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初见的那一场雪(3/8)

    她不在房间。

    我于是扶着冰凉的扶手下楼,却发现父亲竟然也在客厅,林夕晚也在,她面se冷淡,静静的立在那,神情寂寥。

    我于是躲在楼梯上,静静的听着他俩谈话。

    父亲言语严厉。

    “我不是叫你好好看着你姐姐吗?她出事你却不在她身边,夕晚啊,我一直都很看重你,你可不要再让我失望了。”

    林夕晚垂下头,声音低低的:“是。是我没保护好阿姐,请您责罚。”

    “夕晚啊,我对你可是付诸厚望。”

    林夕晚又说了些什么,声音太小我没有听清,见父亲手中握着钥匙要离开我才慌忙又溜进房间里。

    等到听到林夕晚上楼的声音,我才起了身,我光着脚尖踏在冰冷的地面上,想去打开门,没想到门自动就开了。

    “阿姐。好些了吗?”

    是她。

    我一下红了眼眶,也不知是委屈的还是疼的。

    我捂着手臂上的伤,看着她依旧平静的面容莫名的感到恼怒。

    父亲好像对林夕晚,也并不是那么好。她到底经历了些什么呢?

    我突然不再嫉妒林夕晚了。

    我也不发一语,拽了林夕晚走到她所在的房间中,然后把她抵在墙上问她:“木雕。我给你的木雕,在哪?”

    我上次去她房间没有看到。

    “……扔了。”

    “为什么?!”

    我一下就失了理智,我亲手雕的木雕被扔了?那我算什么?

    她眼底还是那种熟悉的哀伤,还有我不懂的情绪,她慢慢拨开我的手,声音颓丧:“阿姐。我们结束了。”

    “你什么意思?”

    她推开我,将我推至门外,抓了门把:“字面意思。我们结束了。我玩腻了,阿姐也不用在意,为了补偿阿姐,我会帮阿姐补课,还有一些笔记也都送给阿姐,愿阿姐,得偿所愿。”

    她把门紧紧的扣上了,我被关在门外,她以房门为界,把我隔在了她的世界之外。

    结束了?

    她想开始就开始,想结束就结束,凭什么?

    我猛然想起,她当初就是这样一副姿态,高高在上,想怎样就怎样。我从来都没有自主过。她才是主导者,所以我活该。

    我想世人都会有一个说法,没有绝对的对错,却有绝对的ai恨。他们以此为名,把恨安上一个个冠冕堂皇的理由,以此来掩盖他们的罪。

    我也一样。

    我颇有些惆怅的在江泽所在的医院下徘徊许久,不知进是不进。

    但想到江泽最后那鲜血淋漓的样子,终还是忍不住,在此之前,我就已打听好了江泽住在哪个房间。但真正想踏过这一步,却还是内心犯怵。

    我推开了房门,房内有一位贵妇人打扮的nv人正皱着眉头看着躺在病床上还人事不醒的江泽,应当是她的妈妈。她见我过来,眼底带了些警惕,又望了一眼我手中的花:“请问你是?”

    “我是林……江泽同学的好朋友。”

    我一下差点将我的身份说出来,但想了想如果让这位母亲得知是我害了她的nv儿,不知又是个什么局面。

    她不置可否的嗯了一声,从我手中取了花,然后又cha到花瓶上。

    我一时无言,站在一旁不知该看向哪里。

    “坐吧。”

    她指了一下江泽旁边的凳椅,我于是坐下,又盯着江泽发呆。

    “你和小泽是什么时候认识的?”

    她突然开了话茬,语气琢磨不定。我不敢妄言,也就如实回答:“高一,课间认识的。”

    “你觉得小泽怎么样?”

    “她……很好。”

    她的眸中立刻就浸了一抹哀愁,待我察觉到的时候,她的目光已重新变得锐利。

    “医生说小泽等脑中的淤血清了就能醒过来。”

    我已无法在这样的气氛中待下去,知道江泽无事我也就该走了。

    “那就好。阿姨我先走了,您放心,江泽会没事的。”

    我匆忙的提了包离开,仍觉得背后人的目光刺得我心虚。

    出了医院门口,我思索着我该往哪里去。我现在还不想回林家,我承认我是在逃避,但我本就懦弱,逃避有什么可耻的呢?

