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怎么敢?他怎么配?(1/8)
“沁云,3班每次打球赛你都来看,到底是来看谁呢?”
“让我猜猜看,是不是在看1号大帅哥啊?啊,叫什么名字来着?”
“尤柯,对吧。”
身旁的两个女生正围在一起,用暧昧的眼神来回地扫视着球场上的尤柯和她们身旁的长发高挑少女。
正站在她们身边,安静无声听着三人对话的严汶不自觉地握紧了拳头,漆黑的瞳孔眸色阴毒地看着球场上的尤柯来回奔跑的身影,深嵌入掌心的指甲几乎能抠出血来。
尤柯,又是尤柯!!
为什么他身边的所有人都喜欢他,就连沁云也是,就连她也……
严汶垂下眼眸,眼角余光悄悄地看了一眼身旁那个高挑柔美的长发女生,心里又苦又涩,很后悔当初自己为什么不学着打篮球,如果他也会打篮球,如果他也能像尤柯一样打得好,那沁云她是不是,是不是也能多看他两眼。
球场上尤柯又入了一个三分球,身旁的人全都兴奋雀跃地欢呼起来,隐约间严汶甚至还听到了心仪女神用满怀娇羞与爱意,小声地轻念了一声‘尤柯’的名字。
心脏在胸腔里跳得飞快,严汶的眼底恨得几乎能冒出火来,
指尖深嵌入皮肉所带来的尖利刺痛都不及身旁女神那一声满怀爱意的低喃化为利刃洞穿他心脏与神经时,所带来的刺骨疼痛和深恨。
严汶喜欢沁云已经整整两年了,
两年前的大学迎新晚会上,严汶一眼就喜欢上舞台上那个垂眸抚琴,气质出尘的女生,后来几经打探后才知道那是音乐学院古筝系的系花沁云。
沁云很漂亮,常年跳舞练琴让她的身材匀称高挑,气质翩然出尘,一举一动间都自带着一种令人瞩目的灵动美丽,就像是翩跹于花丛中的斑斓蝴蝶,透明绚丽的翅膀在扇动间便无声地飞进严汶的心里。
两年的时间,严汶前后告了三次白,每一次都被对方用婉转疏离的语气给回绝了,他送她的礼物她也一件都没收,他像她示好殷勤,她也都漠然躲避,她避他如同蛇蝎,却对他身边的一条狗趋之若鹜?!!1
尤柯他怎么敢?他怎么配?!
严汶面色阴沉地扭头离开,球场上裁判正好宣布中场休息,
尤柯撩起球衣下摆随意地抹了一把脸上的汗,衣服底下肌理分明的结实腹肌顿时暴露在场外众人的眼皮底下,
围观的女生们都害羞地垂下了眸,然后红着耳根窃窃私语,在场的男生们都语调暧昧地吹着口哨调侃。
身侧的队长大步向前,一把就揽住了尤柯的肩膀,然后抬抬下巴,笑容暧昧地朝尤柯示意,“哟,瞧瞧那是谁,那不是古筝系的大美女苗沁云嘛,难怪你刚才那么积极表现,连连远投了好几次三分球,合着是因为有美女在身旁看着呢?”
“悄悄跟队长我说句实话,你俩成没成?”
篮球队长秦尚是体育学院,为人豪爽,说话梗直,还爱八卦,每次打球,都少不了用沁云来调侃尤柯。
尤柯笑了笑,摇头否认,眼角余光却随意地扫过球场外严汶逐渐离去的背影,琥珀色的眸底滑过一抹极为浅淡的笑意,“没有,别乱说,人家女生脸皮薄,你别老是那她来调侃我,万一被人家女生听到会生气。”
“这还没成就着急着替对方考虑,给对方说话了,说实话,你对人家大美女也是有意思的吧,不然每次休息你怎么都总往那个方向看?”
