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京之神采飞扬】(42)(1/3)

    2024年4月2日左京不是没有哭,他是压抑着自己,在夜半无人时默默流泪;李萱诗不仅仅是悲伤,她还想要追随左宇轩而去。从事故发生到左宇轩入土为安,二十多天时间弹指一挥。但对于左家人来说这些个日日夜夜却又是无比漫长,有伤痛为证!无尽的伤痛弥漫在整个左家。与二弟宇恒不同,左宇轩一直以来都是左家真正的顶梁柱。失去强力支承的房屋,随时面临着崩毁坍塌的危险。事实上,左家已经在崩塌的边缘。被击溃的不仅是李萱诗母子,还有左宇祥。自幼父母双亡,两位哥哥代替了父母的职责将他带大。如父如兄的两位哥哥相继过世,左宇祥如同一个弃子般承受不住一连串的打击。不仅仅是悲伤过度萎靡不振,精神上也受到前所未有的创伤,短时间内根本无法抹平。吴艳芝担心宇祥精神上会有问题,带丈夫去医院问诊,大夫看过之后开了点药就打发回家静养,嘱咐家人多进行心理疏导,尽量避免再受刺激。吴艳芝一个人忙不过来,又特意雇了个保姆,帮忙在家照顾。左京白颖自然也帮着三叔看过,但心病还需心药医。左京又对症制作了药芯,睡眠效果倒是有些改观,至于精神上的问题,非一般药力所及。李萱诗的悲伤程度是旁人无可比拟的。有过几次轻生的举动,幸好被徐琳白颖等人发现制止,才没有酿成大祸。之后家里所有窗户都增设了护栏,锋利的刀具异物都收藏隔离,墙角桌角都粘上纸团防护…总之,几人将能够想到的一切可能危及生命的因素都采取了防备措施,吓的四人轮班守在李萱诗身边,白天是左京和白颖,晚间是徐琳和箐青。两个闺蜜苦口婆心百般劝慰,白颖也是尽力地开解‘婆婆’,只有左京沉默不语,未曾言语。左京理解母亲的悲伤和苦楚,也能想象到父亲突然的离世对母亲的打击有多么巨大,他又何尝不是痛不欲生难以承受?二叔宇恒过世时,当时左京的感觉是太突然,突然的伤害袭击的他措手不及;而父亲的过世,给左京的感觉是很茫然,仿佛整个世界都不是真实的,直到现在左京都不敢相信这一切究竟是否是真实发生的!好好的一个大活人怎么就忽然之间不见了!得知消息的那一夜,整个世界仿佛将左京的生命剥离,或许是父亲跟自己开了一个天大的玩笑,给了自己生命却又将自己的灵魂抽走,逃之夭夭不知所踪,将自己困在原地,哭天抢地也无济于事。‘爸,你在哪儿啊,快把‘我’还给我!没有你,我可怎么活啊!爸!……’自丧葬仪式之后,左京每晚关上灯躺在床上无声地流泪。担心左京再出什么意外,白颖晚上想要守着他,都被左京推拒了。白颖是知道他不想让别人看到他难过的样子,因为这些天左京的枕头就根本没干爽过。夜,是属于他和父亲的,他不想别人占用与父亲‘相聚’的一分一秒,谁都不行,至少现在不行。2005年1月25日,徐琳返回衡阳。由始至终地陪着萱诗姐这么多天,请的事假早已超期。不过为了李萱诗,再多耽误些日子徐琳也不在乎。她这是见李萱诗的状态稍稍稳定了一点点,不再寻死觅活想不开,她才肯放心地离去。李萱诗是真的想寻短见,真的想跟左宇轩一起走…自从与左宇轩表白相爱的那一天起,两人就相约白首,永不分离。深深相爱二十余载,经历风风雨雨。多少人爱慕觊觎自己的容貌,多少人诱惑构陷多金帅气的左宇轩,那又怎样,二人相互忠贞不渝,情比金坚。本以为这样的美好生活能够一直继续下去,或是将来更加美好…怎么会想到,枕边爱人却突然一夜之间消失,抛弃自己永不相见…‘宇轩哥,你在那边孤单吗?别怕,等我一下,我会继续陪你一起走!’这是李萱诗这些天反复默念最多的一句话。琳琳箐青和颖颖都来劝慰,说的都很在理,可说的再多又有何用?小心守着自己又有何用?