    我脑海中一下闪过了在我昏迷期间背着我的那个身影,那是沈子宁吗?她应该是恨我的,不是吗,她绝不会救我。

    但我心下却犹豫起来,我应不应该去找她?至少得讨个说法,如果真是她救了我,一码归一码,我当然会好好感谢她。

    我最后望了一眼医院,决定了,我一定要去。

    我叫了个出租车,报了地点之后就眯起眼来闭目养神。

    到了沈家,我才知道林家其实也不算多豪横。在门外的装饰就已价值不菲了。我探头望了一眼,一个管家模样的人朝我走来:“小姐,您找谁?”

    “沈子宁!沈家小姐。”

    那管家的神情有了一丝变动,但很快又变回恭敬的样子。

    “好的,您稍等。”

    他走进去后不久,大门缓缓的敞开,他又从那栋房子里走出来对我打了个请的手势。

    我于是也不再客气,径直走进了别墅。

    进了别墅,我并没有先看见沈子宁,但很快,我听见一阵慌乱的脚步声,我的手臂被粗鲁的扯住:“你来这g什么?”

    是沈子宁。她好像憔悴了一些,脸se苍白,身形也瘦削了不少,她只穿了一件清凉的白se裙子,但眼睛还是晶亮亮的,她抓住我的手臂,语气无礼又慌乱:“你是来找我的吗?你有话快说,要没什么事的话就走吧。”

    我垂下眸子,没管被扯住的手臂,尽量温和的问她:“那个。之前我被人暗害,你在现场吗?”

    我没有直接提及是否是她救的我,也确实不想让这一趟白走。

    “你知道啦?是我,我救的你。”

    她一下愉悦起来,眉梢都笑弯了。

    我没想到竟真是她,只是为什么?

    我还没来得及问她,她就突然把我拽入她怀里,贪恋的在我脖颈上蹭了蹭:“我真的很想你,我承认之前欺负你是我不对,但是我们没有时间了,我们得走。马上要走,我可以照顾你,我带你走,带你离开这个肮脏的地方。”

    我觉得荒谬。之前这人还嚣张无b的威胁我侮辱我。现在却说要带我走,还说想我。

    我猛地扯开她,就算她救了我,但是这举动未免有些过了。

    “沈子宁,你不觉得你现在这样很可笑吗?”

    我极力保持着冷静,感到自己受到了极大的侮辱。

    她反倒是一副受了极大委屈的神se,我感觉她变了,没有之前嚣张跋扈的嚣张气焰,却又变得更讨人厌。

    突然,她脸se一变,伸手似乎是想把我推走,但又迅速的ch0u回去,神se悲苦:“完了。彻底完了,你不该来的……”

    什么?

    正当我揣摩她话中的意思时,一guy测测的声音传来:“哦?我还以为我的妹妹早已跟你没什么关系了呢。”

    是沈枫,他的哥哥神se厌烦,也许是在家的缘故,他没有穿那身西装,反倒是穿了一身简约的卫衣,但这并没有减少他的危险感,他身上散发出来的y冷气息让我本能的感到害怕。

    “我只是来拜访,没道理曾经的同学不能相互拜访吧?”

    我话语间带着些颤抖,我承认我是在强做镇定。这可是沈枫啊,沈家的掌权人,而我只不过是一个高中生。

    他一挑眉,似乎是觉得好笑,他走上前去0了一下沈子宁的脸:“人家来拜访你呢。”沈子宁颤抖了一下,随后便乖巧地立在一旁,不再动了。

    他又看了我一眼,似乎是很享受我在他视线下的无措模样:“真是不好意思,让你先来拜访我们,等下次我们一定登门拜访,再送上些礼品给林先生。”

    尽管他的话语礼貌,但是眼神中的轻蔑与y郁还是让我打了个寒颤,这人b上次见面时更可怕了。

    “不,不必那样麻烦,反倒是我,话也不说一句就跑来。”

    他饶有兴致的盯着我看了一会儿,然后又将视线移往沈子宁那边:“我妹妹跟你关系很好?我记得之前你们还闹得不愉快……”

