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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出行,自然还是何冲随护。

    那日,当她把何冲宣来探问的时候,何冲半点儿都没犹豫,一股脑地说出了“三日后是英国公夫人的冥诞,太后要亲自去拜祭”,那痛快劲儿就跟景砚已经安排好了命他如此说似的。

    宇文睿于是知道了,对于这件事,景砚根本就没想对她隐瞒。只要她想问,就会毫无保留地告诉她。

    她们二人已经许久没有好生坐在一处聊聊体己话了,景砚能够如此坦诚,宇文睿心里方觉得宽慰了许多。可她纳闷的是,往年英国公夫人的冥寿日,景砚皆是亲自备了鲜花、果品,命人送到英国公府中,自己则在坤泰宫中斋戒、诵经为祭,今年这是怎么了?

    莫名地,宇文睿想到了不久之前刚刚故去的太皇太后,莫非与那件事有关?

    如此胡乱想着,不觉又过了半个时辰。日头渐高,街市上来来往往的行人也越发多了起来,熙熙攘攘的好不热闹。

    忽然,斜对过街面上传来吵吵闹闹的声音,似有一个女人尖利的声音在骂骂咧咧。

    “你娘是个赔钱货!你是个痨病鬼!没得脏了老娘的买卖!”

    “快滚!快滚!抱着这小孽障滚得越远越好!老娘可没钱找郎中!死了一个,够晦气的了!”

    两个歪戴着绿布帽子的男子把一个似乎抱着婴孩儿的年轻女子推搡了出来,后面跟着个穿红着绿、涂抹得浮夸的中年女子,嘴里还在骂个不停。

    那年轻女子被推倒在街当中,无力地萎顿在地,两只手臂环成的怀抱却一丝都没松懈,她紧紧地把那婴孩儿护在身前。那婴孩儿也极乖,不哭不闹的,伏在女子的臂弯中。

    宇文睿眼力颇好,离得虽远,但她也看得清楚:那个婴孩儿不过一朝,一张小脸儿很是清秀,可以想见长大之后必定是个俊美佳人,嗯,应该是个女婴。只是,那孩子的印堂间隐隐有股子青黑气息,像是中了某种深入骨髓的毒……谁会对一个这么丁点儿的孩子下毒呢?

    正诧异间,突然一抹倩影挡住了宇文睿的视线。

    杨熙?

    宇文睿一怔,她怎么在这儿?

    只见杨熙俯下。身,对那年轻的女子道:“孩子病了吗?”

    那年轻女子突然惊醒般,她脸颊上挂着泪痕,看一眼已经紧紧关闭的大门,再看到杨熙的穿着不似寻常人,慌忙哀求道:“这位贵人!求求你!求求你救救我家……姑娘吧!”

    杨熙蹙眉看了看她,又忍不住柔荑覆上那孩子的额头,不烫不烧,可这孩子的脸色却这样难看。

    “我不是大夫,看不了病,你还是带着这孩子去找家医馆瞧瞧吧。”杨熙道。

    这时,她的贴身侍女抢上前来,压低声音道:“主子,这里不是善地,咱们还是快走吧!”

    杨熙循着看去,方发现那扇紧闭大门上的匾额,脸庞微红,想走,却又看到那年轻女子无助的哀求模样,眉头蹙得更紧。

    “你是不是没有钱给这孩子看病?”她问道。

    年轻女子闻言,眼泪流得更甚了。

    杨熙不再多问,命侍女取钱。

    “主子,咱们也……”侍女极是为难。

    “身上带着多少,便都尽拿出来。”杨熙道。

    “可……”侍女扫了一圈或默然而走、或抱着手看热闹的路人,有些不甘心。

    “快着些!人命关天!”杨熙催促她道。

    侍女只得将身上的银子都拿了出来,也不过才十几两银子。

    杨熙掂着银子,再看看那冲她笑得甜的婴孩儿,一咬牙,将悬在腰间的玉佩解了下来,一起递给那个年轻的女子:“拿着这些,去给孩子看病吧!这块玉佩,能换些银子……看好了病,好生过活去吧!”

    那年轻女子已经惊呆了,愣愣地看着杨熙,都忘了拜谢。

    宇文睿之前就看那抱着孩子的女子眼熟,脑中灵光一闪,突地想起来了:斜对街那处,不正是当年沁芳阁的老地盘吗?那个女子,不就是当年沁芳阁的头牌沐漪寒的侍婢红儿吗?

    沐漪寒当年被胁迫替宇文承吉做事,后来被宇文克俭霸占,这些宇文睿都是知道的。可那个身世可怜的女子后来如何了?宇文睿忙于亲征北郑,哪里有闲暇去知道?

    如今她在哪里?她的侍婢又为何沦落到这步田地?那个小婴孩儿,又是谁?

    这些往事,勾起了宇文睿的回忆。她觉得很有必要把这件事弄个清楚,刚想命人去下面喊了红儿来见,突听到魏顺欣喜的声音:“来了!来了!”

    宇文睿精神一振,她知道是景砚回来了,忙探出身去张望。

    街面上,哪还有杨熙、红儿等人的身影?远远的,一辆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马车缓缓而来,马蹄子踏在青石板路上,“哒哒哒”……还有车轮“吱呀吱呀”的声音。

    宇文睿从来没发现这声音这么好听过。

    她心中的欢喜再也遮掩不住,只觉得这阳光无比的灿烂可人。

    “魏顺,跟上太后,咱们回宫!”宇文睿吩咐得喜气洋洋。

    魏顺大声答应着,跟着皇帝“噔噔噔”下了楼。

    那辆马车中坐的,正是景砚。此时的她,并不知道距自己不远处的宇文睿是何等的兴奋,她的思绪还沉浸在一个时辰前——

    景砚的母亲段夫人便葬在景氏祖地的景氏祖坟中,她祭奠了自己的母亲,陪着母亲痴坐了一会儿,心中的郁结仍是难以开解,转来转去的都是太皇太后临终时候的厉声指责:“你的母亲在天有灵,当以你为耻!”

    景砚轻抚母亲的墓碑,泪水止不住顺颊而下:母亲真的会以自己为耻吗?难道只是因为自己先后爱上了宇文家的姐妹,母亲就以自己为耻了吗?

    她很想亲口听母亲说一说,是否真的认定自己那般不堪?

    哪怕她幼年的时候,母亲便因病故去了,景砚也不信,母亲若如今还活在人世,会舍得因为这件事辱骂自己。她相信母亲是疼爱她的。

    可为什么?自己的亲姨母,那个在幼年丧母之后,被自己视作母亲的女子,她直到弥留之际,都不肯放过自己?

    景砚肝肠寸断,却碍于大周太后的仪态,连在自己母亲的坟前都不能尽情一哭,她心中闷得疼痛。

    她多想,母亲能够重生,那样,至少她不会觉得这样难过!

    她多想,太皇太后重生也好,她要让她看一看,即使她与宇文睿在一处了,也不是太皇太后所认定的那样“不堪”!

    然而,一切终归是幻想罢了。谁也不会重生,徒留她一人承受那份割心之痛。

    回程的路上,景砚命何冲带着车马经过皇陵。何冲只道她想看看太皇太后与仁宗皇帝合葬的永陵,以寄哀思,却不知,景砚其实那一刻心中生出冲动,她极想冲到太皇太后的陵寝前,问问她: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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