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3年的【北回归线】下(2/5)
但是尤菲米亚大人很温柔，就算是对自己这个毫无用处的弱者也态度亲切。
——「谢谢你在那时救了我」
眼泪止不住地流淌出来。
吉诺把两件绒毛情侣装外套团成一团，塞到妮娜手里，对方双手颤抖得厉害，差点没接住。
跑在最前面的是妮娜用枪吓退的年轻男子，几个人手里拿着能致人重伤的钝器。
在吉诺和朱雀的注视下，妮娜摸了摸自己的脸。
「猜对了～我们打算丢下你去做些好玩的事，是女孩子不能玩的危险游戏～」
在随身带的包包里翻找ok绷，妮娜的眼泪逐渐停了。
吉诺蹲下身看着妮娜，在她眼前摇晃沾血的手指。
到了那时，我一定可以对尤菲米亚大人说出
如果能找到，那一定就是自己生存的意义。
像我这样弱小没用的家伙，能够为温柔高贵的皇女做点什么吗。
「既然不是你杀的，我们就在这里道别吧」
凛冽的寒风中，视野所及之处一片灰白，只能看到点点雪花和人呼出的白气。
「我可不知道这个国家还有其他人在当宰相」
差不多在尼娜默数到五十七的时候，寂静再度降临。
吉诺和朱雀正忙着脱下厚实的外套，并从身上口袋里掏出钱包等物品。
他拽着朱雀和妮娜，加快步伐朝大路的方向走去。
除了衣物边沿稍有破损，两人看起来毫发无伤。
不是的，没用的人是我自己。
暴力往往会呼唤来更多的暴力。
生命中的光。
朱雀朝她伸出手。
「要、要去打架吗……」
只会读书别无所长，畏畏缩缩的、弱小的自己，能为她做什么呢？
为什么这两人看起来那么强能轻松打倒几十人，而且如此美丽呢。
「不需要，前边有车等我。现在我在为宰相阁下做事，有安排车子和专门的驾驶员」
在他们后边，有更多携带有杀伤力物品的人，不会少于五十个。
「手帕之类的」
朱雀脸上的表情柔和下来。
如果可以回应尤菲米亚大人给予的温柔，自己大概也有了生存下去的价值吧。
「那就没办法了」
「宰相…修奈泽尔殿下吗」
可惜已经来不及了，身后的声音不到一分钟就赶了上来。
吉诺快步走到朱雀和妮娜中间，一手拽住一个。
吉诺笑嘻嘻地抱住朱雀。
「那么——」
朱雀抬起头。
感与机能美。
全部的全部，都在她被杀害的那天扭曲了，堕入黑暗。
找到后她打开包装，为吉诺割伤的手指擦掉血迹，包扎。
生存的意义。
枢木朱雀的身影映在妮娜被泪水模糊的双眼中，就像要崩溃一样摇晃着。
「哇哦，别弄掉了——把那群人解决掉我们还要穿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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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我’，来吧，说说看」
如今，这些话已无处诉说。
「怎么样，可以走路吗，要我送你到停车的地方去吗」
他要来妮娜的手绢，将印着小花的纯棉布料缠绕在右拳上。
指尖感觉到向上弯起的嘴角，眼角的泪珠。
吉诺也在拳头的指关节上缠了东西，但他用的是垂挂在腰带上的链条状金属装饰物——挥拳时杀伤力更大。
英俊的金发少年脸上浮现出恶作剧一样的表情，冲颤抖不已的少女挤挤眼。
人类真的很不可思议，妮娜想。
「不对！我没有那个意思，妮娜你别误会，这个人喜欢开玩笑……啊，你笑了」
「你这种人太没用了——」
的服装。
「不、不需要，我能一个人走」
企盼。
妮娜赶紧翻出备用手帕擦脸，同时注意到之前那条手绢已经被血浸湿。
——「谢谢你把我当做朋友，我好高兴」
妮娜绝望地问道。
吉诺咧嘴露出牙齿，野性的微笑。
两人闻言，均是一脸惊讶。
