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谋(1/5)

    “稀客啊。”

    蒋雅周看到等候椅上的白新,把一侧头发别到耳后,“怎么在这儿坐着,办公室里暖和。”

    “蒋小姐。”白新靠着椅背,笑了笑打招呼,“在这儿看风景。”

    不到一米六的蒋雅周感觉这个居高临下的高度差聊起来十分惬意,很难板起兴师问罪的面孔:“风景在哪儿,四面都是墙。”

    白新用手背隔空把她从头顺到脚:“这不就是。”

    蒋雅周一时庆幸手里端着杯咖啡,不然肯定要捧脸,顺势失控成小女生,做出与自己副总身份严重不符的行为:“你就是用这种甜言蜜语哄得郑俊离群索居的?”

    “离群索居?”

    “约你们出来吃饭出来玩,一次都没成功。”蒋雅周说,“是,社交对于郑俊来说是毒药,那你可以是解药啊,最起码别让他更宅了啊。”

    “下次可以通过我约。”白新从她手里拿过笔,在自己手心写下一串数字,“这是我的电话。”

    蒋雅周拿出手机对照他的手掌输入:“约你你能把他拖出来吗?”

    “我不打算拖他出来。”白新说,“只是我比他擅长拒绝别人,你就别为难他了。”

    蒋雅周一时气愤,闪念间想把他手机号删除,忍住了:“你把他惯到彻底不会社交怎么办?”

    “郑老师会,只是不情愿不舒服。”白新把笔还给她,“蒋小姐性格外向很难理解。”

    “哦哦,就你理解,说得好像你不外向似的。”

    “我深入研究过他。”

    特别平常的一句话,被他右眼先闭的笑法赋予了一种难以言喻的隐晦色情。蒋雅周正在自我反省,下课铃声响起,学生开始三三两两地出现在走廊上。

    蒋雅周下意识地看向郑俊的教室,一愣,眨了眨张大的眼睛:“什么情况?”

    “今天第一次见他?”

    白新还在跟她说着话,人已经迎上去,撂下的问题尚未引出答案,就站在了郑俊身边。

    郑俊好不容易在学生的调侃中稳定情绪,看到他突然出现又有点尴尬的苗头,混杂着惊喜就只是在耸着眉心笑。

    压根儿没注意到自己的合伙人。

    蒋雅周没顾得上生气,一心烦忧这俩人情不自禁当着学生的面过分亲昵,至少眼神都足够暴露了。

    “你怎么来了?”

    “看看风景。”

    郑俊低下头笑:“还不错吧。”

    白新一揉他头发:“相当不错。”

    郑俊有下意识看等候椅的习惯,走到近前,看过去才发现蒋雅周在那:“啊。”

    “啊什么,把我叫什么都忘了?”蒋雅周说,“郑总终于下定决心改变形象变强硬,可喜可贺。”

    郑俊用时两秒反应过来:“为了公司发展,应该的。”

    “挺帅的。”蒋雅周摆手赶人,“快去单独相处吧,你们自在我也自在。”

    郑俊办公室里开着空调,暖和得很。白新脱了外套里面是短袖,郑俊接完水转身,看到他露在外面的胳膊,不由得咽口唾沫,把杯子里的水一饮而尽,重新倒了杯给他。

    郑俊其实遗传了父母冷峻清高的长相,强势的基因却压不过他柔软的性格,哪怕新发型愈发凸显他的五官,可一旦表现出情绪,他的脸还是温存软弱、诱人亲近。

    “郑老师,你简直像个阴谋。”

    “啊?”

    “太美好了,像假的一样,像特意设置的陷阱。”白新笑道,“我曾经以为会从稻草上摔进木刺坑,结果是掉进梦里。”

    郑俊骤然脸红,拿过他手中的水杯放到一边,亲吻他的嘴唇。

    “你从头到尾都是我的美梦,白新。”

    “蒋小姐下个月举行婚礼,郑老师参加吗?”

    郑俊刚系好安全带,转头看向白新:“为什么你比我先知道?”

    每一天都是冷与更冷的分界线,白新对低温不敏感,却感觉得到温暖的车内愈发温暖,忍不住用手勾勾他下巴:“我罩在你外面啊。”

    郑俊甚至没理解他的意思就被性感浸泡,冻红的耳朵隐隐发烫,冷热交锋,有些痒:“肯定要参加,毕竟是蒋老师的婚礼。不是她的婚礼我也会去的。”

    白新笑了:“怎么,我还以为你是单独给她面子,为什么别人的也去?郑老师喜欢婚礼?”