秦尚啧啧轻笑,他拍了拍尤柯的肩膀,不依不饶地继续说道,“我说尤柯你到底行不行啊,你要真喜欢她就去表白啊,拿出你在球场上的狠劲来啊,别怂啊,兄弟,不然人家大美女就要被别人给拐跑了,”
“我都听她们学院的女生说了,金融系有个公子哥追她都追了整整两年了都没放弃,这个学期一开学没多久那个公子哥又跟她表白了一次,这前前后后都差不多有三次了吧,那公子哥长得还挺好看,沁云这都愣是没答应,这不摆明了是在等着你吗?”
秦尚大手重重地拍了一下尤柯的后背,险些没把尤柯给拍了一个踉跄,
“所以说啊,兄弟,学学人家金融系那个锲而不舍的哥们,勇敢点,像个爷们一样别磨磨蹭蹭,大胆地表白,想要弄什么浪漫的表白方式就跟我们说,我们整个篮球队的都可以帮你参谋参谋。”
“没有的事,我对她,没有那个意思。”尤柯笑着,一把推开了还想要凑上前来唠叨的队长。
电吹风的暖风呼呼地吹过严汶柔韧的发间,
尤柯拿着电吹风,手指来回移动间小心认真地给严汶吹干湿润的发丝,
严汶垂眸坐在床上,极为难得的没有出言嘲讽侮辱尤柯。
偌大的房间里灯光昏黄,床边一站一坐的两人都没有说话,一时间,宽大的空间里就只有吹风机呼呼发出的声响。
尤柯的视线从严汶的头顶微微下移,落在他浓密扇动的睫羽上,再然后落在他微微露在浴袍外的晶莹锁骨上。
严汶很白,常年缺乏运动锻炼与阳光照射的皮肤总是显现出一种病态的苍白,
黑心少爷的皮肤就跟他的心一样的病态,只是着黑白分明,截然不同的两种表现形式所体现出来的反差却在让人觉得讽刺的同时,又莫名地让人觉得有趣。
尤柯大概能猜到严汶现在正在想些什么,
他默不作声的收回视线,沾染了严汶发间湿润的手指指尖不经意间滑过了黑心少爷白皙的后颈,
严汶被他指尖的冰凉弄得一颤,刚想发火,不知道为什么又生生地忍住了。
“好了,少爷。”
尤柯关上吹风机,态度恭敬温顺弯腰询问,“还有什么需要我为您效劳的吗?我的少爷。”
严汶抬眸,脸色阴晴不定地看着面前谦逊温顺的尤柯,忽然微微勾唇,神色诡异地开口,“尤柯,你帮我追沁云吧。”
尤柯脸上一愣,
双唇紧抿着却并没有如同往常一样立马答应,
他微微地蹙起眉看着面前满眼算计,高傲冷漠的小少爷,沉吟片刻后问道,“你希望我怎么帮你?”
“帮我把礼物转送给她,帮我约她出来,让她和我单独相处。”
严汶说完,双目定定地盯视着蹲在他身前的高大男生,眼里充满了逼迫性的审视和尖锐,“怎么?你不愿意?还是说你真的如同传闻那样也对沁云有意思。”
尤柯单膝跪地,半蹲在他的面前,眼眸微垂着并没有出声,
他这幅一言不发的样子落在严汶的眼里简直就像是被说中了心事般心虚又不敢承认
严汶气急,心里愤怒又嫉妒,
他一把揪住尤柯的头发逼迫他仰起头来与他对视,狰狞扭曲的脸上似笑似怒,“尤柯,你以为你自己是个什么玩意啊?”
“一个没有父亲的野种,你也配跟我争?”
“你不过是我养在身边的一条狗罢了,如果没有严家,你和你的那个厨子妈就等着在天桥底下饿死吧。”
严汶每说一句就抬手拍一下尤柯的脸,眼神恶毒又阴狠,
尤柯眼眸依旧微垂着,面无表情地看着地面,漆黑幽深的眼眸里酝酿着让人无法看清的情绪。
他的双唇紧抿着,始终不发一语,既不生气也不妥协,让严汶有种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憋屈感和窝火感。
严汶噌地一下站起身,抬脚直接踹在了尤柯那条没有跪立下去的小腿上,“把上衣脱了,给我跪好了!”
“垃圾!废狗!敢不回我的话,我今天就把你给打到出声为止!”
