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疤的作用方向(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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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了，我都快忘了还有这回事呢。”冯江华也从游戏中抬起了头，冰冷的眼神扫了一下廖云帆，“后天你要是敢不交上来，你就等死吧。”
“打架多疼啊。”廖云帆心疼地说。赵樱这看上去完全像是被打的那方，既然如此，为什么还要打架呢？
廖云帆站在门口没动，就这么眼睁睁地看着他脱下自己的上衣和裤子。赵樱只穿着一件平角内裤打开了衣橱，从里面拿出了另一件黑色短袖和黑色牛仔裤换上。在赵樱转过身的那一刻，虽然时间很短，但是廖云帆还是捕捉到了，他的后腰处有一块小小的青色的东西，看着好像是块纹身。
“打架打的。”
赵樱不可能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但是赵樱把他晾在了一边，自己进了卧室。廖云帆虽然脸还红着，但是他也跟着赵樱进了卧室。他一推开卧室门，正好看到赵樱脱下那件他一直在家的穿的黑色短袖，露出来成片雪白的皮肤。廖云帆的心跳都漏了一拍，而赵樱只是淡淡地瞥了他一眼，就继续脱自己的衣服。
不过，看着窗外呼啸而过的街景，廖云帆的心里更加平静了一些。其实他有一个已经成形的设想，他决心要试试，哪怕这个计划会带来格外痛苦的结果。
因为我快要没有钱了，廖云帆心想。当然最重要的还是因为我想你了，哪怕和你只分开了十几个小时。但是这些廖云帆都没说出来，他只是低下头，两根手指小幅度地一下下地拽着赵樱黑短袖的一角。
可是赵樱却摇了摇头，“你说反了，其实是被我打的人更疼。”
廖云帆其实还是不太信。他想起了他在热带旁边的小巷子里找到赵樱的那天，赵樱完全被那一伙人按在地上打，丝毫没有反抗之力。况且他怎么也想象不出来赵樱打人的模样。确实，赵樱的身高使他哪怕什么也不做只是站在一旁就很怵人，再加上他修长的骨头上覆着的一层薄薄的但却有力的肌肉，他如果认真去打人的话被打的人估计会很惨。但是廖云帆实在想象不出来，温柔地对他笑着的，还会给他洗校服的赵樱会去和别人打架，他不愿也不肯把赵樱和什么街头小混混联系在一起。
“你滚吧，别打扰我们玩游戏。”冯江华三口两口又嚼下去一根烤面筋后就挥手让廖云帆滚。
虽然完全没派上用场，但是到了下午，廖云帆还是把那瓶6块钱的咖啡喝完了。虽然不能提神，但喝着却让人开心，可能里面添加了过量的糖。廖云帆把那个塑料瓶扔进垃圾桶的时候突然想到，不知道赵樱喜不喜欢甜的东西？他喜欢喝咖啡吗？
“那是当然，”胡茵茵把自己的英语书放下，她的脸还是有点红。但她开心地对着廖云帆说，就仿佛炫耀一般，“因为他是我的男朋友啊。我们在一起有一段时间了。”
这次廖云帆来到的是赵樱的家。他爬上那个老小区的顶楼，站在赵樱家门前重重地拍了三下门。赵樱家没有门铃。他第三下刚落的时候，门就被人打开了。
赵樱一手揉着乱得像鸡窝一样的卷发，另一只手撑在门框上，有点意外地看着他：“你刚走几个小时，就又回来了啊？”
赵樱咧嘴一笑，“那是你没有看到被我打的人身上是什么样的。”
“作业写完了？”赵樱让廖云帆进门，并问他。
“诶，别忘了你后天要做什么。”