    “不喜欢,喜欢你。”郑俊微微低头,把下巴埋进围巾的掩护,“既然是通过你问的,那你肯定也在邀请范围。”他又自我矛盾地解下围巾,声音清晰地暴露于空气中,“想跟你一起出现在婚礼上。”

    “郑老师,”白新说,“今晚干我。”

    郑俊握紧围巾,布料在手指间摩擦:“嗯。”

    一向能够自我把控的白新,已经摸不透自己的性欲了。何时性起,何时想干他,何时想被干,丝毫没有规律和征兆。

    白新把性欲的聒噪镇压下去,从怀里拿出两张请帖:“给,选一张。”

    郑俊的嗓子不明原因地哑着:“不是一张你的一张我的吗?”

    “不是,你的合伙人对你很用心。”

    两人的名字同时出现在两张请帖里,区别在于一个是“白新携郑俊”,另一个是“郑俊携白新”。

    刚巧遇到红灯,白新停车看向郑俊,后者的手掌罩住嘴唇,笑意从眼睛里满溢出来:“白新,我要坦白一件事。”

    白新看向前方,嘴角微扬:“我有预感这件事会让我立刻拉你去最近的旅馆。”

    “我曾经想找人做两张假结婚证。”郑俊低笑出声,“后来想到需要合影,觉得你肯定不喜欢留下实体照片,就没有执行。”

    “我不排斥留照片。”坐在他身边的人说,“我是有血有肉的人,不是一个身份的空壳或者幻影。”车脱离回家的路线,并进左转道,“遇到你以前我总在以防万一,现在我把下半辈子押在万分之一之外,怎么想都是九千多的几率更大。”

    “谢谢你,白新。”郑俊说,“谢谢你为我从梦变成真实。”

    他坐在白新视野的死角,但他的声音仿佛有魔力,使失明的右眼也感受得到他贪恋的目光:“你说错了,郑老师。”白新说,“我没为你做任何事,相反是你把我这个空壳灌满了,不管你用的是感情还是性欲,反正我是满的。”

    “明天……”郑俊干咳一声,“明天上午我们去商场吧,参加婚礼穿正装比较好,就当是……咱俩的婚礼,毕竟蒋老师给我们发了类似结婚证的东西。”

    “好啊。”白新笑道,“你做好心理准备,我穿正装相当迷人。”

    他把车停在路旁,走在前面进了旅馆,从钱包里抽出身份证登记。郑俊屏息静气地站在他身边,登记程序十分顺利且迅速,服务员转向他索要证件,很快把两张身份证同时递出前台。

    合法合理合情,丰满的血肉,清晰的体温,确切的情欲,真实到不能再真实的一个人。

    仿佛传说中的妖魔,幻化成人却只有躯壳,直到有一天索到了魂取到了精注入了七情六欲,才真正体会到性爱带来的忘我快乐。性器撑开肛口缓缓深入,埋在体内任凭肠道予取予求,没有人在刻意讨好,甚至只是自私地自我发泄,却因为灵肉相合的幸运,彼此都能够轻易获得满足。

    不为爱他,只是为了成全自己的贪婪,也要赖在这个人身边一辈子。

    郑俊披着被子靠在卫生间门口:“嗨。”

    “嗨,”白新吐掉牙膏的泡沫,用牙杯接水,“马上好,等等我。”

    郑俊朦胧地眯着眼睛:“好,等什么?”

    白新漱了漱口,洗掉嘴角的泡沫,走到他身边微微屈膝,连人带被子一并抱起运回床上,把他剥出来再次抱住。他明明比被窝里的郑俊凉,怀里的人却迅速地体温升高。

    “我还没刷牙。”

    “郑老师是甜的,不用刷牙。”

    有了白新的恭维,这一吻自在安然,似乎动机单纯没有邪念,但郑俊紧绷的下腹紧接着被性器所带动,剧烈抖动起来。

    “别,别。”他扬起脖子挣脱白新的嘴唇,“我想去厕所。”

    “想去厕所就更容易硬了。”白新欺负他无法动摇自己,反而带着他的手一起上下撸动,“不想早晨做,就不要这么可爱。”

    “我会尿的。”好像呼吸灼伤喉咙,郑俊哑声道,“快停下。”

    “停是没法停了,不过你放心,”白新捞过润滑油涂在两手,胸膛贴住他的胸膛做着力点,抬高腰臀一手为他手淫一手给自己扩张,“我不干你。”

    他再次吻住无措的嘴唇,扶着完全勃起颤抖的阴茎抵在肛口,大概真是尿意难耐,郑俊像被强迫似的挣扎不已眼角泛红,却因为性欲而软弱,无法推动白新一丝一毫。

    性器按部就班地被肛口吞咽着,挣扎的呜咽声化作舒服的低吟,直到白新放过他缓缓坐直完全吞没,又转为急不可耐的喘息。

    郑俊甚至在他起身脱离阴茎的企图中握住他的腰按回原位。

    敏感点毫无准备地被性器狠狠蹭过,白新呻吟的尾音未落,支起的腿弯没来得及合拢,悬着的腰臀就又迎来一阵撞击,干得他不得不双手撑在郑俊胸口保持平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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