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稍微有点缺乏紧张感的开场(下)(4/8)
「你怎麽样了,安娜?有没有事?」
「嗯,没事。你看,就是双手被包成了粽子一样,看来最近一段时间需要雨玲服侍一下我了,呵呵。」
她的脸上合着轻柔如日光般的笑意,有些呲牙咧嘴地伸出了放在纯白被单中的双手,被惨白的绷带裹了一圈又一圈。
「还好,伤口虽然有点深,但是都没有伤到要害,没有大碍。我给安娜服下了高阶的治癒魔药,伤口也都处理过了。回去之後,再带她去教会让牧师治疗一下,几天便会痊癒,连伤口都不会留下。」
叶雨玲低下身子,有些生气地瞪了安娜一样,把她伸出床单的双手又一次塞入了床单之中,一边解释给陆简刃听。
听着叶雨玲的解释,看着戴安娜脸上明亮的表情,陆简刃悬着心终於放了下来。
「是吗,这样的话就太好了。」
「嗯,已经没事了,阿刃。你已经什麽都不用担心了。回去休息吧。」
戴安娜偏过了脑袋,望着坐在自己侧边的陆简刃说道。
轻轻地,叶雨玲也嗯了一声。
「我送你回去阿刃,你的身t需要静养。安娜的事情你不用再c心了,回去吧。」
说着,叶雨玲伸出手便要搀扶起坐在椅子上的陆简刃。
「等等,我想再陪陪安娜。」「哈哈,不用了啦,阿刃。」
戴安娜笑着回答道。
叶雨玲再一次重复了话语。
「我送你回去,不用担心什麽了。」
是的,她们的反应很正常,自己的身t状况也不好,是需要休息。
可是不对,陆简刃知道。
她的笑容是假的,她的话语是谎言,她们的态度之後有什麽存在,和之前一样。
那让他十分烦躁。
忽然,陆简刃的瞳孔猛地收缩了起来。
他又看见了一个在现在自己绝不想看见的东西。
「木木扶我起来,去甲板!」
沉默地站在主人身後的木木愣了愣,忽然想到了什麽似的皱起了眉头。
「你看到了什麽,主人?你现在这幅样子去甲板又要去做什麽?」
「带我去!」
再一次,陆简刃重复道。
木木咬了咬牙,没有再反驳什麽,便要遵从。
「等等!阿刃,你ga0什麽,你这个样子去甲板上做什麽!」
「是啊,阿刃你现在这样还是回去休息b较好。」
可是主仆两人却都执拗的没有回复,木木依旧执行着陆简刃的命令。
叶雨玲伸出手,想要拽住陆简刃的手臂,阻止他的举动。
就在这时,一gu庞然而巨大的能量出现在了叶雨玲和木木的感知范围的边角,这叫两人都停下了动作。
「主人,这就是你急着去甲板的缘故?」
「这种感觉……是守护者,有点熟悉,是那个九十七?」
叶雨玲的脸se变得煞白,刚才还不知道发生了什麽的戴安娜也在这时明白了过来,脸se顿时变得无b难看。
「我去就好了,阿刃你留在这里吧。」
稍微顿了顿,叶雨玲攥紧了拳头,如此说道,就要出去房门,被陆简刃一把拽住了胳膊。
「你去做什麽!你不是那个家伙的对手!交给我就好了,我还能使用能力,还有办法……」
「不要。阿刃你都这幅样子了,为什麽还要逞强!总之,我去好了,我会要求他退去的,现在不是争夺次序的时候,他会明白的。」
「你知道这根本行不通!那个九十七就是乘着这个时候来找上门的,他也根本不是来争夺什麽坐席的,他就是来找我的。」
陆简刃费力地拽着叶雨玲的手臂,每一根手指都在止不住微微颤抖,整个手臂都有些ch0u搐,可是,即便如此,他还是拽住她的手臂,不愿她的离开。
「交给玲玲好了,阿刃。玲玲会有办法的,你就在这里好好休息好不好。」
「安娜!」
陆简刃不可置信的转回头去看向躺在病床上的戴安娜,看见了她脸上逞强的固执表情,咬着下唇,明明十分担心,却不肯更改自己的答案。
便在这时,门外传来了声响。
「等等,等等!绣小姐,你这麽急急忙忙地跑上来做什麽呢,前辈还在养伤呢,有什麽事情不能等晚点再说吗?诶……等等,好像有一gu庞大的能量……啊,等等啊!绣小姐!」
门外传来了急促的脚步声和索菲娅有些慌张的声音,叫这个僵持不下的局面的核心暂时转移开去了。