严汶直接从书柜的暗格里抽出一条带着软刺的鞭子,转身挥手用力狠狠地抽打在尤柯伤痕交错的后背上。
‘嗖’的一声凌空破风声,听得人心惊胆战,
漆黑的鞭子带着狠厉的力道重重地抽打在尤柯肌肉虬结的后背上,
鞭子抽打皮肉发出一声极为响亮的拍打声,一道刺目的红痕从青年结实的右肩一直蔓延到左侧的腰身。
尤柯嘴里发出一声闷哼,宽阔的腰背却依旧挺得笔直,仿佛无论如何都绝不屈服十分有骨气的模样。
严汶气的牙痒,他的五指捏紧鞭子,血丝弥漫的眼睛里暴虐翻涌,
“呵,还真是一条有骨气的狗啊,妈的,看我今天不抽死你!”
严汶面容扭曲,极端的暴力让他的眼神亢奋,血液沸腾,
他扬起手里的鞭子,漆黑凌厉的鞭子再次破空而出,狠狠地抽打在尤柯的身上。
“你凭什么跟我争?!”
“尤柯,你这个没人要的小垃圾凭什么跟我争?!”
“你这样卑贱的废物凭什么能让他们喜欢?!”
“凭什么?!凭什么!!”
“你这个垃圾!废物!死狗!!”
‘嗖嗖嗖’的破风声裹挟着凌厉急速的鞭影不断地在空气里上下挥舞,
柔韧沉重的鞭身一下下抽打在尤柯结实宽厚的后背上,纵横交错的深红鞭痕层层叠叠地新旧交错着,看得人刺目惊心。
严汶像是疯了一样疯狂的挥舞着鞭子,一下又一下狠力地抽打着笔直跪在床前的尤柯,
心里扭曲的愤怒和嫉恨随着这一下狠过一下抽打而急速地膨胀,诡异地得到了满足。
是啊,别人再喜欢他又能怎么样?
尤柯在他的面前就是一条无力反抗的狗罢了,
一条任由他打骂也丝毫不敢反抗的废狗罢了!
他们到底喜欢他什么?!
这个窝囊废到底有什么好?!
“尤柯,你这个垃圾!废物!阴沟里的蛆虫!”
严汶大声地咒骂着,气喘吁吁地挥舞着鞭子抽打着,
‘啪啪啪’的鞭子抽打声响彻了整个房间,尤柯的整个后背被抽打得青红发紫。
“啪”的一声,随着不知道第几下的抽打落下,漆黑的鞭子在半空中彻底地断裂成了两半,
紧闭的房门‘砰’的一声被人从外面大力地撞开,
严汶心下一惊,连忙扭头往门外看去,只见一群人正站在他的门口,而站在最前方的正是一脸阴沉的他的父亲。
“小柯!”,一道带着哭腔的凄厉女声从门口的方向传来,尤柯的母亲满脸是泪地冲进房间,抱住跪在地上身影摇晃的尤柯。
严汶面色苍白地看着大步朝他走来的父亲,手指捏住鞭子,嘴唇颤抖着开口,“父……”
‘啪’的一声脆响,
严汶的脸直接被扇打到了一边,五道清晰的指印深深地烙印在他的脸上,嫣红的唇角直接被巴掌给抽打出了血丝。
“我怎么会生出你这么个恶毒的玩意?!”
“如果我不是碰巧提前回国,今天也还真看不见你这幅丑恶的嘴脸!”
“看看小柯后背上的伤,你这个畜生,你这些年到底都做了些什么?!”
严父气的脸颊抽搐,手指指着尤柯伤痕累累的后背逼问面前冷漠冷血的儿子,“你知道每一次我询问尤柯你的情况他都是怎么回答的吗?”
“他说你对他很好,他很感激我们,感激我们家这些年对他和他母亲的帮助,严汶,你睁大眼睛看看他后背上的伤,看看你自己又是怎么对他的?!”
