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倒霉编辑穿进小说(2/8)

    作为文科生的沈歆读的史书多了去,历史上有哪几个的亡国之君是活得体面安逸的,更何况姜宸和自己有仇,沈歆怕被姜宸活捉了千刀万剐凌迟处死。

    云骄便以为姜宸也喜欢自己,察觉云汐对姜宸的爱慕后,妒火中烧,几次陷害,还差点将云汐毁容。

    等死的滋味可不好受,沈歆每晚都难以入眠,有时候听见皇城内一片死寂而城外苑军们的歌声,沈歆都觉得毛骨悚然,担心下一秒城破了,敌军们冲破殿门,将自己活捉剥皮。

    他素来仰慕云汐的冷清与孤傲,心疼云汐的脆弱与倔强,那桩婚事更让他早将云汐视为自己命定的妻子。

    此时,更坏的消息传入沈歆耳朵里。

    云汐压抑着声音怨恨道:“你闭嘴!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你只会让我忍!”

    沈歆驱散跟在后面的宫人,走到御花园,转了几圈,在隐秘的地方找了颗歪脖子松树停了下来,用脚使劲踢了踢树下的土,顿时尘土飞扬,沈歆心里一喜,土很松软。

    知道云琮战死沙场,他给云汐容玉赐婚光顾着恶心姜宸也没觉得多舍不得容玉。

    言语辱骂自不必提,他还抽过姜宸鞭子,禁止姜宸饮食,大庭广众还让恶奴扒过姜宸的衣裳,如果不是云汐赶得及时,顶级熊孩子云骄还想在就剩条亵裤的姜宸身上尿尿。

    和沈歆四个多月的相处容湘发现曾经性格暴虐行事荒唐的云骄已经变得温文随和,也开始关心起自己名义上的丈夫。

    他喝得有些迷糊,心里还担心生米没煮成熟饭,拉着容玉的衣袖叮嘱道:“我知道你喜欢她很久了,你跟她本该是要在一起的,千万不要心软,让到嘴的鸭子飞了。”

    沈歆一同进的容家,云汐被接至容府的新房,他在婚堂上与参加婚礼的嘉宾宴饮。

    等仪式都结束了,除了新人其他人都陆陆续续走出新房。

    这几个月来沈歆都不知道骂了多少次猪队友拉胯的傻叉。

    容玉吓得不知道该说什么,云汐压抑多年一夜爆发的样子确实难看。他又想到什么似的,瞪圆了眼:“姜宸该不会是你放走的吧?!”

    也就是说庆国每任国君登基,都要分土地给自己的兄弟,作为报答,受封的诸侯王们只需要履行各项义务,包括朝贡,帮忙打战等等……

    令云琮稍微欣慰一点是,太子从这件事中终于成长起来,开始认真学习如何成为合格的储君,不但撇弃浮躁任性,连顽劣的性情都收敛起来。

    所以即便沈歆都倒霉成这样了,云汐还觉得不够,她无时不刻盼望云骄落入淤泥再也爬不起来。

    忍辱负重的云汐心中盼望着姜宸能早些过来,自然她也没有注意到容玉的脸色其实也很寡淡。

    他压力也很大,朝廷内外对太子颇有微词,背地里暗潮涌动,甚至有些人发出一些若非太子做下荒唐事也不会有这场战争的言论。

    明白过来的沈歆差点没哭出声,他哪里知道一个矫情的古言世界居然这么真实!