「都别说话，走快点」
柔软服帖的黑色衣料描绘出匀称的身体线条，修长的骨架凸显了锻炼的恰到好处的肉体，每一处起伏都充满柔韧
雪会吸收声音，等妮娜听到嘈杂的人声和踏在雪上的脚步声，来人距离他们三个已经很近了。
「不、办不到的……车子停、停在步行十几分钟的地方，我散步过来的，手机也没有带在身上」
「我们走吧，朱雀」
朱雀不断挡开吉诺的手。
「没事的，我没受伤」
「你也有可爱的一面啊，女孩子嘛——应该像花一样，楚楚可怜地让男人来保护就好了。我想听‘谢谢你们保护
「嗯……你呢？有没有哪里受伤，我还有多余的ok绷，给你用也不是不行」
两名少年舒展四肢略作活动，扭头看看手持利器来势汹汹的人群，大步迎上去。
「游戏啦，只是游戏」
吉诺像抱小孩子一样，把坐在地上的妮娜抱起来，顺势拿掉了她手中的两件衣服，把其中一件递给朱雀。
和自己有着相似经历的少年就在眼前，透过他的眼睛，可以看到自己凄惨的模样。
「嗯哼～～你的意思是妮娜不在的话就随我怎样都行吗」
「你要去哪，我送你一程。女孩子一个人在下雪天走路不安全」
愿望。
妮娜摇头，发青的唇瓣哆嗦着，好不容易拼凑出一句话。
「——听得到吗，我刚才问你，送你来这里的车在哪？你可以叫驾驶员直接开车过来」
「你明明就连尤菲米娅大人都没能保护，你明明是她选的骑士，却什么也没有为她做」
她盯着朱雀的右手。
妮娜不自觉地顺着吉诺把话说了出来，可能是很少这样坦率地表达，她涨红了脸。
「为什么啊……为什么要保护我」
「别担心，不会让你受到伤害的，闭上眼睛数到60就结束了」
「惩罚时间要开始了哟」
在道路转角的邮筒后面，妮娜紧闭双眼，堵住耳朵。
妮娜脸上血色尽失。
皇帝陛下也说过，弱者是不被需要的。
「喂，你有没有ok绷啊」
「……要丢下我一个人吗」
「快住手，当着女孩子的面请正经一点」
吉诺朝朱雀扬了扬下巴。
几分钟前才大哭过，脸上大概是一塌糊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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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knightarefra相比，人类是多么脆弱啊。
「……有的」
吉诺和朱雀穿着同款式的黑色高领衫，锁骨中间延伸到肩胛的暗金色纹章是象征圆桌骑士的图案，这是统一配给
妮娜哭泣着喊道。
少年的内心有一部分坏死了，正在腐败，自己也是如此。
吉诺的蓝眼睛里满是期待和雀跃。
不是的，想说的话并不是这些。
她战战兢兢地睁开眼睛，不太清晰的视界当中，两名少年向这边走来。
临走之前，他拍拍尼娜头顶。
「谢谢你们……保护我」
吉诺摇晃她的双肩才让她回神。
「想点办法啦，我的手很痛」
胸口正在变得四分五裂。
她用眼角余光瞥一眼朱雀。
她是我世界中唯一的光，绝不容许被任何人玷污。
我好羡慕你，羡慕你被那样的她选中。
妮娜不悦地瞪朱雀一眼。
妮娜因为他没有亲手杀死zero，失去了继续对话的兴致。
吉诺一脸的不相信，在朱雀身上到处摸了一遍。
——然后，激烈的喧嚣猛地爆发出来，震落了树梢间的积雪。
「啊，妮娜你有带那个吗，借用一下」
妮娜红红的脸扭向旁边。
她的双亲在她眼前被nubers杀害，从那以后她就生活在恐惧当中，并不知晓自己活在残酷的世界上有何意义。
「不可能呀，刚才那群人有带刀子有带枪的，我还听到枪声呢，你怎么可能一点零件都没少」
看到手指上印了小小的花朵图案的ok绷，吉诺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