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节(2/2)

    黄河凶险，人呢，肯定是死了。

    鸽子不认识这里，京城里鸽子能送到的地方，便是惊鸿楼，显然，这是何苒离开惊鸿楼后再送来的消息。

    何苒微笑：“应该的。”

    老磨坊街就是何苒现在住的地方，这里有各式各样的小吃摊子，何苒吃饱喝足，这才回去。

    清晨，陆臻正在用早膳，陆畅跑了进来：“三哥，今天你去惊鸿楼吗？”

    阎氏招供时，已经被折磨得伤痕累累，可她还是咬牙切齿，说找到的是个假货！

    陆畅吐吐舌头，她这张嘴啊，是真不会说话。

    何苒打开小竹筒，将里面的纸条打开：白林山下一老妪被四名侍卫带走，此刻正在前往晋阳的路上，放或不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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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试，吃什么都一样，反正我也尝不出来。”

    声音沧桑，但睿智，却又透着淡淡的疏离。

    陆畅连忙把碗里的粥喝完，对陆臻说道：“三哥，要不你送我去惊鸿楼吧。”

    他牵马出来，还是去城外遛马吧。

    三哥的味觉……

    这就是不去了？

    “走，去惊鸿楼！”

    说到这里，上官夫人一把抓住何苒的手：“好孩子，你就是我们劳家的骨血，你是我的外孙女，是不是，是不是？”

    到了第三天，锦衣卫果然不再明目张胆在惊鸿楼附近打转了，陆臻这才离开。

    “谢谢。”

    这个假货只不过恰好脚上有红痣，若是这颗红痣长在何淑媛脚上，哪里还有她什么事。

    再抬起头来，老人削瘦的背影已经消失在暮色之中。

    于是他们索性便不找了，让刘妈妈和燕儿去了黄河边的万春县，一口咬定好不容易找到的大小姐，回来的路上遇到贼人，大小姐掉进了黄河。

    陆臻也不喜欢这门亲事，倒不是因为何苒，而是不想因为这门亲事夹在祖母与母亲之间，他烦！

    何苒把自己的手从上官夫人手中抽出来，下一刻，她张开手臂，把上官夫人拥进怀中。

    上官夫人的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是吧，是吧，我就说是，老天有眼，我的外孙女没有死，她长大了，她回来了！”

    马车漫无目的走在大街上，也不知走了多久，终于停下，何苒撩开车帘，目光所及之处，劳光怀站在那里。

    陆畅一脸失望，在桌前坐下，自己动手舀了一碗粥，无滋无味的白粥，再看桌上，只有一碟水煮青菜。

    或许也只有何苒知道，劳光怀口中的这个“她”是谁。

    “三哥，白粥配酱瓜，要不你试试？”

    陆臻从鼻子里轻哼一声，转身就走，陆畅冲着他的背影做个鬼脸，她觉得何大小姐挺好的，她就是不明白，祖母和何大小姐那么合得来，可为何又请媒人给三哥另寻亲事呢？

    陆畅讪讪：“我其实，我其实就是想看看，何大小姐在不在惊鸿楼。”

    陆臻已经喝完最后一口白粥，站起身来。

    同样的问题，陆臻其实也觉得奇怪，他没有见过何苒，但是却听母亲说，祖母与何苒一见如故。

    这让陆臻非常恼火，这些锦衣卫就是苍蝇，明知道惊鸿楼和武安侯府有关系，却还要紧盯不放。

    显然，祖母喜欢何苒，可也显然，祖母仍然不同意这门亲事。

    何苒弯腰，行礼谢过。

    可是没走多远，他便远远看到了钟意。

    是那个被亲生父亲杀死在漫天冰雪之中的小小婴儿。

    陆臻意味深长看她一眼：“说吧，你有什么事？”

    钟意没有看到他，但是钟意去的方向，还是惊鸿楼。

    “是，我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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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何苒拍拍它的脑袋，任由它站在自己肩膀上，小梨从屋里出来，递上一支竹筒：“大当家，鸽子送来的。”

    何苒点点头，没有说话。

    小梨应声而去。

    两名婆子将已经平静下来的上官夫人搀扶进另一驾马车，何苒没有下车，劳光怀走过来，车帘撩起一半，一老一少一个在车里，一个在车外。

    一进门，小八迎面飞过来：“大当家，你总算回家了，没有你的地方不是家。”

    真的早就死了，一出生就死了，哪有什么真的。

    何苒没有去过惊鸿楼，但是惊鸿楼外发生的事，她全都知道。

    她夹了一口青菜，什么味道也没有。

    何苒明白，他知道她不是他们的外孙女，但是为了妻子，他不会说破。

    可他们万万没有想到，大小姐居然被找到了！

    接下来的两天，陆臻都在惊鸿楼门前转悠，看到锦衣卫的人，陆臻便会走过去质问，甚至也质问过钟意。

    何苒坐回到座位上，对车把式说道：“去老磨坊街。”

    “以后我会留在京城，直到乞骸骨，你若有事，只管找我，我能给她的，同样会给你。”

    陆臻一怔：“我去惊鸿楼做什么？”

    “放。”何苒淡淡说道。

    上官夫人瑟缩着，浑身颤抖，忽然号啕大哭！

    她借用了这个身份，那她就应该为他们，为那对已经死去的母女做些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