    可云琮偏心眼得让她绝望,云琮从未放弃云骄,一直致力把云骄拉回正道,培养成合格的储君。

    如果这场战争庆国胜利了,自己好歹能活下去,可以学着以后怎么做好一个皇帝。

    可沈歆一点也不相信那些拉胯的诸侯王能良心发现,但现在还留守在京城的大臣和百姓们是庆国最后一点骨气了,沈歆也不想让他们失望,硬撑到最后。

    沈歆差点就反问,难道不是吗?他憋住了,仔细想了想,突然就反应过来了,明白姜宸一系列动作的用意。

    极度护崽的云琮听见后也很罕见的沉默,以前小打小闹,云琮可以惯着云骄,但这事闹得太大,想堵住悠悠众口,还不如去堵庆国每年泛滥成灾的大江大川。

    大臣们没想到宛军都逼近皇都了,云骄还要闲心操劳公主的亲事,但云骄素来是个荒唐的人,他们也不敢多言,心里也隐约知道些内情。

    话回到正题上了,容玉道:“像姜宸这样谋逆之辈,他以不光彩的手段获得皇位,势必要被千夫所指,为了压下不堪的名声和国内汹涌的舆论,他必须有所建树。”

    容玉想后退一步,沈歆预感他会躲直接拉住他的手臂。

    ………………

    容玉一滞表情错愕地看着崩溃不已的云汐。

    “国家的衰弱在于内,这是先帝也无法逆转的。”

    沈歆妖妍的脸一面流转着烛火的光华,一面被月的清辉笼罩,融融温暖的昏黄光线与幽静冷清的苍白光芒交织在一起,姝艳之美与清冷之感融合成一种奇妙令人迷恋的美感。

    容玉脸色苍白看着神情不以为然的云汐:“你可知道,姜宸回去后宛国便发生宫变,他已经登基为帝了,准备开始攻打庆国,一雪前耻!”

    沈歆担忧万一洞房时云汐又哭又闹,君子风度的容玉心一软,稀里糊涂放过云汐,白白浪费自己恶心姜宸的计谋。

    深宫里软禁着一位哀愁的美丽公主,苦苦等待着心上人来救她。

    沈歆当然知道云琮话里的意思,云琮已经认为沈歆是个合格的储君,以后继位哪怕不是一个明君,也至少不是个行事荒唐的昏君。

    见屋外星光灿烂,睡不着觉的沈歆爬起来,披上厚衣走出寝宫,玉阶寒凉,草木一片萧瑟。

    从小没了母亲的云骄心中一直怨恨导致母亲逝世的云汐。

    输了,沈歆只能选择去死,不然活着姜宸还不知道要怎么折磨他呢。

    包括这次选太子妃,也是云琮精心挑选,打的就是让容家扶持太子的主意。

    容玉咳嗽了一声,一脸严肃的替沈歆分析起来:“陛下,你要知道庆宛两国积怨已久,离得近的有十年前的血仇,庆国与宛国早晚都要打起来的。”

    容玉的喜酒是先敬他的,等夜深了,宾客开始散席了,沈歆挥退旁人在廊下和容玉私语。

    他又想起姜宸他爹立宠妃儿子为太子的时间线在一年多前,所以说云骄给姜宸下药前,姜宸就已经知道自己成了弃子。

    他甚至迁怒和姜宸相交甚好的云汐,将云汐软禁起来,放言战事结束后,就举行容玉和云汐的婚礼。

    姜宸在庆国战战兢兢,如履薄冰。

    容玉随意裹了下伤口,将袖口垂下遮蔽手臂,垂睫道:“我不会碰你,但陛下恐怕不会甘心,这染血的帕子会打消陛下的疑心。”

    于是沈歆开始在作死的路上撒丫子狂奔,一边举国之力拖住宛军南下的步伐,一边紧锣密鼓的举行云汐和容玉的婚事。

    有大臣询问沈歆该怎么办,云琮已经战死沙场,连遗体都落在敌人手中,国不可一日无君,作为太子的云骄理所应当的继承皇位。

    想到姜宸见到已经是他人之妻的云汐时的场景,沈歆心道:杀人不成,他还可以诛心呀。

    庆国哗然,上下都忙成一团,准备应战。

    这场两国之间的战争,打了大半年,期间死了无数的庆国百姓和将士,甚至还有庆国的国君云琮。

    这次战争,庆国一路败退,其中大部分原因是内乱消耗了国力,还有几个南边心眼小的诸侯王记恨云琮,又仗着有条宛军难渡的长江,不帮庆国打战就算了还开始隔岸观火,拥兵自重。

    姜宸哪里是被自己羞辱呀,明明是自己被人当踏脚石踩还不知道呀!