    “都过去了,都过去了。”

    我忙不迭的说,越发的想要离开了。

    他突然扯开嘴角笑了一下,也没再说什么,只是对沈子宁说:“把我们的客人送回去吧。这简陋,难以招待。”

    我知道沈家并不简陋,只不过是要赶我罢了。我恨不得立刻离开这。

    沈子宁在送我出门口的时候,嘴巴张了张,似乎要说些什么,但最后什么也没说,只是神情凄苦的望着我离开。

    我睁开略微有些朦胧的眼,长长的伸了个懒腰,然后走到窗前刷的一下把窗帘拉开,然后我就看到床前柜上放着的手机屏幕亮起,我没有管,而是先去洗漱,等我洗漱完时才又拿起手机:“我们想要组织毕业旅行,你来吗?”

    是江泽。

    她自那次意外之后变得更加亲近我,我也越来越放下担子和心结,我的朋友不多,她算一个。

    我立刻开始打字:“好。一定到场。”

    对面是秒回,这让我有些惊讶:“就今周三吧,上午十点左右在校门口集合,你也可以问问林夕晚去不去。”

    我回答后放下手机,高考后确实应该好好放松一下。

    我打开门,却突然撞上林夕晚深沉如墨的眼,她穿着整洁,简单的格子上衣,袖口微微卷起,运动装底k,白板的球鞋,她白皙的手扶在门板上,面se有些y沉:“阿姐,父亲叫你。”

    我点点头,抬腿正yu出房门,林夕晚却不动,依旧保持着手扶门扳的姿势,她垂了一下眼帘,长长的睫毛打下一片y影,手指蜷缩了一下:“阿姐……你会支持我吗?”

    我觉得这话有些奇怪,歪了一下头,没有言语。

    她似乎是有些急切的样子,见我不答,便抓了我的手腕,蹙着眉头,眼神似乎变得有些凄楚,直gg的盯着我:“回答我,阿姐。不论我做什么,都要支持我。”

    我被这眼神盯的有些害怕,我不知道林夕晚在发什么神经,只胡乱的点头。

    她松了一口气,又恢复了往常温润清冷的样子,我r0u了r0u被她抓疼的手腕,下了楼,往父亲的房间走。

    我很少去父亲的房间,一般议事都是在客厅。我怕他,自然也不会去找他。父亲房间的陈设很简单,不过是一张大床,一张办公桌上放着一杯热茶和几沓资料,一张椅子,还有一个大的柜台。

    父亲坐在椅子上看一份文件,见到我后简单问候了一句,然后叫了林夕晚也进来。

    他并不看我,只是径直看向林夕晚,声线有些冷。

    “夕晚啊,我听说你报的是国内的c校,专业是设计?”

    林夕晚恭顺的点头,事实上,我一直认为林夕晚就是做生意的料。

    她什么都好,天赋异禀。跟我是完全不同的两种人。

    可她竟然选了设计。这没什么不好,只是……她身为林家人,本该是学金融的。

    父亲的脸上依旧挂着笑,甚至可以说是慈ai。像只笑面的狐狸。这时我才发现,父亲跟林夕晚气质竟然如此相像。

    “我替你联系了国外的一家大学,这是推荐信和通知书,只要你签字,你就可以去,至于你报的那个,就不要去浪费你的时间和天赋了,就留下来帮帮你姐姐吧。”

    他伸出手,把之前看的那份文件交给了林夕晚,林夕晚垂着眼帘,看不出表情,她伸手接过,恭顺的道了声是,连反抗也没有。

    如果是我,我兴许会辩解一两句。

    但她是林夕晚,无论做什么事都带着考虑与周全。所以她选择了妥协,毫不犹豫。

    接着,父亲朝我点点头,语气说不上严苛,却也带着些点化的意思:“夕然啊……有夕晚帮衬着,你要让我放心才是。”

    说完,他一摆手,让我们出去。

    我云里雾里的被林夕晚拉出了房间,出了房门,林心晚放开我的手,手里紧紧攥着那份文件。

    她突然扯开嘴角,冷笑了一下,然后一点一点的把那份文件撕了个粉碎。

    她把那些碎屑握在手中,小心的没有让一点落在地面上。

    我一下愣住了,不知她是什么意思。

    她转身看我,眼中透着y翳,嘴角抿起,过了好一会儿,才终于张口。

    “阿姐,要帮我保密。”

    我不明所以:“什么?”