“你这个畜生!”,严父气狠了,反手又给了严汶一把掌,
严汶眼前一黑,直接被扇到了地上,
他的脸上肿起了一大块,耳边嗡嗡直响,喉咙里也跟着冒出了一阵铁锈的味道。
恍惚间他仿佛听到自己父亲气急败坏让他好好反省的怒骂声,
严汶没有回头看自己的父亲,而是神色阴冷地看着被众人围着,小心翼翼扶起身的尤柯。
门‘砰’的一声被关上了,
宽大的房间里重新恢复了寂静,只剩下严汶一个人红肿着脸颊趴在地上,
严汶翻了个身,仰躺在地面上,
他抬手遮住自己的眼睛,满脑子都是尤柯被人扶起身时回头面容平静地看着他的那一眼。
严汶低笑了一声,然后磨了磨牙,咬牙切齿,一字一句道,“尤!柯!”
尤柯因伤口发炎在楼下烧了一天一夜,
严汶在楼上被严父不给吃不给喝地锁了一天一夜,
等到第三天的清晨,
严汶是在睡梦中被严父直接从床上拖到地上给弄醒的。
“父亲。”,严汶迷迷糊糊地睁开眼,干涸的嘴唇呢喃着吐出两个字。
他的胃里饿的咕噜直响,被严父扇肿的脸颊还在火辣辣地生着疼。
严父眼神不耐地看了他一眼,手掌一用力将瘫软在地上的他直接给拉站起来,“把你这狗模样收拾一下,然后吃点东西去照顾尤柯。”
“什么?!”,严父的话语刚落,严汶就彻底地清醒了,他不可置信地看着自己的父亲,眼底神色隐忍愤怒,“凭什么?!凭什么我一个少爷要去照顾他一个卑……,下人。”
严父的目光太过犀利和可怖,让严汶到嘴边的‘卑贱’二字生生给咽了回去,只是他的嘴里心里依旧不服,忿忿地争辩,“我不去!凭什么要我照顾他?!他是断手了还是断脚了?呵,要真是那样,我倒也乐意去看望一下他。”
严汶脸上冷笑,眼神冷漠残忍,看得严父的心沉沉地坠入到谷底。
这个儿子到底是他没有教好,所以才会长成这幅没心没肺的畜生模样!
如果他昨天打的是别人也就罢了,可那是尤柯!
“凭什么?”,严父略带皱纹的唇角扬起一抹冷笑,他眼神冷冷地看着自己这个不争气的儿子,语带嘲讽地说道,“就凭他小小年纪能在全国网络安全大赛里拿下一等奖,就凭他研发出来的最新型安全系统至今无人能攻破!就凭他能替我们公司拿到技术专利,能给我们赚钱,就凭他能凭借技术换取公司的股份!!”
“严汶,这上面的那一点是你能做的到的?嗯?”,严父神色气愤又恨铁不成钢地看着严汶,“我当初让小柯做你的玩伴的时候是怎么跟你说的?”
“我说小柯是天才,让你和他好好地培养感情,等以后你们长大了,你和小柯一同进了公司,他不仅能给我们家带来巨大的利益也能让你以后管理公司时成为你你的助力!”
严汶撇过脸,抿紧唇没有说话,垂在身侧的拳头用力捏紧,白皙的手背上青筋暴现。
“呵,严汶,我也不求你能成为和他一样的天才,但求你能学到别人身上的一两点美好品质也行,麻烦你长点脑子,睁开眼睛好好地看看别人有多优秀!”
严父气不过他那副死不悔改的倔强模样,又气又无奈地开口,“严汶,你自己没能力,那你至少得学会结交和利用有能力替你做事的人,就你这样的性格和品行,即便以后我想让你掌管公司,董事会的那群家伙也不可能会同意!”
严父松开抓住他的手臂,抬手捏了捏自己的眉心,略显苍老的脸上疲惫蔓延,眼角的细纹恍惚间又增长多了几分,“小柯是个有能力的,他也不是什么下人,他和你一样地平等,你甚至都不如他,他能凭借自己的能力换取公司的股份,你的手上又有什么?!”
“收拾收拾一下你自己,下去争取小柯的原谅,和他和好,带点脑子,清醒点,小柯手上的技术外头多的是人觊觎,他现在还感恩我们家不往外跑,你就该学着利用他的这份感恩,对他好,让他安安心心地留在严氏,留在严家,留在你的身边!”