    当初姜宸他爹送姜宸去庆国为质的时候,为了弥补姜宸,可是哭着说过自己死后姜宸就是宛国的国君。

    见沈歆还想追问为君之道,云琮反问道:“骄,朕问你,如何治理天下?”

    沈歆也不在意,他也觉得不会有天降正义来挽救大庆的社稷,认真想了想便回道:“国亡了便殉国,活着必然会受尽屈辱,我可不要做亡国之君。”

    虽然姜宸喜欢的是云汐,可也不敢得罪云骄,面对云骄表现得谦逊温和,为了某些好处甚至刻意讨好云骄。

    沈歆站在城门上看着远处黑压压的宛国敌军,不自觉喃喃出声。

    容玉心里却没有沈歆想象中那么开心,当日在知道是云汐放虎归山放走了姜宸后,他就对云汐失望至极。

    在容玉眼中,云汐不再有那层朦胧美好的光环,在国家面前,无关善与恶,云汐不背负公主的职责,执着于私情。是一个任性到愚蠢的人,她给自己的国家带来灭顶之灾。

    泪花还在眼眶里打转的云汐呆呆看着容玉自残的举动:“你这是…………”

    容玉对她的情分也只到这里了,见她悲伤也不为所动。

    容玉叹息:“十年前庆国的胜利也只是惨胜,谈不上攻守之势异也。”

    姜宸他爹在老家过得舒坦不说,又养个妖媚的宠妃,娇滴滴的宠妃还给他生了个儿子。

    它不是一本无脑甜虐文吗?

    连皇帝云琮心里也排斥爱妻留下的小女儿。

    容玉开口打断云汐的话:“已经不需要了,到此为止吧,公主。”他抬眸看着云汐,眼神清清明明,如浸在寒潭一般。

    云琮打断了他的话,笑道:“治理国家最重要的一点莫过于将人才放到合适的位子使用。”

    容玉见云汐实在伤心,还想说些话安慰她,可被刺激到的云汐已经认为容玉和云骄已经是一伙的,把怒火和怨气发泄在无辜的容玉身上。

    姜宸忍无可忍,开始冷落云骄,云骄求爱不得,悲伤之余,开始下药硬上。

    沈歆清楚地意识到内里如此孱弱混乱的庆国不可能会赢的。

    沈歆缓缓开口:“先帝曾言将大公主许给容家,事不宜迟,早些举行婚礼吧。”

    姜宸回去的时候发现自己老爹已经把自己的太子之位废了,立宠妃的儿子为太子。

    姜宸一个自尊心这么强的人,连上个男人都能被刺激到连夜跑回自己的国家发动政变挑起两国战争,这顶绿油油的帽子他是戴还是不戴?

    这不是赶鸭子上架嘛?!

    后方表面上依旧繁华祥和的皇都背地暗潮涌动。

    夜深月明,廊下悬挂的灯笼散发幽静的灯光,两人挨得极近,容玉能感受到沈歆呼吸间清凉的酒气。

    时光流逝飞快,庆国在战争中逐渐失利,打了两个月,被宛国夺了五座关要的城池,见前方失守,云琮决定御驾亲征,提升士气。

    容玉却觉得这是云骄说过最有骨气的话,顿时对他大有改观便道:“如果真有亡国的一天,臣也不会苟活于世。”

