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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等级,果然还是教授最高。所以既然没有被魔王用作业论文欺压,又没有在学绳结的二十五种打法,这样的下午究竟做什么比较好呢……”

    她趴在桌子上思考了一会,猛地抬起了头,眼睛亮晶晶的。

    “既然教练们也都不在!那我现在可以偷偷开船出去兜兜风啦!!!”

    林舒今天在下午能闲适地呆在房间里和刚午睡起来的徐任之视频,是因为她好不容易才被两位教练高抬贵手地放过。

    因为明天要出海,所以她从早上五点就爬起来开始按照海上航行手册和自救笔记准备东西,好不容易忙碌了一整个早上把需要的全部搬上船整理好,林舒便败北给了刚十一点起温度就变得十分不友好的太阳,她瑟缩在上层船舱驾驶室太阳晒不到的阴影里,只觉得甲板滚烫地像块烧红了的铁板,而窗户的玻璃块块都是从开水壶里喷出来的蒸汽结晶。

    看到林舒顶着冰袋披着毛巾依旧半死不活、还一副马上要热到升华的样子,又考虑到她毕竟是个穿着漂亮的正装小礼裙坐在宏伟又富丽堂皇的教堂般大厅里演奏的大提琴手,晒成巧克力色勉强能说她是去海边度假美了个黑,真晒成纯色系的黑皮肤就不好了。不要说以大众审美普遍认为白皮肤黑头发蓝眼睛的欧亚混血儿变成这样十分暴殄天物,估计付给他们高昂薪水的雇主第一个就不会饶过他们——本来是大小姐体验生活感受新鲜,怎么就变成做苦役了?

    于是两个教练才大手一挥慷慨地给林舒放了假,允许她回房间休息,他们两个也难得得了这个空当去酒吧里喝一杯,顺便看看有没有人能共度即将到来的夜晚。

    而林舒,虽然对阳光不满、可对自己开船航海十分积极的林舒,立马拿起了船钥匙,风一般地跑出门冲向了码头。

    目前为止,教练们只敢让林舒绕着岛的沿海浅水域兜圈子,毕竟这座作为标示百慕大三角位置的岛屿,就紧紧毗邻着那一块笼罩着神秘面纱的未知海域。登上船的第一天,他们首先教林舒的便是要对大海抱有敬畏。

    然而非常不幸的,教练们大概不会明白接受过三国文化宗教语言背景都不同的基础教育的林舒,她对大海抱有的敬畏等同于对自然抱有的敬畏。这意味着哪怕这个人已经亲眼见过了海怪,她也还是不相信百慕大三角有关的那些神神叨叨的传说,可以说唯物主义唯得非常彻底了。

    于是林舒便直挺挺地开着借给她用的小白船向着她认为是正南方向但实际上是南偏西一定角度、延伸线直指百慕大的方向前进了。她的两位教练要是在场,估计会当场把这种说不让干什么偏要干什么说不让去哪偏要去哪的垃圾学生直接一脚踢进海里,比健身教练更残忍,比游泳教练更冷酷。

    而林舒所不知道的是,就在她的船驶出环岛近海的瞬间,海底下有双眼睛再度睁开,遥遥地望向了她的方向——那位她打算上门索债的债主总算找到了机会,积极地亲自送快递上门来了。

    察觉到这艘搭载着永恒理想乡的船头也不回地前往了真正的大洋区域、一时无法再返回她的陆地时,海怪兴奋地在藏身的飞机残骸中转了个圈。他迫不及待地行动了起来,以至于根本等不及从五米外的巨大裂缝中原路离开,而是选择了硬生生地把自己从最近一扇窗户里挤出去的野蛮方式。

    海怪身体最外侧的薄膜被破洞尖锐的边缘割碎了,他体表萦绕的可以用梦幻来形容的光晕仿佛被海浪揉碎了,皱巴巴地堆叠在一起。假如是往常,无比爱惜自己体态的海怪大概已经把罪魁祸首撕成了块,然而此时他浑身的所有触须触腕都在轻微颤抖,却不是因为暴怒。

    活像是被成群的电鳐蛰了、亦或是吃下了太多含有神经毒素的水母,海怪头一次觉得自己真的变成了轻飘飘的浮游生物,正在没什么重量又优美地顺着洋流流淌。他晕晕乎乎地游出去了好几海里远,仍迟迟想不起来该怎么正常地划动他那些能够拧碎游艇的可怕触手。他一路快速却歪斜地前进,恍惚地撞上了不少珊瑚礁和失事船舶的残骸,还吓怕了不少正午在此休憩的夜行生物。混匿在逃窜的鱼群中,这位顶级捕食者的身影看起来更荒诞得可笑了。

    最惊悚的是,在海怪真正清醒过来前,他浑身上下早早地交替闪烁起鲜艳的橙色和明亮的粉色,这令他远远看去像极了一只在海浪中翻滚的圣诞树装饰大灯泡,不仅如此,连横膈膜都没有的海怪甚至无声地哼起了歌,哪怕这歌半点起伏和旋律都没有,也非常难听,可他就是忍不住想要赞美一切。

    不是自然造物更不存在天敌,在海中可以横行肆无忌惮的幽灵这一刻竟然如此滑稽,可是他又能怎么办呢?

    爱本就是雀跃又情不自禁的东西。

    海怪自己打开了那有着钢板般硬度的腔膜,这少有的不由神经元控制色素的部位严严实实地保护着器官和骨骼都一目了然的透明胸腔。再掀起层层叠叠细密如针的剧毒触须,海怪看到了他体外的两颗心脏忘记了自己只需要负责供血的职能,正激烈地砰砰直跳,开始向大脑发布号令。

    ‘想快点见到她!’

    左侧的那颗心脏高声冲他叫嚣。

    ‘我希望她再也不要离开。’

    右侧的那颗心脏低声向他诉说。

    ‘也许我们能让她留下来,毕竟大西洋上有那么多无名的群岛。’

    两颗心脏一齐向他蛊惑道。

    ‘等待的滋味太不好受了,难道不对吗?’

    “……是这样。”海怪的第三颗心脏回答道。他看着被缠绕在自己胸膛中的那朵小绣球花,又复述了一遍:“是这样的。”

    可原本不是这样。

    原本海怪随心所欲地沿着漫漫洋流和潮汐游荡,把自己当成一只真的水母。夜晚浮上海面,日出再潜入黑暗,依赖光照、浮游生物、藻类和各种能捕获到的鱼为生,从不挑食,很少睡觉,就这样独自度过了无数个日夜,世界自我又寂静。对于他来说这并没有什么,不过是在深海久居而已,他习以为常。海怪已经活了很久,并且还从诞生伊始那些人为施加在自己身上的磨难中早早学到了忍耐和不在乎,所以他还可以这样漠然地继续活上很久。

    只不过当生命没有欲望,漫长的时间便就丧失了意义,一天可以是一年,而一年也可以是一天——他变成了被未来抛弃的存在。

    说不在意是真的,说难以释怀也是真的,海怪本以为这种扭曲将困扰自己直到自己死去,直到他隔着月影,听到了一束光敞亮地坠落,盛开在自己眼眶中。

    那一刻,他感受到了慰藉,他看到了这个世界无情又冷漠地投渚下的爱。

    世界上不只有一个音乐天才,也不知道有多少支交响乐队曾路过大海,可是对于海怪来说,他看到的是林舒,只是她。

    他因此奔向她。

    林舒对此一无所知,事实上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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