可…可自己若走的太晚,恐怕就追不上宇轩哥啦!……‘京京这孩子,唉,你这是在折磨妈妈啊!难道你是想让妈妈生不如死吗?…呜呜呜!’左京出手逼迫之后,李萱诗更加的难受。知道左宇祥承受不住打击,三天和头七三七等几次祭拜烧纸时左家都没敢让他前去。而每次李萱诗都在墓前哭的死去活来…眼见妈妈心存死志,几次欲寻短见未果,左京心如刀绞。左京清楚父母的感情至深,知晓妈妈为何痛不欲生…其实心若死灰的左京又何尝不是,他也同样难以承受父亲亡故的打击。可是,现实就是现实,不想接受也要接受,不能承受也要承受。发··新··地··址‘二叔不在,父亲不在,三叔也…唉,难道让左家就这样完了吗?白叔童阿姨包括小姑等人都不止一次来电宽慰鼓励自己,说自己是这个家目前唯一的希望,让自己一定早日振作起来,撑起这个家,可是…可是父亲都不在了,我又怎么能够撑得下去啊!…’沉寂了数日,哭也哭了,痛也痛了,人死不能复生,再怎么伤心难过又能如何?往者已矣,来者犹可追。只要在世一日,该面对还是要面对,一味地逃避也于事无补…经过多日无声流泪之后,左京知道自己该做点什么了,绝不能眼睁睁让曾经美满的一个家就么毁了。许久不曾出门的左京起早给大家买了早餐。待箐青干妈上班后,左京示意要和妈妈单独说两句话。徐琳和白颖看着左京的样子很诧异,小心地走出卧房腾出空间,让母子二人独处。左京坐到床边,看着如同染病西施般的母亲,差一点又要泪目。李萱诗穿着睡衣坐在床上,后背倚着软包的床头,棉被盖住了蜷缩弓起的双腿,知道左京进屋也没有理会,手里抱着个枕头仍在黯自神伤。左京又凑近了一点认真地说道:“妈,我想和你说件事。”李萱诗轻轻嗯了一声算是回应。事情?她现在什么事儿都懒得理会,若连活都不想活了,还管得了那么多?“妈,我知道你还在想着要去陪我爸,是吗?”“是!”李萱诗不禁诧异,坚定地回复道,儿子极少这样跟她说话。自己轻生几次未果,身边人是清楚的。‘一个人若是心存死志,别人防的了一时,还能防的了一世?…’“妈!我并不是非要拦着你,给!”左京说完话,一反手,递过来一把四吋长的水果刀。“妈,如果你真的必须死,好,我成全你!”看着儿子手里的折叠刀,李萱诗很意外,没有伸手去接,抬美目吃惊地看着左京。左京也定定地看着李萱诗认真道:“妈,我成全你,那你也应该成全我。是不是?”不等美母反应,接着道:“爸爸走了,妈若也离开,你说,我活着还有什么意义?…你要是真走了,我也会跟着!”见妈妈还有点愣神,左京抽回手掰开刀,反手将刀锋抵在自己的脖项,道:“妈,要不然,我先去追爸爸也可以,就象小时候一样,我还是手牵手走在你们俩中间…”“啊!”李萱诗惊恐地叫出声来。“不!放下,快放下!京京!”伸手起身想要去夺刀。左京闪身避过,站起退后几步之外,仍是神情严肃地看着李萱诗:“别过来!”。“快放下,京京,妈求你了,快把刀放下!放下!”李萱诗急的泪如雨下,抢不下来又无计可施,她可知道她这个儿子说的出做的到,绝对不是跟自己开玩笑。“儿子,你想要什么都行,快,把刀给我放下!…徐琳!白颖!”刚才李萱诗惊呼的时候,外面的徐琳白颖就知道大事不妙,赶过来想要推门而入。“没用的,门我已经反锁了!”没有理会外面,左京看着母亲平静地说道:“妈,我只问一遍,你要说实话!”“好好,你问吧,妈肯定说实话,只要你把刀放下!放下就行!”李萱诗焦急地说道。“妈,你还‘死’吗?”左京并没有放下刀,而是很严肃地问道。李萱诗一怔,忙道:“不死!妈不死啦!好了,快把刀放下!快放下!”现在只要儿子没事就行,以后再说以后。唰!左京撤下脖颈上的水果刀,折好收起。仍不理会门外的急促的敲门和哭喊声,盯着妈妈道:“妈,你说的是真的吗?”