓住,又是一声碎响。

    “张颂文,你做什么呢?”

    他哭了很久,我劝慰了很久。

    他抿了抿唇,扭身带我进屋,走一圈带我知晓各屋各处。

    我知道他急得不行,原以为他上来就要问一堆问题,没想到电话那头大多数时间是沉默。

    然后是抽泣声。

    三天过去,我不想看了,我丢掉烟,踩灭,走到那些花盆前,选中我无比熟悉那个种类,拿起,高举,然后松手。

    他从惊讶转为疑惑不解,又皱着眉头下意识抗拒。

    我用拳头粗暴地砸卧室门大吼:“废物滚出来吃饭!”

    我哼笑了下,一把抓住他的脖子箍住他的下巴,然后挨近他惊愕的脸,冷笑说:“老子想做什么,由不得你。”

    我看着张颂文忙来忙去,什么也没做。

    我挑眉,冷笑里带上戏谑玩弄:“如果我不呢?”

    “对,我就是看你不顺眼,”我打断他,“非常,非常不顺眼,不顺眼到,要气炸了。”

    赶在那震惊变为抗拒前我松手,后退。

    “姓周的给我在邻村租了房子,我早上七点过来给你做早饭,晚上八点吃完晚饭把厨房收拾好后走。这些东西你不用管了我会整理好,去做你该做的事,等我做好午饭叫你。”

    我蹲下来挨近他。

    “放开我。”他说。

    我看着他从早到晚都在干活,做家务,擦这里扫那里,洗衣服刷车收拾院子。当然花最多时间精力的是照顾院子里的植物。

    我扯他的衣服,让他的身躯暴露,我摸他的腰腹,摸他外扩的肋骨,然后拽他的裤子。

    最后我告诉他,既然做了就别想那么多,赌一个最好的结果。

    我知道这一巴掌下去他会脑子嗡嗡的,脸很疼,我没给他缓和的时间,在他的双眼刚刚聚焦时,我就又一个嘴巴扇上去,这次的清脆声响之后,他的嘴角流出血红。

    他很快睁大眼睛,满脸震惊。

    我跨着他跪坐下来,扬手一个嘴巴扇上去,他立刻收了声音,混沌茫然。

    晚上我又用拳头砸他的门:“晚饭我做好了你他妈爱吃不吃,还有中午剩的在保鲜盒里,微波炉热一下就行,你这个废物愿意浪费粮食做垃圾废物我不管,我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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