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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的天空。万里无云,蓝瓦瓦的看不到边际,只高远处一个小小的白影,在天空中移动得格外快。

    宇文睿将右手食指、拇指搭在唇边,嘴唇用力,发出一声长啸。

    高空中的小小白影似有所感,挟着劲风直直朝着宇文睿扑了过来。

    离得越来越近,竟然是一头雄壮白雕。

    那白雕浑身上下纯然白色,只脚爪和喙是淡黄|色的。它样子颇凶猛,两只翅膀展开足有将近一丈宽。

    眼看它就要扑到宇文睿的身上,宇文睿却浑没怯意,反倒扬起脸儿,迎着阳光,眯缝着双眼,擎等着白雕落下。

    滑至宇文睿头顶丈余高处,白雕忽的收起翅膀,最后竟是缓缓地落在了宇文睿的肩头。

    宇文睿笑嘻嘻地抬手拂过白雕的羽毛:“白羽,你吃饱了就混乱飞!连朕都不管了吗?”

    白雕似通人性,瞪着一对黑黄眼珠,歪着头,仿若思考。过了一瞬,它朝宇文睿头侧靠了靠,用身上的羽毛轻蹭宇文睿的脖颈。

    “哈哈哈……好痒!白羽你又淘气!”

    宇文睿勾唇一哂:“你这家伙一定是又馋肉了!不行!你刚吃了多少肉?再吃?变成个大肥鸟儿,看你还怎么飞?”

    白雕继续在她颈间挨挨蹭蹭的,宇文睿皱了皱鼻子:“你都长大了,就得学会自己找吃的!难道要朕养你一辈子吗?”

    说罢,她一扬手,“快去!快去!这么大的围场,就看你有没有能耐了!”

    白雕见讨好无效,拧着脑袋,状似骄傲。

    宇文睿还自絮絮的:“不过,就算自己猎吃的,也只够填饱肚子就好,不可暴殄天物。裴先生说了,‘涸泽而渔焚林而猎’这叫破坏生态平衡!”

    恰在此时,由远及近“哒哒哒”一阵脆响,一匹枣红骏马驰来。

    白羽再不理会宇文睿,蹭的展开双翅,直直飞向来者,落在对方的肩头,亲昵地蹭着。

    “白羽乖啊!”来人是个红衣红靴红披风的娇美少女,配上那匹枣红马,俨然一团烈火般。

    少女轻拂白羽的羽毛,挑着眉凝着宇文睿:“睿姐姐,你跑得这般快,差点儿撵不上你。”

    宇文睿也淡笑着瞧着她,不禁调侃道:“悦儿,你也自知撵不上我了吧?”

    景嘉悦闻言,柳眉一竖,“谁说的?看你是皇上,给你留着面子罢了!”

    宇文睿不屑地轻嗤一声:“强词夺理!你赛马从来都撵不上我,拳脚也比不过我,从七岁就被我打,读书也不及我……”

    不等她说完,景嘉悦一双杏眼快要瞪裂了:“谁说我不如你?!”

    宇文睿笑嘻嘻的:“你本来就不如我。”

    “有胆来比!”景嘉悦一抖肩膀,白羽霍然惊起,落在近处的低矮树枝上,犯愁地盯着这二位。

    又要比?结果还不是一样?回回都一样。

    白羽无奈地抖抖翅膀,“咿——”的一声尖啸,高高飞走,寻觅吃食去了。

    宇文睿仰脸看着白羽渐渐消失成一个白点的身影,“瞧吧,连白羽都看不下去你言不由衷了。”

    “浑说!”景嘉悦娇喝一声,“来来来!睿姐姐,放马过来吧!”

    “来就来!”宇文睿满不在乎地一撇嘴角,“先说好,输了可别哭鼻子,像当年似的……”

    “不许说了!”景嘉悦喝住她。次次都拿当年说事儿,烦不烦啊?

    二人拨马于同一水平线,同时一扬鞭子,抽在马臀上。

    二马之前跑得并不畅快,这会儿得了主人的令,巴不得一声呢,皆“希律律”狂奔而去。

    宇文睿的马毕竟是万里挑一的名马,即使她没用上十分心思,敖疆也始终领先景嘉悦的枣红马半个马身。

    景嘉悦愈发心急,紧伏在马背上,怒喝道:“阿睿!你再不跑快些,本大小姐回去就杀了你吃肉!”

    宇文睿听得脸上一黑,“悦儿,不是让你改个名字吗?怎么还叫这名儿?”

    景嘉悦不满地哼道:“这名不好吗?我觉得很好!”

    宇文睿嘴角一抽:好个屁!拿皇帝小名给自己的坐骑当名字,很好玩的吗?

    景嘉悦此刻声音更大了:“阿睿!你没听见吗?再不跑快些,回去炖你的肉!”

    说着,素手探到腰间,摘下缠在腰间的长鞭,“啪”的一声猛然抽在马臀上。

    那鞭子本就掺了金丝,不是凡品,这么狠狠一下子,马怎么受得了?登时被抽出了一长条血印子。那马吃痛,狂叫一声,没命地颠儿着激|射出去。

    景嘉悦不想会是如此,伏在马背上一个趔趄,险些跌下去,顿时花容失色。

    那马发足狂奔,越过敖疆,展眼见就跑远了。

    宇文睿一呆,心道“不好”,忙紧夹马腹。

    敖疆得主人令,也发足狂奔而去。

    奔了半刻,眼看着远远一团红色,正是景嘉悦和她的枣红马。宇文睿才略觉放心,仍是不敢放松,紧随其后。

    却不想,耳边“隆隆”一阵响声,转眼间,景嘉悦和她的马,都消失不见了。

    第39章 木樨

    “轰隆——”

    一阵巨响,继而,景嘉悦和她的坐骑骤然不见了。

    宇文睿遥遥看到前方腾起一团尘土,大惊,忙催胯|下白马奔那处而去。

    “悦儿!悦儿你如何了?”

    宇文睿高声呼喝,顷刻间靠近变故处,急拉缰绳,敖疆“希律律”一声嘶鸣,前蹄扬起,猛然收住步伐。

    宇文睿惊出一身冷汗,凝神一瞧,才发现眼前竟是一个丈余宽的深坑,灰扑扑的一片尘土,看不清楚景嘉悦的状况。

    “悦儿!悦儿!”

    宇文睿大呼几声,没有回音。她心中更急。

    恰在此时,她端坐马鞍上,突觉身体不由自主地向下一沉。心知不好,宇文睿急拉马缰绳,拨马后撤。

    幸得敖疆反应迅速,猛然后退——

    “轰”的又一声巨响,方才她踏在脚下的泥土俱都深陷了下去,成了那巨坑的一部分。

    宇文睿更不敢耽搁,调转马头,撤出二十步开外,才纵身下马。

    “敖疆,乖,待在这里,不要乱动!”

    她拍拍白马脖颈,抬手扯下脖颈上的披风,甩在一旁,跨大步朝着那深坑走了过去,边走边把身上的弓袋、箭袋以及诸多累赘饰物随手扔下。

    “悦儿!”

    宇文睿伏着身子小心地扣住深坑边缘的泥土,双脚扒住地面,以防泥土再次崩落,便于自己后跃。

    此时,随着那轰鸣声嚣起的尘土渐渐散去。

    “唔……”自坑内传来隐约的呻|吟声。

    宇文睿耳朵灵,已然听到了。

    “悦儿!可还好吗?”

    尘埃落定,现出深坑的真面目。

    那坑约有一丈深浅,坑底的正是景嘉悦和她的枣红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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