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1/3)

    林寒青凝目望去,只见那黑影竟是一个身着玄色劲装的少女,身上背的宝剑,早已不见,只余下一个空的剑鞘。这一跤大概是掉的很重,摔倒之后,就未再见她掐动过一下。这突然的大变,显然使那机智沉着的小翠。也有些张惶失措,呆呆的站在那里不动。但闻砰然一声,两扇庙门,突然关了起来。一个冰冷的声音,隔着木门传了出来,道:“那大门之上。早已留下警语,尔等不肯遵从,那是自取其祸了。”那声音阴森得有如从地狱中吹出来的寒风,听得人毛发悚然。小翠举手一挥,示意身侧的玄农少女不可乱动,缓步走了下来,直行到那一个玄衣女跌伏的草丛之中。缓缓蹲下身去,附耳在那少女前胸之上听了一阵,突然伸手点了她三处穴道。只听那玄衣少女长长吁了一口气。挺身坐了起来,道:“好厉害啊!”小翠道:“不用害怕,仔细的把经过之情,说给我听。”那少女凝目思索了一阵,似是在回忆经过之情,但良久之后,仍是说不出一句话来。小翠愠道:“你怎么不说话呢?”那玄衣少女道:“属下想不出从何说起,唉!变化实在太快!”小翠举手理一下鬓边散发,道:“嗯人是男是女,是何形貌?”玄衣少女摇摇头道:“不知道,属下根本就没有看见什么。”小翠怒道:“那你怎么会被人摔了出来?”那玄衣少女道:“姑娘带四妹出来,我和两们姐姐,还说四妹胆子虽然小些,但为人最是心细,难得她竟然瞧到了那块木牌。”小翠接道:“我只要问你事情的变化,不用讲这些闻事。”那玄衣少女道:“我们正谈得起劲,突听两声尖历的惨叫之声!”小翠道:“哪惨叫之声,咳是大娇、二娇矫擎27-1!?林寒青就隐身在两人三尺左右,屏息凝神,连大气也不敢出一声。但闻小翠道:“以后呢?”玄衣少女道:“大姐、二姐尖叫一声之后。突然双双倒掉地。”小翠吃了一惊,道:“死了?”玄衣少女余悸犹存的打丁一个冷头颤,道:“我不知道,就在两位姐姐惨叫跌倒,我一怔神间。突然觉着被抓了起来,摔出门外。”小翠道:“你被人抓起,就没胆回头瞧瞧,抓你的是位什么人么?”玄衣少女道:“我没有回头。”小翠怒道:“蠢丫头!这般没用,哼!”那随在小翠的身后,另外一个玄衣少女道:“三姐,不用害怕。有翠姑娘在此,你慢慢想想再说。”原来,那四个玄衣少女,分以大娇、二娇、三娇、四娇命名。只听三娇说道:“当时我被两位姐姐尖叫之声吓的一怔,就在瞬间工夫我已被抓了起来”小翠道:“就算你被人抓住。那边,该有足够的时间,回头瞧瞧啊!”三娇道:“他们抓住了我的穴道,我全身力道,都已失去,哪里还能回过头去。”小翠默然沉思了一阵,道:“那人出其不意点了大娇、二娇的大道,在你惊愕之下,出手抓住了你的穴道,使你身不能动,然后再把你抛了出来?”四娇突然接口说道:“翠姑娘如是那人点了大姐、二姐,又把三姐抛了出来武功定然不弱。”小翠冷笑道:“你可是很害怕么?”四娇道:“不怕,和翠姑娘在一起,自然不用害怕了。”小翠道:“你照顾你的三姊姊,我过去瞧瞧。”四娇接道:“姑娘千金之躯,如何可以涉险,还是由小婢过去看看吧!”小翠道:“你比你三位姊姊的武功如何?”四娇道:“不如三位姊姊。”小翠道:“这就是了,你的伤势如何?”三娇运气一试道:“伤的不重。”小翠道:“那好,我进入庙中,一盏热茶时光后还不出来,你们就立刻回报西门姑娘。”站起身子,手执淬毒剑,大步向庙中行去。林寒青暗暗忖道:这丫头胆子倒是很大。小翠行到那木门前面,飞起一脚,踢了过去。只听蓬然一声,木门大开。小翠执剑戒备,站在门口,足足等了一刻工夫之久,仍不闻一点声息。似是这庙中,根本就没有人。但刚才关门和说话,还不过一顿饭时光,难道那人暗算了大娇、二娇,抛出三娇之后,又悄然走了不成。心中念头转动,人却平剑护身。移步向前行去。三娇已然挣扎而起,和四娇并肩而立,四娇已拔剑在手,激神戒备,望着小翠的背影。只见小翠的身子,缓将被墙壁挡去不见。一阵夜风吹来,摇动门外的枯草,响起了一片沙沙之声,大开的庙门,也被那夜风吹的开了起来,更增加了天女庙的神泌也增加了夜的恐怖。