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吻(3/8)
她松了一口气,又恢复了往常温润清冷的样子,我r0u了r0u被她抓疼的手腕,下了楼,往父亲的房间走。
我很少去父亲的房间,一般议事都是在客厅。我怕他,自然也不会去找他。父亲房间的陈设很简单,不过是一张大床,一张办公桌上放着一杯热茶和几沓资料,一张椅子,还有一个大的柜台。
父亲坐在椅子上看一份文件,见到我后简单问候了一句,然后叫了林夕晚也进来。
他并不看我,只是径直看向林夕晚,声线有些冷。
“夕晚啊,我听说你报的是国内的c校,专业是设计?”
林夕晚恭顺的点头,事实上,我一直认为林夕晚就是做生意的料。
她什么都好,天赋异禀。跟我是完全不同的两种人。
可她竟然选了设计。这没什么不好,只是……她身为林家人,本该是学金融的。
父亲的脸上依旧挂着笑,甚至可以说是慈ai。像只笑面的狐狸。这时我才发现,父亲跟林夕晚气质竟然如此相像。
“我替你联系了国外的一家大学,这是推荐信和通知书,只要你签字,你就可以去,至于你报的那个,就不要去浪费你的时间和天赋了,就留下来帮帮你姐姐吧。”
他伸出手,把之前看的那份文件交给了林夕晚,林夕晚垂着眼帘,看不出表情,她伸手接过,恭顺的道了声是,连反抗也没有。
如果是我,我兴许会辩解一两句。
但她是林夕晚,无论做什么事都带着考虑与周全。所以她选择了妥协,毫不犹豫。
接着,父亲朝我点点头,语气说不上严苛,却也带着些点化的意思:“夕然啊……有夕晚帮衬着,你要让我放心才是。”
说完,他一摆手,让我们出去。
我云里雾里的被林夕晚拉出了房间,出了房门,林心晚放开我的手,手里紧紧攥着那份文件。
她突然扯开嘴角,冷笑了一下,然后一点一点的把那份文件撕了个粉碎。
她把那些碎屑握在手中,小心的没有让一点落在地面上。
我一下愣住了,不知她是什么意思。
她转身看我,眼中透着y翳,嘴角抿起,过了好一会儿,才终于张口。
“阿姐,要帮我保密。”
我不明所以:“什么?”
她低头看着手中的碎屑,又看了看我。
“我不会去c校,也不会去父亲安排的那个。但你得帮我保密,你说过你会支持我的,对吗?阿姐,你要信我。”
我一下变得仓皇起来,不知该怎样回答。
然而,我也并没有思考多久,我本也没打算把这事告诉父亲。
我点头,也没顾得上问她究竟要去哪个学校就回了房。
我从不知道她在想什么,以后也无需知道。
半夜,我睡得模糊的时候,突然感到房门大开,一阵冷风钻了进来,携带着一gu熟悉的栀子花香,我睡眠浅,很快也就醒了,但我并没有立刻睁眼。
是林夕晚,我知道一定是她。
我感到那gu花香越来越近,然后便是一只冰凉的手抚上我的面颊,几缕发丝垂到了我的脖颈上,有些痒,我不由得动了动眼皮,我屏了屏呼x1,有些心颤,我希望她没有察觉到。
而她似乎是没有,我听到她叹息了一声,手一路往下停留在我的唇上,我感受到她指尖冰凉的温度落在我的唇上。
“阿姐,你知道,我有多ai你吗?”
什么?
我一下慌了神,她说什么?!
林夕晚……ai我?
我紧紧的闭着眼,半声也不敢出。
她同她人一样温润柔软的唇就贴了上来,很短,只几秒就又ch0u身而去。
我还没弄明白她是什么意思,她却突然冷笑了一声,手又向下滑倒了我的脖子边沿,渐渐的收紧了。
“那么,阿姐知道……我有多恨你吗?”
她说的慢条斯理,动作也慢,但我还是感到阵阵窒息和si亡的本能预感。
她不会要杀我吧?!
我一下就沉不住气睁开眼了,但我又强行抑制住自己,如果我此时睁眼,那么只会si的更快。
我该怎么办?
她并没有给我思考的时间,手上的力道不轻不重,只是还在收紧着,我渐渐感到有些喘不上气。
我以为自己完了,但她却又突然松手,语调又重新变得冷淡:
“或许……我们都该仔细想想,以另一种方式,好好活着。”
她的脚步声渐渐远离,门也被关上了。
我大气也不敢出,又屏息凝神装睡装了大约15分钟后才敢坐起来缓气。
林夕晚她那话究竟是什么意思?
