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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媳妇儿了?是谁家的?有无测定测定,前几天,我回娘家,我娘家舅舅说,今上还要给功勋人家放一批低等爵位,小四儿生就的福分大,兴许这次能轮上也未可知,母亲瞧瞧,要不然,咱还是等等?”

    苏氏说的四弟,是卢氏的幺儿,名叫顾茂昌,今年十七,卢氏五十有的他,也算是老生子,平日子对他最最疼爱不过,甚至有些惯坏了的样子。

    顾茂昌在卢氏看来是赶上个好时候了,这天下太平,无灾无难的,所以,他即没在兵部谋出身,也没在族学里多认几个字儿,只是跟着一帮子上京的名门之后,整日子会客,访友,斗鸡,蹴鞠,打马球度日,说起来,小四儿这一代也就这样,他家军功出身,如今新帝登基,除了老几户武勋人家,新帝需要的人才慢慢的从兵部挪到了吏部,今上缺的是能人干吏,文采上等,能将国家平稳下来的人。

    因此上,京里的名门子弟,要么读书搏个新前程,要么就学习如何做个合格的纨绔。

    卢氏亲昵的摸着曾孙女的头发,顺手拿喂鸟的小勺子刮了点儿果泥塞孙女儿嘴巴里,在她看来,孙女跟爱鸟,地位都差不多,孙女儿还不如鸟陪她时间久呢。

    “怎么可能,老四要是成婚,就安排他去南院了,咱家地方大,先帝爷封的好地方,你们就是再生几窝也住得,宿云是北边最好的院子,这是……给你七叔准备的。”卢氏说完这话,脸上泛起一些红晕,自己都六十五了,还有个十六岁的小叔子,最小的儿子都大他一岁,这事儿说起来,颇有些羞涩。

    “小七叔?”苏氏重复了一句,便想起来了,也捂嘴笑:“哎!小七叔啊!那可是久不见了,小七叔可好?眨巴眼儿的,小七叔也到年纪了,还是父亲母亲心眼儿好,这一太平,就巴巴的接他来家住,什么都是现成的,要早几年还不知道怎么样呢。”

    苏氏笑眯眯的说完,把孙女儿抱回去,拿着手帕做着擦嘴的样子,不露痕迹的将孙女儿嘴巴里的果泥抠了出来。

    这话卢氏爱听,可不是,早几年兵荒马乱,要什么没什么,整日子提心吊胆的,晚上请老爷过来,也要这么说。

    “说的就是,老太爷就留下这么一个宝贝蛋儿,总不能闪失了,如今他有福了,什么都是现成的,你多看看,要有那个家世干净的,就给小七爷留着,小七爷那也是有乡男爵位的,总不能亏了他。”

    “瞧母亲说的,咱家什么门第出身,要找也要找上等的人家才配得起咱小七爷,这事儿就包媳妇身上了。”苏氏应付着,心里或多或少的却有些不屑,乡男是最低等的爵位,还是个虚爵。小七爷除了辈分大,其他的优点是一概全无,还在平洲乡下地方长大的,说起来,平洲那地方挨着蛮地,多出野人,谁知道是什么歪瓜裂枣的样子呢。

    接小七爷的人十一月中旬去的,陶若转年四月低回来的,小七爷没接到。 说是,成年的不在家,小七爷常年在外跑着,两三年才回一次平洲呢。

    陶若跟老家族人探听了,说是小七爷爱在南地走动,已经多年没回祖宅了,打听完,一路车马不停的陶若又去了南地,在边界县城,寻访多日才找到小七爷的一处住地,可惜,小七爷依旧不在,说是带着毕成家的老大他奶哥哥毕梁立出去游玩了,要来年末才归家,这人一出去,便行踪不定,陶若还想打听,可惜老毕成老的都傻了,一会东,一会西的,什么也打听不到,毕成家的婆娘早两年也死了,陶若认识的人一个没找到。

    人没接过来,老太爷整整失落了好几个月,跟儿孙们不能说,跟兄弟们更是不能提,说出去,怕笑话,只能是自己蹲在家里生闷气,每个月初都派出一批人去南边等着接人,这一等便是一年整。

    &&&&

    &&&&第二回

    && 顾昭,何人也?乃二十一世纪,海上爽朗老男孩一名,前世一生,平平淡淡,无波无折,去世享年五十六岁,无婚姻史,无信仰,无恋爱史,吸烟史,赌博史,干干净净,清清白白一生,虽有妄念,奈何小城出身,家中老幼,皆是普通人,受不得刺激,受不得舆论,便不敢言,不敢求,只得年少离家,在矿船上漂泊近二十年,四十岁起又至民办海校任教,直至死亡。

    最后那几月,顾昭也反思过自己的一辈子,缠绵病榻,没有爱人安慰,无有家人呵护,酸酸楚楚的只觉得自己亏了,只为喜欢类别错误,便自觉低人一等,故作爽朗的乘风远航,躲了一辈子,装了一辈子,落得这般的下场?因此上,他便起誓:

    若有来世!看到自己喜欢的,再不跑,能求就求,求不到抢也抢来,再不肯为别人委屈自己半分,要率性而活,做一枚真真正正的海上爽朗自在的好男人。

    如此,他便死了,死了之后,便来到这个陌生又惊悚的架空时代,看样子恍惚是个古代?但是这个古代跟史书不搭调,跑到了另外一边,亏了此地依旧是地球,亏了依旧有一些还算熟悉的历史人物,虽然拐弯了,那却也没什么,惊着惊着也就习惯了。

    顾昭对这个时代,这个国家,这些亲人有无半点感情牵挂?那不是还没相处过呢吗?如果人品好,处处也是可以的,老头当年是真的很爱他,可老头子死了。以前看书,什么家族斗争,后宅斗争,在他这里通通没遇到过。

    他一个八岁幼童,身边有仆三十五人,却依旧有人可怜他,说他的命很苦。

    完全不觉得啊?

    这些年。因为是顾府,郡公爷的弟弟,他反倒是沾了些名份儿上的便宜,更加令他明白了古代宗族的重要性,那就是一荣皆荣,一损百损,你说他倒是能在海外呆着,问题是你不能跟毛猴子玩吧?多寂寞啊!这是个霸权社会,他到处溜达闯世界,来回走个车马,递平洲顾府的帖子,那帖子比上辈子校长写的条子有权威震慑力多了。

    顾昭身边有人照顾,不但照顾他,还赤胆忠心,弄得他的世界观乱了很多年才习惯了,这不是,人祭时代刚刚结束吗,就一二百年前,打仗要杀人祭祀,烧砖要杀人祭祀,求雨要杀人祭祀,一头耕牛换奴隶四十,于是在祭祀的时候,人作为便宜货被推出去献祭,是合算的物价选择,种种之类,只要有所求,倒霉的就是这帮子奴隶。

    最可怕的不是死亡,而是,奴隶都会为这种死亡方式儿骄傲?这个顾昭就实在实在受不了,好在,现在,人祭已经被禁止,社会要进步吗,也正常。唯一没改变的是,奴隶骨血里的奴性,如顾昭奶爹毕成一家,对一个八岁的孩子,除了当祖宗一般的供着,基本上是他要做什么就做什么,唯一的手段就是苦劝,哭求,当这两招用完,没用之后,也就随顾昭了。

    大海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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