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历十三(2/3)

    伸出手,轻轻擦了擦对方眼角残留的泪痕,一时间才想起昨晚发生的事来,于是又擦了擦自己眼角的泪痕。

    这个梦是如此的荒诞不经,如此的不切实际。

    难道那个外人还能比得过自己的亲妹妹吗?难道在哥哥眼里她比自己好吗?

    到底会是什么原因呢?竟让哥哥成这个样子。

    越想越有些黯然销魂之感,于是赶忙停了下来,将视线聚焦在眼前之人身上。

    一时间被这双瞳孔所感染,竟悲从中来,强烈如大山般的难受瞬间压上全身,唯留那道道的心疼之意于风中凌乱。

    瞬间睁开眼从睡梦中醒来,映入眼帘便是那副熟悉的五官。

    哥哥看向了我,那眼神里充斥着失落与嫌弃。

    不知不觉间,自己竟跪坐了起来指着哥哥破口大骂。

    无论如何,我终将要去将它放下,哪怕结局是砸向自己。

    “哥哥你昨晚叫了杨诗雨的名字!”

    “嗯!”

    顿时有些无地自容。

    “盈儿我们要走了,要去一个很远的地方,以后你自己要好好的!”

    这算是在敷衍吗?是不信任自己?还是说觉得没必要告诉自己?

    那个如此疼爱自己的哥哥、那个如此宠溺自己的哥哥,怎么可能会因为一个外人而离开自己呢?

    可待到大脑反应过来后,竟有些怒火中烧和万念俱灰。

    一边大口大口喘着粗气,一边不由得说出了声。

    “哥…”

    可今天,在自己跑到对方身前时,哥哥的身旁突然出现了一个人影。

    “你回答我,她就这么好吗?”

    而自己能如此天真烂漫、无忧无虑的度过这所谓的童年,无非是哥哥在为自己遮风挡雨罢了。

    但那所谓的高发伟岸无非是自己觉得罢了,曾经的哥哥不也同样是个年幼孩童吗?

    为什么要这么敷衍自己疼爱的亲妹妹呢?我这不是在关心她吗?

    所以,纵使知道这并不是我该问的,纵使这是越俎代庖之举,我也还是要去做那无谓的垂死挣扎,尽可能将那童年延长、亦或是将它扭曲。

    还好那一幕只是个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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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也知道我或许并不该过问这些,我们终有一天会过上属于自己的生活。

    延长还是扭曲,我不在乎。

    我怎能不小题大做呢?

    “只是有些喝多了!”

    遥想曾经,正是眼前之人用他那高大伟岸的身躯一次次的呵护着自己长大。

    而我想现在的哥哥,已经跳脱了那童年的界限。

    并没有让大脑去组织语言,也没有特意去控制情绪,而是宛如本能驱使般自然而然的说出了声。

    我只希望我们能携手并肩、能志同道合、能相濡以沫、能风雨同舟的走下去。

    那个人影牵着哥哥的手,取代了自己曾经的位置。

    一边轻轻的拍着自己的胸脯安慰自己,一边回过神来看向了哥哥的脸。

    不要,我不要离开哥哥。

    既然如此,那么不妨就顺从自己的欲望,大胆的将这条路走下去,将这天走到黑。

    这么说并非无心之举,这是我昨晚第一时间的猜测,同时也是内心悬着的一块大石头。

    待到自己大脑开始看清眼前之人的脸,猛然发现他已经是抬头看着自己的状态。

    凭什么?凭什么因为喜欢了一个外人而变得消极,在自己的妹妹关心询问时还要选择敷衍?

    我能感觉,自己的情绪逐渐走向失控的边缘。

    怎么可能呢?

    果然如同自己猜测那般跟杨诗雨有关吗?昨夜尚存的一丝半缕的侥幸心理顿时消散于世间。

    这种事情我段然不可能做到,我不想做如此昧良心之举,更不想离开哥哥。

    宛如整个人被捆绑着扔进了大海,一点一点的下沉,直至看不见任何光亮。

    风雨同舟吗?说起来自己和哥哥自小便过得有那么些许的风霜雨雪。

    所以哥哥这是已经开始走上了他自己的人生道路从而与我渐行渐远吗?

    哥哥将自己呵护着长大,然后自己又离开了哥哥走上那独属于自己的人生。

    隐隐中有一种感觉,她的名字应该叫做“杨诗雨”。

    我仿佛被一道透明的屏障挡在了哥哥的身前,怎么也走不过去。

    就这样无力的看着哥哥牵起她的手。

    说罢,哥哥的身影便开始渐渐的虚化,然后消失不见。

    张开口想要呼喊对方,但却感觉嗓子发不出声音。于是只能无力的看着这副画面。

    眼前之人是如此的真实,不似梦里那般虚幻。

    “还好~还好~”

    人在梦里意识是被弱化的,自然对事物的感伤没那么强烈。

    “啊!”

    “哥哥你怎么了!”

    而在我们双方道路的交集中,也唯有那一去不复返的童年罢了。

    如此平淡的回答让我一时间觉得有些虚幻,仿佛说出这句话的并不是哥哥而是他人,因为哥哥向来不会此般敷衍自己。

    或是立业、或是成家,在这忙忙大千世界中,总有那么一条路是各属于我们的。

    可如今就算想起来,始终还是心有余悸,那惶惶不安和不寒而栗之感宛如附骨之蛆般缠绕着自己。

    内心如此想着,却发不出一点声音。

    每周六都要在村口等着、每次都要边喊边跑着扑进怀里,无论春夏秋冬、无论严寒酷暑。

    哥哥的声音传入耳膜,一时间竟有些失落和悲伤。

    就在此般思索之际,只见眼前之人睁开了双眼,顿时那双明亮且沉闷的瞳孔映入眼帘,好似还残留着昨夜痛苦的哀嚎。

    可是,在历经了这失落、寂寞、感伤的6天后,唯独迎来了这么一天能一起共度的时光。

    内心深处总有一股预感,若是自己于此退缩,逃回那独属于妹妹的一亩叁分地,那么或许便会失去什么弥足珍贵之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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