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节(1/1)

    

    &esp;&esp;一句话而已。

    &esp;&esp;轻而易举地摧垮了所有的防线。

    &esp;&esp;覃漪再没能绷住,一下子痛哭失声。

    &esp;&esp;“你猜到她就是了,是吗?”

    &esp;&esp;过了十几秒。

    &esp;&esp;在她的哭声中,他并未停下追问:“查了吗?确定了吗?”

    &esp;&esp;步步紧逼。

    &esp;&esp;根本没给覃漪喘气的机会。

    &esp;&esp;林檐想到刚才看到的人——刻意对照的话,她跟覃漪的五官简直如出一辙。

    &esp;&esp;只不过覃漪年纪上来了,容颜因为岁月有些变化。

    &esp;&esp;覃漪掩面痛哭。

    &esp;&esp;刚才跟舒清晚全程吃饭下来,她心里堵到凝滞,只是得强行压抑住。而现在无疑是拉掉了栓绳,所有强忍的难受一下子塌方。

    &esp;&esp;“我爸知道吗?”

    &esp;&esp;林檐默了默。他不敢假设。

    &esp;&esp;“她过得怎么样?”他的问题不断出现,却都得不到解

    &esp;&esp;答。

    &esp;&esp;他垂下睫,自己给自己解答,“应该过得挺好的吧?不然你也不会这么不着急。”

    &esp;&esp;可他想认。

    &esp;&esp;覃漪无法面对他。

    &esp;&esp;她哭到喘不上气,泪水纵横。

    &esp;&esp;她当然很想女儿。

    &esp;&esp;她没有表面上这样无动于衷。不然也不会不顾被察觉的风险,一次又一次忍不住的约她出来。

    &esp;&esp;以前看到什么东西都会不自觉想到林馥一,现在却是会多一份出神。

    &esp;&esp;她也想到了清晚。

    &esp;&esp;林檐直接打通了林稷年的电话,连阻止的机会都没给覃漪。

    &esp;&esp;开口便道:“您也不想认回她是吗?”

    &esp;&esp;林稷年还在澳洲出差,下意识地问:“谁?”

    &esp;&esp;下一秒,意识到什么,他沉默了下,问说:“发生了什么?”

    &esp;&esp;他同长子一起出差,此刻林桉正好也在他身旁,听见动静,看了过来。

    &esp;&esp;一句话,林檐懂了:他母亲猜到了,瞒下了。

    &esp;&esp;他很直接地问他爸:“你亲女儿,你认不认?”

    &esp;&esp;覃漪流着泪,抓住林檐手臂,指尖都在颤抖。

    &esp;&esp;“一一的身体情况你知道,这三年接连做过两次大型手术,小病不计。她身体不好,这么多年却还是那么努力。现在一心全是工作,前两天甚至一下班就去了医院挂吊瓶……阿檐,你让妈妈怎么能忍心?”

    &esp;&esp;疼爱二十几年的感情不是假的,她又那么懂事、努力,覃漪不可能无动于衷。

    &esp;&esp;这些年作为林家唯一的女儿,她将所有该做的事都做了,付出了比常人还要多几倍的努力,也在担起所有该担的责任。作为林氏千金,她无疑是合格的。

    &esp;&esp;加上发现得太晚,两个孩子都已经长大、进入社会。现在再要换回去的话,很难与原来的家庭割舍、和新家庭重新适应融合。

    &esp;&esp;思虑重重,覃漪才会如此无法抉择。

    &esp;&esp;她看到过网上的一个话题,问说如果孩子三岁时发现抱错了,那你愿不愿意换回来?

    &esp;&esp;很难有人能够冷静果断地给出答案。

    &esp;&esp;三年尚且迟疑纠结,遑论是二十五年。

    &esp;&esp;孩子们都已经长成,她也会想,会不会就让生活这样继续下去就好?她们各自有各自的人生,各自在完成各自的人生使命,一切都按部就

    &esp;&esp;班地在进行,打乱是不是反而不好?

    &esp;&esp;所以,她虽然忍不住念着舒清晚,却不敢去认。

    &esp;&esp;可是,无法抉择的前提是——覃漪原本以为舒清晚过得很好。

    &esp;&esp;家里虽然没有林家有钱,可也是一路平坦、顺利。现在孩子已经长大,进入社会,工作、生活也都一切顺利。

    &esp;&esp;然而最近却发现不是。

    &esp;&esp;她过得没有那么好,生活没有那么开心。

    &esp;&esp;覃漪的心脏也在被反复煎熬、炙烤。

    &esp;&esp;她把所有的苦衷言明,林檐的态度才总算没有那么激烈。他沉默了很久,才闷声问道:

    &esp;&esp;“所以,就不认了是吗?”

