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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人模样,不禁眯了眯眼。

    日月轮番上下,日头刚挂,公鸡便一声刺耳的鸡鸣,它们闹得很,一人便从鸡窝里走了出来。

    那人又矮又瘦,一身破烂的粗麻布,是潘短。

    潘短站在空无一人的院子里。一声不吭,不知在想什么。

    他娘的尸体被带走了。

    他一个人不知去哪,干什么。

    然后,他想起了什么似的,急匆匆地跑进柴房,拎了把菜刀跑出来,毫不犹豫地往胸口一捅。

    “咚”的一声,他倒在地上。自此便是死亡了吧。

    他静静等着。凉云盛也看着,想着这杂冗的幻境就要结束,潘短却突然站了起来。

    潘短将刀□□,又插进去,倒在地上。接着他又爬起来,把刀□□,再插进去,倒在地上

    他重复了很多遍,血流了一地。

    他像是认清了什么似的,痛哭流涕。他的胸口很痛,很痛,痛得快要死掉了。

    他一遍又一遍朝着天空喊,他质问,他气愤:“为什么?为什么死不掉?!”

    怎样也死不掉,无论如何都死不掉。他想死,上苍却不愿他死,连让他唯一解脱的方式都无情地收回。

    凉云盛别过头不再看他。他尝试了各种方法去寻死,每次都不成功。只有痛。

    凉云盛不知该怎么面对这个人,这个所谓的“潘短”,所谓的地毒老祖——害死他全家又让他一辈子痛苦的人。

    半夜里,屋子里潜进一个人。那人在潘短寻死的时候就在一旁偷偷地看。

    潘短认得那人,听说他杀死了自己的媳妇,又救活,他的屋子里半夜总有女人的叫声。终于有一天叫声没了,他的媳妇才真死了。

    那人抡起棍子给了他一棒,他晕了过去,被抗走了。

    屋子外的事凉云盛不知道了。

    只知道突然来了一个胖子,住在这间屋里。

    也不知是多少年后,一个身形颀长的男人踏进这间破败的屋子,穿的是青衣白裳,绣有徐家的暗纹。

    胖子问他:“你是谁?”

    他只答:“这是我……这是我家。”

    胖子笑嘻嘻的,摸了个包子敲了敲他的肩膀:“现在这是我家啦。”

    所有的回忆,断在此处。

    作者有话要说:  有的人生下来就是带来厄运呢……

    源起道人笑笑不说话。

    徐青笑笑不说话。

    潘短心里mmp

    ☆、潘辞

    易墨和凉云盛已经逛了三天了。在闹市的花街上。

    他们去了地毒老祖的家。但离开后谁也没有提噬心蛊的事。

    凉云盛郁闷得很。虽然这几天他和易墨过得如胶似漆的,但他总觉得易墨在瞒着他什么。

    结果这天晚上,易墨偷偷摸摸地在他的枕头底下垫了东西。

    等到易墨抱着他睡得香甜时,他便灵巧的在枕头底下一摸。

    那东西沉甸甸的一坨,又软得很。凉云盛借着稀薄的月光将那个东西好歹看了清楚——

    是个香囊。

    再仔细一看,香囊上绣了个“凉”字。

    再翻来覆去看,像是怕这图案太单调,香囊上还绣了个劣质又丑陋的苹果。

    “呵。”凉云盛轻笑出声。

    香囊里装的是安神香,没想到他随便一说易墨也记下了。但他是不是该骂易墨蠢,手又笨。没什么绣的干嘛绣苹果,绣个“易”字在他旁边成双成对的多好。

    凉云盛把香袋塞回枕头下,一面想着就这么点事还瞒着他,一面想着明日何时挑个好时机假装发现了丑不拉几的香囊,感动得潸然泪下,再好好夸赞一番这个小心机。

    凉云盛熟练又灵活地钻进易墨的怀里,香囊的香他是没闻到,易墨的香倒是撞个满怀。他嗤嗤地笑起来。哪需要什么香囊,这人就是他的安神香,还充当抱枕,安心得不得了。传说中大名鼎鼎的狐面墨魔威风凛凛,噩梦一来看见这位恶神的衣服角就会吓得屁滚尿流了。

    可惜。那人却胆大包天。

    这是凉云盛第几次看见这位老态龙钟的人了呢?第一次,是在他快死的时候,给他微不足道的希望。而第二次,则毫不犹豫地在他想活下去的时候来个痛彻心扉的当头一棒,美其名曰为了他好。

    “前掌门,你究竟想要怎样?”

    潘辞听见凉云盛恶狠狠的语气不以为是。梦里的风光正好,娇花翠叶,一石桌,一壶茶,不正是该享乐的时刻吗?

    他只是替凉云盛倒了一杯茶,用一双波澜不惊的眸子邀请好友品品芳香。

    “我啊,是为你好。”他开口了,语气不急不缓,不骄不躁,闲适得很,像给一个莽撞的后辈亲切的劝告,“易墨不是要救你,是要害你。他同地毒老祖是一伙的。”

    又来了,跟邪教似的。

    凉云盛倒是不惧,潇洒地在潘辞旁坐定,两只眼睛笑盈盈的:“可我却觉得,你才是来害我的小妖精。”

    “呵,小伙子,当年是我救了你。”潘辞像听到什么趣闻似的哈哈笑了一声,“都说积德行善,帮人帮到底,如今我看你误入歧途,才来劝劝你的。再说,我可没你们那么细皮嫩肉的,怎的成了妖精。”

    “想要破坏我和易墨感情的都是妖精。”凉云盛对此下了定义。

    潘辞也不恼:“我何必骗你?你觉得他好,他却是在把你骗得团团转。你家破人亡,就是他害的。”

    “哦?”凉云盛两只眼眯成一条线,像在欣赏这梦中的美景,漫不经心地道,“梁家做英雄好多年,怎么不知道和什么从小就被当做不详之物的人有过干系?湫灵派于我父母有恩,你做得一届好掌门,倒是不敢领这个功劳。”

    潘辞不赞一词,良久才重重地叹了一口气:“报应啊,这都是报应。”

    他茶也不喝了,老气横秋的模样倒是有几分老人的沧桑:“既然如此,那我便和盘托出罢。的确,这罪孽是我犯下的。地毒老祖同我徒弟有些间隙,当年他寻仇来,身上尽是前所未闻的暗毒。我一个人,既得庇护门派上下,又得照看我那可怜的徒弟,实在是无计可施,只得诱那地毒老祖去梁家,又托梁家还这个人情才筑成此等罪过。但梁家仇敌千千万,怎的就地毒老祖和梁家真斗上了?你身为梁家的人自然知道,能找得到梁家的有几个人?若没有引路的,这事也不会真成,人总是有私心的,我就是想着将地毒老祖引开,好救救我这唯一的一根独苗苗。想着等一安定门派我就立马前去与那地毒老祖做个了断,结果万万没想到地毒老祖竟真找到了梁家……”

    “胡说八道!你认那潘长,怎么不认潘短?!”凉云盛一下拆了潘辞的谎。

    潘辞却不慌:“是,我是有所隐瞒,俗话说家丑不可外扬,此等家事虽隐晦不报,但其他字句皆是句句属实,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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