    她低头看着手中的碎屑,又看了看我。

    “我不会去c校,也不会去父亲安排的那个。但你得帮我保密,你说过你会支持我的,对吗?阿姐,你要信我。”

    我一下变得仓皇起来,不知该怎样回答。

    然而,我也并没有思考多久,我本也没打算把这事告诉父亲。

    我点头,也没顾得上问她究竟要去哪个学校就回了房。

    我从不知道她在想什么,以后也无需知道。

    半夜,我睡得模糊的时候,突然感到房门大开,一阵冷风钻了进来,携带着一gu熟悉的栀子花香,我睡眠浅,很快也就醒了,但我并没有立刻睁眼。

    是林夕晚,我知道一定是她。

    我感到那gu花香越来越近,然后便是一只冰凉的手抚上我的面颊,几缕发丝垂到了我的脖颈上,有些痒,我不由得动了动眼皮,我屏了屏呼x1,有些心颤,我希望她没有察觉到。

    而她似乎是没有,我听到她叹息了一声,手一路往下停留在我的唇上,我感受到她指尖冰凉的温度落在我的唇上。

    “阿姐,你知道,我有多ai你吗?”

    什么?

    我一下慌了神,她说什么?!

    林夕晚……ai我?

    我紧紧的闭着眼,半声也不敢出。

    她同她人一样温润柔软的唇就贴了上来,很短,只几秒就又ch0u身而去。

    我还没弄明白她是什么意思,她却突然冷笑了一声,手又向下滑倒了我的脖子边沿,渐渐的收紧了。

    “那么,阿姐知道……我有多恨你吗?”

    她说的慢条斯理,动作也慢,但我还是感到阵阵窒息和si亡的本能预感。

    她不会要杀我吧?!

    我一下就沉不住气睁开眼了,但我又强行抑制住自己,如果我此时睁眼,那么只会si的更快。

    我该怎么办?

    她并没有给我思考的时间,手上的力道不轻不重,只是还在收紧着,我渐渐感到有些喘不上气。

    我以为自己完了,但她却又突然松手,语调又重新变得冷淡:

    “或许……我们都该仔细想想,以另一种方式,好好活着。”

    她的脚步声渐渐远离,门也被关上了。

    我大气也不敢出,又屏息凝神装睡装了大约15分钟后才敢坐起来缓气。

    林夕晚她那话究竟是什么意思?

    我不知道。

    如果我当时知道的话,我一定会阻止她,不顾一切的阻止她,将她留在我身边。

    但我那时还不知道,我只觉困惑,在我们两个宿命的泥沼里越陷越深。

    “你没什么重要的,我只能靠我自己。”

    我去参加了聚会,聚会的地点定在一个小湖边,我们聚在一块儿烧烤。而烧烤的食材已经带的差不多了,还有一样,我现在正在弄。

    我弄上鱼饵,在湖边坐下,湖面波光粼粼,在太yan的反s下的亮光让我感到很惬意,我之前从来都没有过钓鱼的t验,这是第一次。

    我享受着湖边清凉的风,没注意到江泽已经在我身边坐了下来。

    她熟练地挂上鱼饵,把杆子往河里一丢,在等鱼的过程中有一搭没一搭的跟我聊起来。

    “毕业了,感觉怎么样?”

    “很好。”

    好的不能再好了。

    她点点头,没再说些别的话,气氛又沉默下来。

    我的杆子一ch0u一ch0u,我感受到了压力,于是奋力往上一拔,一条说不上大,但是也不小的鱼,掉落在岸边。

    江泽的眼一下就亮了,她也揪了一下鱼竿,但并没有什么东西,她于是又沮丧的坐了下去。

    她语气有些酸溜溜的:“钓鱼需要天赋,不是吗?”

    我弯了弯唇,仍然聚jg会神的盯着我的鱼竿:“或许是这样。”

    “这么重要的同学聚会,林夕晚不来?”