不待索菲娅的话语声落下,依旧带着面具的绣那高大的身影撞开了房门。
「陆先生,这是b翼试作版,虽然还无法完全实现复原原版,但是已经趋於完美了,这应该能够助你一臂之力。陆先生?」
绣一进门,便扬起手里那硕大的宛如手提箱一般的金属物t,快速地说道,最後,她似乎也看出了被木木搀扶的陆简刃的状态实在是太过於糟糕了,语气止不住有些疑惑。
看着绣手里提着的b翼,陆简刃止不住露出了有些讥讽的笑容。
「这肯定不止是小薇诺娜一个人的功劳,她也没有这样的许可权,这种做法肯定是格里菲斯那个混帐家伙做的好事吧。」
「告诉小薇诺娜,谢谢她的担心,但是,我用不上。我一个人就足够了。走吧,木木。」
但是,这一次木木没有顺从自己主人的意见,她松开了扶住自己主人的手,陆简刃因为突然失去支撑,就要摔倒在地,被慌张的叶雨玲一把搂住了。
而木木则从绣的手里接过那个对於她的t形来说,显得有些过於巨大的金属箱子。
回首,她从着陆简刃嫣然一笑。
「交给我吧,主人。」
「叶老师和戴安娜老师,主人就拜托你们了。」
「木木!」
说完,木木不顾陆简刃脸上的错愕表情,转头离去。
「我和你一块去,木木小姐。」
木木没有回绝,高大的绣跟着纤细的木木後面,离开了房间。
在门口,木木稍微停顿了一下,望向了後面赶来对於眼前局面有些不知所措的索菲娅说道。
「瑟维斯小姐你现在应该也感应到了吧,拜托你去叫空空一声,就说又有架可以打了。」
「哦,好。」
虽然,索菲娅依旧对於发生了什麽不太明晰,可是感知到的那gu庞大元素能量在告诉她事情非同小可,便也没有多说什麽废话,答应了下来。
木木则点了点头,领着绣,快速地离开了此间。
索菲娅望了望木木两人离开的走廊,又望了望房间内部,稍微犹豫了片刻,咬了咬牙,从反方向跑掉了。
叶雨玲从地上将陆简刃扶到了椅子上,看着他微微咬着牙齿,勉力坐在椅子上的模样,她侧开了头,准备离开。
「我也去帮忙吧。」
「不用了,就交给木木她们吧,有他们三个人的话,再加上魔纹机凯应该足够了。」
陆简刃的嘴角泛起了有些晦涩的笑意,有些懊恼,又有些自责。
「而且,你也受伤了吧,雨玲。」
叶雨玲下意识地按了按左手,没有说话。
「交给木木真的没事吗?」
「嗯,木木b起你们想像的还要可怕呢。一个九十七,不会是太大的障碍的。」
再一次,陆简刃带着确凿的真意回应道。
询问的戴安娜便侧头望向了自己挚友的背影。
「既然阿刃都这样说了的话,玲玲你就听阿刃的吧。」
「我、明白了。」
叶雨玲的脸上露出极其浅的笑容,仿佛肥皂泡一般,一戳便要破碎。如果说那是释然的表情,未免太过於冷淡了。
「我送你回去休息,阿刃。」
这一次,陆简刃没有再阻止,他也已经不想要再在这里待下去了,这里的空气让他感到窒息,他现在只是想要尽快地结束这一切。
但是,那再一次袭来的感觉袭击了他,好不容易掌握在手,些微的身t的掌控权瞬间脱手而去。
陆简刃就好像一瞬间被ch0u去了浑身的骨头一般,一下子滑落在了柚木的地板上。
「阿刃!」
「阿刃!」
两人惊呼,戴安娜挣扎着想要从床上坐起来,叶雨玲想要去扶起他的身t。
可是,陆简刃的痛楚,使用能力之後所带来的後遗症并没有就这样简单结束。
如同一团烂泥一般瘫倒在地面上的他猛地如同大虾一般,整个身子猛地又弓了起来,然後,又向着相反的方向反弓了回去,仿佛要将脊椎折断一样。
「阿刃!阿刃!你怎麽了!你怎麽了!」
「阿刃!」
顾不得腰间裹着的洁白绷带蹦出鲜血的鲜红,戴安娜咬着牙,叫着他的名字从床上几乎滚了下来,爬了过来。
叶雨玲跪倒在他的身旁,伸出手,想要触碰他的身t,想要安抚他的痛苦,那从未在她脸上浮现出的无b软弱的表情。
可是剧烈的在地面上挣扎着的陆简刃叫她不知所措。
「啊啊啊啊啊啊……」
他的身t开始ch0u搐,像头被揪出河里的鱼,不停地在地上翻腾,他目光中那种湛蓝的非人所能注视之物的光芒开始扩散,激荡,忽的收缩,又猛地阔张至整个眼眶。