“严汶,话我已经说到这里了,你以后好自为之吧。”
严父说完,看着严汶这幅死倔的模样无奈地摇了摇头,叹了一口气,直接抬脚往门外的方向走去。
夏日的阳光热烈灿烂地洒落在窗台上,照映在严汶漆黑幽暗的眼眸中,却照不暖他眸底浓稠如墨的森冷阴狠。
严汶双眉紧蹙地看着面前的房门,
他捏了捏垂在身侧的拳头,然后抬手连一声招呼也不打,毫不客气地直接推开了面前的房门。
严汶推门进来的时候,尤柯正一手吊着水,另一只手翻着书,
见到严汶进来,他也不诧异,只是面色平静地看着面色阴沉推门而入的严汶,然后声音淡淡地唤了一句,“少爷。”
“你向我爸告状?”,严汶站在床边一副兴师问罪的模样,看向尤柯的眼神阴冷愤怒,“你恨我?”
尤柯抬眸静静地看了他两秒,然后笑了,
他轻轻地摇了摇头,“没有。”
没有?
没有什么?
是没有向他爸告状?还是没有恨他?
严汶面上冷笑,心底暗骂尤柯虚伪。
“尤柯,”,严汶唇角噙笑,上前一步直接抬手掐住尤柯的脖颈逼迫他抬起头来,然后俯身逼近他,压低声音语气阴恻恻地说道,“就算你恨我也没用,你又能拿我怎么样呢?只要你和你的那个厨子妈一日在严家,你就一日都拿我没办法,你可别忘了,你还什么东西别我拿捏在手上。”
严汶五指用力收拢,看着面前尤柯面色痛苦地皱起了眉,他唇边的笑意越发地大了,心底无边的恶念连带着扭曲的痛快也一并地被释放出来,
他甚至就像直接这么掐死尤柯!
尤柯的脸颊因为缺氧而微微泛红,
他皱眉看着面前严汶笑容扭曲的脸,抬手一把扣住了严汶的手腕,手掌微微用力直接捏的严汶手指松了力。
严汶脸色骤变,他一把甩开尤柯搭在他手腕上的手,然后抬手指着尤柯的鼻子骂道,“你这个垃圾,你敢伤我?”
“你……,”,严汶还想要再骂,却被尤柯突然出声给打断了,“少爷,我帮你追沁云。”
严汶张了张嘴没有说话,
他眼神怀疑地看着面前脸色苍白,神色平静的尤柯,片刻后才冷笑着问,“呵,你帮我?你又想玩什么把戏?”
严汶一点也不信他所说的话,昨晚他抽他抽得那么狠,尤柯都死活不松口,现在却莫名其妙地答应了,就算是个傻子也得心生疑虑,
更何况昨晚的事在严汶的心里就是尤柯给他设计好的局,故意算计他的,
严汶从来都不相信什么巧合,如果真有,那也是认为算计出来的巧合!
“你到底想要做什么?”,严汶眼神防备地看着他,白皙的脸颊上咬肌紧绷。
“我帮你,同样的,”,尤柯抬头,朝他露一个温柔和煦的笑,空着的那只手却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扣住严汶的手腕,直接把他往自己的方向拉。
“你干什么?!”,严汶触不及防地被他一拉,整个人不受控制地跌倒在床上,整个上半身都趴在尤柯的腿上。
尤柯扣紧严汶想要甩开他的手,嘴角噙笑,居高临下地看着狼狈趴在他腿上的严汶,缓缓开口,“你也帮帮我。”
“你疯了吗?就你也配跟我谈条件?!”
严汶挣扎着想要起身,白皙的手腕却被尤柯死死地扣住往他身前的方向拉去,
“放手!尤柯,你这个垃圾,你想造反吗?”,严汶又气又恼,力气却比不过常年锻炼的尤柯,身体只能就这么被尤柯拉着往上,靠近对方宽阔的胸膛。
靠尤柯这么近,让严汶的心里觉得无比的恶心,他还想要挣扎咒骂,却被尤柯的下一句话给震住了。
“小少爷,我喜欢你。”
尤柯声音淡淡的,像是二月拂过水面的春风,轻柔地只带起一阵微弱的涟漪。
严汶面容扭曲,眼神先是震惊,再是恶心,最后转变成怀疑和算计。
尤柯眼神平静地和他对视,看着面前严汶青青白白几经变换的脸色却并没有再开口,安静的像是在等待严汶对他这句话的审判。
喜欢他?