    “嗯。”

    我敛了敛眸,听到林夕晚的名字不由自主的咬了下唇,殷红的唇瓣被我咬的泛白。

    “算了,不来也好,我们玩的也更尽兴。”

    她扔了杆子,站直了身子抻了个懒腰,露出平坦光滑的腹部,她突然意味深长的瞥我一眼:“你天赋很好,以后想吃鱼也可以自己去钓。自力更生,也算有了一技之长。”

    她没再说别的什么,笑眯眯的提着她的那一桶没有鱼的水桶转身边走边说:“我就不在这浪费时间了,我去帮他们烤东西,你继续钓鱼。”

    我点了点头,握紧了钓鱼竿,低下头盯着波光粼粼的水面。

    自力更生吗?

    我提着桶,水桶里面都是鱼,我一摇一晃的,吃力的朝着聚会的地方走去,江泽一看到我眼睛就亮了,伸出长臂揽过我,兴高采烈的对着其他同学宣告:“我们的大功臣回来了,最后一样食物总算到了。让我们为她鼓掌!”

    稀稀拉拉的掌声响起,我再也支撑不住,哐的一下把水桶扔下,然后手肘一抵,摆脱了江泽的束缚。

    江泽的眼眸暗了暗,但没说什么,笑嘻嘻的把我推到众人面前,然后自己毫不在意的坐下,伸手把烤架上的一串烤得焦爽的蔬菜递给我,冲我眨了一下眼睛,扬起一个笑:“尝一下,你应该会喜欢。”

    我咬了一口,不觉滋味。

    一旁一个长得黝黑的男生站起身从包里拿出了几瓶颜se怪异的酒,他把酒在我们面前晃了晃,蛊惑说:“嘿,我们成年了,我觉得也许我们能尝尝这个,要喝就喝最烈的,敢不敢?谁不喝就是胆小鬼。”

    我一下犯了愁,我从没饮过酒,可那男生说的也在道理,我们已经成年了,也许是应该做一点不一样的事。

    江泽在一旁t0ng了t0ng我,似乎有些忧虑:“不愿意的话,你能拒绝的,他们就是这样瞎起哄。”

    尽管她这么说,我仍旧在她眼中看到了兴趣,我猜她希望我回答我愿意,毕竟谁也不想扫兴,我更不该做这个出头鸟。

    但当我默默缩在角落当鸵鸟的时候,那男生突然点我名字,眼中闪着兴味儿。

    “林夕然,你没喝过酒吧?你是我们的大功臣,我让你先喝,喝多少都可以,要尽兴嘛,这可是好酒哦。”

    他又晃了晃手中的瓶子,酒ye在里面晃出咕咚的声音,我一下进退两难。

    “我不会喝酒,就不扫大家的兴了。”

    他还没说话,另一个nv生就把他刚烤好的一把串儿递给我:“那不然你边吃边喝,大家都不会,就图个尽兴罢了。”

    其他人都推搡着我,就连江泽也待在一旁,仿佛看好戏一般,笑着递给了我一串烤鱼,一双桃花眼却并不带笑,眼底一片冷漠,带着几丝执拗:“不喝吗,大家都等着。”

    我一下明白了江泽的意思。

    自力更生。

    如果我想继承林家的一切,就一定要应对这样的情况,只不过是一个小酒局罢了。

    江泽是故意的。

    得出结论的我反而不怕了,自如的拿起一杯酒,宛然一笑:“我喝不了太多,今天就浅喝一杯,这样的好酒就留给同学们享受吧。”

    男生无奈的叹了一口气,满眼似乎是遗憾,他伸过手刚要为我倒一杯,一双长臂突然挡在了他和杯子面前。

    “你真的要让一个完全不能喝酒的人喝吗?万一她要是酒jg过敏,我们这可没有医院。”

    清清冷冷的声音,就是刚刚那个不断挑唆我喝酒的江泽。

    她究竟是要救我,还是要害我?