我不知道。
如果我当时知道的话,我一定会阻止她,不顾一切的阻止她,将她留在我身边。
但我那时还不知道,我只觉困惑,在我们两个宿命的泥沼里越陷越深。
“你没什么重要的,我只能靠我自己。”
我去参加了聚会,聚会的地点定在一个小湖边,我们聚在一块儿烧烤。而烧烤的食材已经带的差不多了,还有一样,我现在正在弄。
我弄上鱼饵,在湖边坐下,湖面波光粼粼,在太yan的反s下的亮光让我感到很惬意,我之前从来都没有过钓鱼的t验,这是第一次。
我享受着湖边清凉的风,没注意到江泽已经在我身边坐了下来。
她熟练地挂上鱼饵,把杆子往河里一丢,在等鱼的过程中有一搭没一搭的跟我聊起来。
“毕业了,感觉怎么样?”
“很好。”
好的不能再好了。
她点点头,没再说些别的话,气氛又沉默下来。
我的杆子一ch0u一ch0u,我感受到了压力,于是奋力往上一拔,一条说不上大,但是也不小的鱼,掉落在岸边。
江泽的眼一下就亮了,她也揪了一下鱼竿,但并没有什么东西,她于是又沮丧的坐了下去。
她语气有些酸溜溜的:“钓鱼需要天赋,不是吗?”
我弯了弯唇,仍然聚jg会神的盯着我的鱼竿:“或许是这样。”
“这么重要的同学聚会,林夕晚不来?”
“嗯。”
我敛了敛眸,听到林夕晚的名字不由自主的咬了下唇,殷红的唇瓣被我咬的泛白。
“算了,不来也好,我们玩的也更尽兴。”
她扔了杆子,站直了身子抻了个懒腰,露出平坦光滑的腹部,她突然意味深长的瞥我一眼:“你天赋很好,以后想吃鱼也可以自己去钓。自力更生,也算有了一技之长。”
她没再说别的什么,笑眯眯的提着她的那一桶没有鱼的水桶转身边走边说:“我就不在这浪费时间了,我去帮他们烤东西,你继续钓鱼。”
我点了点头,握紧了钓鱼竿,低下头盯着波光粼粼的水面。
自力更生吗?
我提着桶,水桶里面都是鱼,我一摇一晃的,吃力的朝着聚会的地方走去,江泽一看到我眼睛就亮了,伸出长臂揽过我,兴高采烈的对着其他同学宣告:“我们的大功臣回来了,最后一样食物总算到了。让我们为她鼓掌!”
稀稀拉拉的掌声响起,我再也支撑不住,哐的一下把水桶扔下,然后手肘一抵,摆脱了江泽的束缚。
江泽的眼眸暗了暗,但没说什么,笑嘻嘻的把我推到众人面前,然后自己毫不在意的坐下,伸手把烤架上的一串烤得焦爽的蔬菜递给我,冲我眨了一下眼睛,扬起一个笑:“尝一下,你应该会喜欢。”
我咬了一口,不觉滋味。
一旁一个长得黝黑的男生站起身从包里拿出了几瓶颜se怪异的酒,他把酒在我们面前晃了晃,蛊惑说:“嘿,我们成年了,我觉得也许我们能尝尝这个,要喝就喝最烈的,敢不敢?谁不喝就是胆小鬼。”
我一下犯了愁,我从没饮过酒,可那男生说的也在道理,我们已经成年了,也许是应该做一点不一样的事。
江泽在一旁t0ng了t0ng我,似乎有些忧虑:“不愿意的话,你能拒绝的,他们就是这样瞎起哄。”
尽管她这么说,我仍旧在她眼中看到了兴趣,我猜她希望我回答我愿意,毕竟谁也不想扫兴,我更不该做这个出头鸟。
但当我默默缩在角落当鸵鸟的时候,那男生突然点我名字,眼中闪着兴味儿。
“林夕然,你没喝过酒吧?你是我们的大功臣,我让你先喝,喝多少都可以,要尽兴嘛,这可是好酒哦。”
他又晃了晃手中的瓶子,酒ye在里面晃出咕咚的声音,我一下进退两难。
“我不会喝酒,就不扫大家的兴了。”
他还没说话,另一个nv生就把他刚烤好的一把串儿递给我:“那不然你边吃边喝,大家都不会,就图个尽兴罢了。”
其他人都推搡着我,就连江泽也待在一旁,仿佛看好戏一般,笑着递给了我一串烤鱼,一双桃花眼却并不带笑,眼底一片冷漠,带着几丝执拗:“不喝吗,大家都等着。”
我一下明白了江泽的意思。
自力更生。
如果我想继承林家的一切,就一定要应对这样的情况,只不过是一个小酒局罢了。
江泽是故意的。
得出结论的我反而不怕了,自如的拿起一杯酒,宛然一笑:“我喝不了太多,今天就浅喝一杯,这样的好酒就留给同学们享受吧。”
男生无奈的叹了一口气,满眼似乎是遗憾,他伸过手刚要为我倒一杯,一双长臂突然挡在了他和杯子面前。
“你真的要让一个完全不能喝酒的人喝吗?万一她要是酒jg过敏,我们这可没有医院。”
清清冷冷的声音,就是刚刚那个不断挑唆我喝酒的江泽。
她究竟是要救我,还是要害我?
