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错误选择(1/8)

    休息室里人影晃动的时间很长,直到午间休息的时间结束了,那被夹在中间的人才得到了将衣服穿好的权利,挺直腰板走了出去。不过离开休息室的范围没多久,一想到自己拿着奶头往草莓里塞的一幕,面无表情的人瞬间弯下腰,忍不住跪在墙角扶着墙壁干呕起来。

    “吐什么?被人轮流操到假孕了?”总围着秦争转的小跟班在这时出现,看到这一幕掐着鼻子十分轻蔑地说,“胸部鼓鼓囊囊的该不会是下奶了吧?”说罢,他上下打量石跃一眼,叫不清是要冲掉石跃吐出的脏水,还是要欺负石跃,很快转身到卫生间拎了一桶水过来,手臂一甩,桶里的水一半泼在了墙角,一半由左侧铺散泼在了石跃的上身,故意留出石跃乱七八糟的裤子。

    接着这人还说了什么石跃没有听到,石跃满心都是休息室外的那双眼睛……

    怎么办……有人看到了他被淫辱的画面,有人看到了他被安知他们鸡巴拍脸的画面,有人看到了江训吃他奶的样子,有人看到了……他为了不被折磨,就不知羞耻地用奶头贴草莓的骚浪模样……虽然现在的学校里已经有了他是婊子的传闻,但他和安知他们的事在今日之前都属于传言,没有人能够确准真相如何。而猜测的言论和亲眼所见的分量不同,他之前能顶着没被确准的自我安慰稍稍喘口气,现在却是不能了。

    而石跃一想到明天这所学校里的人会以怎样的目光看他,就觉得呼吸是件很麻烦的事。

    太麻烦了……

    他的身上就像是压了一块巨石,眼前漆黑,前路泥泞,不管往哪看,往哪走,都有一种无法挣脱的窒息感。很快,为了摆脱这份窒息感,在夏季的午后,他爬上了天台。

    当时他想,未来也好,委屈也好,无助也好,都会在今日停止下来,他也不用再去期盼石父石母会出现在学校的门口。可他没想到,在他来到天台决定放下一切的时候,他会看到安绪。

    就像命运在冥冥中早已决定好了一样。安绪背靠着他想要站上去的矮墙,微微弯着腰,嘴里叼着一根烟。

    石跃在看到对方的那一刻有想过离去,可不知是不晓得自己还能去哪里,还是不喜欢安绪的眼睛,他在这一刻做了一个决定。

    ——就是像其他人无视他身上的苦难一样,他也要去无视安绪。

    打定主意,他冷静地迎着安绪的目光爬上了围着天台边缘的矮墙。

    安绪可能看出了他在想什么,但出乎意料的是安绪从始至终都没理过他,也没有劝过他。对方以淡漠的表现去告诉他,人性在这个学校里是最稀缺的存在。

    一直平静的午后在这时吹起了风。

    石跃额前的碎发被风吹起,连带着人也有些飘忽不定,脑子里装满了血光四溅的幻想。而他想象着他四肢断裂的画面,踩在矮墙上的脚说什么也挪动不下去,就接受了一件可悲又现实的事情。

    ——他一点也不想死。

    虽然很可悲,但他想活下去。可想到这里他又移不开脚,害怕一旁的安绪因此嘲笑他。

    此时,靠在他身侧矮墙上的安绪开口了。

    “裤子……处理掉了吗?”

    对方不喜不悲,不提石跃想要跳楼,不提石跃又不敢跳楼,只说了一句毫无关联的话。

    石跃想起了那沾满精液的裤子,突然收拾好了自己的心情,不理安绪爬下矮墙,转身往出口走去。不过他一边走,一边咬着嘴唇想着江训他们在他身上得趣的样子,忽然没了踏出天台的勇气。

    其实石跃无法想象自己撅着屁股由着不同的性器插入抽出的淫贱样子,也无法接受这样的一幕带来的刺激……

    就在这时,安绪抽了一口烟,烟味似乎顺着风飘到了石跃这里,逐渐放大了他的感官世界。

    不知怎么的,石跃想起了搬进四人宿舍后的第一夜,想起了为了不被江训强奸,允许了安知在他身上得趣的事。然后石跃茫然地仰起头,起初算不清楚自己当时为什么会点头答应安知,随后又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忍不住在心里小声说,因为那时的他算了一笔账,明白被一个人强奸和多个人强奸的差距。因此,他觉得自己需要一个靠山,一个能将他从困境中带出去的靠山。

    出于这点考虑,那晚石跃放弃了挣扎,顺从地掐着自己的乳肉,看着安知把他的奶头吸进嘴里,不断舔弄。至于后来安知说话不算话的事现在再提也没有什么意义,眼下于他而言唯一有意义的就是——他需要一个能将他带出困境的靠山。

    而安绪的意思很明显,石跃想通了,就收回自己方才的冷漠开始朝着安绪走去,可步子越大,他的心越悲凉,因此来到安绪的身边时他绷不住了,直接像是个无助的孩子一样放声大哭。而后他一边哭,一边拉住了安绪的小腿,将额头抵在对方的鞋面上,做出了臣服的举动,只希望安绪做他的后盾。

    安绪在这时扔掉了手中没有抽完的烟,转而用鞋尖抬起他的下巴,最后问了一句:“裤子呢?”