    有个nv生姗姗一笑:“大家都是闹着玩儿的,她当了真罢了,我们哪里敢b着林家的大小姐喝酒呢?好了好了,大家都开吃吧,能喝酒的就喝,不能喝酒的撸串,最重要的就是开心嘛。”

    我听出了这话里含着几分yyan怪气,但我习惯了无视。

    这世上的人,习惯了只要一看人不顺眼,那么她做什么都是错的,只是一个普通的行为,都能引起恶感。

    这对于我来说已经不是什么新鲜事儿了。

    我端起一个杯子,从背包里掏出我之前未喝完的饮料倒了进去,在他们碰杯的时候凑上去也碰了一下。

    江泽冲我看了好几眼,不知是个什么心思,她举过酒杯猛灌了好几大口酒,眼尾都红了,直gg的盯着我的方向,却一句话也不说。

    我实在被她盯着不自在的很,之前被教唆的恼恨也都化为乌有,没人有义务帮我,江泽也一样,况且她还在最后替我挡了酒。

    我转头迎着她的目光,冲她展开了一个笑。

    不论他人如何对我,不论我遭受过什么,我都会毫不犹豫的,把未来变得更好。

    用自己的方式。

    她盯着我的脸,有些愣神,她垂下了头,终于不再看我,装作若无其事的去摆弄烤肠。

    毕业聚会结束了,我跟江泽一起留下来收拾最后的东西。

    江泽抓着一旁的椅子拖拽着,发出刺耳的刺啦声,面sey郁,眼神晦暗不明。

    她见我完全没有要跟她搭话的意思,泄愤般的扔下了椅子,椅子倒在地上发出哐的一声。

    她拽住我的胳膊,力道大的像是要把我胳膊拧断一样,我头一次见她那样失控。

    她那双桃花眼如钩子一般紧紧的锁住我,充斥着怒火,她咬牙切齿的开口:“你对什么事都无所谓吗?无论怎样的不公!?为什么啊林夕然,我不可能帮你一辈子的。”

    “我从没说过让你帮。”

    我颇为冷漠的把她的手一点一点的掰下来,抬眼对着她的眼。

    她的眼睛真的很漂亮。

    但,不应该注视着我的。

    “江泽,你跟他们没什么两样。你没什么特别的,你凭什么认为,你是在帮我?用高高在上的姿态去怜悯我,施舍一点点好处,然后让我摇尾乞怜感激涕零是吗?”

    她显出极为震惊的样子,愣愣的盯着我不说话。

    我叹了一口气,走过去把它扔掉的椅子搬了起来,拖着它放到了车上。

    “没有人能帮我。江泽,你也不行。如果你怨我,那以后我们就两不相g,如果你还愿意与我做朋友,那么就不要再做多余的事。”

    我转过身,喘着气靠在了车上:“我很感谢你的好心,但有些事,只能靠我自己。”

    江泽恼恨的盯着我,y测测的目光盯着我直发凉。

    “那么你就这样吧,总有一天,你会感谢有我的帮助。”

    我一点也没把她的话放在心上,但,我早在那时候就应该意识到不对劲的。

    大学开学一个多月了,我刚刚军训完,全身都晒黑了,刚开始我怕极了,怕又变回当初那个又黑又丑的农村小妞,但我只是黑了一点点,不久又白回来了。我再没有收到林夕晚的消息,但现在对于我来说并不重要。

    大学的室友很友好,聊的东西也无非是八卦和男朋友。

    某天,我在铺上摊着看书,室友们正在谈着八卦。

    张晓晓:“你听说过没有啊,我男神竟然有nv朋友了,真是的,不知道是哪路神仙,竟然能把男神追到手。”

    李佳蓉凑过去,撇了一下嘴:“得了吧,什么男神啊?就这个顾江源,我听说他好huax的,谁跟他的话恐怕要倒霉了。”

    张晓晓立刻捧着脸,做出一副花痴的样子:“可是他真的很帅的,而且又有钱。我要是能当他nv朋友,就只是几个月我也愿意。”

    江西西:“我知道那nv的是谁,好像还是表演社社长,系花耶,也难怪能把学长迷的五迷三道。但我估计啊,也是三分钟热度。”

    李佳蓉:“对对对,好像叫什么杨曦来着。”

    我正在写字的手顿了顿,甩出了一行墨迹,记忆在脑海里翻涌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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