有个nv生姗姗一笑:“大家都是闹着玩儿的,她当了真罢了,我们哪里敢b着林家的大小姐喝酒呢?好了好了,大家都开吃吧,能喝酒的就喝,不能喝酒的撸串,最重要的就是开心嘛。”
我听出了这话里含着几分yyan怪气,但我习惯了无视。
这世上的人,习惯了只要一看人不顺眼,那么她做什么都是错的,只是一个普通的行为,都能引起恶感。
这对于我来说已经不是什么新鲜事儿了。
我端起一个杯子,从背包里掏出我之前未喝完的饮料倒了进去,在他们碰杯的时候凑上去也碰了一下。
江泽冲我看了好几眼,不知是个什么心思,她举过酒杯猛灌了好几大口酒,眼尾都红了,直gg的盯着我的方向,却一句话也不说。
我实在被她盯着不自在的很,之前被教唆的恼恨也都化为乌有,没人有义务帮我,江泽也一样,况且她还在最后替我挡了酒。
我转头迎着她的目光,冲她展开了一个笑。
不论他人如何对我,不论我遭受过什么,我都会毫不犹豫的,把未来变得更好。
用自己的方式。
她盯着我的脸,有些愣神,她垂下了头,终于不再看我,装作若无其事的去摆弄烤肠。
毕业聚会结束了,我跟江泽一起留下来收拾最后的东西。
江泽抓着一旁的椅子拖拽着,发出刺耳的刺啦声,面sey郁,眼神晦暗不明。
她见我完全没有要跟她搭话的意思,泄愤般的扔下了椅子,椅子倒在地上发出哐的一声。
她拽住我的胳膊,力道大的像是要把我胳膊拧断一样,我头一次见她那样失控。
她那双桃花眼如钩子一般紧紧的锁住我,充斥着怒火,她咬牙切齿的开口:“你对什么事都无所谓吗?无论怎样的不公!?为什么啊林夕然,我不可能帮你一辈子的。”
“我从没说过让你帮。”
我颇为冷漠的把她的手一点一点的掰下来,抬眼对着她的眼。
她的眼睛真的很漂亮。
但,不应该注视着我的。
“江泽,你跟他们没什么两样。你没什么特别的,你凭什么认为,你是在帮我?用高高在上的姿态去怜悯我,施舍一点点好处,然后让我摇尾乞怜感激涕零是吗?”
