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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顾昭看的呆滞,不由得心情好了一些,便在一边炫耀道:“七叔,咱这一艘是这湖上最大的一艘,这里的妈妈与我相熟,小叔叔喜欢什么调调,便说来,俱都全,啊哈哈哈……”

    可怜大哥,那么英明神武的一个人,却养了一个二百五出来,刚才还在生气,转眼就春花灿烂,百花齐放了。

    见顾茂昌平了气,那夏侯昱与后柏也一起凑趣,说了一些有趣的事儿,从这一点看出,顾茂昌平日子算是这个纨绔集团的小头目,按理说他不聪明,给人当肉盾的情况也许要多些。

    几人上船,花舫内有小奴手脚伶俐的铺了席子,席子四角用铜莲花压了角,席子前面摆了四张矮腿小桌,桌上放了吃食,酒水,时鲜的果子,没一会,在湖边那头,划了小船儿运过一船样子还没张开的小女娘上船,没片刻的,船头那边,便有琵琶妓,箜篌妓,笙妓在那边吹拉弹唱了起来,又有雏妓舞袖徐转的摆动开来。

    “这个时候,太早了,好多妓家不做生意,再说,娘亲不许我带小叔叔夜游……”顾茂昌咬了一口果子,将皮吐到水里带着一丝气闷说到:“也不许我去。”

    顾昭失笑,用手拍拍他的头顶:“不去正好,以后你长大了,自然没人管你。”

    顾茂昌并不怕顾昭,有些不服气的斜眼:“小叔叔比我还小一岁呢。”

    顾昭只是笑,他其实并不喜欢古人的生活,很单调的。

    可古代男人最大的娱乐大多是与这些妓家分不开的,这般多的小女娘最小的不过十一二岁,顾昭是无论如何无法接受的,就像他庄子里的乐女,他可是很尊重,去留随意,人家那叫民间艺术家。

    虽心里不喜,顾昭却也没带出来,他总要随大溜的。到是身边这位总是不发言的愚耕先生,他带着一副很是享受的样子,正在吃雏妓给他剥的一颗紫葡萄,一边吃还一边卡油,一副老咸湿鬼的样子。

    这就是读书人了。

    转眼暮色降临,夜色逐渐深沉,上京四角,风驰云动鼓锣响起,外城四门缓缓关闭,顿时,上京进入自我封闭的状态,这种感觉,奇异无比,就像,一个人,被关进私密的地方,行为便会自在随意,癫狂起来。

    湖面上的花舫,慢慢排成一队,绕着湖岸缓缓前行,无数音乐拧在一起,自铺成这莲湖特有的腔调。

    有妓家打开花楼的窗子,栏杆,花台……舞妓,乐妓,俱都站在那边揽客,自然,这些不过是下等的花娘,若想见到那位大家,需要下帖子去请,大多数的有名的花娘是有尊严的,选择权利想对也自由一些,不预定好是见不到的。

    身边很吵杂,花船来来去去的,顾昭视觉感官有些混乱,只听得后柏跟夏侯昱说了一些官员的窘事,笑话,顾昭听了倒是也笑,却觉得此刻的飞燕子,没刚见的时候那般鲜活了,他默默的听着,并不表达自己的意见。

    官二代说话,话里话外也牵扯了朝堂,句句不离三品以上大员家里的隐私,话里话外都透着一股子得意,顾昭真心的觉得,他们当自己是土包子,其实吧,也就是个土包子,听什么都新鲜,可爱听了。

    说到这里,不得不说顾茂昌此人是一只视觉系的动物,脾气实在有趣,他的朋友,他看的顺眼的人,均是人品样子上等的清秀人物,就连愚耕先生,那都是儒雅十分,观之可亲之人,虽来这花坊,露了丑态,也正常,这些读书人不多是如此吗?

    顾茂昌这人,打小衣服不漂亮不穿,据说小时候吃奶,奶娘不好看,他是拒绝吸奶的。

    年轻人扎堆,自然取了帖子,很要面子的挑拣岸上很出名的几个著名大家上花船,这里很奇妙的是,并没有顾昭过去看的那些闲书里写的那般……名妓十分牛气,说翻脸就翻脸,说投江就投江,一个个性十足,说不见就不见的骨气人物。

    瞧模样,那一个个的,姿色是真正的好,据说都很有名,可是一个个的性格也好的不成,叫做什么便做什么,说话喃喃软语,眼神里闪耀着盖不住的爱慕,尽是巴结之态。

    其实,顾昭也许没有高干子弟的自觉,说白了,他们这船人,均是上三品大员的后裔,随便那一家跺跺脚,上京城也会晃几晃,便是拿到皇家面前,几辈子的老交情了,陛下那边也是很给面子的,若不然顾岩那老东西敢拿饼子砸人吗?可见那家伙平日子里有多跋扈。

    再加上,这三人在京里那是出了名的会玩,会闹,是有姿态,有档次的上等公子,妓家喜欢那也是自然的。

    顾昭看看身边,心里撇嘴,虽他永远不会去爱那一位女子,可瞧瞧这十三四岁眼里只盯着一碟子点心,压根不看他的小女娘,这是被小看了吧?

    看到顾昭撇嘴,后柏与夏侯昱互相看看,然后笑笑摇头,他们心里对顾昭不知道多喜欢,可惜啊!可惜这么好的人,不能好好相交亲香,硬生生的竟大了他们一辈儿去,跟在这位叔叔身边,难免要恪守礼仪,心里自觉遗憾。

    心里叹息完,他们便想了一些还算纯洁的玩法,玩了起来,反正小叔叔看上去,脾气好得很,看什么都新鲜,就糊弄一下吧。他们找了二十四枚铜钱,一面图了红色,一面图了绿色,铜钱有号,按照在座穿的衣裳,带的玉佩,年龄大小写了条子,红色标外形,如,绿衣者,年长者这般,绿色对了数量,饮一杯到分杯,到饮八杯不等。这几位,对于诗词歌赋概不感兴趣,所以酒令也行的是畅快淋漓的那种。

    转眼,两壶酒下去,有了酒意,顾茂昌脱了上衣,在船上竟表演起鼓技来,他表演完,那位叫飞燕子的还给大家讲了几个笑话,顾昭也说了一些南方风俗,竟大受欢迎,这帮人玩的正爽,本该轮到愚耕先生,可今儿,这位先生却忽然不说话了。

    顾茂昌唤了他两声他也不理,只做出凝神倾听的样子,身边正巧交错的一艘不大的花坊上,一些熟悉而又恼人的声音断断续续的便传了过来。

    顾茂昌摆手,妓家不再鼓乐,只一刹,那艘画舫里的争吵辩论声便呼啦啦的传入耳朵,那舫上有几个儒生,正在说的是最近上京城内穿的很热闹的一个消息。

    今上,要开科举士了,举士便举士吧,只不过,那花坊里有个顾茂昌他们很熟悉的人,此刻也在那里吐沫横飞的演讲,不是别人,却正是那姓魏的乌头巾。

    &&&&第八回

    话说,顾昭本跟着侄儿顾茂昌出来耍子,他们本玩的正好,不想,这花舫与湖面一艘小舫船相遇,那舱里的争吵,尖酸声便生生入了耳。

    一群读书人,正在那里愤慨,清谈呢。书生说的正热闹,已经说到了如今的朝堂上,不知道谁开了花头,竟又有书生大骂起来。

    今儿是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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