    &esp;&esp;他们发现得太晚,她们都已经长大。

    &esp;&esp;哪怕早个七八年、五年……

    &esp;&esp;林稷年开了外放。

    &esp;&esp;此刻,见他情绪太冲,林桉沉声:“老二。”

    &esp;&esp;兄长的威压下来,林檐攥紧拳,强行压住情绪。

    &esp;&esp;覃漪也不知道。她咬紧唇,那天,她没敢拆开那份资料,也没敢去查验。

    &esp;&esp;她怕她如果确定了那就是自己的女儿,自己真的会完全控制不住。

    &esp;&esp;很可笑的是,她堂堂覃漪,竟也会有如此胆怯的一日。

    &esp;&esp;林檐没想到,她还没有确定。

    &esp;&esp;电话那头安静了许久的林稷年忽然出声道:

    &esp;&esp;“没什么不敢看的,回去拆开那份资料。里面有我们女儿相关的信息。——我已经查到了不少资料,也查到了苗头,只是还没查到是谁。你可以用那些信息去验证。”

    &esp;&esp;无论如何,先验证再说。如果是误认,那现在所有的痛苦都没有意义。

    &esp;&esp;她只要回去比对验证,答案就在眼前。

    &esp;&esp;覃漪发怔。她以为,丈夫已经查到,也已经知道是谁。没想到不是,狠心不认的只有她。

    &esp;&esp;而且,清晚已经猜到了。与她心照不宣,决定不作相认。

    &esp;&esp;事情不知不觉已经被她搞得这么糟糕。

    &esp;&esp;她抬手捂住了脸。

    &esp;&esp;林檐的眉眼有些冷戾。

    &esp;&esp;但,验证完,然后呢?

    &esp;&esp;说完资料的事,林稷年接着道:“待会把你遇到的那个孩子的照片发我一份,我也看下。”

    &esp;&esp;无论是与不是,他都想看一眼。

    &esp;&esp;覃漪答应了。

    &esp;&esp;林檐抓了把头发,狠拧着眉。

    &esp;&esp;所有的原因覃漪都已经坦明。他们身居高位多年,经历过无数大风大浪,远比他来得理智清醒,他也没法再质问。

    &esp;&esp;等挂掉电话后,他给秘书发着消息。

    &esp;&esp;家里每个人各司其职,各自有各自负责的区域。林氏和州越的合作原本不是由他负责,但现在——他要了。-

    &esp;&esp;回家后,舒清晚先去洗了个澡。

    &esp;&esp;摘下耳环时,她动作微顿,放在手心里看了眼,才收回首饰盒中。

    &esp;&esp;她的首饰比较多,基本都是他送的。

    &esp;&esp;有些用过几次后就会收起来,一次次地收,按照顺序,逐渐被收进里面。

    &esp;&esp;放在最外面展示的都是最新的一些。

    &esp;&esp;有一些比较早期时候的首饰,被妥善收着,她也很久没见过了。

    &esp;&esp;这对耳环也是一样,之后也会被收起来。

    &esp;&esp;她垂下乌睫,去洗了个澡。

    &esp;&esp;脑海中总是跳过今天看到的画面。

    &esp;&esp;年少恋人,久别重逢。现在两家又在促成他们的婚事,所有的条件都成熟得刚好。

    &esp;&esp;如果在一起,应该会很美好。

    &esp;&esp;他们之间也很容易能有结果。

    &esp;&esp;至于他与她。

    &esp;&esp;一如当年初见,隔着雨幕,她仰头望向他时所感受到的距离。

    &esp;&esp;明明很近,却很遥远。

    &esp;&esp;两个世界的人,写不出同一个结果。

    &esp;&esp;淡淡地泛开酸涩。

    &esp;&esp;不过他始终一如既往的平静。

    &esp;&esp;好像根本不会有人能够掌控。

    &esp;&esp;总是理智又清醒。

    &esp;&esp;即便是再怎么深爱一个人,应该也会如此冷静。

    &esp;&esp;想象不出他为情所乱的样子。

    &esp;&esp;她闭了下眼,仰起头,天鹅颈纤细白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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