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九）林家一游(2/2)

    嗯，来找你说两句话。小心绕过地上的食盒，林湘走到她跟前，愧疚又心疼。依这孩子的轴劲儿，她说不吃，就一口都不会动。

    林淮乖乖接过茶水，捧在手里，仍是摇头：在祠堂不能吃喝的，对祖宗不敬。

    七姐？林淮立刻回头，望着她的眼睛闪闪，你回家啦！

    只要这样就好？林湘不解其意，她来林家倒也方便，不过，为什么要指定下月初一？

    然而，临走前，她一通操作，将一院下人的仇恨拉到了满值，今天，她又顶了两句当家的席云，这样一个龙潭虎穴，实在不是久留之地。

    余光瞥一眼花园的方向，林沅爽快应下了她的请求：好。不过，不用那个问题作交换，换一件东西。

    陪林淮待了约莫一炷香时间，叮嘱了对方不要把画的事告诉任何人，林湘这才从祠堂里走出来。

    垂下了眼睫，林湘想：席云对她的恶意简直太合理了。

    心怀忐忑地跟着对方回了祠堂，林湘本以为女主会带着她，像个刺客一样玩潜行，毕竟，上辈子玩《刺客信条》时她畅想过无数次那种时刻，简直不要更期待。没想到，人家直接走到守门的妇人身边，直接吩咐了一句，对方就恭谨地开了门。

    看小说时遇上林淮吃瘪的情节她只想笑，但现在真见了，她哪里忍心，被神仙斗法不甚殃及的池鱼多惨

    林沅不屑：你以为她为什么能一直天真？

    屋内已点了油灯，林淮还是离开时那身打扮，跪在蒲团上，听见脚步声，她并没回头，只低哑着嗓道：不用再送了，我不吃饭。

    但是，她有胆量拒绝席云，却不大敢拒绝女主大人。

    眼湖里的期待和激动瞬间破灭，回归现实的林湘心情复杂。

    果然，这年头反派黑化背后都很合理。

    一个问题，换一个对她而言微不足道的小忙，林沅一定会答应的，她想。

    林沅起身，不给她拒绝和思考的时间：走吧，我带你去见林淮。

    你好歹也喝些水啊。看着对方裂了纹的嘴唇，林湘拎起一个茶壶，忙倒了一杯凉茶送到她嘴边，大夏天的，不喝水会中暑的。

    但她蠢。

    东天一轮白月已然浮出，再拖下去，等到宵禁，她就只能在林家借宿，然后趁夜色私闯这间守卫森严的祠堂了。

    林湘怨念地离开了林府。

    林沅回头看她。方才还脚步轻盈、期待万分的同乡突然就没了精神，像根焉掉的萝卜。面上不动声色，他默默在心中的林湘观察报告中记了一笔其人思维跳跃、情绪无常。

    换什么？林湘有点奇怪。

    进去吧。

    下月初一正午，你来林家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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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湘忙捂住她的嘴，往外看了一眼，打住了这个话题。

    宅斗，宅斗，宅你妈的斗，鬼作者写的什么鬼剧情。泄愤般在心里骂两句，她和林沅告别。

    说完了？林沅问她。

    拉着自己的小姑娘满脸天真的得意和欢喜，很奇怪，对世规的全盘恪守和待人的真诚炽热在林淮身上结合得那样好，好到就算两个人三观不合，林湘也不忍心冷漠待她，让她难过。

    林湘隐隐觉得不妙。

    天真是很难得的品质。她反驳。

    是我。林湘低低出声。

    她忐忑去瞄林沅的脸色，对方依然冷冰冰的，没有丝毫变化，也不知听没听见她和林淮的对话。

    她清楚这件事无解。林淮不会让步，林沅更不会。

    以她对林沅的了解，知道对方做事再直接干脆不过，她已经给了抵掉承诺的请求，为什么对方不愿意呢？

    要不要这么现实，这样一点也不酷。

    到时你自会知晓。

    林湘沉默了。

    你以后能不能对八妹好一些？她人不坏的。她忍不住开口。

    昨日临走时，林沅曾许诺，作为林湘为她解惑的交换，若自己以后终于有了好奇心，可随时去找她，她会在适当的范围内回答一个问题。

    到时便知。林沅不再多言，神秘极了。

    你是杀手，不是神棍好么。

    好言劝了林淮几句，她就是不肯用饭，只说等到明天未时三刻跪满三日，她就能回去了，末了又气狠狠骂了林沅几句，说都怪林沅多事，她才被罚成了这样。

    实在没撤了，她决定去求助林沅。

    衷心希望外头的女主大人是个聋子。

    然而，林沅根本不是按套路出牌的性子。

    天可怜见的，要是她家的傻姑娘离家一趟被罚着这样，还认为帮着逃家的狐朋狗友是铁哥们，让她谢谢狐朋狗友的几日招待，林湘只怕要被气死。

    舔了舔干涩的嘴唇，她拉着林湘的一只手，仰脸看她，语气里带着小小的撒娇与得意：七姐你来看我，是不是不生气啦。我就知道，求父亲告诉了你我是真心认错后，你一定会原谅我的！

    林湘迈步进了祠堂。

    应该是没听见吧，她松了一口气。

    林湘点头。月上柳梢，话说完，她也该回家了，只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