骗鬼呢!
严汶想要冷笑嘲讽,却蓦地又想起了昨晚和今早父亲跟他说过的话。
“你知道每一次我询问尤柯你的情况他都是怎么回答的吗?”
“他说你对他很好,他很感激我们,感激我们家这些年对他和他母亲的帮助………”
“严汶,你自己没能力,那你至少得学会结交和利用有能力替你做事的人……”
“………带点脑子,清醒点,小柯手上的技术外头多的是人觊觎,他现在还感恩我们家不往外跑,你就该学着利用他的这份感恩,对他好,让他安安心心地留在严氏,留在严家,留在你的身边!”
严父的话语快速地从严汶的脑海里略过,严汶嘴唇紧抿,脸上神色不定地看着面前的尤柯,锐利的视线仿佛想要将面前的这张脸给洞穿,想要从尤柯万年不变的平静面容你中窥探出一丝一毫的端倪。
然而他还是失败了,无论他怎么逼视,尤柯的脸色依旧平静,平静到让人觉得那就一潭死水。
“你喜欢我?”,严汶嗤笑。
“对。”,尤柯眼神平静地和他对视,声音淡淡地回答,眼底的真诚看着不似作假。
严汶看着他的双眼,心里却将信将疑,
他并不相信尤柯会喜欢他,但对方这些年对他却也真的是毫无理由地千依百顺,不告状,不反抗,任凭他打骂也依旧面色平静地忍受着。
一开始严汶还在心底嘲笑他窝囊废不敢反抗,甚至还恶毒地找外面的混混来围殴他,然后眼睁睁地看着尤柯一个人把那一群人全都打趴下了,再面色平静地走到他的面前,拿过他的书包跟他说‘回家’。
他心里清楚尤柯不是什么窝囊废,他也不是不敢反抗,但他就是任由严汶欺负他,甚至是放纵严汶欺负他。
严汶不知道尤柯的脑子里到底在想些什么,他也没心思管他想什么,尤柯在他的眼里就是一条供他发泄怒火的狗罢了,谁又会有心思却想自家的狗脑子里到底在想些什么?
但如果说尤柯喜欢他,那尤柯这些年来的异常乖顺就又解释得通了,
但严汶想想又觉得不可能,尤柯凭什么喜欢他?就他这些年来对他做过的事,尤柯不恨他就已经是难得的了,就更别提喜欢他了,除非对方是个变态的受虐狂,他打得越狠对方就越是变态地享受。
一想到这里,严汶的心里就忍不住地一阵恶寒,他看向尤柯的眼神也不自觉地待着股浓烈的恶心和嫌弃,神色厌恶得仿佛在看着什么脏东西一样。
尤柯看着他满是嫌弃和嫌恶的眼神,脸上的神色却依旧不变,让人无法窥探到那平静神色下所隐藏的千思万绪。
严汶的眼珠转了转,他强压下心底的那股恶心劲,看着尤柯笑了,“哦,你刚刚说让我帮你?你想要我帮你什么?”
“不要妨碍我进入严氏,还有,”,尤柯唇角微扬,俊美立体的五官在阳光下完美得如同巧夺天工的雕塑,
他微微垂下眼眸,看着距离他胸前极尽的严汶,手指暧昧地摩挲过严汶的手腕,慢悠悠地开口,“教教我怎么能让小少爷你,喜欢上我。”
严汶被他的手指摸得一阵恶心,后背起了一层的鸡皮疙瘩,险些没忍住扬手就想给面前的这张脸来上一把掌。
尤柯的话听在严汶的耳中既让他觉得可笑,又让他想要作呕。
他现在是真的有点相信尤柯是个心里扭曲的受虐狂了,还是既病态又变态的那种。
严汶强忍住心里的恶心,强压下想要把尤柯抽死的冲动,脸上的肌肉却不收控制地微微抽动着,
他皮笑肉不笑地看着尤柯,答应了,“好。”,心里的算计却一层叠一层地冒出来。
既然尤柯说喜欢他,那么无论是不是真,他都可以以此为威胁来加以利用,他倒想要看看尤柯的葫芦里到底在买些什么药!