她显出极为震惊的样子,愣愣的盯着我不说话。
我叹了一口气,走过去把它扔掉的椅子搬了起来,拖着它放到了车上。
“没有人能帮我。江泽,你也不行。如果你怨我,那以后我们就两不相g,如果你还愿意与我做朋友,那么就不要再做多余的事。”
我转过身,喘着气靠在了车上:“我很感谢你的好心,但有些事,只能靠我自己。”
江泽恼恨的盯着我,y测测的目光盯着我直发凉。
“那么你就这样吧,总有一天,你会感谢有我的帮助。”
我一点也没把她的话放在心上,但,我早在那时候就应该意识到不对劲的。
大学开学一个多月了,我刚刚军训完,全身都晒黑了,刚开始我怕极了,怕又变回当初那个又黑又丑的农村小妞,但我只是黑了一点点,不久又白回来了。我再没有收到林夕晚的消息,但现在对于我来说并不重要。
大学的室友很友好,聊的东西也无非是八卦和男朋友。
某天,我在铺上摊着看书,室友们正在谈着八卦。
张晓晓:“你听说过没有啊,我男神竟然有nv朋友了,真是的,不知道是哪路神仙,竟然能把男神追到手。”
李佳蓉凑过去,撇了一下嘴:“得了吧,什么男神啊?就这个顾江源,我听说他好huax的,谁跟他的话恐怕要倒霉了。”
张晓晓立刻捧着脸,做出一副花痴的样子:“可是他真的很帅的,而且又有钱。我要是能当他nv朋友,就只是几个月我也愿意。”
江西西:“我知道那nv的是谁,好像还是表演社社长,系花耶,也难怪能把学长迷的五迷三道。但我估计啊,也是三分钟热度。”
李佳蓉:“对对对,好像叫什么杨曦来着。”
我正在写字的手顿了顿,甩出了一行墨迹,记忆在脑海里翻涌着。
相貌g净的nv孩笑的纯良,把一袋巧克力塞进我破破烂烂的口袋里:“我是真心喜欢你的,也很感谢你当初救了我,但是我要走了,去县城读书,这是一点心意,你收着。”
年仅十余岁的小丫头沉默了一会儿,笑的恶劣:“不过是个又脏又难看的蠢丫头罢了,还妄想跟我做朋友?不过是救了我一命罢了,以为自己是个什么货se。”
火焰熊熊燃起,以及右臂上烧伤的疤。
不论我受了多少伤,没人信我。
“不是我做的!不是我做的,我不是坏孩子,我不是……”
张晓晓:“林夕然!你知不知道她的底细啊?”
张晓晓的话一下将我从回忆里ch0u了出来,我还没回答,李佳蓉就先一步说:“好了好了,大家不要打扰小然,小然,我们声音大吗?有打扰到你吗?”
“没有,你们聊你们的。”
我感到心里一阵泛暖,我前半生太苦了,被养父压着,被村里的人压着,之后又被林夕晚压着,被沈子宁压着。还没有人像这样对我释放出纯粹的善意。
但是杨曦……
应该只是重名吧。
我摇摇头,暗自嘲笑自己的多想。
新生军训完之后就有不少社团来招人了,我没什么兴趣,但我的舍友却显得兴致b0b0。
我高中都没有参加过什么社团,被她们一搅和,也觉得我是应该去看一下。
我舍友她们都被其他社团给g去了,我就在那一条街上被拽过来,拽过去,被各se的社团的热情所包围着,不知所措。
我倒不是犹豫要选哪个社团,而是我根本哪个社团都不想选。
“同学。”
不知为何听到这一声,我的血ye顿时凝固住了,明明是炽热的夏季,我却冷得浑身发颤。
我转过头,耳朵里是一阵阵的嗡鸣声,我好似缺氧一般,眼前一阵发黑,头晕目眩。我蠕动着唇,控制不住的一步一步往后退去,直接跌在地上,看着眼前这个五官与幼时那个nv孩五官相似的姑娘。
杏般的眼睛,温柔又多情,高挺的鼻梁,眉毛被描的平直,脸上扑了些白粉,容貌清丽漂亮,给人一种亲和温柔,如沐春风的亲近感。
是杨曦……
我永不想再回顾的噩梦。
她眨了一下眼睛,好似并没有认出我,她伸出手,手指平直细长又g净,温和清润的嗓音响起:“没事吧,同学?”
她回来了。
我们还是相遇了。
不……
不不不不不!
我好似根本没有听到她的话一样,整个身子都发着颤,我连滚带爬的朝后面退过去,眼底尽是恐惧。
我急促的喘着气,眼前漂亮的人很快蹙了一下眉头,眼神发冷,她深x1了一口气,还是弯下了腰,对我伸出了手用最为温柔的语气说:“同学,需要帮助吗?”
我打了个寒颤,终于回过神,但我没有接过她的手,而是自己站了起来,低着头道歉:“抱歉,我,我有些被吓到了。”
我没说自己被什么吓到,她也没有问,只是把传单递给我,一双杏眼温润无害,依旧是微笑着对我说:“同学,了解一下表演社吧。”
我依旧余波未去,结结巴巴的开口:“你…你是杨曦么?”
“是的。”
见她面se平静的样子,我稳了稳心神。是了,我现在跟以前大不相同,她绝不可能认出我的。
绝不可能认出我的。
我勉强扯开嘴角笑了一下,接了传单刚要走,她却突然叫住我。
“同学,你叫什么名字?现在正值社团招新的日子,表演社挺不错的,考虑一下?”
“我叫,林夕然。”
我没什么反应,她现在反正已经不认识我了,那么我现在也没必要怕她。
“林夕然吗?很不错的名字,不知道为什么,我总有种感觉,我们之前……是不是见过?”
