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1/1)

    灼热,滚烫。

    侵吞她仅有的理智。

    铺天盖地都是他的气息。

    好巧不巧,手机恰好识别了她的脸部自动解锁。屏幕里的那些索引就那样暴露。

    周宜宁:“……”

    裴京闻反手捉住她的双手。

    四目相对。

    那道惯常混不吝的语调,低哑至极:“夜深人静,要不要试试,怎么做的更舒服?”

    老婆

    周宜宁整张脸都遍布羞赧。

    她紧紧闭上眼, 纤密的睫羽轻颤,无不体现她的紧张。

    只有一盏微弱的阅读灯,裴京闻那张轮廓分明的面容背着光, 隐匿笑意的眼底,还有无法用词语形容的侵略。

    周宜宁的听觉被无限放大。

    耳畔除了一下比一下凌乱的心跳声,还有那道越发沉重的气息。

    偏偏罪魁祸首,右手握住她的手机,眸色饶有兴致, 拖着音调想要念出声。

    那些词, 他念得出来, 她也听不

    下去。

    情急之下, 周宜宁不知哪来的勇气,一只手捂住他那作乱的薄唇, 另一只手想伸手拿回手机。

    哪知指尖刚有冰凉的触感,就被他反手握住, 不由分说摁在床沿。

    而他的唇除了短暂不出声,也没完全老实。

    唇瓣不轻不重,在她最敏感的掌心处留恋。

    滚烫。

    且痒得厉害。

    周宜宁只觉心底的那点燥热更明显了。

    如触电般,她赶忙缩回手,却觉得身体覆盖的重量加深了些。

    “手感怎么样?”他的嗓音越发低哑,带有某种痴缠的意味, “要不要摸摸其他地方?”

    “摸”这个字, 似在他的唇齿间辗转。

    落进她的耳朵,就像细小的钩子, 勾着她那本就岌岌可危的理智。

    他的手并不安分。

    隔着睡袍, 不轻不重游离在她的腰窝。

    脑袋里轰一下。

    周宜宁只觉血液似乎都有些凝滞,身体不争气泛软, 唇瓣流出一丝嘤咛:“别碰那……”

    “碰哪?”哪知这人故意当听不见前面的否定词,指尖加重,慢条斯理道:“裴太太的话,我自然有求必应。”

    他骨子里的恶劣,周宜宁实在受不住。

    她红唇微微张着,一缕长发搭在鬓边,微掩着白嫩的额头,仔细看似有细汗浸出。

    那双氤氲雾气的美眸里,有几分像是被欺负过才有的委屈。

    这样纯粹的控诉,本就是一种不自知的撩。

    腰间越来越痒。

    避无可避。

    周宜宁尾音轻颤,再次唤他:“裴京闻……”

    她的嗓音,本就带有古镇专属的柔情绰态,加上现在带有某种克制,平添了几分媚态。

    致命的勾人。

    男人本就极力按耐着。

    “别出声,”下一秒,他的唇瓣紧挨着她的锁骨,“我怕我会忍不住。”

    这几个字的蛊惑力太强。

    周宜宁果真不敢再有任何举动。

    就在她混乱到极致的心跳,快要挣脱胸腔的束缚时,只觉身体的桎梏倏地一轻。

    裴京闻松开了她。

    安静的室内,两道呼吸声越发缠绵。

    “你……”刚出口,猛地发觉这个字有多颤,尴尬上头,她连忙收回后面的话。

    “怎么?舍不得我啊?”

    一听这不正经的话,周宜宁连忙摇摇头。

    “如果睡不着,可以随时喊我来陪睡,”裴京闻俯身,替她掖好被角,懒散的语调多了几分浪荡:“不用不好意思。”

    周宜宁:“……”

    —

    那道轻微的关门声很久,周宜宁紊乱的呼吸才缓了过来。

    寂静的黑夜,更能调动人所有的感知器官。

    她缩在被子里,耳畔、眼前,不自觉浮现刚才他的举动。

    她对感情并不迟钝,自然能察觉裴京闻用力克制下的情意。

    心湖再次泛起一圈圈的涟漪。

    她小心翼翼伸手,摸了摸发烫的脸颊,不知想起什么,脑袋埋进枕头里。

    鼻尖充斥的都是他的气息。

    周宜宁眨眨眼,意识越来越清醒,忍不住想到和裴京闻领的那张结婚证。

    按理来说,他现在是她法律意义上的丈夫。

    可他们这夫妻关系又不同寻常,跳过了正常谈恋爱的环节。

    放在七年前,周宜宁坚信他喜欢自己。

    但时过境迁,几千个日夜的分别,他们对对方的了解,怎么说都有时空的间隔。

    何况,七年前他们已是云泥之别。

    这些年在京北,她深知裴氏的门楣有多高,更清楚豪门有多门当户对。

    年少时,她都不得不因原生家庭的差距,狠心推开他。

    尽管她现在很努力,但阶级的不对等,仍是横亘在他们之间的沟壑。

    多少甜蜜的情侣,婚后也会因各种各样的落差而落得满身疲惫。

    她不确定裴京闻对她的感情,能否经得起现实的考验。

    只要想到这种可能,她的心脏就忍不住密密麻麻抽疼,让她缓不过气。

    所以她不知道,或者说她不敢去完全回应他。

    就让她懦弱,起码这样,万一裴京闻哪天后悔和她终止这段婚姻,她也不会输得彻底。

    如果和他领证是一场梦,那她宁愿贪心点,希望这场梦永远都不要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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