他父亲说的对,尤柯这样的人就该好好地利用,
无论对方是不是真的喜欢他,只要对方足够乖顺听话地做他身边的一条狗就够了。
“那么,小少爷不介意先给我一点甜头尝尝吧?”,尤柯笑着说完,不给严汶任何反应的时间就直接拉住严汶的手,低头嘴唇轻柔地吻过严汶白皙光滑的手背。
“你——!”,严汶死死地咬着牙,硬是将嘴里骂人的话给咽回了肚子里,
他气的浑身发抖,却只能强忍住无法发作,他想要知道尤柯的心里到底在谋算些什么,就得先配合着对方演戏。
严汶白皙的额角上青筋直跳,
他咬了咬牙,忍了又忍,却终究还是没忍住,噌地一下站起身抽回手,扭头转身大步地往门外走去。
这里的空气简直是让他窒息,他真的一刻也待不下去了。
严汶浑身起了一层厚厚的鸡皮疙瘩,他砰的一下大力地甩上门,这才觉得自己终于喘得上气。
尤柯嘴角噙笑地看着严汶气急败坏摔门而去的背影,
等到房门在一道震天响声中被彻底地关上了,他一直微微上扬的唇角这才缓缓地抿直。
他慢条斯理地拉开一旁的抽屉,然后从里面拿出酒精和湿纸巾,先用湿纸巾把自己的嘴唇和拉过严汶手腕的那只手给擦拭一遍后,再用沾了酒精的湿纸巾再擦拭一遍。
尤柯眼神漠然地擦拭着自己的嘴唇,直到湿润的双唇被擦得嫣红快要破皮了,他才随手把纸巾丢到一旁的垃圾桶中。
尤柯的身体底子好,吊了两天水后就可以下床了,
只是后背上的上看着依旧骇人,每天都要上药换绷带。
而这些工作在严父的严辞命令下全都落在了严汶的身上,严汶听到严父的话后气的险些没把后槽牙给咬碎。
“少爷,麻烦你帮我上一下药。”,尤柯拿着药水和绷带走到严汶的面前蹲下,然后把手里的东西往严汶的方向递了递。
尤柯的这幅姿态看着倒也乖顺,只是嘴角边挂着的淡淡的笑却让严汶怎么看都怎么觉得刺眼。
严汶皱起眉,手指蜷了蜷了,到底还是接过了尤柯手里的药水和绷带,
尤柯唇边的笑意又扩大了些,他一言不发配合着转身脱衣服,然后背对着严汶,半跪在他的面前,等待身后骄傲矜贵的小少爷给他上药。
严汶看着面前尤柯后背上纵横交错的伤疤不觉得愧疚只觉得痛快!