三娇轻轻叹息一声,道:“四妹,我有些害怕。”四娇道:“怕什么?”三娇道:“如是我知道什么,那也不用害怕了。”四娇道:“三姐姐,你这不信也上有鬼?”三娇道:“过去我不相信。”四娇道:“现在呢?”三娇道:“现在,我不知道了,如是那个把我摔出来的人是人,我相信我一定能看到他。可是,我什么也没有见到。”四娇道:“听你这么一说,我有些替翠姑娘担心了,咱们进去瞧瞧吧!”三娇摇摇头,道:“我不敢去。”四娇道:“那你守在庙外,我进去瞧瞧看。”举步向前行去。她刚刚举步行到门前,突问一声尖叫,传了出来,声音尖锐刺耳,难听至极。三娇失声叫道:“是翠姑娘的声音。”四娇骇然而退,牵起三娇,回身就跑。二女去势甚速,眨眼走的的踪影不见。恐怖的天女庙外,荒凉的郊野,只余下了林寒青一个人。他缓缓站起身来,长长吁一口气,举手拂拭一下头上的冷汗,望着那被夜风吹的不住幌动的庙门,心中泛上来好奇的冲动。暗道:那几个玄衣少女的武功力如何?不去管它,但那小翠的武功,实不在我之下。何以,都这般轻而易举的为人所伤,难道这山界上真的有鬼不成。想到鬼字,不自觉的打了一个寒颤。林寒青心中的惊怕、畏惧、并不在三娇、四娇之下,他却被一股强烈的好奇之心掩去。他探手入怀,摸出了参商剑,举步向前行去。正待进入庙门,心中突然一动,她们都是从门里进去,我何不换个方向。心念一转,绕到西南角上,暗中提聚真气,飞身一跃,落在瓦面之上,探首向下瞧去。这座庙的规模不大,方圆不过三四丈。星光下,只见大殿前面的天井院中,横卧着三个人。两个身着玄装的少女,仰面而卧,小翠却伏卧在两人身侧,宝剑跌落在三尺以外,想是当她伏下身子,查看二女伤势时,被人由身后施表,一击而中。林寒青心中暗道:这三人被袭的地方,都在那小小的天井院中,我伏在屋面之上查看,不下去,除非他由外面绕到我身后,非要和我照面不可。尽管他好奇之心十分强烈,也无法完全掩去心中的恐惊之感,冷汗淋漓,从头上直滴下来,不断飞落下天井院中。大约过去了一顿饭工夫,突然传来一个冰冷细小的声音,道:“你认为你伏在那屋面之上,我就瞧不到你了么,瞧瞧你身后,是什么人?”那声音虽然细小,但却直钻入耳际之中,林寒青闻声回望,只见四外空寂,那有人影。就这一瞬工夫,突觉身侧一股强力袭来,惊得全身疾向一侧滚去。身子刚刚滚离瓦面,突闻砰然一声大震,适才停身屋面上,瓦砾横飞,如是再晚片刻离开,心被那一击重伤不可。林寒青凝目记去,只见黑影一闪,似是一双怪手,疾快提收了回去。就在这一怔神间,一条人影,疾飞而至,疾由林寒青身侧掠过,顺手一把,抓起了林寒青。一个飞跃,越过屋面而去,落到了庙外草地上。紧接着两个飞跃,人已到七八丈外。这人的动作、身法快速到了极点而且手抓处又是林寒青上的要穴,林寒青全身难以转动,无法看到那人一眼。只见她一身劲装,黑帕包头,身上插着一支宝剑。正是梅花主人西门玉霜。西门玉霜面带微笑,缓缓说道:“林兄无恙么?”林寒青道:“还好。”西门玉霜道:“适才妾身仓促发掌,推开林兄,只怕失手上到了你。”林寒青道:“幸好没有伤到,多承姑娘相救,在下还未拜谢救命之恩。”西门玉霜道:“不用谢了。”林寒青道:“姑娘还有三位属下,陷落在那天井院中,可要救她们出来么?”西门玉霜道:“自然要救。不过。要等天亮之后再说。”林寒青道:“姑娘可看清了那击在瓦面上的一双怪手么?”西门玉霜道:“那只是一双形似人手的暗器。”林寒青奇道:“是暗器?”西门玉霜道:“不错,飞抓之类的暗器,生面用细绳系着。练到火候,可以收发随心,那人的火候,已达到炉火纯青之境。”林寒青道:“姑娘遇了三娇、四娇么?”西门玉霜道:“遇见了,如非见到她们,我岂能这般赶巧的找来此地。”林寒青道:“你听她们说过了详细的经过之情?”西门玉霜道:“听过了。”林寒青道:“这就不对了。”西门玉霜道:“那里不对?”林寒青道:“在下隐在草丛之中,曾听三娇对小翠述说经过之情,大娇、二娇同时被击,三娇被人抓起摔了出来,如是那人用的飞抓之类的暗器,如何能有这等快速的手法,就算是他能使用两双飞抓,也不能把三桥抓起来,摔出室外?”