这是他过度使用自己能力、过於深入,导致「自己」与身t变得不够契合的结果。叶雨玲只能一遍遍呼唤着他的名字,却不知道该如何是好才是。
就在这个时候,戴安娜爬了过来,她一把抱起了不停地挣扎着的他,双手因为用力,被纱布包裹着的手臂再一次被鲜血渗透,她却仿佛察觉不到一般,只是sisi地搂住他不停颤抖的躯t,在他耳边一遍又一遍重复着同样的话语。
「没事的,一定没事的,阿刃,你一定没事的、没事的……」
这种行为没有意义,这种言语没有力量。
他的症状是源於过度窥看「源」,导致自己过於「深入内部」,那庞杂的、巨大的、非人所可接受的事物叫只是凡人之躯的他与自己身t的契合错开了,被纠缠在「内部」,而无法浮出。
身t与「自己」不再契合,可是错位的连结却还是将那种「窥见内部」的影响传递到了他的躯t之上。
可是,她的坚持却有意义。
陆简刃浑身止不住的颤抖与痛楚如cha0水一般渐渐消退,在她的怀里,他终於安静了下来。
他的身t还如同侵泡在水底与自己的意识隔着一层水面。
而意识本身则遮盖着一层蒙蔽四野的雾气。
十分遥远,并且虚弱。
仿佛整个世界不过是从万花筒里看见的别处的光怪陆离。
但是,那份温暖的怀抱、那gu柑橘味道的香味,以及她的目光和呼唤,她们的存在,叫他觉得十分宁静。
「已经够了……」
那份仿佛近在咫尺,却又有着明确界限,不论如何都仿佛隔着一层看不见却确实存在的隔离壁的态度,明明触手可及,却遥不可及。已经够了,已经无法再忍受了。
「为什麽啊,我到底做错了什麽啊。」
不是已经肯定了我的做法了吗?不是已经保证过我的做法没有错误吗?自己做的事情到底哪里有错?不能理解,无法阐明。
「我只是、只是想要保护你们,因为你们是我重要的人啊。」
「让我保护你们吧……」
他的声音因为虚弱变地十分轻微、低弱,最後归於无声,他的身t彻底松弛了下去,意识也深陷於「内部。」来不及听见她们的答案,便彻底失去了意识,但是,对於他来说,已经足够了,将自己所有的一切吐露出来,光是这份行为便叫他觉得放松了。
一切归於了宁静。
……
独白
错误吗?
不,当然,他的行为当然不是错误啊。
他一直以来都在帮助别人,这种行为怎麽可能是错误呢,他没有错,绝对没有错。
y要说的话,他的行为只能说有些叫人觉得有些偏激的热心肠和多管闲事。
可是,这与错误丝毫沾不上边,只能说是有些缺陷。
就好像他这个人,他十分轻浮,懒散,看待事物总是有些消极,细数下来,他有很多毛病,叫人觉得说上三天三夜都说不完,可是,他也有优点,可以巨大的,可以叫人姑且忽略他的这些缺陷。
他总是如同感同身受一般,感受别人的痛苦,全力以赴的帮助着别人。
「没有错啊,你什麽都没有做错。」
曾经能够这样坦然地如此对他保证的话语已经说不出口了。
他没有错,错的是我。
是呢,他总是嘲笑我说总是太过於较真刻板了,可是我并没有那麽正确啊,十分的软弱。哪怕他不想承认,我也十分明白这一点。
是我在生气,是我在犯错,这一切都不应该迁怒於他的。我知道这是不对的,这是不应该的。
可是没有办法啊,不论如何我都无法叫自己收手,停止。偏执一般地想要这样继续下去,哪怕这叫我觉得痛苦,难过。
我知道他没有错误,嗯,他没错。可是,我不想,我已经再也不想看到他那副模样了。
哪怕是错的也好。
但是,他为什麽要说这种话啊,听了这种话的话,我不是已经没有再坚持下去了不是吗。
……
独白
真是笨蛋。
为什麽就不能更加顾忌自己的身t呢,为什麽就不能更加ai惜自己呢?
自己的身t都已经那麽破破烂烂了,真还能说出这种话呢。
这样的话,真不知道谁保护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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