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隔世(2/2)
我看到华枫冷笑，看到他双腿间白浊混着殷红，他没有任何温度与感情的声音寒彻人心，“小染，你爱上我了。”
一地的尸体，血流成了河。墨痕紧握不放的祭祀法杖，鲜血淋漓。他安静立于血腥的中心，雪白祭司长袍绽了血色的梅，明明哭泣的稚嫩的脸，樱色的唇分外娇艳。
“——哥！”
我死死地瞪着华枫，却只在他幽冷的眸子里，看到自己满脸的惊愕与惊恐。
。。
囚之光镜支离破碎的瞬间，九雷神罚灭顶的前一刻。
倾乱。焰狱。
视线再度掠过墨痕。不远处惊为天人的男子，唇角的弧度张扬而邪气，优雅又高傲。圣洁高贵的光系祭祀装扮，却唯有他，似极了再适合光明不过的邪魅。
我无法形容墨痕彼时的表情，明明那般明显的爱恨悲伤。
我在墨痕似乎毫无攻击可言的囚之光镜里，亲眼将自己石化。
颤抖着推开车门，映入眼帘的便是墨痕泪流满面的脸。
“小染。”华枫凉薄得近乎残忍地问，“你想不想死？”
似乎有很多人。但他们太远了，我看不清他们的表情。
华枫凝视着我的眼，轻声笑了，“小染，只有你最乖了。”
伸手欲触，羽翼缠绵着穿透我的指尖，极尽媚态，竟不失雅仪。
墨痕不知所措的绝望的脸，季冰扬邪魅之极上挑的嘴角，颜双淡然表象下最初的温柔微笑，以及——
伸手握住自己胸口水蓝色的音符，拼尽力气，天劫九雷的确认选项，重重按了下去。
我在点头的瞬间便已后悔。真的。
“哥！他在叫你滚，你却为他哭？！你从来都不在我面前流泪的”墨痕尖锐地叫了起来，又使劲摇着头哭了，颤抖的手指探向我的脸，泪眼迷蒙，“哥，你怎么不看看自己的脸？”
魔琴使青镜加持的光暗灵纹，在我的左眼角，两片虚无的精美妖娆至极的黑白羽翼。
白衣祭祀缓缓举起手中的暗紫色法杖，伸向我的手凭空画了一个圈。我站在墨痕对面，却瞬间隔了一个世界。
“你怎么还不滚。”身后冰冷的声音，我似乎没有任何感觉了。只是为什么我冲墨痕微笑的时候，在墨痕试图拥抱我的时候，那么绝望的泪，却流的那么不自觉。
魅力加三，结果便是这双死了六年的眸子，再度染上浓浓的招人媚意。
“你们都放过我，好不好？”
镜子里的人，一具破碎般赤裸的躯体，骨骼清奇，四肢纤细，皮肤光滑白皙，无比女气的一张脸，面无表情地苍白着，左脸颊一个鲜红的大五指印，重叠了一个染血的小五指印，嘴唇破了，嘴角流着血，两片红肿的唇瓣再鲜艳不过，却始终不及那双墨色沉绛的美杜莎之眸。
我又怎么能忘掉？
我并不懂华枫的叹息，我亦不懂他面对火鹤群自杀性护子行为的默然。我抱着苍翼靠在车窗上，看华枫与红颜谱一曲夕阳落幕的死亡乐章，华枫不时地弯下身去，捡起颗颗并不珍贵的鹤火结晶。于是我情不自禁上扬嘴角。
苍翼可怜兮兮仰起的小脸，委屈又无助，刹那之间，我却只觉得恐怖的不安。
“小痕，你是我唯一想要保护的人了”我缓缓地微笑，勉强到不真实，我知道他们看得见听得到，“可是小痕，我真的累了我什么都不要了，你们放过我。好不好？好不好”
“哥”墨痕怔怔地看了我两秒，精致清秀的脸庞扭曲了仅存的平静，一个似乎比华枫更重的耳光，狠狠甩在我左脸颊鲜明的五指痕迹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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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在被颜双与季冰扬抱时，我都是睁大双眼，甚至在满是镜子的浴室里，听到这四个字，我也睁得绝无迟疑。
季冰扬拥着两个人。一个有着漂亮凤眼的少年，眼角媚意隐约，丝丝入骨。一个五官邪媚的金发男子，浅抿薄唇，笑意深深，高傲而讥诮，碧蓝的凤眸中却漫开无边的绝望。
苍翼来捏我的脸，笑得纯真又可爱，“主人，你看起来越来越好吃了~”
我感觉我全身都在流血，“十三。”我的声音凄厉如鬼哭，“你怎么不去死。”我的笑狰狞非人的绝望，“你一定会死的。”
我在华枫身下尖叫哭泣呻吟，我打开属性面板，幻像的手指按在天雷的确认选项上，然后再无动作。?
红颜低垂着头，周身的凤焰真火一片黯淡，三翎凤羽轻轻摆动，身影在我看向她时便消失了。
他执起我的手，定定许诺，“小染，我要让你变强。”我摇头失笑，“华枫，小心最后是我杀了你，君临天下。”
完全没有亲吻爱抚，除了疼便只是疼，满眼满身满心的疼。这根本就是强暴。
他一边查看信息一边牵着我向琴馆走去，紧了紧手心，他轻叹，“你不会。”
没有后悔的机会，我绝望地闭上眼，华枫一巴掌掴得我连眼泪都流不出。他转正我的脸，寒声命令，“睁开眼睛。”
似乎任何事物都有个物极必反的尽头。
“很爽？”高潮过后，华枫覆在我身上，冰冷的声音，湿热的气息拂在耳边。
我更加不懂华枫为何不杀了我。在我终于明白，就是为他而死，就算两个人都下地狱，我也求之不得的时候。
苍翼红着眼睛，似乎是很努力了，却还是“哇”地一声，大哭着向我扑来。颜双抬眼与我对视，一脸的淡然，伪装后的褐色双眸一片荒芜，扣在腰间长剑上的手指松了又紧，烈阳下宝剑锋芒毕露，却是转瞬流华，深深钉入苍翼脚下。
皇家马车的防御是不容置疑的，免打扰状态在扣上精巧木闩的瞬间开启。
充满的绝望与恶毒。
似乎是真的不会骂人，我记得我对季冰扬也如此诅咒过。你怎么不去死——你一定会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