西门玉霜沉吟了一阵,道:“如若我判断不错,这天女庙中,决非一人。”林寒青道:“如若是人,又有着如此高强的武功,为什么又要居于这天女庙一隅之地?”西门玉霜仰脸望着天上的星辰,道:“这就是疑问了,现在,就想法子解开这个疑结。”林寒青道:“姑娘可是准备要进入庙中去探个明白?”西门玉霜道:“不错,但要等天亮之后再说。”林寒青道:“在下之意,姑娘最好能找几个武功高强的属下一起进去。”西门玉霜微微一笑,道:“这个倒不劳阁下费心,贱妾自有道理。”林寒青站起身来,抱拳一揖,道:“在下这里谢过姑娘救命之恩。”西门玉霜还了礼,道:“贱妾这里还礼了。”林寒青道:“姑娘珍重,在下就此别过。”转身大步而去。西门玉霜道:“站住。”林寒青回过头,道:“姑娘还有何见教?”西门玉霜道:“这该是一桩很大的武林稳秘,你难道没有兴致揭穿这桩隐秘么?”林寒青道:“如果姑娘不来,在下就算冒万死之险,也要带去瞧瞧。”西门玉霜道:“为什么我来了,你就不管了?”林寒青道:“姑娘武功、机智,在下难及万-,如何能够帮得上忙?”西门玉霜笑道:“你不要太过自谦,其实你的武功,早该列名当今武林第一高手了。”林寒青道:“姑娘也不用给我戴高帽子了,要我如何帮忙,姑娘先请吩咐一声,在下自量一下。才能答应。”西门玉霜道:“咱们两人一起进入天女庙中,破去这一件江湖上的隐密,不知林兄的意下如何?”林寒青道:“只有咱们两个么?”西门玉霜道:“难道还不够么?”林寒青道:“好吧!在下追随姑娘,听凭差谴就是。”西门玉霜道:“这话说的大客气了,叫贱妾如何敢当?”林寒青抬起头来,一对眼神,不停的在西门玉霜的脸上打量。西门玉霜忽现扭怩之态,说道:“瞧什么?难道我这等丑陋之貌,还值得你这般打量么?”林寒青道:“你好像有点变了?”西门工霜微微一笑。道:“那里变了?”林寒青道:“变的客气。谦虚,不似过去那般冷傲自负。”西门玉霜摇摇头,道:“那要看对什么人了,西门玉霜仍然是西门霜,冷傲依旧,目空四海,睥睨江湖,但对你林寒青,却是唯一的例外。”林寒青岔开话题,说道:“姑娘有三位属下,陷落在天女庙中,如若等到天亮去救,只怕是”西门玉霜道:“不用怕,如若她们要死,那就早该死了,如是被人点了穴道,天亮去也是一样。”林寒青道:“在下心中有些不明。”西门玉霜道:“不明什么?”林寒青道:“为什么一定要到天亮才去。”西门玉霜点点头,道:“问的好,凭我们此刻的目力,就算晚上也是一样,如能适时的投进去几个火把,或可平敌暗我明之势,不过,我料断他们在这天女庙中,心中其他机关布置,庙中太过幽暗,一个失神,受人暗算,那就不如忍耐一二。等到天明了,另外我还有一个奇怪的想法。”林寒青道:“什么想法?”西门玉霜道:“我想那天女庙中人,可能长于夜战,不习惯白昼对敌。”林寒青想了一阵,道:“也许姑娘料断不错。”西门玉霜笑道:“李中慧设下了十路埋伏,想把我一举杀死,但她却做梦也想不到我西门玉霜今宵陪着她心上情郎,在这荒凉萧索之处,促膝谈心,对坐达旦”西门玉霜格格一笑,接造:“不过,咱们今宵这般长夜时坐却是在研究谋略,李中慧如若是得知内情,决不见怪于你。”林寒青道:“在下只能听命行事。”西门玉霜微微一笑,道:“别说的这般可怜,男子汉该有丈夫气概。”她抬起头来望望天色,挥袖排扶一下草上积尘,当下坐下去,接道:“此刻时间还早,咱们先私后公。讲一些风月情怀,再研究拒敌之策不迟。”林寒青道:“运筹帷幄,在下不如姑娘甚多,风水月事在下也一窃不通,倒叫姑娘失望了。”西门玉霜伸出五掌,拍着草地说:“漫堤长夜,难道你要站到天亮不成,坐下来再谈如何。”林寒青缓缓坐下去,闭上双目运气调息。他心知不论武功智谋、口才都难和西门玉霜比拟,最好不开口为妙。但闻西门玉霜说道:“林兄,妾身想请问了事,不知林兄能否相告。”林寒青睁开双目,道:“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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