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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忍不住心生纠结:他看出我的心思了?还是没看出,仅仅是无心的巧合?
连慕枫怔怔站在廊下,心中将墨远近些时候的态度来来回回仔细琢磨,想着他到底才十七岁,不该那么淡然才对,那最大的可能或许还是无心之举造成的巧合。
这么一想,连慕枫心底竟似豁了一道口子,陡然空了一大片。
*
一个多时辰后,雨势已停,天边渐渐泛出青白色,应城的城门依旧紧闭着,可城内已经开始骚乱起来。
赵同知领着一群同僚幕属站在府衙门外高声请求马知府开仓振粮,同时又有众多百姓跟在后面请愿。
这些百姓虽然是赵同知叫过来壮声势的,可他们心底也早盼着开城门救人了,毕竟遭遇涝灾的地方与应城离得不远,两地许多人家都沾亲带故,如今他们的亲人很可能正在城外生死不知,如何叫他们不心焦?
再加上赵同知找了人走街串巷递消息,越来越多的百姓闻讯赶来,密密麻麻的人群将知府衙门围得水泄不通。
马知府在门里面急得直跺脚,将手中那串粮仓的钥匙甩得“哐当”作响,恨声骂道:“老子都打算咬牙忍痛搏个名声了,他姓赵的跑来凑什么热闹!”
骂归骂,可低头看看腰间,又忍不住浑身发抖。
被赵同知摘桃子总比被窃钩大盗摘脑袋好啊!
马知府几乎被架在火上烤了,最后不得不硬着头皮叫人打开府衙大门,黑着脸不阴不阳地刺了赵同知几句。
可到底还是让赵同知占了先机,百姓们无不对赵同知感恩戴德。
天光大亮时,应城城门终于开了条缝,与维持秩序的官兵一同出来的,还有一些推着板车运着粮袋的民夫,其中某个形貌普通的民夫趁人不注意偷偷离开城门,往人烟稀少的方向走去,没多久便使出蹩脚的轻功,脚下健步如飞。
半个时辰后,“民夫”来到青鸾山脚下,报上名号一路登上山顶,最后入了议事厅,被人领到掌门鸾凤鸣跟前。
鸾凤鸣正低头细看一本小册,听到脚步声便将小册合上。
“民夫”偷眼打量,隐约看见那封面上写着“芙蕖剑谱”四个遒劲有力的大字,猜测便是不久前青鸾山剿灭通天寨时所获之物,见鸾凤鸣两道锐利的目光射过来,忙恭敬低头,一五一十将应城发生的事说了。
鸾凤鸣听完笑了笑,叫人过来给他看赏,又赞道:“你做得不错,再立一功,便可入我青鸾山门下了。”
“民夫”大喜过望,忙磕头谢恩,见鸾凤鸣姿态清雅地起身离开,便捧着赏银晕晕乎乎地转身下山,走到半山腰时看看左右无人,忍不住掏出一锭银子放在嘴里咬了咬,乐呵呵自言自语道:“年轻人就是沉不住气,刚当上掌门就急着收拢人心了,啧啧……倒是便宜了我老宋!这银子成色真好!”
“嗤——”
“民夫”老宋被一道嗤笑声吓一跳,急忙转身四处查看,色厉内荏地喝道:“谁?出来!”
一个年轻人手里晃着根绳子自大树后面绕出来,也不见脚下怎么动,人就瞬间欺到他跟前,随即绳子一甩一收,套在了老宋的脖子上。
老宋大惊失色,怀中的银子散了一地,他注意到这年轻人身上穿的是青鸾山的统一服饰,立刻又生了些有恃无恐,挣扎道:“你干什么?你们掌门刚刚还赏了我,你就敢背地里谋财害命!我要向你们掌门告发你!”
年轻人轻蔑一笑,收紧手中的绳子:“愚蠢!谁看得上你这么点破银子?没有掌门的命令,我会在你身上浪费时间?”
老宋面色涨得紫红,惊惧交加,憋着气道:“怎么可能是……是你们掌门!为……为什么?”
年轻人没给他答案,见他腿一蹬眼一翻,彻底没了气,才收回手慢悠悠道:“怪只怪你不老实,眼珠子乱转,看了不该看的东西。”
年轻人将老宋的尸身随手抛下山崖,回到山顶复命。
鸾凤鸣依旧在看那本剑谱,因年轻人是他的心腹,便没有急着合上,待看完了一式才随手放在一边,沉声吩咐道:“应城那边的粮草是指望不上了,你另外再想法子,不过那几大世家的关系不能僵,以后还用得着他们,这次的事也不怪马知府贪生怕死,实在是那窃钩大盗管得太宽了。”
年轻人恭声应是,又道:“启禀掌门,属下这里新得了一个消息,恰巧是关于窃钩大盗的。”
鸾凤鸣露出兴味之色:“哦?听说你弟弟醒了,可是他从宣王府带回来的消息?”
“正是!”年轻人点头,将一团揉烂的纸自袖中掏出并递上,“这是蘅泽从宣王那里偷来的,说是宫里递出的消息,应该不会有误。”
鸾凤鸣低头展开纸团,里面的字迹依稀可辨——谢容禛敬上。
鸾凤鸣眼角狠狠一跳,猛地站起身,数息间脑子里已经转过无数念头,最后他又重新坐下,目光中添了几分狠毒:“速速派人紧盯马知府,一旦窃钩大盗现身,立刻跟上,务必追踪到窃钩大盗的藏身之处!”
年轻人从他语气中听出风雨欲来的气息,面露疑惑:“万一他不现身呢?”
鸾凤鸣冷笑:“那我们就让他现身!”
作者有话要说:
墨远:淋雨了?【摸狗子的脸】
少堡主:…………【心跳加速】
墨远:你冷吗?【摸狗子的胸】
少堡主:…………【心跳飙车】
墨远:衣服都湿了~【摸狗子的腹肌】
少堡主:…………【心跳爆炸】
第14章 夜宿
打发走心腹,收好剑谱,鸾凤鸣起身往后山走去,不多久便到了一处垂落着瀑布的山洞前面。
这是青鸾山历任掌门的闭关之地,环境清幽,唯一打破宁静的声响便是瀑布倾泻下来的“哗哗”水流声。
鸾凤鸣飞身穿过水帘进入山洞,往里走了一段路,进入一间宽敞石室,在布置得柔软舒适的石床前面跪下来,对着紧闭的帐幔低声唤道:“爹!”
帐中传来一阵撕心裂肺的咳嗽,紧接着响起一道沙哑的男音:“你怎么这时候来了?当心被人发现……”
鸾凤鸣起身替他撩开帐幔,又服侍他坐起来喝了些水,这才在床边坐下道:“爹放心,这里还是很安全的,如今我已做了掌门,不会有人敢擅闯此地。”
床上坐着的男子鬓发霜白、形容枯槁、面上更是覆着一层骇人的烧伤疤痕,显得可怖之极,唯有两只利目冷静锐利,保留着几许精神气,他靠在床头看着鸾凤鸣:“可是出了什么事?”
“确实,是关于窃钩大盗的。”鸾凤鸣取出那张被揉烂又摊开的纸递到他面前,“宫里传出来的消息,窃钩大盗极有可能是谢桓的儿子,若我记得没错,应该就是叫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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