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凤求凰(2/2)
我想华枫死了我会边笑边哭。?
一言一香一蛊，一份情一魔心。
我想下次见到季冰扬时，我可以好好地嘲笑他是只食言不肥的猪。
“愿言配德兮，携手相将”?
那群秀女里有我的弟弟，他一定会中选，并留在苍龙皇宫半年。那时我忘记了季冰扬，只是觉得无论如何都要让小痕待在一个安全的地方。我不要章女史的灵丝，我摇着头垮下一脸的伪装，我说章女史，“我有一个弟弟，君临里叫苍见痕，你将他弄进宫里来并保护半年还有，将我的记忆还给我——然后，够了。”
我以为五天够我吃饱喝足外加睡个天昏地暗。然后醒来，发生过的与将发生的，我都可以当做梦一场。
“何时见许兮，慰我彷徨”
一个瞬发的禁言咒。苍翼挣了挣，又突然安静了。
雪月的香，加上离章的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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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泪交融，引出深深的空虚，嚣张的欲望之火燃透了一颗空掉又塞满的心，我忍不住呻吟出声，“颜双”
只是看我愿意死一个，还是一双。
“千色公子，君临生灵死亡是连骨灰都留不下的。”
我一定要去看选秀女，他急忙解释，他仍然说好。
“听说和锁月皇后生得极似——嘻，难道蓝宇殿下爱慕自己的母后？”
推算开来，雪月圣女怀孕已三月有余。纤瘦的身子，微凸的小腹，白发白衣如雪，腰间一缕光暗月辉。
“和蓝宇在一起，是不对的。”一句我信仰了一个月的谶语。
“锦瑟我便等着看你怎么死！”
“灵丝因心而生，是君临高阶生灵的本命之源——有点像精怪的元丹，但没了元丹他们可以活下去，失去灵丝我们便是死了。”
“主人，这是前尘石？！”苍翼不可思议地尖叫出声，然后狠狠地愤怒了，“离章你——！！”
“似乎生的挺俊咦？这张脸”
“紫棠，我便和你赌——蓝宇殿下一定会娶千色公子。”
“嘘——小声点，吵醒他就不好了你刚才说什么？！”
相当于人类灵魂的灵丝，说到底不过一串死掉的数据。
“不得于飞兮，使我沦亡”
“唔，不就是灵魂嘛我们也一样，失去灵魂的人再也醒不过来，身体会烂掉变成白骨——不过一般人是不会看到的，在尸体腐烂前他们就入土为安或烧成灰了一捧灰三捧灰，不知道骨灰是什么样子呢。”
可是颜双可是颜双，我到底没有呻吟着说出那句话。
“无奈佳人兮，不在东墙”
那是雪月的香味。
可我仍然无法自抑地捂住了眼睛。
最后的三天，抵死一般缠绵。
我将脸埋进颜双温热的胸膛，我听见他如雷的心跳，震动鼓膜，有些痛。
“将琴代语兮，聊写哀肠”
最后的三日。章女史以血为咒，还给我声音，她说我心里的蛊为魔心，我不是君临的生灵我不会死，却依然日夜痛苦。彼时沉沉未醒的颜双不自觉颤栗了指尖，章女史继续说，我已经是颜双的人了，他若想保护我便得做皇帝，做皇帝便必须迎娶雪月圣女，我们还剩三天时间，好好抓紧。
“羽裳，紫棠，主子们的事，是你们能胡言的吗？”
“这不是灵丝”章女史轻喃，忽然便重重跪了下来，细碎的铃音颤栗着破碎，“千色公子，蓝宇快死了。”
我想季冰扬死了我会笑着哭。
然而高楼旧梦做完，再回君临，颜双于我，原本的新人终成故人。
我想是真的不够爱一个人，才会连他死掉却没有眼泪。
“哼，一个狐媚男宠罢了，又瞎又哑的，还是只捡回来的破鞋”
“怎么可以这样？蓝宇殿下两次拒婚就是为了他？——可是雪月圣女已经怀了”
“他便是千色公子？”
有人会为我而死？
“不是还有灵丝么——章女史，你腰间的灵丝挺好的，比颜双的粗多了。”
我搂着颜双的脖子呵呵笑开，“颜双，一个月后，我要一个最盛大的婚礼。”
那群存在感极低的宫女里，锦瑟的温柔令我无法忽视。不管是刻意为之还是无心之巧，锦瑟与紫棠，我选择前者。
我说颜双，我想出去走走——可以吗？他说好。
“章女史，灵丝是什么？”指尖在颜双寻来的疾书镜上迅速划过，我抬眼看向章女史。
总会有人因我而死。
——或许，我爱上你了。
“紫棠，这誓太毒了，你”
“我在桂花淳里下了蛊，困情禁欲，失忆失声，我以为这样可以绝了蓝宇的情念我甚至想将你杀了千色公子，你可知道，百年一诞的光暗之子，自出生起便带上了宿命诅咒——除非无情一生为王为寇，一旦动情，三月必毙”
章女史将一颗温润的晶石塞进我的手里，我想了想，转手塞给了怀里睡得迷糊的苍翼。
当夜颜双一个剑神使便学会章女史的招喂了我一口鲜血吻我眉心喃喃念咒，我掐着脖子咳得眼泪都流出来，颜双落下的吻竟也是潮湿微咸的。
“不是他、他的脸和雪月圣女一模一样！”
我说颜双，今天陪我，好不好？他说好。
我揉揉苍翼的碎发，将苍翼握着前尘石的小手裹进手心，我向后靠去，重新倒入锦榻的暖裘里，我闭上眼睛沉默了会，淡淡交代：“苍翼，主人几天后得回自己的世界，等我再次回来，第一秒就将前尘石让我吞了。”
“哼，锦瑟，若他做得了主子，我便将我的灵丝抽出来给你当腰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