我的心脏顿时慢了半拍。
拜托,不要。我好不容易才能有这平静的生活。
我的眼眶瞬间胀的通红,心脏砰砰的跳着,喉头哽得发痛,身t的全部细胞都在叫嚣着离开,快离开,远离这个nv人!
她把我漏掉的传单捡了起来,拍了一下又递给我,随后又笑眯眯的补充道:“不过,或许只是错觉吧,学妹长得好,到哪儿都让人印象深刻。”
我匆匆点了点头,手中攥着的传单被我的汗水所浸透,烈yan高照,我脑袋愈发昏沉,我挪开脚步,渴望着立刻逃离这里。
“那么,林夕然同学,你想不想来我们社里看看,也许你会感兴趣呢?”
她依旧挂着那一副无害的温和笑容,我就觉得那仿佛是恶魔的獠牙,惹的我全身都刺痛,我疯狂的摇头,双腿打着颤,不住的往后退,话也说不利索,磕磕绊绊的,我知道我不该显的那样恐惧,可是只要在她面前,我就控制不了,只想逃离:“不…不!我得走!”
我不顾她惊讶探究的眼神,忍着生理x的颤抖逃离了那个地方,我拿出几乎要将双腿跑断的力气,只想着远一些,再远一些。
当我终于气喘吁吁的跑到宿舍,躺在宿舍的床上时,我才渐渐恢复了神智。
杨曦……竟然真的是她……
我那个即便当了这么久的林家小姐,也依旧无法忘却的噩梦。
“她来找我了……她不会放过我的。为什么就是不可以放过我呢……”
我望着宿舍外yanyan的天,有些人的男朋友来楼下给nv朋友送饭,有些人在校园里面欢声笑语,嬉戏打闹,有些人看着论文发愁,有些人吃着外卖,打着游戏,过着最幸福最平常的生活。
我原本也应该是这样的。
直到杨曦的出现。
她,真的没有认出我吗?
我双腿交叠,左手握着一支笔来回的转动,突然手机叮咚的一声,手机屏幕亮起,有消息传来,我拿起手机看了一眼。
“上次是我冲动了,抱歉,原谅我。”
是江泽的消息。
我蹙了一下眉,手扶在手机上飞快的打字:“没关系,我没放在心上。”
我有些意外,我以为江泽不会再来找我了,毕竟上次我跟她闹的那样僵。
但是她竟然来道歉了。
我摇摇头,暗自责备自己不应该那么小心眼。
正当我准备放下手机的时候,舍友江西西正好进了门,她一边把包包挂在架子上,一边转头对我说:“哎,林夕然,下面有人找你,是个挺漂亮的阿姨。”
我一下疑惑起来,阿姨?我最近并没有见过什么漂亮阿姨。
难不成是我的母亲?
我顿时将这个可笑的想法抛在一边,怎么可能呢?
然而,事实总是那么魔幻。
我的母亲。
唐雨嫣。
好多年没有见的母亲,就这么站在楼下,时不时看几眼表,焦急的等待着我。
我匆匆下了最后几个台阶,头上起了点薄汗,微微喘着气,yan光晃了我的眼,我几乎不敢看眼前的nv人。
“小然。”
熟悉的嗓音。
我还是抬了头,与她的眼正好对上。
她穿着一身红se大衣,里面的白se衬衫妥贴的穿在身上,眼尾带了些皱纹,岁月也抹不去她在我记忆中的样子,她的眼神带了点疲态,画着jg致的妆容,从我的记忆中看,她过得似乎很不错。
至少离开了我们,她过得绝对很不错。
她见我下来,急急的过来扯我,但很快就止住了脚步,她缓慢的打量着我,视线来回的扫着,我猜不透她眼中的情绪是有ai?是有悔?
我弄不清。
她踌躇了一会儿,说了一大堆无关重点的家常话。
“您到这里来,就是为了说这些吗?”
我打断了她絮絮叨叨的话,她突然出现在这里,绝不是为了跟我唠这些没头没脑的事情。
她似乎是有些难堪,眉头蹙了起来,眼底带了些伤感。大抵是因为我的语气有些生y,而我从前从不会跟她这样说话。
“小然……你长大了,真的长大了,我真的都不认识你了,我错过了太多……”
“你错过的还少吗?”
我冷笑。
她在我十五岁那年又一次抛弃了我,我与她相伴的日子不过才两年。
但我很感激她,那两年我真的享受到了我从前从未感受过的母ai,尽管,母亲明显要偏心于林夕晚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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