“都写完了。”廖云帆点点头。
他还是想再问问赵樱身上那些伤的始末。是一次就弄出来的？还是分别造成的？真的是打架弄的？还是另有隐情。可是还没等他把心中的思虑问出口，赵樱就往外走了。廖云帆跟着他走出了门外，赵樱拿钥匙锁上了门，他才想起来问赵樱，“这是要去哪儿？”
廖云帆还有点惊讶，难道他今天转运了？但他没敢在脸上表现出来，低下头转身就想离开。冯江华李琦还在沉迷于游戏之中，虚拟刀剑碰撞的声音和女声播报的音效一直从手机里传出来。
可还没等廖云帆看清，赵樱就又转了回去。哪怕至今为止两人也算做过很多亲密的事情了，但是廖云帆还只是第二次看见赵樱露上半身和第一次看见赵樱的后背。他雪白的肌肤上，除了腰腹处有一些凸起的疤痕之外，后背上也有。后背上那些痕迹是浅褐色的，零星地散落在赵樱的肩胛骨及更下方，像水果长时间接触空气后留下的那种氧化过的棕色痕迹。明明是一块如同美玉一般无瑕的肩背，可是却弄上了那些讨厌的伤疤，廖云帆看着很是揪心。
廖云帆把自己的书包放到沙发上之后，自己也坐下了。他就去抱站着的赵樱的腰。他用无声的拥抱来表达对赵樱刚才的话的抗议，可赵樱还在说，“她们不管你就算了，你爸也不管你？”
廖云帆猛地一回头，程诚没玩手机，嘴里叼着那根吸管不怀好意地看着他。“17号我和老大想再去网吧玩。”他说。
“他都不怎么回来，怎么可能管我。”廖云帆把自己的头在赵樱的侧腰上蹭了蹭。
赵樱没说什么，但是摸了摸廖云帆头顶上柔软的头发。廖云帆被摸得很舒服，继续用脸蹭了蹭赵樱的黑色短袖的下摆。“你是小狗？”赵樱的笑声从头顶上传来。
“夜市。”赵樱简短地说出了两个字，就带着廖云帆下楼了。
赵樱又套上了那件裤子。廖云帆不太相信他的话，“你是打人的那方，身上怎么还有伤？”
“你们老师应该多给你布置点作业，要不然的话你就会到处乱跑。”
廖云帆把那些烤串，手抓饼，奶茶和冰淇淋拿给冯江华一伙人的时候，他们正聚在一起打游戏。冯江华肥胖的手抓起一根烤肠放进了嘴里，两口就把那根个头并不小的烤肠吞了个净。李琦埋头在手机里，没拿吃的也没看廖云帆。邓为森小心翼翼地抽了一根羊肉串吃，而程诚则是咬着奶茶吸管，眼神一直在赤裸裸地打量着廖云帆。
如果当小狗就能整天和赵樱腻在一起的话，廖云帆恐怕也是愿意去当的。他蹭着蹭着就不小心碰到了赵樱裤子的中间，他突然想起来昨天晚上两个人胡闹到凌晨三点钟都做了什么，脸颊唰得一下红了起来，他把胳膊从赵樱的腰上放下来，不愿再抱赵樱的腰了。
“和各种人。”赵樱完全套上了那件黑色短袖，现在他身上的伤疤一点也看不见了。
廖云帆在放学后坐上公交车的时候脑子里萦绕的还是冯江华的那句“不交上的话你就等死吧”。要说一点也不害怕是不可能的，廖云帆又把之前冯江华他们虐待过他的手段在脑子里重演了一边。语言侮辱是入门，拳打脚踢是基础，流血受伤有过几次，对准头的攻击也有一次。最恶心的是程诚的口水和抚摸，以及让人摸不透的冯江华的那些创意的想法，这是廖云帆最害怕的东西。
“和谁打架？”廖云帆用担忧的眼神看着他。
“你身上的伤是怎么弄的？”他问赵樱。
冯江华一伙人对廖云帆的霸凌行动今天也开展了，但他们只是让廖云帆跑腿去给他们买吃的，当然用的是廖云帆所剩无几的钱。给他们几个买完东西之后，廖云帆的身上就只剩下五块钱了。这最后的五块钱，廖云帆掂量了一下，还够他再坐一次公交车去见赵樱，然后再回到翠亭雅苑。17号是廖志国给他打钱的日子，今天距离17号就只剩下两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