他冷冷地看了一眼尤柯立体好看的侧脸,心里冷笑一声,然后开始故意使劲地用棉签按压尤柯的伤口来给他上药。
尤柯的身体微微一颤,肩背却依旧挺得笔直。
面前男孩宽厚笔直的肩背看着不像是刚成年的大男孩,反倒是像成熟稳重的成年男性,
那样一副高大笔挺的身子骨西装往上一穿就能给人满满的安全感和踏实感。
严汶的视线顺着他肌肉虬结的背肌滑向他窄劲有力的腰身,眼里的嫉妒越发地浓烈和强烈,
尤柯身高腿长,从小到大都是校篮球队的主力,身材更是让无数男女艳羡的完美倒三角,和他一比,严汶纤细单薄的身材简直是不堪入眼。
严汶自然知道大多女生都喜欢尤柯这种高大帅气的男生,但就是因为知道所以他才更加的嫉恨尤柯。
他看着面前尤柯近乎完美的身体心里越加的烦躁,手上力道不自觉地越来越大,有些伤口甚至直接被他大力地摩擦撕裂,重新冒出血来。
严汶看着尤柯伤口处冒出的艳红血珠,心里解气,唇边也勾起了一抹诡异的笑。
“好了。”,严汶胡乱地擦了几下后就没有耐心了,他把沾了药水和血珠的面前随手丢到尤柯的脚边,再等尤柯自己把绷带缠上,把东西收拾好后就声音冰冷地直接叫他滚。
尤柯把地上的东西收拾干净,穿上上衣,重新走到严汶的面前,
然后俯身单手撑在严汶身侧的床面上,偏头吻了吻严汶白皙细腻的脸颊,声音低沉轻缓地在他的耳边说道,“晚安,我的少爷。”
严汶全身紧绷,眉头皱得死紧,搭在床上的五指死死地抓住身下的床单,胃里翻江倒海地泛着恶心,
他面无表情地偏过头,声音冷冷地开口,“滚吧。”
尤柯看着他这幅极为抗拒的模样笑了笑没再说什么,直接起身离开了。
“靠!恶心死了!”
“垃圾!死狗!”
“尤柯你这个死变态!”
房门才被关上,严汶暴怒烦躁的咒骂声便隔着厚重的木门传到尤柯的耳中。
走廊里光线昏暗,淡黄色的光影紧贴着青年凌厉紧绷的下颌线划过,
尤柯高大笔挺的身影站在严汶的房门前,微微偏头往后看去的俊美五官隐藏在阴影里,让人看不清他脸上的神情。
尤柯说帮严汶追人,就真的乖乖地按照严汶的要求帮他给对方送花送首饰,送衣服送包包,送各种各样零零碎碎的东西。
相应的,尤柯替他做的越多,在严汶身上讨回的也就越多,从一开始的早安晚安吻,逐渐到莫名其妙的各种拥抱,再到现在尤柯竟然想要直接吻他!
妈的,尤柯这个死变态!
严汶愤怒地一把推开他,手背拼命地擦拭着刚刚被尤柯嘴唇触碰过的双唇,眼神气愤恼火地看着面前一脸平静看着他的尤柯。
“尤柯你有病啊!谁准你吻我的?!死变态!恶心死了!!”
“靠!靠!!”
严汶又狠狠地擦了几下自己的嘴唇,直到唇角都被擦得微微泛了红,双唇火辣辣的一片时他才恨恨地停下自己的擦拭动作。
他再也掩藏不住心里的恼火和恶心,抬手就想往尤柯的脸上的扇去,
尤柯眉毛一挑,眼疾手快地扣住他挥过来的手腕,然后手掌用力直接将严汶的手摁在他脑侧的墙壁上你。
傍晚的教室寂寥无人,学生们都涌去食堂吃饭去了,宽敞的大教室里就只剩下他们两个人,
血红的残阳从窗外照进,落在尤柯宽厚的肩膀上,
严汶背对着墙壁,整个人被困在尤柯的身前和墙壁之间,一只手还被死死地压在墙上不得动弹,
对方黑压压的阴影从他的头顶死死地笼罩下来,遮盖在他的身上,宛若密闭的蛛网般将他困死在其中。
本该是浪漫的场景落在严汶的眼里却让他觉得膈应到要死,
被一个比他高比他壮的男人壁咚算是怎么回事?
这场面简直是让他恶心到想要吐!
尤柯没有理会他眼底的厌恶和排斥,他缓缓地俯身靠近严汶的脸,扣住他手腕的五指摩挲向上滑过他的掌心,插入他的指缝,强横地与他十指相扣。
“小少爷,说好的等价交换,你现在是想要反悔吗?”,尤柯的脸堪堪地停在距离严汶脸颊两厘米的地方,只要他微微地低一下头就能触碰上严汶的唇。
尤柯灼热的气息落在严汶的唇上,强烈的压迫感和侵略性逼得他皱眉想要躲避,然而身后就是墙壁,他根本就无路可退,只能睁大眼睛死死地瞪着面前的尤柯,恨声说道,“不行!接吻绝对不行!我他妈的根本不爱你,我们接个狗屁的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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