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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前寄匿名材料给一个老警察这事太粗糙、太不像他运筹帷幄的风格了吗?”

    杨欣张了张嘴:“骆大哥……”

    骆闻舟弯了弯嘴角,一字一顿地说:“张春久被捕的时候,一直很不明白,为什么他都故布疑阵到重启了画册计划,范思远还是跟王八吃秤砣一样认准了他——我来告诉你们这个答案。”

    杨欣仿佛意识到了什么,惊惶地睁大了眼睛,整个人发起抖来,下意识地摇着头。

    “很简单,范思远当时检查出自己罹患重病,只好加快速度行动,他的怀疑对象主要集中在两个人身上,一个是当年和顾钊搭档最多的老杨,一个是因为这件事上位的张春久。他先给老杨寄匿名材料‘钓鱼’,几经接触后基本排除了老杨的嫌疑,于是把重点放在张春久身上。”

    “老杨为什么会那么轻易地信任张春久?”骆闻舟逼视着杨欣,“我告诉你,不是因为张春久高明,也不是因为你爸爸草率轻信——是范思远一直在暗示他张春久可信。”

    杨欣:“不……”

    “你的范老师,用你爸爸当探路石,故意借由他向张春久暴露费承宇,顺便借张氏兄弟的手除掉了费承宇,自己收编了费承宇的势力,隐入幕后——张家兄弟以为他们发现了范思远这个病毒,其实是病毒故意暴露,锁定了他们俩的身份。”

    手铐被杨欣弄得乱响一通:“不!不是!不可能!”

    骆闻舟冷酷地说:“你相不相信,这就是事实。”

    这是他这一整天走访的最后一个受害者家属,也是他最不想看到的一个,杨欣崩溃似的痛哭起来,骆闻舟不想再看见她,兀自站起来,往门口走去。

    “骆大哥!”杨欣仓皇无措地叫了他一声。

    骆闻舟的脚步微顿,然而没有回头,只是给了她一个失望的背影。

    这天天气转暖了些,风中带了一点隐秘的潮湿气息,预示着来自东南的暖风即将北上抵达燕城。

    骆闻舟回到家的时候已经傍晚了,拎着一袋糖炒栗子和一堆补血的食材推开门,发现平时守在门口的看门猫不见了。

    骆闻舟伸脚带上门,朝屋里吹了声口哨:“孩儿们?”

    叫一声没有回应,骆闻舟的冷汗“腾”一下冒出来了,这是他把费渡从滨海一路抱出来之后落下的毛病,一时见不到人,心率能一下飙到一百八,陶然说他也属于轻度的“PTSD”。

    他把手里东西一扔,鞋都没换就冲进了卧室——客厅、书房、卧室……阳台,都没有,难以形容的恐惧感一下攥住了他的胸口。

    骆闻舟:“费渡!”

    这一嗓子破了音,大约连邻居都能惊动了,地下室里突然“咣当”一声,好像掉了什么东西。

    骆闻舟扭头冲了下去。

    地下室的灯亮着,费渡受伤的脚踝还不能碰地,撑着个拐杖背对着骆闻舟戳在那……正在跟一只胖猫对峙。

    实实在在地看见人,骆闻舟长出了一口气,腿一软,急忙扶了下墙。

    费渡这才被他急促的脚步声惊动:“你什么时候回来的,我都没听见。”

    骆闻舟定了定神,一言不发地走过去,一把搂住他,费渡莫名其妙地被他按在胸前,整个人几乎往后折去,实在难以金鸡独立地站稳,只好伸手搭住骆闻舟的后背,不经意间碰到了急促的心跳,他愣了一下:“你……”

    骆闻舟抬手在他屁股上拍了一巴掌,含混地说:“混蛋玩意,你聋了吗?”

    他不愿意在费渡面前过多地表现出自己的不安,若无其事地板起脸,拽过费渡的拐杖扔在一边,把他抱了起来:“谁让你走楼梯的,你下楼干嘛?”

    费渡:“找猫,它生气了。”

    骆闻舟这才注意到,骆一锅同志正站在储物间的柜子顶上,一脸愤世嫉俗地盯着他俩,身上……好像少了点什么。

    骆闻舟被骆一锅的新造型震撼了一下:“谁把猫毛给剃了?”

    费渡:“你妈。”

    “叫谁呢?”骆闻舟有些不高兴地瞪他,“过年时候给你的红包白拿的?”

    费渡明显顿了一下。

    骆闻舟本来是随口开玩笑,见他迟疑,突然回过神来,心里一疼——寻常人能脱口而出的“爸妈”,对于费渡来说,是一道跨不过去的坎。

    也许要迈很久,一辈子那么久。

    骆闻舟知道自己说错了话,只好强行跳过这个话题:“大冷天的给猫剃毛,穆小青这个女同志怎么那么欠呢……”

    费渡忽然出声说:“妈说这样能帮它面对现实,省得它总觉得自己只是毛长虚胖……”

    后面的话,骆闻舟一概没能听进耳朵,他一脚踩在地下室最后一个台阶上,呆住了似的转向费渡——

    费渡好似若无其事地避开他烧着的视线:“我好像闻到炒栗子味了。”

    “每一天都是一个新的日子,走运当然是好的,不过我情愿做到分毫不差,这样,运气来的时候,你就有所准备了。”——《老人与海》by海明威。

    作者有话要说:  正文完

    感谢诸位半年来的陪伴。

    番外不定期更新=w=

    第181章 番外一 番外二

    骆闻舟半夜惊醒,心悸如鼓,几近慌张地伸手一摸,碰到了费渡晾在被子外面的一只手,他吊在嗓子眼的那口气这才松下来。

    骆闻舟抹了一把冷汗,低头看见了他的噩梦之源——秃猫骆一锅。

    今年供暖虽然已经接近尾声,火力依然格外旺,屋里温暖得过了头,因此晚上没关房门,反正以费渡这身体情况也干不了什么“少猫不宜”的事,于是骆一锅同志不光堂而皇之地“登堂入室”,还四仰八叉地把半个身体压在了骆闻舟胸口上。

    骆闻舟先小心地把费渡的手塞回被子,又托起骆一锅,请它老人家移驾床头柜,庆幸自己算得上身强体壮,否则迟早有一天得让锅总一屁股坐出心梗。

    他半坐起来,用质问的目光瞪着被他弄醒的骆一锅,然而锅总凛然不惧,爪子勾着床头柜的桌面,伸了个两尺长的大懒腰,冲骆闻舟打了个牙尖嘴利的哈欠,又怡然自得地卧倒了,浑不在意自己还是戴罪之身。

    不错,骆一锅今天确实闯祸了。

    骆闻舟头天晚上做饭,把菜倒进锅里之后,发现家里没料酒了,只好打开酒柜,翻出一小坛子花雕凑合用,由于煎炒烹炸过程繁琐忙乱,他就把锁酒柜这茬给忘了。

    今天午饭时间不放心费渡,照常给家里打电话,话还没说两句,就听见电话里传来一阵“叮咣”乱响和重物落地声——这动静骆闻舟十分熟悉,刚养猫的时候没有防范意识,他平均一天能听两遍现场直播的“骆一锅砸缸”。

    这回,骆一锅砸的不是缸,是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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