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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和黑色的瞳孔变得十分剔透,看起来就像投映着整片晴空的大海。他沉默的在心底遗憾,俄尔总是不肯直接告诉他到底想要什么,有的时候安抚起对方来真的很费劲。

    “你为什么会来?”

    率先按捺不住打破沉默的还是俄尔,听到俄尔略带沙哑的问话,赫伯特毫不在意的解开自己西装外套的纽扣,松了松肩膀:“那你告诉我,你为什么在害怕我?”

    他若有所指的扫视过俄尔的耳垂,还有他贴着创可贴的手背,意味不明的笑了笑:“我以为你……并不介意。”他话音刚落,俄尔立刻露出类似当众做了糗事立刻想要原地消失的复杂表情,明显的红晕从他的脸颊中央蔓延开来,一直停到他的耳根。

    赫伯特露出一个温柔的笑容,并且在俄尔没有防备的时候,握住了对方的手腕。他没有做出什么出格的举动,只是轻轻拥住俄尔,在俄尔耳边低声说:“我只是想来带你去看白鲸,记得吗?三个月前,刚从地中海回来的路上我答应你的。”

    俄尔顿时动摇了,他垂下眼睛,再抬眼的时候已经反握住了赫伯特的手。他有些犹豫的问:“这个时间,你方便吗?”

    “当然。”赫伯特吻了吻俄尔的手背:“我特地提前下班了。”

    俄尔喜欢滑雪、跳伞,以及每一项极限运动,也喜欢看起来凶猛的大型动物。有一部分俄罗斯人的特质在他身上体现的淋漓尽致,当然,他最喜欢的却还是冲浪,或者换一种说法,俄尔喜欢海。他热爱着划船、游泳,还有别的什么的水上运动,当然他着迷于一切海洋生物,并为此津津乐道。如果不是因为俄尔没有办法长期潜水,他一定会成为一个海洋生物研究员,而不是去干投资咨询方面的工作。

    在他们两个刚认识的那段时间,赫伯特陪俄尔去的最多的地方就是水族馆。在这些方面,他不太能理解俄尔,比如说像现在这样,俄尔凑在巨大的水族池前,配合着白鲸抖动身体和张开嘴吓唬他的举动,配合的做出一副被吓到的样子。看起来非常幼稚,惹得在场的不少人都在笑,不过俄尔的表情显而易见的柔软了下来。接下来的一切几乎是顺利成章的,赫伯特耐心的陪着俄尔逛完了他几乎能闭着眼睛画出布局图的水族馆。赫伯特感觉到俄尔有好几次都借着室内黯淡的光线在观察自己,他什么都没有说,直到夜幕低垂,他们两个才顶着寒风从紧挨着海边的瞭望塔上下来。

    俄尔赶开仍然盘旋在他头顶的海鸥,低低的说:“我很开心。”

    “我也是。”赫伯特伸手帮俄尔摘下了一枚落在他头发上的绒毛,这次俄尔没有躲开,还任凭赫伯特帮他拨了拨刘海。

    赫伯特满意的笑了,从他一直挂在手臂上的外套下面拿出了一支淡蓝色的棉花糖。他迎着俄尔惊讶的目光,稍微移开了眼睛:“补给你的那杯酒。”

    俄尔握着棉花糖,有点呆愣的问:“你一直把棉花糖藏在外套里吗?”

    “不,当然不。”赫伯特笑着拿开外套,给俄尔展示挂在手臂上的纸袋子,把里面占据了主要空间的白色胖乎乎的海豹颈枕套在了俄尔脖子上,像是给他系了一条纯白色的围巾。

    俄尔的眼神变得非常挣扎,他明显的在动摇。赫伯特想,正常人往往很难理解感情阀值高以至于感受不到爱的概念到底是什么意思,正如同混养在一起的羊和狗无法互相理解一样。俄尔只是被所谓的“没有爱过”刺激到了吧?他早该想到的,俄尔总是喜欢在一些小细节上纠结,那天他不该那么做的。

    “旅途愉快。”

    赫伯特捧起俄尔的脸亲吻了他的嘴唇:“希望你在夏威夷玩的开心。”

    但是不爱又有什么关系?

    俄尔点点头,回吻了他:“我会想你的。”

    亲爱的,我拥有你啊。你是我的。

    赫伯特深深的看着俄尔的眼睛,张开嘴试探的舔了舔俄尔的上嘴唇,俄尔迟疑了一下,但是还是张开嘴回应了他。一个唇齿相交却没有任何情色意味的吻。

    你会容忍一样无比心仪、到目前为止无可替代的生活必需品无声无息的从你的生活中消失吗?

    当然,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

    07 血液涌动

    纽约被一场突如其来的暴雪掩埋了,太阳还没有完全升起的时候就有人带着铲子出门清理基本变成滑雪场的街道,当然,清理的过程乏味又使人疲惫,而且非常的漫长,很快就有更多醒来的人加入了他们。街道上的人越来越多,以至于赫伯特醒来的时候,隐约都能听见外面笑闹的声音。他慵懒的翻了个身趴在窗边,伸手把厚实的珊瑚绒窗帘掀起了一条长缝,在令人炫目的阳光中透过落地窗往楼下看去。

    白色的织着金边的天空,还有雪白无瑕的大地,每一栋高楼都反射着天空的一角,看上去整个城市的上层就如同隐形了一般,消失在了云层里。

    这种天气窝在暖和的家里看书或者看电影消磨时间再适合不过了,一人一杯热饮,腿脚相互交缠,就连做爱都变得温柔缠绵起来。然而比起呆在家什么也不干,俄尔更喜欢出门散步。他从不畏惧下雪的寒冷天气,毕竟纽约的寒冬难以与圣彼得堡相提并论。有的时候俄尔甚至只需要额外换上一双高筒靴,就能毫无负担的行走在雪地里。圣彼得堡全年平均温度只有几摄氏度,即使在夏天也很少有高过二十摄氏度的气温。在来到美国之前,俄尔说他从没有真正意义上的度过夏天。想到这里,赫伯特打了个哈欠,滚回到床中央仰躺着,虽然没有性生活,但是晚上也没有早早上床睡觉的他在室内仍然晦暗的光线里半闭着眼胡乱摸索了几下,找到了自己不知道扔到哪去的手机,看了一眼时间。俄尔的休假截止到今天也只过了一半,现在是上午十一点,夏威夷差不多才刚刚日出,他应该正在晨跑。

    今天入冬以来纽约的阳光总是不那么好,好不容易去了一个阳光充裕的地方度假,俄尔的架势似乎是要把所有欠下的阳光一口气全补回来,只要主页有更新照片,就一定是沐浴在阳光和海水之中的。赫伯特随意地翻了翻手机保存下来的俄尔的照片,好笑的发现他的肤色俨然已经从漂亮的象牙白过渡到了健康的小麦色。最近的一张照片里,俄尔枕着小小的冲浪板,懒洋洋的仰躺着漂浮在海面上,绚烂的金发几乎要融化在海面上倒映的粼粼日光里,小麦色的皮肤似乎也在闪光。他闭着眼睛,嘴角微微翘着,似乎正酣睡沉浸在甜美的梦中,像极了一个天真不谙世事的小王子。

    赫伯特突然想起来这一幕为什么令他如此熟悉,不管是这样的神态,还是这种生机勃勃的肤色,都是俄尔大学时惯常拥有的模样。当他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作为公司代表来给这些在艾姆赫斯特学院就读,但现阶段还在理论层面挣扎的精英菜鸟们进行课外辅导的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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