    他找到旁边园圃里花匠遗留的锄头开始挖坑,锄头应该是专门侍候花草用的,比较轻,沈歆挥舞起来也不是很累。

    然后沈歆就来了,接盘云骄的累累恶行,人见人厌。

    “不是逼宫篡位吗?”沈歆也知道宛国上任国君,也就是姜宸他爹,一点也不厚道,十年前宛国惨败姜宸他爹把姜宸送到庆国为质。

    容玉皱着眉,面无表情看着娇颜惨淡泪如雨下的云汐。

    庆国的国土面积明明有宛国的两倍大,可实际情况是庆国国君真正能控制的土地面积其实比宛国还小。

    一动都还没有动的容玉感觉太阳穴一下一下地抽痛。

    云汐激动道:“就因为你是臣,他是君,你不敢违抗,所以你只会让我忍!”

    容玉即便不喜欢云汐了,也不会想着送她去死。

    云汐听到姜宸当上皇帝顿时开心起来,也看到了报复云骄和云琮的希望。

    清醒过来的容玉后退一步声音嘶哑道:“陛下,如果庆国亡了怎么办?”

    想着想着,沈歆眼圈都红了,憋屈呀。

    “而战争则是转移国内矛盾的最好方法。”

    容玉这句话问得很放肆,几乎是冒犯了。

    被质问的容玉语塞,云汐说的没错,君君臣臣,他要是为了云汐反抗皇帝对付太子,无异于乱臣贼子。

    三个月后,一位伤痕累累疲惫不堪从边境上撤下的信使闯进朝会,才撕碎庆国最后一缕和平的面纱。

    在沈歆的督促下,云汐的婚事一切从简,仅筹备了一个月就差不多完成了。

    他早就怀疑,东宫那件事后姜宸可以立刻离开庆国,是国内有宛国的间谍帮忙运作。

    婚事的紧促让云汐婚后与驸马居住的公主府都没有建起来,她上了花轿就直接被迎进容府。

    沈歆看着玉阶下哗然一片乱哄哄的群臣突然感觉心口沉甸甸的,压抑得几乎喘不过气来。

    知道染血的帕子代表什么意思的云汐脸一红,顿时心生感激,这才内疚道:“你为我做到这种地步,可我却无法回应你的爱意……”

    云琮面对这种局面怒不可遏,认为是宛国背诺,打破了两国之间难得的和平。

    庆国的皇城修得坚固高大,如同铁桶一般,是块难啃的骨头。

    容府的新房里,容玉和云汐正在对饮合卺酒,云汐是被迫喝的,几名女使严厉管束她的行为,如果她不服从按照沈歆的意思,她们可以处罚云汐,将云汐关禁闭或者禁止饮食。

    容玉没想到云汐已经偏激到叛变庆国的程度,脑子里一片空白,他声音干涩道:“公主,你已经犯下大错了……”

    弑君篡位杀父杀兄!姜宸不可谓不凶残!

    此起彼伏的哭声钻进沈歆的耳朵里,他的表情几乎是木然的。

    谁敢信一个邪魅狂狷的霸道男主本质居然是工于心计的腹黑政治家。

    云琮临行前知道了沈歆的担忧,心里宽慰,认为太子这两个月的努力不是在做样子便开心道:“如果真能知道做皇帝的艰难,不就近乎于一个合格的皇帝吗?”

    沈歆光是应付容湘这个离心离德的媳妇已经是精疲力尽,他无比后悔和容玉初见时贪杯醉酒,被美色蒙蔽了双眼。

    按规矩天子出征,太子监国,帝王术还没学多久的沈歆心慌得不行,他书读得多,也不泛各种治国安民的书,但还是头一次管理一个国家。

    他莫名其妙来到这里,背着别人的黑锅,受辱受伤,还成为笑话。

    言语是能杀人的,沈歆清楚的知道自己不是云骄,也被恶语流言折磨得不轻。

    粮食也越来越少了,皇城四面八方都被围得水泄不通,没有运粮食的通道,皇城因战乱本就不多的存粮已经见底了,熬了一个月,连沈歆都到了一天只能吃一顿的程度,原本沈歆是怕得睡不着,现在沈歆是饿得睡不着。

