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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砚挺无奈地看看她,知道撵是撵不走她的。何况,两个人已经几个月没好好相处了,景砚也是舍不得的。
“你啊……”景砚认命地轻叹一声,转身去了。
须臾归来,她已经换了一条半旧的杏色长裙。
“好看!”宇文睿拄着下颌,兴趣盎然地看着她。
景砚白她一眼:“半旧的裙子,哪里好看了?”
“人好看,衣衫自然就好看了!”宇文睿回答得顺风顺水。
景砚心头一喜。没有人不喜欢被爱人夸赞。
“只是……”宇文睿话锋一转。
只是如何?景砚疑惑。
“只是再丰。满些就更好了。”宇文睿眼中含笑。
“你……”景砚微愠,尤其是,她发现这冤家一双眼睛居然肆无忌惮地在自己的胸口转来转去。
“前朝的奏折,皇帝都批了吗?”景砚黑了脸。
砚儿恼了……
宇文睿暗吐舌头,讨好地去拉景砚的小指,勾住,晃啊晃的:“昨日的批完了,今日的还没呢!”
她拉长了声音,腻着嗓子:“今日休沐嘛,群臣都不上朝,又没什么大事,砚儿舍得我还要用功吗?”
景砚被她打败,无语,确实也不忍心就此丢开她。只是,这小冤家属于蹬鼻子上脸的那种,时不时的就得敲打敲打她,不然又要胡闹些什么来。
见景砚不恼了,宇文睿厚着面皮挨挨蹭蹭上来,“砚儿祭奠母亲,都不让我一起去。”
景砚睨她道:“你是天子,母亲是国公诰命,没有你去祭奠她的道理。”
“怎么没有?”宇文睿理直气壮道,“国礼是如此,可你既嫁与我,你的母亲就是我的母亲啊!于私我自然该去祭拜她老人家……”
景砚拍开她缠腻的手指,嗔道:“胡说什么呢!谁嫁与你了?”
幸好此时只有她二人独处,不然宇文睿当着侍人说出这等话,景砚真觉得没脸了。
“现在没嫁,以后可以嫁我啊!现在嫁都成!我马上命礼部去准备!”宇文睿兴致勃勃的。
“无忧,别闹!”
“我没闹!”宇文睿把景砚的手合在自己的掌心中,认真地看着她,“我当真想娶你,让你做我的皇后!”
她认真的样子,让景砚心惊。
景砚的话语几乎要冲口而出了,却被她硬生生忍住,安抚宇文睿道:“先不说这个,你先乖乖地回寝殿去……”
“你撵我走!”不待她说完,宇文睿就不高兴了。
景砚叹道:“哪个说要撵你走了?”
“那你还……”
景砚温言道:“你先回寝殿更衣,然后再来坤泰宫陪我用午膳,可好?”
宇文睿眼睛亮晶晶的,“当真?”
“自然当真。”景砚被她眸子中的光芒晃得眼花。
“然后呢?”宇文睿满脸的期待。
景砚定定地看了她一瞬,方道:“今日是母亲的冥诞,你若有心,用罢午膳,陪我为母亲抄经祈福,可好?”
“嗯嗯!”宇文睿大点其头。
景砚冲宇文睿笑得柔婉:“今晚,陪我在坤泰宫中,好吗?”
宇文睿一怔,难以置信似的。
景砚面颊飞红,怕宇文睿多想些不该想的,忙又补上一句:“你我好久没在一处聊聊体己话了,你陪我,我有话要与你说……”
第198章 情字
日落时分,坤泰宫的侍者掌起了灯,整座宫殿登时氤氲在了光晕之中。
“无忧,休息一会儿吧,别累坏了眼睛。”景砚止笔,道。
宇文睿从善如流。她从书案上撑起身子,就着室内的灯光,端详着自己抄就的小楷经文,还算满意。
“砚儿的母亲,是怎样的人?”宇文睿忽然问道。
景砚想了想道:“母亲过世时我年纪幼小,连她的音容笑貌都没有印象。”
宇文睿憾然道:“你真可怜!我也没见过我娘亲……”
她话锋一转,又道:“我曾经听人说过,英国公同故夫人伉俪情深。夫人逝去后,连妾室都没再纳一个,偌大的英国公府也不过一位侧夫人,而且英国公根本没有想要扶正她的打算。”
那位侧夫人,就是景家二公子的生母。对于父亲这一点,景砚还算是满意的,想来世间的男子,没几个能做到父亲这般了吧?
人人都说,英国公是奇男子,当年为娶段家长女不惜放下身段千求万恳;人人都说,段夫人好福气,就算已经驾鹤仙游了,那个深爱她的男子也肯为她孤守终老。
然而,父亲到底是有侧夫人的,在母亲之前还有一位故去的夫人,若强说他为母亲弱水三千只取一瓢,似乎说不通。世人的观念往往就是如此,女子为逝去的丈夫孤守残生便是“忠贞”,便是“应有之义”;男子为一个女子不再娶妻,就成了一桩奇事,被歌之颂之。
世人对女子,是否太过苛刻了些?
“我自幼长到大,也常听说父亲和母亲伉俪情深的往事。”景砚淡笑道。
“我想,砚儿的母亲一定是性子温婉又刚强,姿容足称得起倾国倾城的人物吧?”宇文睿肖想着段夫人的模样,目光落于景砚的面庞上,“砚儿的性子和样貌,一定和你的母亲很像!”
“你倒会想!”景砚嗔道。
她抚着面前自己所抄的经文,感慨道:“在男子之中,父亲算得上深情之人了。可是,情之一字啊,终究……”
她欲言又止。
“终究如何?”宇文睿听出她话里面大有文章,焉能不问?
景砚定定地看着她,半晌,方恍然道:“无忧,我今日见到了药婆婆……”
“在哪儿?”宇文睿惊大了双眼。
“皇陵神道外,我路过时,她正看着……永陵的方向。”
“她去看母后的……”宇文睿觉得不可思议。
“嗯,我想,她是去那儿悼念母后的。”景砚点头道。
“怎么可能?她不是这儿……”宇文睿指指自己的脑袋,“……已经坏了吗?”
景砚叹声道:“她好了……离开皇宫时就已经好了。”
“那她还离开母后?难道她失忆了吗?不认识母后了吗?”
景砚安抚宇文睿道:“无忧,你别急,听我慢慢道来。”
“竟然是这样!”宇文睿听罢景砚的叙述,唏嘘不已。
“可怜母后倾心她一世,最后就被她这般辜负了!”宇文睿叹道。
景砚却不认同:“感情的事,没法说谁辜负谁。若论辜负,施姨何尝不是被辜负的那一个?”
“我竟忘了,药婆婆与你的母亲亦是……”宇文睿话说了一半,不知该如何描述了。
“万般皆是命,半点不由人啊!”景砚凄然道,“可我更敬佩施姨的决定……”
见宇文睿面露疑色,景砚又道:“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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