李萱诗擦抹眼泪呜咽着沉默不语。左京仍然平静道:“算了,不管真假,妈,你放心,无论何时,只要你走,我就跟着,我说到做到。”“啊!…你!…唉!”闻言李萱诗的心又纠了起来!儿子这是在逼着让自己退无可退啊!左京不再理会李萱诗,而是反身去开门让干妈和白颖进来。两人闯进来见母子二人都安然无事,才放下心来。刚才在门外模糊听得屋里要死要活,可把她们吓的不轻。左京拍了下白颖,随手将水果刀递过去道:“没事儿,用这把刀给妈削个苹果吧。”说完转身离去。李萱诗惊的抬头看了眼左京后,又掩面坐回床头放声痛哭,哭的比以往更加撕心裂肺…当天下午,徐琳白颖高高兴兴地将那些个‘预防措施’清除,将物品又摆回原位。等岑箐青下班回来,徐琳将事情的经过讲述给她,道:“还是咱儿子有办法,不用再担心吊胆的啦,这些天老娘都没睡好觉,终于可以安安心心地睡一觉!”第二天,徐琳见李萱诗状态好了许多,才放心地返回衡阳上班。寒假期间,岑箐青的工作也不多,只是偶尔值班,每天都在左京家里,守着李萱诗,两姐妹互相开解。刘家兄妹也多次想来探望干妈和京哥哥,都被徐琳和箐青阻止,怕他们来,更加勾起李萱诗的伤心。葬礼期间徐琳箐青等人眼见白颖的父母都不一般,后来问过李萱诗,说他们一个是京城里的法院院长,一个是财政部工作,几人才知白颖家世竟如此不简单。同两个女儿一样徐琳箐青也一直‘盼着’左京失恋,那样刘瑶和筱薇才有机会,如今眼见得左白两家人关系如此深厚,‘小两口’双向奔赴,恋情并没有因为左宇轩的离世而受到一丝影响,关系反而更加亲近。徐琳也收起从前那点小心思,不禁替刘瑶担忧,着急回去也是想要开导刘瑶尽快放下左京,另寻知音。徐琳前脚刚走,左京就出门前往三叔家探看。不多时回来,仍是愁眉深锁,白颖等人不问便知,肯定是左宇祥的病情不见起色。这边母亲整日痛苦哀思,那边三叔病情日益加重,两个人什么都干不了,凡事只能由左京自已拿主意。左京跟白颖打个招呼后就匆匆出门。没开车,左京赶到事先约定的一家‘避风塘’,距离不远,就在长沙一中附近。交了钱,在二楼的一个僻静处找到了提前一步到来的刘姨。刘胜楠见能把左京约出来,真的喜出望外。这些天她不止一次地登门看望左家母子和左宇祥,眼见三人都是一副生无可恋的样子,急的她无计可施。今天左京能够主动联系她,她早早在此等候。左京也是不得不约见刘姨。父亲离世,左家不仅只是内忧,还有不少外患。内忧:三叔精神受创短期无法痊愈,没有好办法;母亲抑郁悲伤无法自拔,左京不得不又用了点手段逼迫母亲不能自寻短见,家里面暂时也只能这样。外患:北京那边,公司有李雪独挡一面,不用顾虑;学业方面,自已和白颖因为家事请假,错过了几门考试,只能待再开学时进行补考,这都不是问题。主要是长沙这面,父亲一手创立的京轩商贸公司虽然规模不大,但业务繁忙效益可观。因为平时父亲管理的井井有条,短期内各部门倒也可以各司其职,互相协作。不过,父亲过世,三叔又不能工作,没有左家人扛旗,终不是长久之计。刘姨刘胜楠从创业之初就跟随父亲,称得上是公司的元老,对公司尽新尽力,对父亲也是忠新耿耿,如今公司群龙无首,人新惶惶,急得她也是愁眉不展,没有主事之人,好多业务也无法决策。左京对父亲公司的业务并不了解,也从未想过要接手公司。只是他不想让父亲一手建立的公司就这样白白毁在自已的手里,毕竟那可是父亲的新血。找刘胜楠不过是想要将父亲的公司先支撑下去,等三叔或母亲状态好些之后,再移交给他们处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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