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我给你(1/3)
郎言崧未曾有过这般决心去做某事,这般毫无经验而试图尽善尽美地谋划,以国为盘,人为棋。
翌日,扈谦翎再见到郎言崧险些认不出来,还以为看见什么食铁兽成精,不然怎么比当初刚救出来还要憔悴。
“你这么愧疚看我做什么,我哪天日子过得不好?”虽说心里嘀咕,扈谦翎面上看不出半星担忧:“难不成仅一日阿云便想通,要对我负责?”
“是。”郎言崧语出惊人。
扈谦翎难得扯不出话,愣在原地等郎言崧再做出注解。
“我知你为何愿来,我对你负责。”
血脉偾张,冲得面颊通红。
“先前我说,我什么都给不起……但思来想去,我郎云还剩条牵挂不多的命。”郎言崧轻咬舌尖:“我把我给你。”
偌大扈府不过雇了几个扫撒下人,侍卫与管事忙着收礼待客,房内落针可闻。盏茶时间,扈谦翎上前紧紧拥住郎言崧,不再有其他动作。
特意点的檀香默然盘旋,郎言崧稍疑:“你再抱下去,我都要以为哭鼻子了。”
扈谦翎抬头,眼尾浮红,给锐利眼型平增几分艳丽:“……我是不是该再要些报酬?”
郎言崧给他纯情模样逗得失笑,凑他耳边调弄:“怎的,都把我给你了,只要这么点啊?”
唇莽撞闯来,不舍得用力,细细描摹眼前人五官轮廓。郎言崧闭上眼,待扈谦翎把他整个抱起,稳稳当当。
到齿关时,绯色自心间溢透面皮。郎言崧任凭掠夺,听涎液交融,浑身重量都交付给扈谦翎,虚虚靠上床柱保持平衡,大脑给这青涩之吻扰得滞塞而难以动弹。
不愧是武将,平日里装乖得心应手,现下藏不住侵略根性。郎言崧只感觉自己被扈谦翎轻松包围,毫无转圜余地,就连退路都无从谈起。
这算不算是自投罗网?郎言崧给亲得羞于开口,不知所措。他到底也是个雏,且不谈身子奇特,质子时又没什么好待遇,话本都少有涉猎,哪晓得该要如何做。
他都快化入扈谦翎骨血,柔和放到床上,接受这攻城略池,堪称一败涂地。亲吻逐渐下移,直到衣物剥开,啃上锁骨,温热呼吸变得滚烫难忍。
明明只要稍稍表现出不喜意味,扈谦翎就会有所收敛……
不舍得这念头乍起,郎言崧便知晓自己心意。
好在时机不对,朗日凌空。扈谦翎做不成什么过火事情,不过让郎言崧嘴唇血色难退,又到胸前无外人可见者留下数枚咬痕。锋利犬齿本该咬破这脆弱皮囊,画出几点红梅,但他同样不舍得。
心软萌芽,情愫渐起。旖旎想法藏到月升日落,晴空正好,不趁着多做些正事反倒是辜负。
“等陛下赏到家里,我想给你处别院。”扈谦翎面颊通红。
“怎么,要藏娇见我?”郎言崧看他这反应,阵脚也稍微没那么慌乱。看看,倒也不止他是初哥。
扈谦翎诚挚道:“我心中你从不会见不得人,是我见不得人。别急着打理,疼不疼?”
郎言崧索性重新把变形里衣领子扯开,指给他看:“就你那力道,柔然的狸奴都更有劲。”
“什么,你还被狸奴咬过!”
“停停停,大将军,狸奴可没亲过我。”郎言崧在宫中也听说扈谦翎封赏,为求此人好歹专注他事玩笑似的喊着:“这是初吻没给狸奴拿走,好歹要负责吧?”
扈谦翎亲完人迷糊,果然没纠结狸奴,不打自招:“你想怎么对我负责?”
少年将军血气方刚,居然初吻尚在,郎言崧着实意外。他略微想想,故作苦恼模样:“可惜现在我都是将军的人了,竟想不出什么更好法子。”
扈谦翎红着脸替他重新拢好衣领,败下阵来。
还没想好到这步,不急。单纯自利益考虑讲点煞气氛的,扈谦翎会是郎言崧长期同盟,他无论如何也不敢过分戏耍自己。
好心情持续到侍卫发现探子足迹打止。扈谦翎预先打探到皇帝疑心重,没想到这么闲,连他跟郎言崧谈个爱都要掺一脚。
当然,探子显然不止皇宫。包括这京城里大大小小有名号的都想把耳朵探过来探探虚实。谁人不知扈家作风与其姓氏相反,讲求个洁身自好?如今这架势参与龙位争夺并非空穴来风,就图个乐子都得打听打听。
那质子皇子也需得重新评估价值。有实权人物撑腰与徒有虚名是两码事,既然二人看来相谈甚欢实际是扈谦翎亲上头,那押注轻重又该出新讲究。
闻风而动,闻利而来。郎言崧无遮掩出宫要的就是这效果,替扈谦翎也整理下领子后离开,扈谦翎就这么微笑送到门口。
“今夜还能再见么?”扈谦翎低声问。
郎言崧没正面回答,含义却不为难他:“我在宫中住得偏僻。”
“你看我着装,和卯时有什么分别?”扈谦翎还有很多约得赴,挨着出门前忍不住要向副将暗戳戳炫耀。
副将哪知道他这花花肠子,老实摇头。
扈谦翎觉得自己实在宽宏大量,没有动手:“你也老大不小了,怎么还这么不开窍?难怪姑娘还不肯和你成亲。”
“扈小将军,你把俺和那个憨货记串了?俺和婆娘早就生了对龙凤胎哩,请你喝喜酒你还推拒半天。”副将看见扈谦翎面色极快变臭,哼了声不再计较,替长辈会见京城好友。
放到平日扈谦翎怎么也要给他一拳,今天轻轻放过,让副将多少有点不习惯。坏了,不会真和弟兄们说的一样,小将军意中人在京城,昨夜悄悄私会过?
换别人难,换扈谦翎倒有可能。他们没人打得过这位,手下好些人都是被他打服,人绕过他们偷偷去私会当真可以实现。
于是,扈谦翎不在意角落,关于其恋情赌盘小范围开得火热,乐观悲观各不相让。边关弟兄暂时传讯不到,那就他们替着关切下,毕竟谁不好奇扈谦翎终身大事嘛。天天吃沙子,怪无聊的。
无人知悉,他们口中讨论之事昨夜扈谦翎没做,今夜才要去干。
岁逐星并不是传统意义上那种很坏的小少爷。
他跟着奶奶长大,父母不怎么管教,倒是乳母更亲近些;自小就遭受严格礼仪规范,但又能感觉到爱,养出如今这副主见缺乏且没有那么独立的样子。
义务教育阶段结束,岁逐星进入市内最好的公立学校。
在这里,每个人有各自的努力,已经接近拼天赋的门槛。天赋并没有那么高的他入学考试分到文理分科未取消时的平行班,虽然家人也不责备,岁逐星还是不断脱发,焦虑消化系统应激到开始吃肠胃药。
“岁逐星,马上校运会,你准备报什么名?”出身差不多的同学拍拍他肩膀:“老师说人不够的话得抓阄,希望咱别被点到。”
这位同学也算老相识,岁逐星对他贸然拍肩感到不适,还是没摊在脸上:“别吧,我平时都不怎么锻炼的,奶奶说我有些先天性骨质疏松容易受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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