    石跃闭上眼睛,回忆着那条已经躺在垃圾桶里的裤子,面不改色道:“收起来了。”

    这句话一出,安绪精致的脸上第一次有了一点笑意。

    其实安绪看到了,石跃在走出杂物间后将含着精液的裤子扔掉了。不过安绪和石跃都知道,裤子还在不在根本就不重要,重要的从始至终都是那条裤子带来的暗示。如果石跃读懂这个暗示后选择答应,那石跃就必须变成那条裤子,接受躺在安绪身下用屁股接精的事情。

    而安绪注视着石跃微微红起的眼睛,忍不住俯下身伸出舌头舔了一下石跃挂着泪的睫毛,然后用额头贴了贴石跃的额头。

    风在这一刻又停了。

    再次吹起时风向却变了。

    ………………

    回答了裤子的去向没多久石跃接到了通知,他可以搬回原来的宿舍了。

    得到这个消息,安知他们没有阻拦,反而是笑了一下。

    石跃看不懂他们的转变,也不知道安知为什么笑,就带着迷茫神情回到教室,随后发现自己被放在最后排的书桌已经重新回到了原来的位置,上面也没有那些乱七八糟的垃圾。

    发现石跃来了,教室里的同学再次看向他。

    他们的眼神石跃很熟悉,在石跃从天堂掉入地狱的前一天,他们就是用这种眼神看着他。而周围熟悉的一幕很快将石跃带回了去找安知的那天,让他不可避免地产生了心理阴影,瞬间流出了冷汗,宛如双腿不良于行的人,根本不知道要怎么动。

    就在这时,一只手伸了过来,贴着石跃的后腰上,轻轻把石跃推向前方。

    “进去。”安绪冷淡的声音随之从身后响起,成为了支撑石跃身体的拐杖,“该上课了。”

    石跃呆呆地“哦”了一声,跟着安绪来到书桌前时重点看向自己的椅子。

    映入眼帘的座椅很干净,明明没有胶水,可记忆里被涂满胶水的椅子却总在石跃眼前出现,不断与新椅子交替,用两种不同的画面告诉石跃什么才是放不下的过去。而后石跃身体一软,带着说不出是庆幸还是沉重的心情,坐在了自己的座位上。

    不多时,有个东西打破了平静的氛围,飞到了石跃的书桌上。石跃下意识以为是垃圾,定睛一瞧才发现是糖……

    糖是前面的同学给的,这人在看向石跃的那一刻表情不太自然,却硬是挤出一个和善的笑脸,宛如过去不友善对待石跃的自己不存在一般,笑眯眯地与石跃说:“石跃,你看没看白倦最新拍的电影?”

    石跃一时没有反应过来他说的是什么,如果石跃没记错在昨天,这笑脸的主人正拿着一只死耗子,想让人按住他,把耗子放在他的嘴里。

    那时这人对他说了什么?

    好像是……

    【石跃,放学的时候别走,没把这层楼的卫生处理干净,你好意思离去吗?难道说,你看不到这层楼里负责打扫卫生的阿姨们有多辛苦吗?你作为一个人,怎么连一点同情心都没有,你的父母是这么教你的?】

    然后,说着这样话的人在今日就毫无负担地换了一个说法,仿若石跃之前遭受的苦难并不存在。

    而对方急忙开口,想要抢先抚平自己与石跃不和过去的一幕显然刺激到了其他人。很快,教室里吵了起来,那些没少欺负石跃的人在这一刻都聚了过来,就像是活在与石跃交恶的前一天一样,带着熟稔的态度,自然地说起了与石跃在一起玩时候的事情。

    可随着周围的声音越响,人聚得越多,石跃反而觉得自己的四周没了光,也冷得要命。

    五分钟后,戴着眼镜的老师踩着时间线准则到场,以淡漠的表情说:“上课了。”说完这句,之前一直回避石跃目光的人竟是主动看向石跃,平静地说,“石跃,老实坐好,别跟同学玩闹了。”

    石跃错愕抬首,第一次不知道应该往脸上放什么样的表情比较合适。

    原来……他并不是老师眼中的透明人。

    而随着老师讲课的声音响起,他面无表情地坐在教室之中环顾着周围人的脸,第一次明白了石父的话是什么意思,为此忍不住看向安绪。

    而安绪这时也在看他。

    没过多久,石跃的手机响起,发信人是安绪,上面是一句——与忠厚老实平易近人的善良相比,什么才是人们最关心的中心?

    安绪这话就是在质问石跃过去待人温柔良善换回了什么。

    石跃没有回答,回到宿舍后他没有开灯,选择背对着窗口,静静地坐在漆黑的环境里,由着月色描绘身体的线条,投下沉闷如山的影子,思考着这个问题。

    接着不知出于什么考虑,石跃拿出了手机给石父打了一个电话。

    “喂,石跃……什么?交到好朋友了?……那就好!那江训呢?……啊是安家的,那挺好,不愧是我的儿子!你可真是我们老石家的骄傲啊!不过……儿子啊,如果除了安家,你还能跟秦家江家交好就更好了!……什么,爸爸的公司?怎么说,还算平稳吧,只要有你的朋友在,就不会有什么大事的……喂?石跃,你怎么不说话了,是累了吗?”

    “是啊。”

    这时房间里的人影动了一下。

    石跃仰起头,语气平缓却难掩悲伤地说:“今天想了一天事,想累了。”

    石父在电话那头问:“你都想了什么?”

    “没有退路的人应该如何安慰自己有路可走。”

    “这是什么意思?”石父不解地问。

    石跃没再回答。

    在背靠安绪的第二天,石跃发现学校里又出现了一个被霸凌的人——转学生。

    就像是石跃的替代品一样,他成为了习惯恶习的同学选出来的出气筒,走上了一条备受欺辱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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