    容玉这一流眼泪,顿时让沈歆心乱了,醉酒的沈歆一向不理智,他挨近容玉抬手去擦容玉的眼泪。

    都怪悠悠,没事改什么大纲,要是云骄真的是女的,姜宸怎么会受这样的刺激。

    忍了许久的云汐这才哭出声来,她一边哽咽一边道:“你不能这样对待我,我已经有喜欢的人了。”

    云汐已经疯了:“你真是一点用也没有!只有姜宸愿意帮我!我要让云骄生不如死,要让父皇后悔!我一定要把我所有的痛苦都加倍报复回去方解我心头之恨。”

    沈歆受益匪浅,心中也有些感动。

    亡国之危近在眼前,容玉似乎看见国破,人亡……

    云汐预感到只要父皇在一日,云骄就永远踩在她头上耀武扬威。

    而且云琮几年前搞过削藩想回收一些土地,结果诸侯王们强烈反抗,组成联盟差点把云琮搞下台,云琮偷鸡不成蚀把米,没收回国土还消耗国力。

    容玉也曾质问云汐,现在这个结果你满意吗?云汐却说一切都是云骄的错,姜宸受了如此大辱报复回去自然是应该的。

    无力反抗的云汐哭都要哭死了,她深恨沈歆心思之歹毒,连父皇战死的悲伤惶恐都淡化了。

    他一闭眼又想起云琮临走时的背影,沈歆决定死之前先恶心死男主。

    沈歆带着还没有逃离的京城百姓和文武大臣缩在城内,拒不出城,大臣们的意思是等诸侯王的援兵过来。

    装在匏瓜里的酒是苦的,云汐心中戚戚然。

    一想到这里云汐就呼吸困难,绝望不已。

    姜宸年纪小时软禁在宫中,云汐经常能接触到他,两人就此结好,走起青梅竹马的路线。

    古往今来,沈歆认识的明君几乎都是这样做的。

    沈歆交代完话就回宫,已经成为皇后的容湘还在等他,见他醉醺醺回来便照顾他更衣洗漱。

    可云汐却放走了姜宸,容玉纵使知道是云骄先干的好事,可千不该万不该由云汐这个大庆的公主来放走一个敌国的质子。

    这事被云琮知道后,便觉得云骄越来越过火,怕这个质子被云骄玩死了,就把姜宸迁出宫,到宫外生活。

    本以为是某个高层官员,没想到竟是云汐,她可是皇室的公主呀,自己造自己家的反!简直是骇人听闻!

    倒霉的云汐和太子关系不近,和父皇关系也不亲,养出一副孤傲高冷的性子。

    姜宸顺利回国后,立即发动宫变,成功登基为帝,还发动战争攻打庆国。

    这话听得沈歆一愣一愣的,满脸震惊。

    沈歆见云琮开始拆散男主女主,大感不妙,觉得云琮似乎在反派的道路上越走越远。

    “大婚之日,你哭什么??”沈歆皱眉看着流着泪的容玉,沈歆一开始就喜欢容玉长得好看,还差点醉酒冒犯容玉。

    他一直对这个世界有种置身事外的游离感,随时想着回到现实生活中,现在云琮身死,大庆败局已定,沈歆想着等姜宸攻陷庆国皇都,自己身为亡国之君也没有好下场。

    容玉见他表情错愕,小心翼翼道:“陛下不会以为姜宸只是因为受辱才发动战争的吧。”

    陪他巡视的容玉宽慰他:“陛下不必伤感,他们是为国家而献身的。”

    一直把云汐当成心目中高冷女神的容玉大骇,他的三观随着云汐人设的崩塌而摇摇欲坠。

    他背锅姿势熟练得让容玉的话顿了顿,容玉无奈道:“陛下不妨想想,姜宸回国发生了什么?”

    沈歆也觉得容玉一个男子做不了自己的媳妇,而且容玉还那么喜欢云汐。

    这场血淋淋的残酷战争中,上至帝王下至黎民,无数条逝去的生命里甚至还有容玉的几位叔侄兄弟都折进去了。

    云琮在继位时分封了自己的兄弟为诸侯王时,给了许多土地和百姓,这削弱了庆国的国力,可更可怕的是这种封建制度庆国从建国就存在了。

    云汐却大喜:“他要来接我了吗?他果然没有说谎。他说他回去若是当了皇帝,一定娶我为皇后。”

    姜宸离宫几年后,云骄从熊孩子成熊少年,喜欢到宫外民间玩,偶然又见到姜宸,此时姜宸已不再是云骄印象中羸弱的小豆芽形象,生得剑眉星目,气质不俗,便为之倾倒。

    姜宸回来见老爹不守承诺,于是怒而谋逆,送背信弃义的老爹和他宠妃及宠妃儿子一家三口一起去见宛国皇室的列祖列宗。

    所以姜宸带着大军来到庆国皇城下快一个月了,并没有打进去反而一直围城派人劝降。

    现在庆国大败,姜宸的军队攻进皇都,在大庆的国土上烧杀抢掠,屠掠平民,淫辱妇女……

    难受的沈歆忍不住又问:“可我不明白,明明十年前宛国和庆国打战庆国赢了,这次为什么就输了?”

    他起身从柜子取出一把匕首,在自己手臂上划下一道伤口,几点殷红的鲜血滴在雪白的了事帕。

    他无法理解为什么云汐会觉得在亡国亡家的时候自己对她还有那种欲望。

    皇帝云琮战死沙场,庆国大败,军队溃散,宛军一鼓作气,直冲大庆皇都而来。

    所以云骄下药的事件成了姜宸回国的理由,姜宸他爹背信弃义成了姜宸篡位的理由,攻打庆国成了姜宸洗白自己转移矛盾的方式。

    在六礼最后的亲迎上,沈歆笑着看着容玉来接哭得脸上的妆都花了的云汐接。

    大庆边境狼烟四起,尸横遍野。

    沈歆鸦黑的羽睫颤了颤,环视哭成一片仿佛天塌下来的大臣们,便吩咐下旨召集各地的兵马前往北境抵抗南下的宛军。

    他一直觉得皇室无亲情,一朝穿书,却遇见一个如慈父般的皇帝。

    这一瞬间就看呆了的容玉忘记了挣脱,沈歆下一秒直接用衣袖粗暴地擦容玉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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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歆呆了呆:“那是因为朕才提前了?”

    娇纵任性的云骄同时掺和进来,他最喜欢弄坏妹妹喜欢的东西,自然连姜宸也要欺负。

    “他们是为朕而死的吗?”

    清楚云骄还不知道是云汐放跑姜宸的容玉欲言又止,他很纠结,这种事瞒着不行,云汐的行为是叛国,又引发如此严重的后果,可又怕说了云骄激动之下直接处死云汐。

    云汐心一颤,忽然意识到什么,悲伤开始在她脸上弥漫。

    也不知道为什么,这边的土特别松软,沈歆两世为人都没干过农活,挖起来坑来还挺快。

    为国家而献身?沈歆更难过了:“可朕听说国人多有抱怨,怪朕纵欲才导致这场战争。”

    沈歆想了想道:“选贤任能,公而无私,施行仁政……”

    后来庆宛之战后,战败国宛国送来质子姜宸谈和。

    朝会上文弱的年轻太子正和大臣们讨论政务,忧虑着战事。

    这怎么还相约一起死呢?沈歆吓了一跳,连忙拒绝:“我已经将云汐托付给你了,你活下去要好好照顾她。”沈歆觉得自己死了说不定能回家,可容玉死了就真的是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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